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 ? 第137章

137第137章

◎大结局(终)◎

早秋风起, 叶落纷纷。

王朝的更叠,就像是四季轮回,周而复始。

沈悠悠让人传出承干帝已被叛军所杀的消息。

她与严厉都是站在江湖的立场起事, 史书上只会记载, 承干帝死于江湖草莽之手。

谢家的名誉,以及谢南州的声誉, 并不会受到丝毫的影响。

沈悠悠做事,一件件、一桩桩, 都会顾全大局。

她知道谢南州的为人,将他视作半子。谢南州疼宠她的女儿, 她自然不会亏待了谢南州。

承干帝一死,群龙无首,朝廷兵马死守着城门已经没有太大的意义,原本就已经瓦解的军心,彻底分崩离析。

城门打开,万军不战而降。

谢家大军浩浩荡荡入城。

谢南州骑着赤电, 走在最前列,接受朝廷万军的臣服与跪拜。

秋阳正好,谢南州银甲红缨, 眉目萧挺,气度卓然,他从长街路过,仿佛凌驾于尘世之上。

这种气度绝非后天可以养成, 唯有正宗的百年高门世家才能养出这样的子嗣。

有人生来为王。

宿命使然。

沈悠悠、严厉、微生决三人已经从宫廷出来,眼下正是造事之时, 三人先一步站在长街正中央, 抱拳高喝:“新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一带头, 跪地的降军,以及全城百姓,也纷纷高喝:“新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秋阳之下,身着白袍银甲的新皇,淡漠的眼神扫视众人,淡淡一笑,那股从容淡然仿佛冲破铁骨溢了出来。

谢南州有种宛若隔世的错觉。

这一幕好生熟悉。

就仿佛曾经发生过。

但谢南州难以言明这种似曾相识。

就好似,在无涯的时空另一头,他也曾带兵踏入城门,接受子民跪拜。

空前盛况之下,沈悠悠擡眸看向贤婿,红唇扬起的弧度愈发灿烂。

早在几年前,谢家二郎入驻中洲的谣言,就已经天下皆知,承干帝万没有想到,他的阴谋不过只是给谢南州做了嫁衣,而今,百姓们仿佛对这一幕并不吃惊,就仿佛谣言都是真的,当年黄河道口的巨石,就是上苍的警示,谢家二郎便是天命所归。

既然是上苍的安排,谁会又轻易反对?

沈悠悠忽然明白,何为命数。

便是天时、地利、人和。

新皇所到之处,百姓追捧,赤电扬起马颈,仗着主人的威严,更是威风凛凛。

“新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新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呼喊着此起彼伏,震耳欲聋,响彻天际。

***

女眷顺利抵达谢府。

卫慈在梧桐巷翘首以盼,见付如意全须全尾的归来,她这才松了口气,立刻迎上前:“嫂嫂!”

此前的情况紧急,她根本没有机会让大哥先救长嫂。

幸好,大哥及时折返。

又幸好,长嫂毫发无伤。

付如意看出了卫慈的愧疚,她跳下马背,跑上前一把抱住了卫慈:“弟妹,多亏了你。”

卫慈不解:“嫂嫂……?”

付如意解释说:“多亏你当初救回阿彻,也多亏你,我才知道,阿彻心里有多在意我。他将你与姲姲送到安全之地后,立刻折返,要跟我一起死。”

卫慈:“……”她顿了顿,这才明白了大哥的意图。也明白了长嫂这番话的意思。

卫慈释然一笑。她对兄嫂无所求,只盼兄嫂一切安好即可。

很快,长公主府的线人就过来送消息,告知付如意,承干帝已死。

闻言,付如意颇为失落。

“那狗皇帝轻易就死了?”付如意还想亲手杀了他呢。

线人如实回禀:“回殿下,昏君当真死了,死得透彻。”

付如意仰面笑了笑,稍稍平复了片刻情绪后,这才看向卫慈,对她倾诉,道:“我母妃心地善良,却是养狼为患,如今,她在天之灵,也该安息了,这头饿狼可算是遭报应了呢。”

卫慈拉住了她的手:“嫂嫂,日后,往前看。”

付如意更加释然。

是啊,日子还长,得往前来。

这今后,她与阿彻不会再浪费一天的光景,每日都会享受当下。

***

宫廷一片狼藉,宫人们手忙脚乱收拾残局,迎接他们的新皇。

谢南州仿佛对这座皇宫很是熟悉。

每逢改朝换代,本该祛除一切陈旧腐物,但谢南州并没有命人将付氏皇族的一切都抹去。

他去了一趟付氏皇族的祠堂。

这里面的所有付氏皇帝的牌位都会照常供奉,但承干帝的牌位是必然不会被放入祠堂了,他甚至于不配拥有一块牌位。

谢南州扫视了一圈,特意立足于太/祖/皇帝的牌位前,尤其打量了太/祖/皇帝的画像。

这感觉……

就像是在照镜子。

谢南州:“……”的确很像。

沈悠悠不久之前对他提醒了一句,让他务必要来一趟付氏皇族的祠堂。

难道就是为了让自己看见这副画像?

谢南州幽眸沉沉,凝视着太/祖/皇帝的画像半晌,无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有关这位太/祖/的传奇,史书记载寥寥无几,反而是野史上多有杜撰,真真假假,谁又能分得清?

***

朝廷百废待兴,谢南州是新皇,需得亲自处理的事务太多,已经接连两日没有回谢府。

谢家的男嗣这两天也是早出夜归。

女眷们倒是安然自在。

已是夤夜,阖府上下安静如斯,小姲姲不怎么闹夜,吃饱后能睡半夜的安稳觉,卫慈一直不曾与小姲姲分开睡,就将小家伙的摇篮搁置在床边,卫慈一醒来就能看见她。

这数日奔波下来,卫慈这几天几乎都是倒头就睡,她虽是女眷,也并未持剑杀敌,但精神重压一直都在。好在,眼下局势已定,她也心安了。

卫慈是被“刺”醒的。

她微微睁开眼,借着内室的起夜灯,看见一颗熟悉的头颅,伴随而来的,还有似有若无的冷松香。

卫慈嘤咛了一声。

谢南州从她脖颈间擡首,男人萧挺的下巴冒出暗青色胡渣,平添了几分成熟。

谢南州今夜归来,卫慈自是欢喜:“夫君……皇、皇……唔——”

好一番牛嚼牡丹,热切又/缠/绵。

两日不见,甚是相思。

彼此呼吸相闻,男人的体/魄/铁骨,恨不能每一寸都/辗/揉/在美人/柔/骨上。

卫慈双眼逐渐放空,得了自由时,就见谢南州已经起身开始解衣,一双狭长凤眸晦暗不明,像泼了墨的无边夜空。

谢南州再度俯身,腱子肌摁在人身上,有些生疼。

他附耳,低低哑哑:“慈儿莫要拒绝,为夫这两日很累,且随了为夫的意,另外,慈儿以后还是唤夫君,为夫喜欢你这么称呼。”

卫慈:“……”谢南州缓解疲倦的方式,当真与旁人不同……

花烛叠影、黄鹂轻啼。

许久,谢南州料理好一切,卫慈这才回过神来,今夜的体验当真是……

与此前不太一样。

她腹中的文墨难以描绘。

好在,谢南州素来照顾周到,卫慈不必起身侍奉他,倒还可以享受一下新皇的“伺候”。

此刻,从卫慈的角度去看,就见谢南州小心翼翼抱起了小团子,放在了他臂弯里,亲了亲小家伙的脸蛋。大抵小家伙也被爹爹的胡渣扎疼了,闭着眼嘤嘤了几声。

谢南州缓缓摇晃着臂弯,小家伙很快又被哄睡了过去。

卫慈就这么看着谢南州。

直到谢南州将小团子放下,男人望了过来:“你在看什么?”

卫慈笑了:“夫君倒是很会养孩子。”

谢南州自己也没想到,他会如此喜欢孩子,还很擅长带孩子。

男人重新上榻,长臂撑在美人上方,哑声问道:“慈儿,那你可愿意……再给我生一个?”

卫慈:“……”

她怔住了,没明白过来。

怎么?

生孩子还需要征求她的同意?

她在谢家所接受的观念,与从前截然不同。

她一直以为,女子嫁人后,相夫教子是女子的本分,可原来……女子还可以自己选择的么?

便是生育子嗣这种事,竟还要征求她的首肯。

此刻,卫慈心中有股一样的暖流。

她嫁给谢南州之后,作为一个女子的身份,竟觉得没有白来世间一遭。

女子也有女子的价值。

卫慈圈住了谢南州的脖颈,看着男人近在咫尺的脸,不由自主的吞咽了几下:“夫君这样好看,我自是愿意。”

得了首肯,谢南州又解开不久之前才亲手系上的兜衣。

他如今单手就可以轻松给卫慈宽衣解带。

熟能生巧。

好半晌过去,卫慈半睡半醒,发现了异样,她愣了一愣,困意消散大半:“夫君,为什么?”

谢南州慢条斯理收拾残局。

虽说他还想要一个他与卫慈的孩子,但考虑到,卫慈才生产没几个月,还是打住了。

谢南州:“来年再生,不迟。”

卫慈:“……”

来年,他都二十七了,当真不迟?

***

今夜才回府一趟的人不止谢南州,还有谢定彻。

局势已定,谢定彻一门心思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遂大半夜就将孙神医从榻上叫起来,让神医给他检查身子骨,以及确定此前服用的药丸,不会对身子造成任何的损伤。

孙神医嘴上骂骂咧咧,却在谢定彻离开之际,送了他一位丹药,挑挑眉道:“大公子,老朽可是拿出了祖传的宝贝,保准你金/枪/不倒……喂!大公子,你当真不要?!”

“哼!太不识货!”

孙神医见谢定彻头也没回的离开,又是一番骂骂咧咧。

“当真是好货啊,谢家郎君为何无一人识货?”

孙神医摇头轻叹。

这些个郎君到底还是年轻了些,不识好物嘞……

***

谢府北苑。

付如意还是被吓醒的。

她睡得正沉,没料到谢定彻会突然归来,她此前一直以为她家阿彻是个内敛持重的男子,直到今日,她对阿彻的看法彻底颠覆。

“阿彻!你……”

谢定彻像是终于卸下了浑身的铠甲,露出了最真实的自己,他笑起来十分年轻肆意,压在他肩头长达二十多年的担子卸下了,这感觉宛若重生。

谢定彻一阵愉悦的轻笑,突然将付如意翻了过来,背对着他,他则欺身过去,附耳揶揄:“如意这就不行了?你不是一直都盼着么?你想要的,我都给你。”

付如意:“……!”

直至天光破晓,谢定彻才离开了北苑。

谢南州问鼎帝位,谢定彻自然而然,就成了谢家的新一任家主,近日来,事务繁忙。他从前是谢南州的左膀右臂,如今依旧如此。

付如意迷迷糊糊中只以为自己做了一个梦。

不过,她喜欢阿彻太久了,仿佛久到了上辈子,如阿彻所言,昨夜场景的确是她一直所期盼的,所以,付如意无话可说,也无苦可诉。

只是……

阿彻此前伪装得太深呐!

付如意眯了眯眼,很快又昏睡了过去,她好歹也是一个习武之人,竟也有被折腾到下不了榻的一天……

***

谢南州办事雷厉风行,不出一个月时间,朝廷就被他整顿得差不多了。

庙堂一稳,谢南州着手的第一桩事,便是封后大典,以及册封女儿为昌宜公主,母女两人的册封仪式在同一日进行。

新皇地位稳固,朝中大臣对皇后人选自是不敢提出任何质疑,小公主尚未周岁就有封号,也实属少见,但谁又能妨碍帝王宠爱自己的妻女呢。

自今日开始,卫慈与小姲姲正式搬入后宫居住。

此前,承干帝的后宫已被清理干净,谢南州命人重新归置了一座宫殿安顿母女二人。

待半日的封后仪式结束,卫慈与姲姲都累睡了过去,谢南州连母带女,一起打横抱起,送去后宫。

帝王身后跟着一众仆从,胆大一些的宫奴擡首看去,就见新皇唇角噙着笑意,垂眸看着怀中抱着的妻女,眼梢神色缱绻温柔。

谢家郎君都是大情种,传言不虚啊。

卫慈悠悠转醒,她今日天未亮就被宫人唤醒,之后就是长达一个时辰的梳妆打扮,封后仪式漫长又乏味,不成想,方才在车撵上竟是睡了过去。

她怀中抱着小团子,双手半点不敢松懈,所以,睡意极浅。

对上新皇含笑的眸,卫慈察觉到身周跟了很多人,小声嘀咕:“放我下来。”

谢南州没有允许:“不放。”

怀中的两个女孩儿,都是他的。

他就喜欢这么抱着。

卫慈打了哈欠,她怀中抱着的小墩墩也眯着眼缓缓打了一个哈欠,这便睁开眼来,正好看向她的父皇,乐呵呵的笑了笑。

谢南州总是自以为是,笑道:“姲姲最喜欢父皇,今日父皇册封姲姲为昌宁公主,姲姲是不是很高兴?”

小家伙又咯咯的笑。

谢南州更是自以为是:“父皇的心意,我们姲姲都能明白。”

卫慈:“……”

孩儿还不到百日,她能明白什么?

夫君大抵不知道,吃饱睡足的孩子就是喜欢笑呀。

皇后的寝宫取名“未央”,寓意延绵不尽、荣华不绝。

这“未央”二字,也是谢南州亲自所取。

一进未央宫内殿,小公主就彻底醒了,一双葡萄大的眼睛,水汪汪的眨着,小家伙不认生,眸子格外有神,被谢南州抱起,放在了臂弯,她便张了张嘴,发出一些婴孩低喃。

谢南州竟附和说:“父皇也喜欢姲姲。”

小家伙咯咯笑了几声,又发出一些类似于“啊、哦、唔”的声音,谢南州总能轻易领悟孩儿的意思。

“姲姲今日表现很好,父皇已命人开私库,赏赐我们姲姲。”

卫慈:“……”

整个册封仪式,小家伙全程都在睡觉,的确“表现很好”。

父女两人热情的“聊”了好半天,直到宫人过来禀报,说是几位肱骨大臣在御书房静候,谢南州这才将孩子交到了卫慈手上,临行之前,还不忘叮嘱小团子:“姲姲乖,莫要吵了你母后歇息,父皇忙完就来看你。”

“哦~”

小家伙竟然长长的“哦”了一声,仿佛当真听懂了。

引得一众宫人憋着笑意。

直到新皇离开,锦书才笑道:“娘娘,小公主也太聪慧了,这都会说话了!”

卫慈:“……”

她怎么觉得只是巧合呢。

小婴孩醒着时,嘴里都是发出类似于这几个字的音。

卫慈抱着小姲姲,越看越是喜欢。

寻墨捧着一只托盘过来,托盘上摆放着一本烫金册子,她道:“娘娘,这上面记录了世家贵妇给小公主的贺礼。”

卫慈只是扫了一眼,并未仔细去看。

朝中已被谢南州整治的差不多了,这些送贺礼的贵妇大约都是大臣家中的女眷,卫慈一视同仁,吩咐道:“按着名单,给每位贵妇送一份帖子,邀她们参加小公主的百日宴。”

卫慈不会擅自与任何一位大臣女眷走得太近。

很快,卫慈的决定传到了谢南州的耳朵里,新皇面对着几位肱骨大臣,竟是忽然勾唇一笑,风流肆意。

他的慈儿,真是个知心人,所做的每一桩事,都默契的顺着他的心意。

***

转瞬到了年底,因着新皇登基前,龟兹就被彻底拿下,导致周边小国人心惶惶,但仍有以游牧为生的蛮夷,壮胆叩边,掳掠边陲财物。

新皇得知,即刻下令,命陆洛尘带兵围剿,致蛮夷重创。

年关近,蛮夷以朝贡之名入京都,并在宫宴上大肆列举陆洛尘的“不义之举”,诸如恋战、不顾邦交之谊、无大国风度、恃强凌弱……

此前,承干帝在位时,这一招素来管用。

承干帝最是忌惮朝臣功高过主,也素来主张所谓的大国风度。

蛮夷的言下之意,便是指,小国无非就是抢掠些过冬之物,大国用不着斤斤计较。

宫宴上,谢南州单手持盏,新皇的酒量深不可测,此刻,一双狭长凤眸微眯,眼底冷沉如海,他的另一只手握住了身侧皇后的柔荑,不轻不重的捏了几下。

卫慈也吃了酒,情绪与五觉都被放大了数倍。

她是皇后,也是谢家妇,决不能容忍虎狼小国如此轻视中原。

卫慈从席位上站起身,一袭海棠色皇后宫装,容貌精致明艳,虽过于年轻,但骨子里透出来的烈性愈发像位女将军。

她眸光藐视蛮夷使臣,每一个字都仿佛铿锵有力:“泱泱大国乃礼仪之邦,向来以德化服人,何曾暴虐欺人?又何曾恃强凌弱?赵将军兴兵动武,乃是蛮夷跳梁在先,扰我疆土!铁蹄之下流血漂栌,我华国将士自是要奋起杀敌,此乃大国之范,有何不妥?尔等若是不服,那便就战吧!”

一国皇后,直接抛出这段话。意思昭然若揭——不服就打!

在场的陆洛尘泪流满面,当即站起身,对皇后抱拳:“臣定誓死守卫疆土!扰我疆土、欺我子民者,杀!”

严厉如今已封爵,沈悠悠身为他的女眷,今日自然也在席位上,她凤眸微挑,看着此刻的女儿,心中欣慰不已。沈悠悠踢了一下严厉。

严厉立刻领悟,站起身,抱拳道:“皇上,娘娘,臣附议。”

卫舟漾活到这把岁数,方知,自己曾经多么懦弱卑微,若是早些年就如女儿这般果决,他也不会当了这么多年的缩头乌龟,遂也起身:“臣也附议。”

随即,陆陆续续有武将站起身表态。

“皇上、娘娘,臣附议!”

“微臣附议!”

“臣愿主动请缨!”

“……”

一时间,提倡开战的大臣比比皆是。

蛮夷使臣当场面色铁青,再度看向新皇时,就见年轻的帝王,唇角扬起一抹肆意畅快的弧度:“朕,允了。”

蛮夷使臣:“……!”

谢南州看向身侧的妻,见她娇媚的面容,流露出一股侠气,新皇眼底的宠溺更甚。

他知道,这浮世之中,能与他并肩的女子,唯有卫慈。

也只能是卫慈。

***

天启二年,三月,万物逢春。

新皇携皇后站在城门口,迎接凯旋的将士。

新皇一袭玄色锦缎长袍,他身侧的皇后红衣盛火,二人站在一处,胜过了半城春色。

谢南州遥望远处的凯旋队伍,又看向身侧的妻,男人嗓音一如既往的低醇磁性,好听至极:“慈儿,谢谢你。”

他又说这句话。

卫慈也看向他,莞尔一笑:“夫君,我也谢谢你。”

世人相逢的意义,大抵就是如此,互相成就,彼此治愈,在漫漫浮生,成为彼此的一束光。

一世,择一人,足矣。

作者有话说:

宝子们、姑娘们,今天的粗长章节奉上,咱们明天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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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开始番外,大家想看的番外可以留言哦,作者尽快安排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