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我点外卖你吃吗？
“不知道！”
“也许，是我开车路过时，看到你专注的样子，也许是最初的目的只是想引起你的注意。”
酡煜说完用脚尖碰了碰荼白的脚：“喂，你当时为什么跟踪我？”
跟踪？
他居然发现了当初的跟踪，荼白有种被人抓到把柄的慌乱。
明明两个人才干完架，酡煜那个狗东西在反思往昔，怎么突然变成了审问他。
像是看出来他想抵赖的心声，酡煜说：“我有证据，你在公司外咖啡厅蹲了我好几天。”
铁证。
无法抵赖。
荼白忽然觉得，这几年对酡煜的恨好像也没那么深。
刨根到底，酡煜除了渣他外，好像也没有更过分的事情。
而且那时候的自己，也不磊落，带着想活命的目的接近对方，不顾一切用想要用做爱的方式为自己多续上几条命。
他不了解对方，也不是带着喜欢和对方交往。
在那场短暂的几个月里，酡煜带他见识了另一个圈层，另一番天地。
差点儿要了他的命，而那些经历又疯狂地催生出了另一个荼白。
一个充满电影魅力的荼白，一个野心勃勃要成为资本的荼白。
多年心头恨淤逐渐消散。
他觉得，这一瞬悟了，慈悲心善如菩萨，心胸宽阔如佛陀，是原地成佛，普度众生的程度。
这或许就是：毕竟几人真得鹿，不知终日梦为鱼。
“那时候的你可是独占鳌头的互联网双料主播，冒着被人发现的风险，跟踪我，甚至也搬到Luxuria hills，故意和保安老头儿熟络，跑我家来。”
“除了对我有意思，我想不到其他的。” 酡煜把他曾经做过的事都说了出来，虽然搬家和帮保安挂灯笼不是他故意为之，但明显，解释也没用，于是他沉默又心虚地低下头。
擦火柴的声音响起，酡煜又给自己点了根烟，嘴里吐出一个漂亮的烟圈：“你喜欢我，接近我，可眼里有没有我，那种游离感让我产生不安的情绪，我无法控制它们，你的一举一动，甚至看我的某些目光，都会扰乱我的心神。”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像是怎么也抓不到你，摸不清你心底想些什么，心躁、狂躁、不安所有不好的情绪像海啸一样袭来，将我卷入海底有抛向半空。”
“后来，我太外婆说，那是爱，那是急于求证对方是否爱我的应激手段。”
爱？
这个字好重啊！
酡煜为什么会说爱，这又是他的新药吗？
用娓娓道来的语气，诉说彼此纠葛这么多年的根源，把它包装成他从来不屑一顾的爱，然后说‘纠缠你，都是因为爱你。’
多会谈情说爱的酡大少啊。
不枉他有那么多情人和前任，依旧和他保持很好的关系。
他纠缠这么多年，也就是想驯服自己，然后安心放在征服情人列表里，得意的向他未来的情人说‘这么难搞的小网红，还不是乖乖让睡，乖乖臣服，因为药用对了啊。’
“酡煜，你说你爱我，可你的爱太随意了，也对太多人说过，我不是你以往的任何情人和前任，更不会像他们一样，盲目地服从你，以你为首。” 荼白用纸巾轻轻擦着鼻腔流出的血：“我承认当初跟踪你带有目的，时隔这么多年，再追问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感激你给我请医生，也多谢你因为一句我喜欢雪，带我去挪威。”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在巴黎，你可以在楼下操完我后，又上楼抱着oliver接着干。” 他把擦完血的纸巾随意一扔，擡眸直直看着对方：“在挪威，前脚睡我，转头就跑和oliver订婚。”
“我知道，凶手不是你，但，我无法不恨你。是你把我留在山上差点被人碾死，也是因为你，害我被人卖凶追杀。”
荼白顿了顿，平淡地说道：“不得不承认，在你之前，我不知动心为何物，更没爱上任何人。”
“我曾短暂的沉溺在你编织的伪爱中，说实话，真的很令人沉迷。后来，它死了，死在oliver来赛马地那天，死在我独自去挪威的飞机上、死在雪脉高原漫天大雪里、死在你们声势浩大的订婚礼上。”
“不不不。” 酡煜不停地摇着头想朝他靠：“你没说过，你从来没说过，我看不懂你的眼神，我不知道那是爱。”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伸手去抓荼白的手。
荼白冷淡地佛开伸来的手：“过去的都过去了，是癖好欲望还是不值钱的爱，都过去了。”
“酡煜，你既然没把视频交出去，那肯定是留着和我谈条件，你说吧。”
从荼白说只为他一个人动心时，只爱过他一人时，酡煜的大脑就不受控制地多了许多画面。
他们最好的那些日子，连同最差的那些日子，相互交错一起出现。
荼白的暴怒不可怕，他的平静才可怕。
平静的承认当初的心动，平静的说着他的爱不值钱过去了，就像三年前，许多时候他不经意窥探到他的眼神一样。
越走越远，中间隔着鸿沟越来越宽。
不吵不闹的荼白，最后在雪山上给他算了总账。
而那笔账，他当年没接，现在又重新连本带利的又送到他面前。
敲门声又响起，荼白起身开门。
小区物业带着一名值服人员站在门口。
看见鼻青脸肿，头发衣服乱糟糟的荼白都愣了一下。
穿制服的率先反应过来，立马警惕朝房间里看。
“没事儿，和朋友闹着玩。” 荼白想扯嘴笑一下，嘴唇刚一动，整个脸都跟着抽痛。
对方把双肩包给他，又拿出一份文件：“打开查验是否齐全，并在这里签字。”
荼白大致检查了一下后在文件上签了字。
离开时，他让物业帮忙打电话叫两辆救护车。
他和酡煜都是被担架擡下楼的。
两人的战斗力不相上下，谁都没讨到便宜。
在医院处理了几个小时，脸上、手上、腿上的伤口才处理好。
担心两人继续打，护士准备给他们换开病房。
被酡煜听到后拦了下来。
最后两人住进了两人间的高级病房。
一整天下来什么也没吃，又打了一场架，荼白饿得要死。
“我点外卖你吃吗？” 他扯着嗓子问对面房间的酡煜。
“吃——”
许是打了一架，两人之间那层看不见的屏障，好像彻底打碎了。
荼白不用去揣摩酡煜又憋着什么坏搞他，酡煜也不再想怎么挽回对方。
彼此都感受到了，另一种社交的畅快。
荼白点完餐后，毫不客气的发了AA账单给对方。
酡煜盯着手机看了很久，看看看着笑了，摸了一把眼尾发现有一片温热。
这世间，没有像荼白这样大度的人了吧！
这一刻，他不得不承认，不得不清醒。
他们真的好像过去了。
付完AA餐费后，他发了一条信息：崽崽，我依旧会让他们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