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 ? 第136章
136第136章
◎大结局(五)◎
谢南州轻易就将小团子抱在臂弯,动作十分娴熟。
一旁的王婆子是谢家的老人,亲自带大了七八位谢家郎君,一看侯爷抱孩子的姿势,便知颇为正确、熟练。
王婆子:“……”
看来侯爷这阵子没少带孩子啊。
王婆子没想到,侯爷这样清冷无温、不茍言笑的大将军,竟会对孩子爱不释手。她不禁笑出声来,道:“侯爷如今也是已为父亲了呢。”
谢南州一怔。
他已经当父亲一个多月了,新鲜感半点没消散。
直至此刻,还有种不真实之感。
臂弯的小墩墩,是他的骨肉……
谢南州薄唇微微一扬,继续抱着孩子,看样子是不想让旁人挨近。
谢老太太与温氏露出近乎一致的神色。
这个老二!
未免太过霸道了!
谢家的孩子,又不是他一个人的!
一旁的谢云音深有感触,幽幽一声长叹:“祖母、母亲,还是等二哥打战时,你们再试图挨近孩子吧。”不然,根本轮不到的。
谢家众人:“……”
卫慈无奈讪讪笑了笑。
夫君素来性情淡漠,她也没料到,夫君会如此喜欢孩子。
谢家郎君皆是颀长身量,女眷没法与谢南州争抢,但郎君们轻易就能看见谢南州怀中的小侄女。
一个多月大的小墩墩,粉雕玉琢,小东西悠然一笑,又熟睡了过去,便是谢定彻这样的男子看了几眼,心也快化了。
谢定彻愣了一下。
原来……
孩子这般可人么?
他看向身侧的付如意,突然也能很想生几个,只恨当下不是好时机。
谢定彻眉目温柔,笑着问道:“可取名了?”
这时,卫慈和谢南州皆是一愣。
“……”
还真没给孩儿定下名字。
竟把这么大的事给忘了。
他夫妇二人只顾着沉浸在为人父母的喜悦之中,完全忽略了这茬事。此前在镇南王府,竟也无人提醒,仿佛所有人都忘了。
谢南州很快就面无表情敷衍,家主一本正经:“尚未选到最合适的,等到时局稳定,再给孩儿取名也不迟。”
谢老太太凑过来,拧眉寻思着:“不如先取个小名,就叫……”
谢定彻这时开腔:“不如就叫姲姲(yan),姲字,寓意岁月静好、温柔可人。”
这位大伯父绝对想不到,多年之后,他的侄女是如何把京都搅得天翻地覆,与“岁月静好、温柔可人”无半分牵扯。
卫慈觉得这个小名甚好,当下即刻赞同:“是个好名字,那小名便定下来了。”
谢南州的眉目微不可见的蹙了蹙:“……”
即便只是小名,他也认为,取得太过草率了些,可兄长与慈儿都同意,他也不便当场反驳,但孩儿的正式名字只能他这个父亲取。
以免又有人自作主张给他女儿取名字,谢南州抱着小团子,再度上了马车,直接吩咐广寒:“速速回府。”
谢家众人面面相觑:“……”
他们大老远的过来迎接,侯爷真的过分了啊!
卫慈只能讪了讪。
夫君对孩子的在意程度,已经远超她的想象,她也无能为力。
或许,过一阵子就会好转。
毕竟,夫君已经二十有六了,如此“大龄”,才得一女,难免在意了些。时下世家子弟,十七八岁便早早成婚,像夫君这般年纪,早就儿女成群。
***
众人刚回谢府,陆洛尘就携带重礼登门了。
甚至于,陆洛尘还早就萌生了一个念头,当着众人的面,就对谢南州提议道:“谢二,你我关系匪浅,情同手足,不如咱们联姻吧,等我娶妻生子,我儿子……”
谢南州抱着小团子跨入府门,直接拒绝:“你闭嘴!姲姲不定亲。”
卫慈:“……”
谢家众人亦是无话可说。
侯爷眼下正在初为人父的兴头上,陆十六敢直接提联姻,这不是触侯爷的逆鳞么?
谢南州的冷漠,仿佛是在鄙夷陆洛尘。
陆洛尘叉腰,以为是谢南州瞧不起他,在谢南州背后嚷嚷:“谢二,你瞧不起谁呢?你给我等着!我一定多生几个儿子!”
话虽如此,可陆洛尘还在孝期,自是不能娶妻生子,他也并非喜欢儿子,只不过……大抵是受了老归元王的影响,生怕自己也会生出十几个女儿,才能得一子。他这样的人,需要有一个儿子传承爵位,仅此而已。
他偏要和谢二结亲。
等到谢二的其他女儿出生,自己的儿子也该出来了……
陆洛尘愤愤的想着。
谢家的管事接过陆洛尘送来的贺礼,笑道:“小郡王呐,侯爷才得一女,自是矜贵了些,你也别往心里去。”
陆洛尘哼哼了两声,自是不可能当真与谢南州置气。
但……
他今日走这一趟,就是来看孩子啊。
他看一眼都不行么?
就一眼!
那孩子可是夫人与谢二的骨肉啊!
***
谢家走到这一步,唯有起事一条路了。
谢南州去书房,与几位郎君谈正事。
谢老太太等人才终于得了机会看孩子。
这厢,书房内的谢家郎君对入驻中洲的事,再无任何异议。
正事差不多谈完后,谢木泽身子一倾,凑到谢定彻身侧,故意嗅了嗅,阴阳怪气道:“二哥,你身上有股子奶香味。可是抱孩子抱久了?姲姲到底是谢家的千金小姐,我们几个都是她的伯父叔父,二哥你不能单独霸占。况且,姲姲是二嫂拼死生出来的,又不属于你一人,二嫂都没意见,你凭什么不让我们抱孩子?”
谢木泽一股脑的发泄怨气。
香软的小墩墩,他也想抱啊。
他可是孩子的三叔父!
谢定彻颔首点头:“三弟说得是。”
谢无恙也附和:“二哥,不是我说你,你这次着实小心眼了。”
谢南州:“……”
他过分了么?
他自己的女儿,他都没抱够。
小墩墩才那么大,如何能经得起喧哗?
谢南州只觉得,自己的女儿正在长身子,不能被叨扰。
再者,武将平日里打打杀杀,一身肃杀之气,又逢盛暑,身上难免出汗,会熏着孩子。
谢南州事无巨细的考虑着……
谢侯他依旧没有松口,淡漠的扫向兄弟几人:“你们自己不会生么?”
“……!”
***
暮色四合,廊下华灯初上。
庭院虫鸣不绝,分明是聒噪的声音,可谢南州归来时,却是脚步轻快,马上就能看见小团子,谢侯心情极好。
为人父的喜悦,大抵只要真正体会过的人,才能明了。
谢老太太几人才离开没多久,卫慈已经沐浴,正从乳娘手里接过刚刚吃饱的小姲姲。
谢南州过来时,就看见火烛之下,妻子身着一件雪色薄纱睡裙,怀中正抱着软乎乎的女儿,这一幕入眼的瞬间,谢南州稍稍一怔,心头仿佛涌上一汪沁甜的冷泉,驱散了他一整日的所有疲乏。
从前,他此生无所求,只是身为一位家主而活着,他就像是谢家的一把利刃,只负责所向披靡、战无不胜。
而今,谢南州明白了,何为“万家灯火,一盏为他而明”的意境。
“慈儿,我来了。”
谢南州刚要凑近妻女,却突然止了步,细心如他,特意擡袖闻了闻自己,察觉到有汗味,但又折返去了净房。
卫慈见状,无奈笑了。
夫君在姲姲面前,当真颇为讲究。
她又在想,姲姲将来的夫婿处境不妙啊……
不消片刻,谢南州便穿着一件雪色中衣过来了,小团子大抵是感应到了自己的父亲,竟悠悠睁开眼来。
她这么大的小婴孩,几乎整日都在沉睡之中,很少来精神。
但此刻,小团子一双大眼水汪汪的望着谢南州。
谢南州自是也察觉到了,男人薄唇轻轻一扬,一脸骄傲:“孩儿认得我。”
小家伙忽然乐呵呵的笑了两声。
这是婴孩正常的反应,吃饱睡足了就会笑。
可谢南州太会给自己脸上贴金,又说:“姲姲最喜欢爹爹。”
卫慈:“……”
她这个当娘的,仿佛被内涵到了。
夫妇二人围着小团子看了片刻,小家伙没一会又睡了过去。小团子的容貌已经逐渐清晰,虽没有完全随了她母亲,但也看得出来,必然是个美人胚子,谁让她的父亲与母亲皆是大美人呢。
谢南州小心翼翼将小团子抱上了床榻旁边的摇篮。
他转过身,看向卫慈时,狭长凤眸暗了暗,唤了一声:“慈儿。”
卫慈一愣。
因着男人的嗓音过分磁性低沉了,她一下明白了谢南州的意思。
卫慈有些难为情,可下一刻,谢南州已经欺身过去,根本没给她犹豫的机会,骨节分明的大掌扯开了薄纱睡裙,准确无误的拉下了那件已经不太合身的艳红色兜衣,须臾,男人嘴里含糊不清,低低唤了一声:“慈儿,谢谢你。”
谢谢她来到他的生命里。
卫慈生育过孩子之后,好似与之前不太一样,她仰面望着头顶的纱帐承尘,一手揪着身下被褥的同时,另一只手不由自主的攀在了谢南州的肩上,低低一声轻/吟。
谢南州这样的人鲜少失控,在风/月上亦是如此。
可今晚却是险些沉迷,关键之时,一声乐呵呵的笑声传来,正沉迷的夫妇二人猛地皆是一怔。
内室留了两盏起夜灯,光线足可以让人视野清晰。
谢南州故意留着灯,一来是为了方便将孩子送去给乳娘哺育,另外,他也很想看清楚卫慈。
然而,此刻,谢南州与卫慈却见,摇篮里的小团子不知几时醒了,一双水灵清澈的大眼正看着自己的爹娘。
卫慈一僵,推了推谢南州,又拉了薄衾盖上。
谢南州:“……”
敌不动,我不动。
夫妇二人不吱一声,自也不敢轻举妄动。
须臾,小家伙打了个哈欠,眯了眯眼,又睡了过去。
谢南州和卫慈面面相觑。
谢南州安慰道:“慈儿别担心,姲姲每次醒不了多久,方才理应……没看见。”
便是看见了,也不会记得。
卫慈:“……”
谢南州没法就此结束,握住了卫慈的一只细嫩脚踝,直接搭在他肩头,俯身附耳,已隐忍到了极致:“没事了,别怕。”
这感觉,就像是像/偷/情/一般,隐忍又刺/激。
不知是不是过于紧张的缘故,卫慈也是第一次体会到这事的妙/处。
谢南州食髓知味,又旷了那样久,自是没道理轻易放过她。
但两人都舍不得孩子,不忍让乳娘将孩子直接抱走,所以,一遭过后,还是罢休了。
浮光之下,美人颊边飞霞,较之从前稍稍丰/腴了些,对谢南州而言,恰是刚刚好。
卫慈正揽衣,被谢南州摁住了她圆润的肩。
“慈儿。”
“嗯?”
谢南州眸色沉了又沉,扯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天热,就这么睡吧,为夫也不穿。”
卫慈:“……”
屋内摆了冰鉴,根本算不得热。
卫慈鬼使神差的想到了那句“越美的人,越会扯谎”,或许,男女通用……
卫慈知道谢南州即将出征,她没有违背他的意思,反而窝进他怀里,喃喃低语:“夫君,也谢谢你。”
谢谢他让她知道,原来,人还可以这样畅快肆意的活着。
***
几日后,谢家军开始启程,谢南州是主帅,自是亲自挂帅。
陆洛尘、谢无恙是他的左右副帅。
谢定彻则在后方护着女眷们。
谢木泽单独掌控谢家一众护院,随时往返各处游击,以备不时之需。
谢家早就扬名天下,加之,谢家军所到之处的,以“不伤及百姓”为原则,也善待降军,故此,进攻就如破竹之势,比原本计划的一月抵达京都,要提前了整整半个月。
承干帝镇守皇宫,几乎每日都会收到前线战败的消息。
事到如今,承干帝已经黔驴技穷。
此前派出去围剿镇南王府的十万兵马,就在半个月前,反而被微生决收复。
承干帝瘫坐在龙椅上,面容枯槁憔悴,而更奇怪的是,他梦见曾曾曾祖父的次数愈发频繁,梦里的这位祖宗,便是顶着一张和谢南州一模一样的脸。
承干帝甚至怀疑,太/祖/是不是特意回来收拾他这个不孝子孙的。
但,不到最后一刻,承干帝怎么都不肯服输!
“来人!朕听探子说,谢家女眷都在后方,已经在前往京都的路上……给朕阻劫!”
他要用谢家女眷,让谢南州束手就擒!
就算只剩下这最后一个法子,他也要试一试。
总不能……
他当真是个亡国君吧?!
他自诩谋略过人,乃千秋之帝,他还打算在史书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呢!他的帝王之路还长!
“是,皇上。”
心腹领命退出大殿。
谢家兵马势不可挡,以风驰云卷之势,一路从西洲攻入中洲,虽说朝廷兵马数量一开始占据上风,但这样的优势也仅仅持续了不到半个月。
若是再无人压制谢南州,不消几日,谢家军就会顺利攻入京都城门,届时,这天下当真就要易主了。
***
这一日,风和日丽。
因着前线捷报不断送达,谢定彻与女眷们自是颇为欢喜。
而就在今日安营扎寨之时,护送女眷的队伍突然遭遇偷袭。
谢定彻按着原先的布局,紧锣密鼓的先一步安排谢老太太与温氏、卢氏离开。
等到谢定彻回头接应卫慈母女时,付如意还在与敌人对抗,夫妇二人很有默契的对视了一眼,隔着数丈之远,谢定彻那双深邃凤眸中仿佛正闪烁着什么,下一刻,他毫不犹豫,直接护送卫慈母女脱离困境。
付如意遥望谢定彻远去的方向,不知为何,忽然觉得胸口有些难受。
风起,她耳畔杀戮不绝,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清风与朗月竟在这个时候还会挑拨离间,他二人一边护着付如意,一边添油加醋。
“殿下,驸马岂能在关键时候丢下殿下!”
“就是!在驸马心里,难道侯夫人比殿下还重要?!”
“都说患难见真情,殿下总该可以擦脸眼睛了吧。”
付如意心烦意乱:“闭嘴!”
卫慈与姲姲对她而言,是十分重要的家人。
她也答应过二弟,一定会照顾好这对母女。
她可是长嫂!
自是盼着卫慈与侄女安然无恙。
换言之,倘若谢定彻只顾她,而不顾旁人,她反而会生气。
可不知为何,方才看着谢定彻头也不回的离开,将她一人丢下,她心头还真有些不是滋味。
打斗继续,付如意发狠似的对抗,招招致命。
黑衣人愈发多了起来,但死伤也逐渐增多。
就在付如意觉得体力耗尽,就要招架不住时,她想到给谢定彻留下一封遗书,她很想告诉她家阿彻,倘若她死了,阿彻无需内疚,亦不能自暴自弃,她的阿彻这辈子务必要寿终正寝,她虽然吃醋,可也盼着阿彻娶妻生子,莫要孤寡一人。
付如意被围困,她在尽可能的给自己制造生机,她知道,若是自己死了,阿彻或许会愧疚一辈子,她不要阿彻遭那份罪。
不多时,急促的马蹄声传来。
“如意——”
谢定彻的嗓音带着些许慌乱与焦灼。
他鲜少会在外面大声说话,更别提如此高喊一个人。
付如意寻声看去,就见她家阿彻又折返了。
谢定彻带着几名精锐疾驰而来,他持剑杀敌,冲入包围,直接跳下马背,抱住了付如意,竟是煽情了起来。
“如意,我来了,方才……我身为大哥,必须要护着弟妹与姲姲,我不能让她们出事,可……我能陪你一起死。”
付如意:“……”
原来,是这样么……?
好像在一瞬之间,付如意懂得了谢定彻的一切。
她眼眶一红,立刻释然:“阿彻,我明白你的心意了!阿彻,我们一起死吧。”
就仿佛,只要能和阿彻待在一块,便是死,也是一桩美妙的事。
只要他和她在一起,便是黄泉碧落也是极好的去处。
这时,刚赶过来的谢木泽清了嗓门:“……咳咳,大哥、大嫂,我来了,你们无需殉情。”
谢定彻一愣,竟没察觉到谢木泽是几时赶来的。
“老三,怎么到现在才过来?”
谢木泽耸肩:“大哥,我已经尽力了,你要相信我。”
谢定彻环视四周,见刚才的重围已经被突破,眼看着危机就要解除,他松了口气,摇头失笑。
且罢,大家都安好,那便是最好的结果。
***
京都。
转瞬即将入秋。
几场阵雨过后,天气骤凉了下来。
谢家兵马并没有直接攻城,而是提前放话告知了京都百姓,让百姓无需惊恐,谢家军不会伤及任何一个无辜,更是言明会善待一切降者。
并且给了城内兵马三日的考虑机会。
谢家军就在城门外安营扎寨,当场烤起了全羊,香气顺着秋风拂入城门内,一时间,引得城头的守城将士们垂涎三尺,让本就不太稳固的军心更加涣散。
而同一时间,沈悠悠一行人先一步暗中潜入皇宫。
沈悠悠太会算计。
她不会让自己女婿成为“弑君”的那个人。
她要让贤婿永垂青史。
所以,沈悠悠自己揽下了这个任务。
“不好了!叛军杀入宫了!”
“走水了,快逃啊——”
皇宫在极短的时间之内混乱了起来,朝廷兵马都集中在城门抵御谢家军。
承干帝万没有料到,宫内会先一步乱起来。
当他看见沈悠悠身披一件艳红色披风,手持宝剑,被几名高手簇拥着迈入大殿时,承干帝心中的疑惑放大数倍,他一瞬也不瞬的看着沈悠悠,此刻,就仿佛是看着一朵已经绽放到靡荼的食人花。
“你……你是如何入宫的?”
沈悠悠红唇一勾,露出攻击性十足的本性,那双勾人的桃花眼,此刻仿佛可以射出寒光。
她如此笑起来,有种致命的美感,像会吐出蛇信子的蛇蝎美人。
行至帝王面前,沈悠悠妩媚一笑:“呵呵……皇上不会天真的以为,这座皇宫是什么铜墙铁壁吧?有道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有足够的金钱、权利,任何事情都能办到,哪怕……是杀了你。”
承干帝怔住。
自然,他再不会天真的以为,面前这女子是他的解语花。
她比卫苏雯还会算计!
沈悠悠持剑一步步迈向龙椅。
事到如今,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沈悠悠缓缓擡剑,眼底讽刺更甚:“不瞒你说,从一开始我便着手谋划了,不然,你以为,为何那手握重兵的几人,都对我念念不忘?再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沈悠悠此生最崇拜之人,就是谢家郎君,至于你……啧啧,你的祖宗若是知道后代如此昏庸,大概会被气到活过来吧。”
一言至此,沈悠悠懒得多费唇舌,她只想速战速决,还等着去见心肝外孙女呢。
承干帝被一剑刺穿。
“嗯——”一声重重的闷哼,承干帝唇角溢出鲜血,竟然不觉得疼,却能感觉到生命正被一丝丝抽/离。过往平生的无数画面飞快闪过,他自幼开始算计旁人,终其一生都在阴谋阳谋。
到头来,他死在了自己捍卫数年的龙椅上。
承干帝寻思不明白,到底是哪一个环节出了问题。
大局已定,他无力回天。
万千算计,皆成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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