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 ? 第144章

144第144章

◎番外:公主与侍卫(5)◎

付如意情绪上头,她已经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梦魇了?还是带着记忆重活?

那些血淋淋的梦境,无比真实,刺骨生疼。

甚至于每一个细节都十分清晰的刻在她脑子里。

她仿佛无师自通的吻着谢定彻的唇,十分熟练。

等到谢定彻反应过来,已经为时已晚。

他彻底僵住。

一双深幽的眸子一瞬也不瞬,呆住了似的。

谢老太太此刻也在当场,孙儿们还小,尤其是谢云音,她需得事事照顾周详。

见状,便是谢老太太也稍有震惊。

长公主这小妮子,还真是对她的长孙下手了啊。

比她自己年轻那会还要激进主动。

不过……

这大清早的,长公主殿下如此不修边幅,直奔谢府,便是为了和长孙亲密?

谢老太太调查过长公主,并不认为长公主是这般浮躁妄为之人。

谢木泽哇哦了一声。

谢无恙也睁大了眼。

谢南州的剑眉,微不可见的挑了挑。

谢定彻终于回过神来,但即便是这个时刻,他也没有直接对付如意动粗,而是考虑到一下推开她的话,有可能会伤着她。他只是握住付如意的双肩,将她稍稍推开。

唇瓣上香/软的触感挥之不去,谢定彻看着近在咫尺的娇俏面庞,没法出言怒喝,因着对方已经眼眶湿润,眼看着就要哭出来。

付如意情绪无法自控。

她什么都没有……

当真一无所有。

她现在只有阿彻了。

也唯有阿彻,才值得她珍惜。

“阿彻,我做一个梦,梦见你死了,变成了牌位,我还嫁给了你的牌位。”

谢定彻:“……”

谢家众人:“……”长公主殿下这是梦魇了么?只怕不是魔障了吧?!

付如意知道自己所言很是荒唐,可她非说不可,她一定要让彻底避免一切厄运。

“阿彻,我还梦见,在另外一世,你我成婚了,还生育了一个女儿,三个儿子。可那一世,你依旧险些命丧西洲。阿彻,你一定要相信我,那绝对不单单是梦。”

“西洲”二字刚说出来,谢老太太当即眸色一凛。

她的确打算将谢家众人都带去西洲,能避一时是一时。

可这个计划,眼下也就只有她自己知晓。

长公主殿下又怎会突然提及西洲?!

谢定彻已经瞠目结舌了,到底只是个十四岁的少年,男女之事上太过欠缺经验。再加上,这小半年的相处,他对付如意有了一种奇怪的怜悯。

这时,谢老太太似笑非笑,说:“殿下这逼婚的法子还真是别出心裁。”至少,比她当年更胜一筹。

不过,谢老太太这句话其实是在试探付如意。

付如意侧过脸,声泪俱下:“祖母,呜呜呜……阿彻不相信我,您可以一定要信我啊。”

众人:“……”

殿下就连“祖母”都喊出来了,这是明摆着讹上谢家了啊。

见谢老太太也一副惊愕的神色,付如意索性就玩了一个大的,道:“祖母,我知道,您已经在筹备造反了,我、我……唔!”

谢老太太身轻如燕,三步并成两步走上前,伸手捂住了付如意的嘴。

便是谢老太太太,也慌了,立刻吩咐:“来人,关门!谁也不准进来,殿下……也不能离开!”

谢老太太与谢南州对视了一眼。

造反的计划,谢家阖府只有她与老二提及过,绝无第三人知晓。

是以,谢老太太、付如意、谢南州三人去了堂屋说话,旁人一概不得入内,就连谢定彻也不例外。

付如意一番滔滔不绝,边说边抹泪,从第一世说到了第二世,还专门提及了卫慈。

“二弟,你毕生挚爱,如今正在长宁侯府,没记错的话,当下理应有四五岁了。”

谢南州一双深邃的眸子暗了暗,唇角猛地一扯。

胡说!

他如何会娶一个仅四五岁岁的孩童?!

不过,谢南州面上并未表态,只因付如意提及的诸多事件,都与他暗中调查吻合上了。

付如意扑入谢老太太怀中,仿佛已经十分相熟:“祖母,这一次,咱们可一定要尽可能的避免那些灾难,也决不能再让阿彻落入蛮夷之手。”

谢老太太沉吟了一声。

单单是付如意的描述,她就已经是心惊胆战。

谢家稍有不慎,就会满门覆灭。

这个道理,她自是明白的。

付如意擡首,又抱着谢老太太的胳膊,晃了晃,撒娇恳求:“祖母呀,您一定要相信我。您若是不信,我当即嫁给阿彻。今后,我与谢家就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狗皇帝逼死我母妃,我对他恨之入骨。我与谢家有着共同的敌人。”

谢南州剑眉更是紧蹙。

谢老太太百般思量。

扪心自问,她没法接受谢家儿孙们一个个离她而去。

听了付如意一番阐述,虽说谢家也有可能死里逃生,但也是十分危险,只要一个环节出了问题,便是满盘皆输。

至于造反……

她的确有打算。

但此事事关重大,谢老太太不可能直接承认,安抚了谢如意几句,说道:“殿下,且容老身再想想。”

付如意点头同意,却又特意看向谢南州:“二弟,弟妹当真就是长宁侯府的嫡小姐。”

谢南州:“……”

这厢,谢老太太又单独见了谢定彻,询问付如意与承干帝的关系,谢定彻如实说了,并无隐瞒。

谢老太太拍案:“荒唐!简直荒唐至极!狗皇帝就连自己的妹妹都不放过!”

谢老太太是女中豪杰,行事雷厉风行,当下就提议:“老大,你娶了长公主殿下吧。不过,还有一个关键人物,便是你的弟妹。”

谢定彻浑身一紧,正要反驳。可听祖母提及长宁侯府的嫡小姐,他被转移了注意力。

“祖母……您、您该不会当真相信殿下的一面之词吧,可卫家那孩子才四五岁啊。”

谢老太太眉头紧锁,告诉了谢定彻一桩事:“老大,不瞒你说,我也梦见过所有人都死了,只有你二弟最后成了孤家寡人。我答应过你祖父,无论如何,都要护着你们几个,一个都不能少了。谢家当下的处境,岌岌可危啊。”

事情已经很糟了,还能更加恶化到哪里去?

谢老太太和蔼一笑:“老大,你不是也喜欢殿下么?”

谢定彻瞬间炸毛:“祖母!我……几时喜欢殿下了?”

谢老太太却像是看穿一切:“老大,你若不是真心怜惜殿下,你不会在长公主府守了小半年,你这是不放心她。其实,以你的本事,若是想走,早就离开了。”

谢定彻:“……”

谢老太太给了他一个期限考虑:“老大,你要在三日内考虑清楚,三日后,你若是还不知如何抉择,那就由祖母替你做决定。”

***

付如意暂且离开了谢家。

上马车之前,付如意站在梧桐巷,四处看了看,就连巷子里的歪脖子枣树,也与梦中一般无二。

她并不以为,那只是单纯的梦。

所以……

她眼下是静等弟妹嫁去西洲,拯救谢家人?

还是干脆自己上?

可谢家众人似乎并没有彻底相信她啊。

付如意垂头丧气。

她倒是可以等,可她担心阿彻的安危,更是不能让阿彻再一次经受那四年半的囚禁之灾。

***

翌日。

付如意去了一趟长宁侯府,以长公主的身份,将卫家的嫡女带了出来。

粉嫩的小团子不哭不闹,看似十分懂事,但其实颇为慌张,抱紧了怀中的布偶,一双晶亮的眸子在马车内四处打量。

付如意心疼极了。

她知道弟妹幼时不易,大概是在长宁侯府从不受宠爱,所以,才会这般性子柔软。

付如意捏了捏小团子粉嫩的面颊,笑道:“你快些长大,日后就能陪我打叶子牌了。”

小丫头还是不说话,但实在生得漂亮,这般年纪已经可以看出十多年后会是怎样的光景。

付如意再度登门谢府,将卫慈领到谢南州面前:“二弟,这就是你的毕生所爱。”

谢南州刚从校场下来,少年手中握着一把长剑,神色肃重,幽眸打量了几眼卫慈。

卫慈有些害怕,躲在了付如意的身侧,她虽然年纪小,但心里门儿清,这里是谢府,她听卫家人提及过,谢、卫两家是仇敌。

可卫慈又忍不住偷窥谢南州。

此刻,从谢南州的角度去看,小丫头仅挨到他腰间,粉雕玉琢,头上梳了两只花苞,葡萄大的水眸莹润明亮。

他昨晚与祖母又商榷了数个时辰,发现长公主提及的诸多事,都与谢老太太的计划相符合。

这让谢南州也不得不考虑付如意话中的真假。

可看着卫慈,谢南州不免又觉得匪夷所思。

他会娶……

这么小的妻子?

他又不是禽兽!

谢南州自然也察觉到了卫慈眼中的恐慌。

小丫头终于哆哆嗦嗦开口了,她还以为谢家要将她扣下来当童养媳。

“我、我还没长大,不能当你的夫人。”

谢南州负手而立,少年人已经隐有几分家主的气魄,尚未彻底变音,嗓音清越好听,如雨打青瓷:“你不必害怕,我并不想娶你。”

卫慈眨眨眼,似是终于放松警惕。

付如意翻了个白眼。

二弟啊,你现在所说的每一句虐妻的话,日后都要付出代价的。

谢老太太瞅了几眼卫慈,也觉得这孩子生得可人精致,而且,听长公主说,她并非是卫舟漾的亲生女儿,故此,谢老太太将卫慈抱了起来,亲密了好一会,有些不舍放下。

“老二啊,卫丫头再长几年,定是个美人,你要不要也抱抱?”

谢南州面色冷沉:“祖母,您怎么也胡闹?”他才不抱。

谢老太太笑而不语。再过几年,老二就不会嫌卫丫头太年幼了,男人呐,一到了成婚的年纪,他们最喜欢的,还是水灵粉嫩的美人。

卫慈被送回长宁侯府时,谢老太太莫名不舍得。

谢定彻也目送着卫慈被送走,他也仿佛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卫慈。

***

当晚,边陲送来密函,信中指明,朝中有通敌叛国的内鬼,对谢家颇为不利。

这一点,又与付如意所言一模一样。

谢定彻自是坐不住了。

谢老太太趁机会又推了一把,劝道:“老大,为了家族,你与长公主成婚吧。长公主知道的事情,远比咱们调查的多。”

谢定彻缄默片刻,没有像此前那么排斥,竟是直接同意了。

“好。”

少年应下,眼底神色复杂,似是释然,又似是下定了某个决心。

***

付如意没想到,阿彻会同意与她成婚。

她狂喜之余,也试着小心翼翼的算计。

她的芯子已不再单纯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女,那夜梦魇之间,脑中一切都清晰了,也比此前更是稳重谨慎。

付如意没有直接去帝王面前请求赐婚。

而是设计了一场宫廷落水的戏码。

谢定彻是她的侍卫,只能跳入水中救她。

水底的付如意圈住了谢定彻的脖颈,看着少年清俊的面容,她忍不住凑上前亲他。

按着前两世的轨迹,她的阿彻接下来就会与她分别,还会遭遇四年半的囚禁之灾。

思及此,付如意恨不能把少年绑在身边才好。

谢定彻搂住了付如意的后腰,将她带出了水面,方才不便推开付如意,只能被她亲。

那香软触感又一次唤醒了谢定彻独属于男子骨子里的悸动。

少年人的喜欢,远比成年男子的爱意,来得汹涌澎湃。

二人上了岸,谢定彻主动跪在御前,承担一切责任:“皇上,微臣与殿下已有肌肤之亲,微臣……恳请皇上赐婚!”

付如意抿唇窃笑。

阿彻比她还着急呢。

承干帝脸色铁青,那变态的独占欲挥之不去,明知他不可能留住付如意一辈子,但还是不甘心让付如意嫁给旁人。

付如意怒视承干帝:“皇兄,我都十七了,正当谈婚论嫁的年纪,若是母妃在天有灵,也定盼着我早日嫁得良婿。皇兄,你说,是吧?”

端妃始终是承干帝心中不可被取代的一束白月光。

付如意故意为之。

果然,承干帝的眼神开始动摇了。

付如意继续添油加醋:“阿彻方才下水救了我,已是肌肤之亲,若是我不能嫁给他,天下人会如何看待我?皇兄,你若是不同意,我索性跳河自尽。”

承干帝无可奈何,只能首肯:“好。”

他正想收拾谢家,偏生付如意要在这个节骨眼下嫁给谢定彻。

不过,承干帝绝对不会因为付如意,就放过谢家。

等到时机成熟,谢家覆灭,付如意身为长公主,自是可以保命。

届时,付如意就只能老老实实待在他身边。

***

次年开春,长公主嫁人,谢家给足了她尊荣,当日便是十里红妆,整个朱雀长街都铺上了大红绸缎,花天锦地。

这一年,谢定彻十五岁。

但与同龄的郎君相比较,他老练沉稳的多,身段更是修韧挺拔,比成年男子还要高大结识。

谢老太太知道长公主美貌,担心长孙年纪太小,会伤了身子,遂特意在谢定彻洞房之前,交代了一句:“老大啊,你明年才是小成人礼,若不……等到明年再圆房也不迟,免得伤了根本。你与如意大婚,也是权宜之计,圆房不急于一时的。”

谢定彻:“……”

他的确比长公主小了三岁,但也不至于……

谢定彻觉得自己像个童养夫。

他面无他色,一袭大红色吉服穿在身上,将少年的容貌衬托得更是奇俊。

谢老太太看着长孙这副模样,擡手刚要触碰他的眉目,但很快就将手收了回去。

“老大,你与你祖父最是相像,祖母瞧见你,就难免想到你祖父。看得出来,长公主是真心待你,祖母恭贺你喜得良人。”

谢定彻薄唇微抿,顿了顿,朝着谢老太太深鞠一礼:“这些年多谢祖母养育。”

谢老太太笑了笑:“去吧,孩子,莫要让殿下等急了。”

谢定彻耳根子又红了,他离开时,王婆子轻笑:“老夫人放心吧,大公子与殿下般配呢。”

谢老太太长叹一声,望向窗外的灯火,陷入了回忆之中,一看就是好半晌。

***

北苑婚房。

谢定彻按着全福人所言,一步步照着规矩办事,直到他亲手掀开红盖头,对上付如意清媚面庞的瞬间,少年眸子一滞。

看痴了片刻。

付如意抿唇窃笑:“阿彻,我好看么?”

谢定彻愣了一下,清了嗓门,老老实实说:“好、好看。”

全福人与一众婢女退下。

付如意从榻上起身,抱住了谢定彻,仰面看着他:“阿彻。”

美人笑靥如花,凤眸映着风龙火烛的光,笑起来眼中仿佛藏了星子:“阿彻,你别躲我。你放心吧,你还小,我会等你长大的。”

谢定彻:“……”

他哪里小了?

再看怀中新娘子,她也才仅仅挨到自己的胸膛。

谢定彻很想反驳,可一旦反驳了,那就意味着今晚要做些什么。

他站着没动,可片刻后,忽然伸手握住了付如意的双肩,将她推开了稍许,两人之间保持了半步远的距离。

“阿彻——”

谢定彻又侧过身,以拳抵唇,不知在思量着什么,只说:“你今日辛劳了,早些歇下。”

付如意看出他的小心思,又上下打量了小郎婿几眼,到底是不舍得对阿彻直接下手,哄道:“阿彻,你别怕呀,我说过,会等你长大,就一定会耐心等你。”

谢定彻:“……”

他怕了么?

他也已经长大了。

谢定彻侧过脸,看向身侧的新娘子,深邃幽眸暗了暗,嗓音喑哑,说道:“好。”

***

宴席处,谢南州身为侯府少主,自是要招待宾客,好不容易得了闲暇,他便去后宅换衣,锦袍上沾了酒水,他十分不喜。

而就在拐入海棠门时,谢南州差点被一只“肉墩墩”绊倒,他反应极快,立刻止步,就见一小姑娘蹲在青石地面,一动也不动。

“你是哪家的?”

小姑娘穿着打扮,不像是寻常人家的孩子。

况且,寻常人家的孩子也进不了常胜侯府的大门。

小丫头听见声音,擡起头来,谢南州立刻认出这张粉嫩的脸蛋。

“是你……”

这便是长公主提及的他未来的妻。

谢南州觉得不可思议。

可长公主所说的其他事,都一一应验了,让他不得不对眼前的小丫头多了一些关注。

“你在这里做什么?”

卫慈默了默,神色十分平静,可这股平静中又透着一股楚楚可怜,糯糯道:“我母亲死了,父亲要把小妾擡成贵妾了。”

谢南州了然。

他已经知道长宁侯府的一切,也听长公主说过,其实,他那未来“岳母”并没有死。

这一切都太过玄乎。

谢南州不是多言之人,见小丫头实在可怜,弯身将她抱起,他着实不敢相信,怀中这小东西会是他以后的妻。

少年轻叹了一声:“长宁侯府无人在意你,今晚你就留在我祖母身边,待明日,我再命人送你回去。”

小丫头眨了眨眼,一双肉乎乎的小手抱紧了少年人的脖颈,趴在了他肩头,瓮声瓮气:“哦。”

她好像不伤心,又好像已经习惯了被长宁侯府冷落。

谢南州的心忽然揪了一下,有些心疼。

***

接下来的日子,谢家按着计划,先一步阖府搬迁西洲。

付如意发现,这个时候的五叔父还在世。

她看着卢氏与谢峥夫妻恩爱,欣慰至极。

五叔、五婶,你们……这一世可要好好过日子。

她改变不了谢家原先的厄运,但如今则能救一个是一个,就像当初弟妹的行径一样。

转眼到了谢定彻小成人礼这一天。

西洲边陲事务繁忙,谢家人对小成人礼并不是很在意,只是简单置办了一场家宴。

十六岁的谢定彻更是沉稳老练,嗓音彻底变了,细一看,下巴处还冒出了暗青色胡渣,付如意与他用过家宴回房后,直接从背后抱住了他。

“阿彻——”

谢定彻喉结滚动。

他不是什么柳下惠,正当懵懂的年纪,整日被付如意这般撩拨,终是忍不住了,他忽然转身,将付如意反制,“我……可以么?”

付如意就等着这句话,擡起手,指尖划了划少年人突出的喉结,宠溺一笑:“呆子,当然可以。”

谢定彻这个年纪的男子,又是武将,精力实在好到过分,年轻夫妻勤于钻研,很快就体会到了要领。

翌日一早,谢定彻再也没了当初的排斥,他走到哪里,都会带上付如意,两人算是恩爱夫妻两不疑。

一切都按着最好的方向去发展。

几年前的一场大战,谢定彻成功砍下蛮夷首领头颅,并未被掳走,避免了囚禁之灾,至于朝廷的圣旨,因着谢家提前布局,所以根本不放在眼里。

时光如梭,斗转星移,数年后,谢家二郎顺利入驻中洲,问鼎帝位,天下河清海晏。

谢家家主自是落在了谢定彻头上。

这一年,又逢春三月,紫藤花开,离着谢老太太仙逝已有好几载了,谢家众人皆成家,子嗣丰足。每次家宴,宴席处需得另外摆上两桌,专供孩子们吃席。

付如意站在花架下,看着三个兰芝玉树的儿子,和一个调皮顽劣的女儿,唇角噙笑。

谢定彻款步走来,这个岁数的他,儒雅从容,岁月的沉淀,让他气度更是卓然,再不是当初容易脸红的少年侍卫了。

“如意,你在看什么?”

付如意侧过脸,对身侧男子数年爱慕如初,笑道:“阿彻,我好怕眼前的一切都是一场梦,哪怕到了如今,我一想到你可能变成牌位,就心有余悸。阿彻,你告诉我,这一切都不是梦,对么?”

谢定彻长臂搂住了她:“眼前不是梦,都是真的。那些梦魇都过去了,你我不会再有遗憾。”

付如意觉得自己何其有幸,能得上苍庇佑,弥补了与阿彻之间的所有遗憾……

作者有话说:

宝子们、姑娘们,明天是小公主的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