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这不是都已经追到手了吗?
你知道我最早爱上你,是在哪一天吗?
贺邵华看着严丞眼底泛起的细碎波纹,笑着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故作得意地答道:
“难道不是你这小子第一次见到我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被我迷住了吗?”
严丞乐了:“贺叔,你也太自恋了吧?我那时候才几岁啊?怎么可能就产生那种想法?”
贺邵华捏了捏他的脸:“说明你从小就是个会沉迷男色的小昏君!你叔我长得这么帅,凭什么不能迷倒你?嗯?”
严丞沉思了片刻,认真说道:“我想了想,好像还真有可能,如果是贺叔你的话......”
贺邵华:“......”
那还是不要有这种可能比较好,我可担当不起这份祸害小孩子的罪名。
贺邵华又环顾了这方没什么特别之处的天然石窟,刚想回头看着严丞:“你该不会是在那个涨洪的暴雨夜......”
话音未落,他就突然被严丞从身后拦腰抱住,猛地向后拖倒在地。
“嗳!小兔崽子干嘛呢?!......”
贺邵华后脑撞在严丞结实的胸膛上,严丞搂着他靠着洞窟的石壁坐下,将他的整个头脸都埋进自己的怀里。
此情此景,像极了那个充斥着危险与未知的黑暗暴雨夜,他们两人从洪水中死里逃生,相互依偎在潮湿漏风的山洞里,如同搁浅在石滩上相濡以沫的鱼。
那个时候,贺邵华因为受伤感染而突发高烧昏迷,年仅十八岁的严丞将他紧紧搂在自己瘦削单薄的身躯里,用自己柔软湿润的唇试探他额间的体温。
那是他们第一次如此亲密地接触,那是严丞第一次吻他,怀揣着一颗逐渐被爱意填满的心脏,述说着少年人的喜欢。
时隔九年,他们再一次回到了这里,依旧是严丞拥他入怀,任岁月蹉跎流逝,少年的心从那一刻便永远定格,一瞬动心便永远动心。
严丞吻着贺邵华的额角,吻得绵长而温柔,声音像是从天外飘来,流转进他的耳中:
“没错,贺叔,你猜对了。我就是在那个洪水肆虐的暴雨夜,第一次下定决心,要从此爱上一个人。”
“我曾以为,那时候心脏狂热的跳动,只是出于在危险的环境下肾上腺素升高而产生的吊桥效应......但是我错了,贺叔,这吊桥效应产生了整整八年之久,我无法再欺骗自己。”
贺邵华有些呆愣,他对于那天晚上的记忆其实有些模糊,只记得在凶险的洪水中,严丞及时赶到拉了他一把,给他争取到等来救生浮木的时间,而后两人就一起被洪水冲走了。
那个时候,他将严丞护在自己怀里,导致身受重伤,为了避雨过夜来到了这个洞窟里,不久后就失去了意识。
他没有想到,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紧贴着他胸腔的那颗少年人的心正火热地酝酿搏动着愈来愈浓的爱意,渗透进全身血管后,造就了如今这副对自己爱入骨髓的模样。
“你是从这么早以前就......”
“是的,就是这么早。”
严丞吻着他,低声说道:“贺叔,你还记得那天晚上我对你说过什么吗?”
贺邵华摇了摇头,他那时候确实是昏迷了,什么也没听见。
严丞说:“没关系,我可以再说一遍给你听。”
与记忆中如出一辙的场景就在他的眼前,严丞能够清晰地记得那个动心的夜晚发生在两人之间的每一处细节,包括他说过的每一句话。
贺叔,你说过,你没有女朋友。
“贺叔,你说过,你没有女朋友。”
我也没有。
“我也没有。”
那......“那......”
我可以追你吗?
“我可以追你吗?”
可以......喜欢你吗?
“可以......喜欢你吗?”
迟到了九年的告白,终于穿越时空抵达了它该到的地方。
这一次,不止有天边的星星听见了。
严丞口中最后一个字落地的瞬间,贺邵华的瞳孔骤然缩紧,似乎有些难以置信。
他的嘴唇颤抖着,久久没能说出一个字来,直到严丞的嘴唇再一次碰了碰他的额角:
“贺叔,你不回答我吗?”
贺邵华这才如梦初醒,仰头吻住了他的唇:
“还问什么?这不是都已经追到手了吗?”
严丞笑了,是满溢着幸福的,发自内心的笑容。
迟到了九年的回应,也终于在这一天穿越时空,传达到了少年的心口。
“对不起啊......”贺邵华一边吻他,一边轻声说道:
“我回答得有些晚了,让你等了这么久。”
“没关系,多久都不算晚。”严丞回应着他旖旎温存的吻,缓缓说道:
“我这次想带你来这里,就是想要弥补一些遗憾,在我爱上你的那一天,在这洞窟里,有太多我想让你听到的话,你都没有听见,有太多我想做的事,都没能付诸行动......”
贺邵华说:“我现在都听见了。”
“嗯。”严丞轻轻握住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郑重其事道:“那......还有我没能做的事呢?贺叔,你能也帮我实现那时候未了的心愿吗?”
贺邵华心想,你那时候就是个情窦初开的纯情小屁孩,能有什么想做的事?哼,我用脚指头都能猜到。
他一把搂过严丞的脖颈,在彼此的唇齿与舌尖深深烙下温热的爱意,这个吻深重得几乎要撕裂口腔,直抵咽喉。
“怎么样,满意了?对你叔我的吻技还满意吗?嗯?”
贺邵华放开他的嘴唇,喘着粗气用指尖刮了刮他有些泛红的脸颊。
严丞笑了:“贺叔,所以你同意了?”
贺邵华一愣:“你那时候无非就是想要我的一个足以确定关系的亲嘴儿呗,还能是什么?我不都已经......唔!......”
话音未落,他就已经被严丞猛地扑倒,在后脑撞上粗糙石壁的前一刻被严丞的掌心温柔地兜住。
下一刻,年轻男人身上特有的气味在黑影倾压而来的同时包裹了他的鼻端。
“贺叔,你不知道吗?我早在十八岁的那年,在这里,就想要把你整个吃进肚子里了......”
严丞的指尖从上至下一颗颗轻巧勾开了他衬衫的纽扣,俯在他的耳边低低笑道:
“这就是我后悔了整整九年没能实现的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