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 ? 第120章
120第120章
◎年少喜欢◎
谢定彻平躺着,入目是付如意逐渐挨近的精致面庞,美人红唇明艳,秀眉星目,她笑起来,眼梢隐有几分媚态。
谢定彻不知付如意打算做什么,他不久之前分明急切,但此刻,他实在好奇付如意下一步的举动。
所以,当付如意摁着他的双肩,让他躺下时,他便老老实实照做。
美人眸色痴痴,眼神/缠/绵。
她擡臂,拔/下头上朱钗,散开了发髻,让三千青丝倾泻而下,又当着谢定彻的面,一件件褪去繁琐衣裳,直到仅剩下艳红色绸缎亵衣。
不知是醉酒之故,还是不久之前的拥/吻/所致,此刻,付如意面颊酡红,凤眸之中一片迷离涣散,像醉了,又似痴了。
她俯身过来,在谢定彻眉目之间,落下了轻轻一吻,温柔至极,也虔诚至极。
像对待失而复得的宝物,付如意亲手剥开了男人身上的锦缎长袍。
付如意见过谢定彻身上的伤痕,嘴上从未说过,但内心早已记下这个仇。
但凡伤过阿彻的人,她都记在了小册子上,假以时日,她定叫那些人加倍奉还。
她会灭了蛮夷全族!
谢定彻试图起来,却又被付如意按住,她双眼迷离,隐有泪花,唇角却是含笑的:“阿彻,你别动……”
付如意忍着心疼,一处处/吻/过那些狰狞可怖的伤痕。
疤痕新旧不一,错落无序。
这些伤疤,既是折磨,也是勋章。
是属于阿彻的,也属于她。
谢定彻一手摁住了付如意的发心,另一只手揪紧身下被褥。
好片刻过后,付如意探过脸来,眼底泪意更甚,她望入谢定彻的眼,一字一句,郑重说:“阿彻,往后余生,再不能有人伤你,我保证。”
谢定彻不知怎么了,怔住了。
他父母早逝,祖母仅仅教过他身为长兄的职责,他亦是不可能让弟弟妹妹们护着,从无人像付如意这般待他。
谢定彻腰/身一动,一个翻转间,他与付如意互换了一个位置,他不会花言巧语,亦是不会说情话,只在这一刻,又给了付如意最后一次机会:“殿下,当真不后悔?”
付如意被气笑了:“呆子,你说呢?我此生若是不能嫁给你,死了也不甘心。”
这大抵是世间最毒的情话,这一刻的谢定彻抛开了一切顾虑,再不想等下去。
他从前没想过成家。
他从不以为他的命属于自己。
谢家儿郎都短命,他亲眼看着婶娘们殉情的殉情,守寡的守寡,他如何能误了卿卿一生?
可付如意给了他莫大的期盼。
就好像,来日可期。
谢定彻眼尾泛红,挥手灭了内室的两盏灯火,泯灭之间,他再度俯身,喃喃低语了一句:“殿下,我已心悦于你。”
付如意一阵狂喜,圈住谢定彻的脖颈:“还你还在等什么?呆子!”
鸳鸯交颈、暗影浮动、泣泣不休……
***
谢定彻没有叫婢女入屋,他亲力亲为,两人沐浴过后,又换了干净被褥。
付如意会些三脚猫的功夫,不是什么孱弱女子,倒是精神着,一双凤眸熠熠生辉,面颊酡红,眼梢流露出来的媚态更甚。
“阿彻,我心中欢喜。”
付如意以为两人即将睡下,打了个哈欠,慵懒的趴在谢定彻肩头。
谁知,谢定彻下一刻便一个翻身将她压下。
付如意愣住,很快就明白过来,哭笑不得:“我家阿彻,终于开始实诚了。”
谢定彻没有多言,完全顺应本意。
他实诚了,卸下了重重盔甲,忠于内心。
***
翌日,谢定彻睁开眼时,屋内已是光线明亮。
他先是愣了一下,又发觉怀中还躺着一女子,这便想起昨夜种种,谢定彻不敢轻举妄动,以免扰了佳人好梦。
他自诩昨夜过分了,完全没想到自己会失控到了那个地步。
谢定彻撩开帷幔一角,望向靠墙的长案沙漏,稍稍一愣。
竟是……这么迟了?
他第一次沉睡到这个时辰。
也是鲜少这般熟睡。
许是谢定彻的动作,惊扰了付如意,她也睁开眼来,她肩头绸缎被褥滑落,露出红梅缀雪,一双朦胧凤眸宛若水洗。
谢定彻随手给她盖住。
昨夜最后匆忙,他二人此刻皆没有穿衣。
所有记忆纷沓而来,谢定彻耳根子微红。
付如意自是看得真切,噗嗤笑出声来,又在被褥里朗声大笑,好像是赢了一场大战似的。
谢定彻不明白她到底在笑什么
“殿下……你……”
付如意探出半颗脑袋,眸光晶亮:“阿彻,看来,你不仅心悦我,还可能沉迷于我。我家阿彻也是红尘中人,我原以为,你是高塔下的佛子呢。”
谢定彻昨晚已经足够含蓄。
他不想狡辩什么。
且随付如意如何说。
好像无论付如意说什么,他都不觉得有什么。
前所未有的包容。
男人眸色温和,目光笼罩着怀中人,嗓音极为轻柔:“殿下,你……还疼么?”
付如意娇嗔了他一眼。
她的确疼。
可还是摇了摇头。
阿彻一定不知道,她等他,等了多少个春秋。
她太害怕像梦里那样,阿彻变成了冷冰冰的牌位。
如今,已是她与阿彻最好的结局。
门外,王婆子送来参汤,原本打算交给婢女,却不想,谢定彻亲力亲为,出来接了参汤,还去亲自喂了长公主殿下。
王婆子自是不会干涉,笑着离开,还得回去对谢老太太禀报。
谢家儿郎,成婚之后一个个都是大情种。
继侯爷宠妻之后,这又多出一个大公子。
***
这厢,谢老太太得知北苑那一对总算正式圆房,也颇为欢喜。
老大性子沉闷,终于被长公主拿下了。
如今,谢老太太倒是觉得,长孙那样的人,还是付如意最适合他。
这夫妻相处,还是适合最为关键。
不然,再浓的爱意,也会消磨在成婚之后的蹉跎岁月里。
卢氏与温氏正陪同谢老太太打叶子牌,几人聊着谢定彻年少时候的光景,那少年干干净净,一袭月白色长袍,手持一把短剑,总是贴心的照顾着阖府上下,替弟弟妹妹们善后,也是家中长辈的得力助手。
他出事那年,温氏哭厥了过去。
谢老太太也消沉了好一阵子。
如今,谢定彻成家娶妻,谢家这三位长辈自是欢喜。
管事疾步走来:“老太太,出事了,程二爷带人上门闹事,说要将程小姐带走。眼下,侯爷他们都不在府上呢,要不要把大公子请出去?”
谢老太太眸色一沉。
卢氏当即警觉。
此刻,卫慈与程莺莺也在场,卫慈看见程莺莺方才还好端端的一个人,一下就面色苍白,她忽然想到几年前,偶然一次,看见程莺莺手腕的鞭痕。
卫慈拉住了程莺莺的手:“不必害怕,这里是谢府,不是程二爷可以撒野的地方。”
此刻,谢老太太眯了眯眼,似是有了主意:“不必去打扰北苑那边,让卫丫头去处理这桩事。”
谢老太太的意思很明显。
便是有意让卫慈历练。
卫慈得了示意,这便牵着程莺莺往前院走,还唤出了她的陪嫁护院。
严厉给她的三十位高手,可不能在谢家吃闲饭。
卫慈倒也很想用用手上这些人。
很快,卫慈带着陪嫁护院来到垂花门,同时也将程莺莺领了过来,卫慈想让程莺莺亲眼看见,程二爷并不能将她如何。
见程二爷就站在府门口,卫慈直接下令:“来人,把他给我架下去!谢府不是谁都能硬闯的!”
卫慈拿着鸡毛当令箭,直接吩咐陪嫁护院。
这些人训练有素,闻言即刻服从,当着卫慈的面,将程二爷架下台阶。
程二爷虽是朝廷官员,但兵力上并不是卫慈的对手。
他没想到,谢家会如此不讲道理,“扣”了他的女儿不说,还直接动手!
当真是半点颜面也不顾了!
此刻,程莺莺看见程二爷踉跄几步,差点跌倒,她怔在原地。
原来,父亲也并非无坚不摧啊。
她愣了又愣,从卫慈身后走了出来,缓缓走向府门处,站在高门之上,俯视着石阶下的程二爷。
有那么一瞬,程莺莺觉得,父亲没法再将她关起来了,也再不能继续威胁她了。
瞧,父亲都够不着她了……
卫慈看向程莺莺:“莺莺,你打算如何做?别怕,有人给你撑腰。”
程莺莺只觉得那么不真实。
她不用再被父亲关在拴了恶犬的柴房中了?
程莺莺依旧胆怯,但在卫慈的凝视之下,她缓缓擡起手,抖了抖,这才坚定的指向程二爷:“我跟着母亲,离开程家。你若再登门闹事,我就让木泽哥哥带人打你,我反正只是个女子,不怕丢脸,倒是父亲您,届时定会在京都颜面尽失,我不想再看见你,也不愿意再当你的工具,你走吧。”
一言至此,程莺莺吁了口气,诧异的发现,她也敢于和父亲对抗了。
她好大的胆子啊!
卫慈没给程二爷过多的机会纠缠,她算是明白了,这世道就是强者为尊。即便她此刻是装出来的纸老虎,但也能威慑旁人。
程二爷是被驱赶出梧桐巷的。
就像是丧家之犬。
卫慈站在程莺莺身侧,告诉她:“莺莺,你要记得今天,你看,你父亲半点不可怕。但前提是,你自己心中不能畏惧。”
程莺莺明白了卫慈的意思,点了点头。
管事很快就将前院这边的事,禀报给谢老太太。
闻言,谢老太太欣慰一笑:“卫丫头再历练几年,便可接替老身了。”
管事皱眉:“老夫人,那程二爷离开时……眸色阴戾,只怕还会报复。”
谢老太太眸色一冷:“通知护院,日后谢家女眷但凡出门,一应紧随其后,不得马虎。一旦有人敢迫害,直接打死了了事!”
“是,老夫人。”
作者有话说:
谢南州:我夫人,可以横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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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子们、姑娘们,咱们明天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