第63章 恋爱的酸臭味

第63章恋爱的酸臭味

她在床榻上跪坐起身, 裹着她的床单滑了下去,她身上只有薄如蝉羽般的里衣,若隐若现的绣花胸/衣, 如此这样,被柳嘉祯看得清清楚楚, 她却没有觉得讨厌和抗拒, 她大大方方在柳嘉祯前绽放,听着自己羞涩和柳嘉祯乱掉的呼吸。

夏南箐搂抱住柳嘉祯,柳嘉祯微微动了一下,潜意识战胜了理智,他没有挪开, 夏南箐所有的动作都让柳嘉祯理智越走越远。

窗外夜鸟静悄悄拍翅膀飞远。

看不见的窗内,气息缭绕。

夏南箐反被抱住了,毫无间隙,药香的吻混入清甜香气, 勾缠不分,柳嘉祯凉凉的唇发烫, 密密匝匝地落在脸上颈上, 夏南箐不由自主后仰,露出整个纤细的脖颈…

屋内温度渐高,空气却越来越稀薄。

“阿箐…”柳嘉祯低唤道。

夏南箐手指纠着柳嘉祯的衣襟低/喘。

两人眼神对视,柳嘉祯意乱的眼神和夏南箐水光湿漉漉情动的眼神,这一对视,天雷勾地火,天地间仿佛只有彼此。

“阿箐。”屋外忽然传来非常冷静的声音, 还有敲门声,在夜里非常突兀。

屋内的柳嘉祯一瞬间清醒了, 屋内旖旎的氛围也瞬间褪去了大半。

他将夏南箐紧紧抱着,下巴搁在她脖子间深深地喘/息。

“柳嘉祯…”夏南箐迷茫地攀着,柳嘉祯安抚地按着她后脑,吻一吻她额头,然后将她衣服拢好,扯过锦被裹好她。

“阿箐。”门外的李原又叫了一声。

夏南箐这次发现李原来了,有点急,到处摸衣服穿。

柳嘉祯按住她:“李原知道我在这里才来的,我出去便好了。”

夏南箐脸整个都红了。

柳嘉祯好笑:“怎么这会知道害羞了?”

夏南箐埋入锦被中,在被子里扭动:“你装作不在这,别出声,我们都不出去,李原哥哥等不到就会走。”

见她急成这样,好像被父母抓包的小姑娘,柳嘉祯越发觉得可爱好笑,手伸进被褥中把她脑袋露出来,亲她一口:“你就当你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

夏南箐扑入柳嘉祯怀里,耳朵通红通红的,看来真是着急害羞了,柳嘉祯心疼地摸她脑袋。

“我们是夫妻,关他什么事。”柳嘉祯为了安慰夏南箐,开始踩李原。

“没有错。”夏南箐顿悟,然后安心,“就是我娘来了,我也不怕。”

“那我出去了。”柳嘉祯道。

“等一下。”夏南箐把柳嘉祯已经弄整齐的衣服弄得更加整齐,一丝不茍,有种欲盖弥彰之意。

然后她再次钻进被窝里装死。

柳嘉祯好笑,给她放好帏帐,才走出去。

*

李原见柳嘉祯从夏南箐房里出来了,示意一起走。

两人相识多年,曾经并肩作战,没有柳嘉祯,李原死了,没有李原,柳嘉祯也死了。

李原如果要杀夏南箐,或者他,那天就不可能会空手而归,他露出破绽,让安吴柯查到,主动暴露自己,何曾不是一种提醒。

但李原是死忠夏虹影的,柳嘉祯不是,他护着夏南箐,不能冒险让李原还会有第二次下手的机会。

“第一次,先谢你手下留情。”柳嘉祯这么道。

李原道:“我没动手不是为了你。”

“我也谢谢你愿意舍命护她,她父亲是个畜生,母亲更重视复仇,第一个柳嘉祯选择另一条路,而我,违背不了大家主…她需要一个全心全意对她的人。”李原道。

柳嘉祯替夏南箐感到心痛,他不敢让夏南箐知道一点她母亲要她死的事。

“赵符戬要先动手,取掉悬在他头上的利剑,黄三一直找不到踪迹,我怀疑是被藏到了宫里,如果阿箐被黄三杀了,那么百姓的视线就被转移到夏府内部,不会拖累赵符戬,赵符戬一箭双雕。”柳嘉祯道。

李原皱眉:“你在宫里找到了吗?”

“我第一次进宫的时候,便让人找了,赵符戬防心重,宫里戒备森严,有一处很隐秘,没有办法靠近,估计那里就是。”

李原眉头皱得更紧,如果真的被赵符戬抢先一步,大家主的计划就落空。

“你一直在找地下宫的人,你想干什么?”李原问。

柳嘉祯道:“你猜不出来吗?”

李原道:“地下宫的人只有他找我们的时候,没有我们找他的时候。”

“乱葬岗那一带肯定是,现在司马的人马都被我用着,还有胖哥在看着,一寸寸摸排过去,一定能发现情况。”柳嘉祯道。

哦对,司马的人,柳嘉祯原本能调动的人不多,而且多用来暗中保护夏南箐,柳嘉祯短时间内改被动为主动的局面,靠得是司马这个半死不活的招牌。

柳嘉祯看中的便是它半死不活的状态,朝廷的视线完全不在司马府身上。

收集司马所有的信息,看穿了司马府表面风光实则穷迫的状态,利用他们彼此间的关系,让他们自己把自己困住。

司马言拿着画像到处找夏南箐就是个完美的机会。

李原道:“我是真没想到你一开始就在利用司马了,现在他们府上人不人,鬼不鬼的。”

“我只不过替司马夫人找了个人给她儿子牵个线而已,剩下的都是他们的因果。”

“柳大人真的太谦虚了,走一步算十步,司马的人马是你的了,他不找阿箐了,那所谓的黄楚楚也不用我们动刀去杀掉了。”李原提到都有点想笑,道,“据我所知,司马言还特别感激你任劳任怨替他出衙,黄粱一梦醒来,你升迁官压他一头了,不知道他什么滋味。”

“他没有什么滋味,无心政事,他把阿箐的画像挂在他床榻上。”柳嘉祯冷着脸道。

李原一愣,捂着脸,他想象那个画面就想拔刀了,亏柳嘉祯还亲眼看见,不知什么心情。

“他已经不能人道,不至于对着画像做什么恶心的事。”李原绷着脸安慰柳嘉祯道。

“那个画像已经让安吴珂偷回来了。”

“甚好甚好。”李原道,“烧掉了吧?”

柳嘉祯认真道:“那是阿箐,不能烧,我收到我房中去了。”

啊,这恋爱的酸臭味…李原再次服了。

*

早晨李原溜达到主院,像小时候一样,轻车熟路去叫夏南箐起床。

柳嘉祯早等在那儿了。坐在旁边的石桌旁,握着书卷认真地看。

李原心想,难怪有人会排斥兄弟姐妹们的另一半呢,这不赤/裸/裸地破坏他们原本的记忆嘛。

“都什么时辰了还不叫醒她,也太惯着了。”李原两步上去就要敲门。

柳嘉祯把他拦住:“阿箐昨晚喝了酒,头疼,别吵她,让她多睡会。”

李原无语道:“她小时候就会跟在我屁股后头闹酒喝,我被我爹屁股打开花那次,她还喝了两杯呢!”

柳嘉祯很不赞同地看着李原,仿佛他要是也在,一定拦着不给。

“你可得庆幸你没跟我们一起长大,阿箐得烦死你,然后躲着你,最后不喜欢你。”

柳嘉祯气闷,接着道:“她现在很喜欢我。”

李原嘴角一撇:“是是是,喜欢喜欢喜欢。”

门从里边打开,夏南箐睡眼惺忪,被门口站着的两个男人吓了一跳。

一个潇洒俊朗,一个冷清高远。

但似乎脸色都不太好,暗暗较着劲的样子 。

“你们在这干什么?”夏南箐问。

李原笑眯眯问夏南箐:“阿箐呀,你觉得李原哥哥好还是柳嘉祯好啊?”

夏南箐莫名其妙地看着李原,他怎么问出这么奇怪的问题。

“你们都很好啊。”夏南箐道。

“不行,必须选一个。”这次是柳嘉祯道。

“……”是她还在做梦吗?李原这么问就算了,柳嘉祯?他是柳嘉祯诶!

夏南箐转身回去,念叨道:“过一会就醒了,这个梦有点吓人……”

李原擡腿想跟进去,柳嘉祯把他挡外头,顺便把门一关:“阿箐不是小时候了,你不能再进来。”

李原吃了个闭门羹,气道:“哥哥永远是哥哥,男人是可以换的!”

回答李原的是门被拴上的声音。

哎!可气!

*

夏南箐躺回床榻,闭着眼又睡回去了,柳嘉祯重新展开书卷,靠着床榻看,夏南箐搭在床沿的手刚好碰着他衣裳,柳嘉祯垂眸看着,伸手松松的握住她,小小的手托在他掌心里,像托住了整颗心。

“奇怪,你怎么还在我梦里啊。”夏南箐再次睁开朦胧的眼睛。

“李原不在了。”柳嘉祯道。

“……对。”

“说明我才是你最重要的人。”柳嘉祯吻一吻夏南箐额头。

夏南箐嘴角弯出甜甜的笑。

“我们成亲,赵符戬倒台,你很安全,然后我们有一个小孩,我们一家人一直一起。”

“你会很爱那个小孩吗?”夏南箐有点紧张。

“会,那是你给我生的孩子,是世界上除了你之外最重要的东西,你们就是我生命。”

“我也会很爱那个小孩。”夏南箐闭上眼睛道,仿佛顺着柳嘉祯的话,到了最美梦境里。

*

柳嘉祯再出来时,见李原已经练了几套拳宣泄完他的郁闷了。

李原拳势如破风,直冲柳嘉祯而去,柳嘉祯躲开了两招,李原下一招就往柳嘉祯命xue走,那如刀凌厉的杀气停在命xue一寸前。

风停树静。

李原收势归位,双手下压,气沉丹田。

“李兄的功力又见长了。”柳嘉祯道。

李原道:“所以你小心点,谁要敢欺负阿箐,我让她好看!”

“包括大家主吗?”柳嘉祯道。

李原嘴唇抿得很紧。

柳嘉祯错身走过,继续看手中的书卷。

*

夏南箐觉得自己好像越来越幸运,前世这个时候,是她最绝望无助的时候,她在司马府里,诸事不顺,办一件事往往要费很大力气。

如今,好像什么好事都往她身上靠拢。

“柳嘉祯,你一定是来旺我的。”夏南箐斩钉截铁道。

柳嘉祯明知道她说话就是这么好听,还是忍不住露出笑意,有高山流水动人之意。

夏泽恒的忌日近在眼前,朝廷的礼部和户部不敢怠慢,他们来到夏府和夏南箐商量一下细节上的事,惊讶发现柳大人在这里,一问才知道,惊才绝艳的柳大人竟然和夏府嫡女联姻,感叹柳大人不仅很懂治策,也很懂给自己谋路,他在真州真的站稳脚跟了,死死的那种。

直到见到首次家主身份露面与官府打交道的夏南箐后,礼部和户部震惊到语塞了很久。

不是传言夏家嫡女长得不好看,司马言接受不了,哪怕得罪皇上,也要把这婚退了的那种吗?!

柳大人这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天大的好事,这辈子,怎么什么好事都被他遇上了!

礼部和户部心情复杂地离开夏府,柳大人站在夏府前送他们。

他们几次欲言又止,真的很想请教啊!难道长得好看就可以吗!

不过老实说,要是他们娘子有如此姿色,他们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内人出来抛头露面。

柳大人肯定也是这样,但寒门出身的他没有办法这么要求夫人,真可怜!

这么一想,他们心里终于舒服了一些。可以接受柳大人用自己婚事攀上霸府,但不能接受对方是年轻貌美的小娘子。

柳嘉祯当作看不懂他们眼神里各种情绪。

夏南箐这时候出来,两人神仙眷侣并肩而立。

礼部和户部好不容易安抚好的心情再次泛起了强烈的酸。

人比人,气死人。

“这两位大人是被逼着来我府里吗?很烦躁的样子。”夏南箐看着恨不能插上翅膀,立即离开此地的马车。

“不知道,可能赶着回去写文章吧。”柳嘉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