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娃亲
向鸢虽然今天没问，可是夜深人静的时候，躺在床上，看到原昭，她就想起这件事，不解决她就心里痒痒。
她侧过身，正对着原昭，一只手撑着头，问他：“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我们不是什么关系。”原昭咽了一口口水，缓慢开口解释。他和林音...哪用得着向鸢这么审问。
“我都没说你们是什么关系，你就这么生硬的解释。”向鸢轻皱了一下眉，这个不会是原昭的初恋对象吧？
看原昭那个紧张的模样，还真说不好。
可那个女生看样子就不喜欢原昭，难道是原昭单方面暗恋？
“我和她从小就认识了。”
原昭的话让向鸢的思绪散发的更加厉害。
还是青梅竹马，难怪原昭念念不忘。
“我父母和她父母是老相识。”原昭一边说一边看向鸢的脸色。
“然后呢？”向鸢问上一句。
她心里有个预感，不会订了什么娃娃亲吧？
“小时候订了娃娃亲。”
“噗。”向鸢没憋住笑，这个剧情发展和自己预想的不一样。
她笑着笑着，发现原昭不解地看着自己，她摆摆手，收敛表情，一本正经地问他：“那我要是没出现，你是不是和她结婚了？按照你们的婚约。”
原昭显然没想过这个问题，脸上露出一丝疑惑，随后认真的思考了一下。
“或者说，你想不想和她结婚？”向鸢看原昭还认真的思考起来了，心里顿时就不太开心了。
这说明他心里还惦记着。
“不会和她结婚。”
“为什么？”
“她...看不上我。”
原昭说完，空气都沉默了起来。
向鸢看着原昭，知道他这说的就是真心话。可怎么感觉听着怪怪的？
“你那么好看，她凭什么看不上你？”向鸢嘟囔着说。
原昭伸出手，有些害臊地抓了抓耳朵，没去直视向鸢的眼睛，只是伸出一只手抓着向鸢的手，解释着说：“那是好多年前的事了。”
“我家被抄家后，他们家就火急火燎的来了，把这门婚给退了。”
“那会儿我们都还小，我也没把这件事放心上。”
“她们家是在县城，我平时也没怎么见过她，就偶尔去石泉一队的时候，能看到一两次。”原昭认真的和向鸢解释。
“我这次看到她，应该隔了有三年了。”
“三年你都记得这么清楚。”向鸢呛了原昭一句。
原昭神情一怔，猛然之间意识到，向鸢这是对自己记得日子不开心吗？他意识到什么，伸出手将向鸢揽了过来，头抵在她的额头上，闷闷出声：
“没有，只记得大概时间。”
“我现在只记得每天给你做饭了。”
向鸢感受到额头的温度，感觉整个人都升温不少，但嘴上还硬着说：“那你得好好做饭，我要每周不重样的。”
“好。”
得到原昭的回答后，向鸢眉眼弯了起来，将头往后挪了挪，靠这么近感觉太热了。
明明已经八月了，可这个时代家家户户能用上风扇的还是少数，只能靠着窗户打开，吹进来的那点微风驱驱热。
可原昭不想让向鸢离开。他伸出手从向鸢的腰后进去，一把把人抱过来。
“别闹，太热了。”向鸢被碰到痒痒肉，说话时忍不住带着一点笑。
“没闹，就这么睡。”原昭将头靠在向鸢肩膀上，声音听着有些沉闷。
向鸢也就没动了，任由原昭抱着自己。
第二天向鸢醒来的时候，迷迷糊糊看着窗外的明亮，猛地从床上弹起，看了看时钟，现在是八点钟，她才松了一口气。
这个时代没有闹钟，这起床对她来说有些困难了。
好在招聘是在九点钟开始，她从厂区大院过去，肯定不会迟到。
“起来了，可以吃早饭了。”原昭听到房门的动静，朝着向鸢说。
向鸢推开门，映入眼帘的就是向墨在客厅处拿着笔在写写画画，原昭则在厨房里。
“在画画？”向鸢凑上前，看着向墨拿着一支笔在纸上画了几个小人。
向墨见向鸢靠过来，连忙用手盖住，脸上绯红。
“我也会画画，我教你？”向鸢看他这害羞的模样，伸出手捏了捏向墨的脸蛋，心里却想着，这脸上终于有点肉了。
虽然林凤花长得不咋地，可把生的两个儿子倒是长得不错，一点都不像她，应该是像爸爸。
“真的吗？”向墨仰起头，脸上都是欣喜。
“那肯定。”向鸢拿起一只铅笔，抽出一张新的白纸来，快速画上几笔，一个可爱的小人就出现在纸上。向墨歪着头看了看，突然喊出声：“这是原昭哥。”
原昭刚把煮好的面条放到桌上，就听到向墨的声音，整个人懵懵地看过去。
“原昭哥你看，这是姐姐画的你。”向墨拿着纸走的原昭面前给他看。
原昭接过，仔细地看了看，除了身上和自己一样围着一条围裙，哪里一样了？
“别看了，画的就是你。这个叫做Q版小人。”向鸢走到饭桌前，坐下，端起一碗面吃起来。
她饿了，被面条的香味勾起来了。
原昭和向墨对视一眼，都不太懂什么叫做“Q版”，小人的意思倒是懂了。
“你们愣着做什么，快来吃啊，等会面坨了。”向鸢见他们两个人还愣愣的，叫他们快点坐下来吃早餐。
原昭将这张画纸放下，和向墨一起坐下来吃面。
吃完之后，向鸢收拾了一下，就准备出门了。
“等我回来教你画画啊，我会画的可多了。”向鸢半蹲下身，对着向墨说。
向墨高兴地点头如捣蒜，蹦跶着离开了，开始期待今天晚上。
“别忘记写作业啊。”向鸢对着他喊。
原昭站在门旁，看着向鸢。
向鸢起身后，对着原昭笑笑，给他来了一个拥抱。
“我要去工作啦，希望今天能发现好苗子。”向鸢说。现在还是起步的初期，事情太多了，她想着赶紧培养出几个，然后在家里过过躺平生活。
现在局势如此，她也只能茍住，等等后面的日子。
“好。”原昭拍拍向鸢的背，目送向鸢离开后，才回到屋内，收拾一边家里后，就跟着向墨一起学习。
他学初中的，向墨学小学知识。
向鸢一路赶到娃厂处，李箐已经在那等着她了。
“今天上午和下午各一场考试。”李箐见向鸢来了，两个边走边说，朝着考场走去。
“我们这次只招十个人，今天这两场还真不一定能招完。”李箐说。
向鸢想了一下，这个考试就是考缝纫技术，没有特别统一的标准。而且娃娃身上的刺绣不是特别难，只要有点基础，就行。
主要还是缝纫。
“娃娃的刺绣要求不高，这十个人今天上下午各招五个，肯定能招满。”
“看你，这当然是越快能招满越好。”李箐笑着说。
两人到了生产间，每个位置上都摆了一台缝纫机。
向鸢看了看，这是她第一次到娃厂生产间里查看。虽然不如后世那么机械化，但也看的出来初具雏形。
而且，这么些缝纫机，看得出来李箐跟县里批了不少的经费下来，后面那一块地还正在搭建新的生产间。
“有些简陋，但是我们只要做起来了，规模肯定会越来越大。”李箐对娃厂的未来十分看好，说话都充满了干劲。
“那是自然。”向鸢也是比较有信心。
“好啦，马上人就要进来了，我先回棉花厂，那边还有些事要处理，这里就先交给你了。”李箐拍了拍向鸢的肩膀，拿着包就离开了。
向鸢在生产间里转了转，就走到门口外面去。
还没到九点，外面大概来了二三十个人，正在填表登记。
李箐前些天就在招工了，今天是统一考核。上午和下午两场考试，每场考试都是三十人，总计六十人，这六十人里只招聘十个。
向鸢算了下，还有一些人报名报的晚的，就自然而然的被筛选掉了。由此看来，竞争还是挺激烈的。
在场准备参加考试的人，都有些紧张地搓着手心，小声地讨论着等会的考试会是什么样，也不知道严不严格。
向鸢看了看，发现门口那一边，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原昭的娃娃亲对象。
她也来参加娃厂的考试？
林音陪自己的表姐来这参加考试，她一只手握着表姐的手，让她别担心，一边打量着周围，最引人注意的就是娃厂的招牌。
工厂的门口旁边，挂着几个大红字，写着“原野娃娃厂”。
“我要是考不上怎么办？我不想下乡。”表姐徐圆圆眉心处都是焦虑。街道那边已经给她家送来通知了，她要是在县城再找不到工作，就要参加下一批的下乡。
“姐，你就别担心了，你平日里经常帮姨妈做衣服，这刺绣对你来说不是简简单单嘛？而且招十个人呢。”林音嘴上安慰着徐圆圆，但心思却在不远处的向鸢身上。
她对向鸢可谓是记忆犹新。
那一次她去石泉一队的时候，就和向鸢撞过一次面，昨天又碰到了，只不过昨天那次原昭也在。看起来，他们的关系...匪浅。
“还没来填写登记表的快来啊，九点就开考了，没填写的视作放弃考试。”负责登记的人举着大喇叭喊。今天上午应该有三十人，但是现在只有二十九个，还差一个。
“我我我。”徐圆圆举着手，朝着登记处跑去。她太紧张了，都把这件事给忘了，连忙跑上去登记。
林音也跟着走上去。
在登记处，她没跟着表姐过去，反而走到一旁的向鸢身旁，瞥了一眼向鸢，说：“你也来参加娃厂的考试？”
向鸢看了眼她，眼珠子转了转，朝她伸出手，说：“您好，我叫向鸢，纸鸢的鸢。你呢？”
“林音，音乐的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