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 第五十六章

56第五十六章

◎霸气护妻(一)◎

当夜, 整个谢家阖府上下都未合眼。

次日晌午之前,举家已经归置好一切,此次要随行一道前去京都的护院与奴仆也一应排列整齐, 所有人皆是有条不紊的听从谢南州的吩咐行事。

西洲这座府邸仅留下了数十来人看守。

众人启程之际, 在侯府用了一个简易的午膳。

谢家世代都居住在京都,在京都的宅子才是真正的祖宅, 但西洲这座府邸住了这么多年,多少有了一些情义。

谢老太太上马车之前, 频频回头张望。

不知此生,可还会回到西洲……

此番又搬回京都, 对谢家而言,是福是祸还未必可知。

就在队伍启程之际,一年轻男子的嘶吼声从远处传来。

“等等!等等我!”

是小郡王陆洛尘。

这家伙是归元王的命根子,必然是要留在西洲,可他哪里能耐得住寂寞?谢家众人一离开,他便无人玩闹了。

陆洛尘今晨就吵着要一道跟去京都, 被归元王关在房中,直至不久之前,才好不容易翻墙而出。

陆洛尘红着一双桃花眼, 挨次抱上了谢家众人,十分不舍。

就连谢云音这个姑娘家,也被他抱了个满怀。

就在陆洛尘准备抱上卫慈时,谢南州忽然挡在了他面前, 一直大掌摁住了他的肩,男人一脸冷沉:“陆十六, 你够了。”

陆洛尘不可置信的看向谢南州:“谢二, 我与夫人交情甚笃, 此番一别,不知几时才能见上,你又何必这般小心眼?!我不过就是抱一抱夫人,怎么了?不行么?”

谢南州语气更是冷沉:“不行。”

卫慈:“……”

谢南州从来都是不近人情,他说不行,那便真的是不行了。

西洲民风开化,这个陆洛尘更是言辞举止颇为奔放,他抱旁人可以,但谢南州见不得他抱上自己的妻子。

谢定彻的身子已经恢复近半,虽暂时还不能领兵打仗,体力与武艺皆没有恢复如初,但已经可以像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

他看向二弟身后的娇俏女子,见女子正抿唇含笑,不知为何,这一幕让谢定彻感觉到了一股十分难得的岁月静好。

哪怕,谢家即将风雨飘摇,谢定彻仍旧觉得,风雨之后定会迎来夺目云彩。

谢定彻是家中长子,虽不是长房子嗣,但说话也有几分分量,他素来儒雅,笑着打了圆场:“时辰不早了,弟妹上马车吧,至于小郡王,日后你可以去京都造访,此番一别,又不是见不上面了。”

陆洛尘只觉得满腔悲切。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谢家众人,纷纷上了马车,亦或是跨上马背。

谁让他是父王的老来得子呢!

他肩头肩负着陆家的香火传承,归元王不可能放任他胡来。

“那……我过阵子就去京都看你们。”陆洛尘擡手抹了把脸,还是少年人的脾性。

谢定彻笑了笑,擡手拍了拍他的肩,这便也上了马车,他身体未愈,不宜直接骑马。

谢南州这才敛了眸中异色。

他眼角的余光瞥见卫慈上了马车,也落下了帘子,这才放心。

陆洛尘骑马送了许久,直到天色渐暗,随从不断催促:“小郡王,咱们该回去吧。”

再这样一路送下去,岂不会一道跟去京都了……

陆洛尘一脸霜色,发自内心询问随从:“你说,父王与母妃,还能不能再生一个孩子?”

随从差点惊掉下巴:“小郡王!王爷都已近耄耋之年了!”

陆洛尘:“……”

身为独子,诸多事情当真无法顺遂心意。

***

两日后,谢家举家搬迁的队伍,浩浩荡荡离开了西洲境地。

因着人数众多,不方便入住驿站,遂寻了一块空地,就地安营扎寨。

卫慈即便整日待在马车内,但每次望向外面,总能察觉到谢南州的视线。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谢南州这一路的眼神颇为古怪。

营地烧起篝火,厨娘将带上的食材随意做了晚饭,因着天气炎热,女眷们没什么胃口,便熬了一锅荷叶粥。

煮烂的大米,盖上昨年晒干的荷叶,不消片刻,荷叶香与米香混杂在一块的气味便随风吹散开,勾起人的食欲。

谢南州与幕僚们聚在一间帐篷内议事。

待他忙完,荷叶粥已经凉透了。

谢老太太提议:“卫丫头,你去给老二送一碗粥。”

谢云音故意打趣:“是啊,二嫂嫂送去的粥,必然很合二哥的口味。”

王婆子笑道:“侯爷还在等着夫人呢。”

卫慈诧异了。

她没嫁给谢南州之前,难不成他都不吃饭的么?

为何偏要她去送荷叶粥?

心里虽腹诽,卫慈还是照做了。

此刻,西边天际的晚霞已彻底消散,唯留下一丝薄薄的橘红色。

天际,银河星辰璀璨。

谢南州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一抹浅碧色身影,他先一步转过身来,男人同样也是一袭浅色衣袍,白玉冠束发,腰间坠挂了一只荷包,可以看得出来,腰身往下的双腿格外修长笔直。

“夫人。”谢南州柔声唤道,他的嗓音独具磁性,缓和下来时,会让人听成靡靡之音。

卫慈递上荷叶粥。

谢南州伸出手上前接住时,两人的手指相触。

卫慈一愣。

可下一刻,男人的手已经挪开了,方才似乎只是无意碰触。

谢南州又唤道:“夫人。”

卫慈:“……嗯。”她艰难的保持住镇定。

正要转身离开,谢南州又唤:“夫人。”

卫慈:“……”嗯?

谢南州当着卫慈的面,十分儒雅的用了一碗粥,又理所当然将空碗递到她手上,过程中两人的手再度碰触:“夫人,为夫还要。”

卫慈了然,谢南州堂堂一位大将军,一碗荷叶粥自是不够的。

“夫君稍等,我这就去再盛一碗。”

谢南州就那么目送着卫慈走开,眼神不可谓不灼烫。

营地就那么大,数双眼睛齐刷刷的偷窥着谢南州与卫慈,仿佛在短短片刻之内,瞧见了一出爱恨情仇。

谢老太太一把年纪了,亦是忍不住频频窥探好戏。

就仿佛看着这对年轻夫妇间的互动,碗里的荷叶粥也能变甜了似的。

谢云音忍着笑意,压低了声音,道:“祖母,您快瞧二哥那副眼神,也不能黏在二嫂嫂身上了。二嫂嫂在二哥面前,一直垂首敛眸,只怕是被看得不好意思了。噗嗤——当真好玩。”

谢老太太也咧着嘴笑。

一旁的江晚凝端着一碗荷叶粥,半是欢喜,半是忧愁。

在谢家这阵子,她倒是过得极为舒心,可她的父兄还在牢中……

卫慈将第二碗粥递给谢南州后,转身就想逃之夭夭,却被男人叫住:“夫人。”

卫慈:“……!”

有话直说好不好?!

一声声“夫人”,让她神经紧绷。

谢南州对上美人一双怒嗔的眸,却只是笑了笑:“呵呵……夫人,我无事。”

卫慈:“……”

既是无事,为何要不停的唤她?

待卫慈回到女眷这一边时,江晚凝看出了她的窘迫,终是没能忍住,噗嗤笑出声来,附耳问道:“慈儿,侯爷是不是……心悦上你了?”

卫慈心一慌,下意识的侧过身子,坚决不再看向几丈开外的谢南州。

旁的女子或许会因为被男子心悦而欢喜,她却是觉得惊吓,就像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当初,付恒待她也是极好的,她的父亲为了母亲,就连性命都可以豁出去。可那些海枯石烂的东西,就像是彩云易逝琉璃易碎。

再美,也留不住。

接下来数日,卫慈尽可能的避免与谢南州碰面。

正好因着日头太烈,她便寻了借口,躲在马车里。

***

京都,长宁侯府。

卫舟漾听了探子来报,便命人着手准备宴席。

老太君为人颇为强势,素来喜欢插手卫家大小事宜。

“谢家是遭了圣上忌惮,这才被召见回京。名义上是回京加官进爵,可明眼人都知道,圣上这是要架空了谢家。卫、谢两家本就不睦,偏生又是亲家,着实叫人为难。”

老太君一番抱怨。

卫舟漾却是心神不定。

他后知后觉,才意识到这桩婚事会将卫慈置于何地。

可此前,他还逼着女儿远嫁西洲。

为何他会那般狠心?

再细一回想,他这些年对嫡女的确不怎么关注。

卫舟漾自己都觉得诡谲。

一想到那个血崩而亡的原配夫人沈氏,卫舟漾胸口堵闷难耐。

卫舟漾:“慈儿与她夫家既然都要回京,咱们长宁侯府自是要设宴,替他们洗尘。”

“这桩婚事是皇上赐婚,想来,皇上也明白,他亏待了咱们卫家,即便卫家与谢家走动,皇上也不会怪罪。”

老太君觉得古怪,看向儿子:“侯爷,你现在如何向着二丫头说话了?从前不是总嫌她过于软弱,毫无主见么?”

卫舟漾怔然,立在原地,久久不能回过神。

***

梧桐巷。

随着马车缓缓停下,便有仆从哽咽的嗓音传来。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留守在谢家祖宅的仆从提前好几日,将阖府上下打扫了干净。

他们也没想到,有生之年可以见到主子们再度回京。

转眼,已经十几年过去了,时过境迁,看似眨眼而过,可实际上,十几年的光景改变了太多事。

比方说,谢家儿郎尚存的人数。

卫慈陪同谢老太太下了马车,入眼便是恢宏大气的谢家祖宅府邸。

描金门楣上的“谢府”二字,历经时光沧桑,可依旧苍劲有力。

谢家是开国/功/勋,这座府邸建地极广,占据了半条梧桐巷,府上到处可见百年的苍天巨木,虽是算不得奢靡,但修葺的颇有古韵,处处雕梁画栋、亭台楼阁、飞檐斗拱。

卫慈被谢老太太领入府中,她老人家笑道:“卫丫头,你尚在襁褓中时,你母亲抱着你,来过谢家吃茶呢。”

卫慈有些诧异。

更是心绪古怪。

原本,她与谢南州也并不是毫无交集……

虽说,这份“交集”可忽略不计。

管家红着眼眶,笑道:“老太太,府上各处的院子都打扫干净了,至于如何分配,还得让公子小姐们自个儿挑选。”

谢家阖族搬迁西洲时,谢家好几位郎君都还活着,谢南州这一代的子嗣都还是孩童。

故此,当下,各处的院落需得重新分配。

谢南州原本的院落在最东边,他曾是谢家世子,如今更是家主,他所居的院落自是要“紫气东来”。

这时,谢南州插了话:“夫人就住芙蓉苑吧。”

旁人住在何处,他便不多管了。

管事应下:“是,侯爷,小的这就命人将夫人的行囊送去芙蓉苑。”

卫慈茫然了一下。

她并不知谢家老宅的布局,当然不知芙蓉苑在何处。

谢老太太这时忍不住窃笑一声。

旁人或许不清楚,谢老太太在祖宅住了半辈子,当然知晓芙蓉苑离着谢南州的院落最近。

这个臭小子,看似冷漠不近人情,实则一腔心眼子。

卫慈带着自己的婢女前去芙蓉苑后,谢老太太的胳膊肘戳了一下谢南州。

谢南州自是看出了谢老太太的意思。

谢南州面色冷沉:“祖母,您年事已高,莫要与三弟他们一般胡闹。”

家中人这一路,一直在偷窥他与卫慈,害得他没有机会单独与卫慈说上几句话。

谢老太太挑挑眉:“你这小子,光有心思不行,还需得行动。”

谢老太太的意思,昭然若揭。

谢南州:“……”他该多谢祖母指点么?

谢老太太笑得更是狡猾。

谢南州无言反驳。

可祖母她老人家又岂会知晓他的真实所想?

他自然是也付诸了行动……

这时,守门小厮疾步走来,家主一行人归京,小厮直至此刻还激动万分,嗓音微颤:“侯爷,这是长宁侯府命人送来的帖子。”

谢家人归来,这座宅子才有了人气儿啊。

谢南州接过帖子,翻开扫了一眼,发现是洗尘宴,他并没有回绝,眼底掠过一抹异色之后,这便直接决定:“去传告那送信之人,本侯明日定携阖家登门。”

“是,侯爷。”

小厮一退下,谢老太太问道:“老二,卫家能安什么好心?对嫡出的亲生女儿,都不当回事,简直畜生不如!”

谢老太太愤愤然。

卫丫头那么好的姑娘,若是她的嫡亲孙女儿,她定当做眼珠子疼惜着。

谢南州胸膛微微起伏,眼底又溢出那股熟悉的阴鸷之色。

谢老太太观察细致。

她知道,这个孙子表面君子做派,真要是狠起来,鬼神也让路。

***

长宁侯府。

周氏已经接连三个月不曾来月事。

换做是从前,她必然会狂喜,可卫舟漾已经一年多不曾去她房中,她不来月事,绝无可能是怀上了,而是……衰老了。

自从丢了玉镯之后,周氏一直心慌无措,近日来更是无法入睡,导致短短的时日之内,苍老了数岁。

卫舟漾对她愈发不耐烦。

甚至于根本不想正眼看她。

仿佛从前的种种温晴皆是假的。

眼下,周氏深知,她唯一的靠山只能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兄长从西洲归来的路上,惨死了,凶手不明,周家一下就塌了,周家还剩几个纨绔子弟,根本扶持不起来。

周氏亦不明白到底怎么了,气运变得如此之差。

她得知侯府要给谢南州与卫慈洗尘,这便过来寻女儿,想从女儿这里得到一丝宽慰。

见卫苏雯正对镜抚鬓,容貌娇艳,周氏竟嫉妒起了自己的女儿。

年轻真好啊。

对女子而言,美貌便是本钱。

失了美貌与年轻,仿佛一夜之间,什么都没了。

“我儿如此好容色,难怪大皇子执意要娶你为正妻。待我儿嫁给大皇子,我也能跟着沾沾福气。”周氏巴结道。

卫苏雯欣赏着雕花铜镜中的自己,的确甚是满意。

她这般貌美,不知那位常胜侯妹夫会不会注意到她。

二妹妹的一切,她都想抢过来。

嫡出的身份,她得不到。那,她便抢走旁的东西!

卫苏雯笑了笑:“姨娘,你有何事?”

周氏犹豫了一下,这才道:“你去劝劝你父亲,让他与我亲近一二,眼下卫家还没有男嗣出生,总不能让后院那几个小/贱/人怀上吧。你若有了亲弟弟,日后出阁了也能有个倚仗。”

卫苏雯被逗笑了。

“姨娘啊,即便你怀上孩子,生下男嗣,可也只是个襁褓婴孩,如何能给我当靠山?我的靠山……只能是我自己。”卫苏雯抚摸着自己娇嫩的面颊,愈发觉得从大皇子外室那里得来的气运,十分管用。

便是这气色,也好多了。

周氏面色难看了起来:“你父亲就盼着有个儿子,若是我能生出儿子,你父亲会对我改观的。”

卫苏雯又笑了:“姨娘,你已经老了,你年轻时候,父亲不爱你,如今更是不会爱。后宅的那几个妾室,哪一个不比你年轻貌美?姨娘,你且醒醒吧。”

周氏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女儿:“我儿……你、你如何能这般说话?”

卫苏雯觉得周氏实在愚笨。

这世上哪有什么真心?

男子们喜欢女子,不都是看中容貌与娘家家世?

她才不会蠢到渴望男子的真心。

卫苏雯也懒得再多费唇舌:“若非是姨娘无用,我又岂会一直是庶女,不过没关系,我即将是大皇子的正妻,将来我的孩子一出生就会是嫡出子嗣。”

卫苏雯眼底野心勃勃。

周氏被戳中了痛处,可卫苏雯已经不耐烦了:“姨娘若无旁的事,且先出去吧,女儿要歇下了。”

明日洗尘宴上,她要艳压群芳,要亲眼看看谢南州是何许人也。

但凡是二妹妹的东西,她可都想要呢……

***

谢府,芙蓉苑。

数日奔波,今日难得安稳下来,卫慈自是好生沐浴了一番。

夕阳西斜,傍晚的风温热,好在这座祖宅到处皆是苍天巨木,让人心生沁凉之意。

卫慈正蹲在花圃旁,她在庭院中发现了品种颇为罕见的芙蓉花,正打算割下来育苗。

手中匕首正丈量着芙蓉花的根系,她刚沐浴不久,因着天太热,又不打算出门了,便仅穿着一件宽松的睡裙,低领样式,露出一大片雪腻肌肤。又因着她是蹲着身的,起伏的雪/色压在膝盖上,凸显出大半,满目春意。

卫慈完全没察觉到男人的靠近,直到一道残影笼罩在了她身上。

卫慈擡首,便看见了谢南州不知几时来到了她面前,男人背着光,五官显得十分立挺,那双狭长凤眸更是深邃幽暗。

顺着男人的视线,卫慈低头一看,这才猛然惊觉。

卫慈豁然起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了脸,怒嗔了谢南州一眼的同时,便转身就走。

“夫……”夫人,你又跑什么?

谢南州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

他这人素来喜欢用实际行动来证明一切。

谢南州腿长步子大,两、三步便追上了卫慈,大掌轻易就握住了她的臂弯。见这小女子就如同水里的泥鳅一样挣扎,谢南州索性直接将人打横抱起,大步往屋内走。

他本不该如此,可不知怎的,不消片刻,人已经被他摁在了榻上。

就仿佛,他抱着她之后,两人就该一起上榻。

这个动作一气呵成,似是早已演练过无数遍。

如此,卫慈更是反抗,四肢合用,一通胡乱挣扎,一双绣花鞋早已不知去了何处。

谢南州准确的捏住了一只玉足。

另一只手摁住了美人纤/腰。

到了这一步,谢南州自己都意识到,似乎无法收手了。

而恰在这时,一声尖叫声传来。

“啊!”

锦书半眯着眼,老老实实转过身去,忙道:“姑、姑爷!奴婢什么都没瞧见!奴婢这就走,姑爷和小姐继续!”

卫慈:“……!”

谢南州:“……”

锦书面红耳赤跑出了芙蓉苑。

天呐,她亲眼瞧见了什么?

锦书一脸雀跃,火速寻到了寻墨,将此事告知了她。

寻墨与江晚凝,以及谢云音早已打成一团,这便又将消息传到了谢老太太耳朵里。

等温氏听到谣言时,便成了这么一个故事:谢南州对卫慈强制宠爱。

对此,温氏竟然不再愠怒了。

不成想,她儿子还有那样强势的一面。

温氏站在上院的一株玉兰花树下,双手祷告:“夫君,你在天有灵可听见了?南州或许用不了多久,就会给你添孙子了。”

温氏眼下唯有接受卫慈这个儿媳妇。

况且,是她自己的儿子对卫慈强/宠啊!

并非是卫慈勾引在先。

作者有话说:

谢南州:再不发生点什么,本侯很难收场了→_→

卫慈:-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