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章 我想你了
*
葬礼那天，天空下着细密的雨。萩原研二站在松田阵平的遗像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墨镜碎片。
照片上的松田还是那副桀骜不驯的表情，嘴角微微上扬，仿佛在嘲笑这场过于正式的告别仪式。
松田队长他......新来的警员红着眼眶，真的很了不起。
是啊，萩原研二机械地应着，目光落在遗像旁的白色花圈上，那些记忆像是被什么力量刻意模糊了。
他只记得爆炸发生时松田阵平将自己护在身下的画面，记得那家伙说一定要活下去时的笑容，却怎么也想不起之后的细节。
小阵平他，怎么就尸骨无存了？
雨丝打在脸上，冰凉的温度让他想起警校的那个午后：
*
那天，他刚帮两个女生调解完矛盾，其中一个女生红着脸，羞涩地说道：萩原君这么温柔，一定很会照顾喜欢的人吧？不知道谁会是这个幸运儿。
他当时只是笑笑，却在转身看到樱花树下的松田阵平时，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阳光透过樱花的枝桠，斑驳地洒在幼驯染的脸上，松田阵平正专注地摆弄着新买的机械表，修长的手指灵活地转动螺丝刀，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那一刻，萩原研二突然明白了什么。
***********************************
他还记得自己在那家老店定了小阵平最爱吃的菜，悄悄买了红玫瑰，让老板布置了场地，准备在任务结束后向松田表白。可现在，那束玫瑰永远等不到它的主人了。
萩原队长，队友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该走了。
萩原点点头，紫色的眼眸暗淡如死水，如游魂般一步一顿的离去，他下意识地握住口袋里的镜片，仿佛这样就能抓住什么。
可是心哪，犹如破洞的窗户，冷冽的风永无止境的涌入。
“小阵平，我想你了……”
============================
与此同时，某个昏暗的空间里。
松田的灵魂蜷缩成一团，周身缠绕着细密的裂纹。小8焦急地在他身边转圈，爪子不停地戳着虚空中的光屏。
［灵魂修复进度8.5%......］
这速度也太慢了，松田阵平的虚影睁开眼，声音虚弱但依然带着惯有的嘲讽，你这系统是假冒伪劣产品吧？
“宿主！”小8炸毛，“要不是你乱来，我也不会......”
抱歉抱歉，松田摆摆手，目光投向虚空某处，那个世界意识呢？
在这呢～蓝色的小鲸鱼晃晃悠悠地游过来，尾巴上还缠着几根断裂的因果线，抱歉啊，我现在太弱了，只能帮你屏蔽萩原研二的异常。
松田的虚影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他......还好吗？
在给你办葬礼呢，小鲸鱼吐了个七彩泡泡，哭得可惨了。
松田沉默片刻，突然扯动嘴角：那家伙......
不过有个好消息。小鲸鱼凑近他，我找到了个能帮你快速修复灵魂的地方。
哪里？
黑衣组织。
松田的虚影突然凝实了一瞬：“为什么？”
因为那里本身就是世界的bug啊。
小鲸鱼得意地甩甩尾巴，那里聚集了大量异常数据，反正这个世界什么不正常都能往那里推。”
“正好能隐藏你们一人一统的异常，那里是剧情力的漏洞。
松田的虚影突然笑了，那笑容让小8不寒而栗：有意思。
“宿主”，小8挠挠头，“你确定要去吗？那里可不适合正义的警官，而且，你的两个好友……”
这不是正好吗，我正愁hiro旦那的死劫怎么应对，松田的虚影逐渐凝实，裂纹开始缓慢合拢，这下不用偷偷摸摸调查了。
“况且，经历这么多的我，可不算正义的警官。”
松田垂下眼，看着透明的自己，还真是功亏一篑啊，不，至少，hagi还活着。
小8叹了口气，爪爪在虚空中划出一道金光：［既然宿主决定了，那我就给你准备个临时身体。］
金光散去，一具与松田生前几乎一模一样的身体出现在虚空中，只是那双凫青色的眼睛呆滞无神。
这是......松田挑眉。
“义骸，”小8得意地晃着尾巴，“参考了某个动漫的设定，可以暂时容纳你的灵魂。不过......”它突然压低声音，“因为是临时制品，所以会有一些小bug。”
比如？
“偶尔会和灵魂匹配不良，导致身体失控，因为你灵魂受伤严重，这个概率可能还更高。”小8心虚地别过头。
行啊，松田点头，比起当个幽灵强多了，怎么着都比现在强。
*
蓝色的小鲸鱼突然游过来，“有两件事我要提醒你们，第一，不要向原住民透露任何有关剧情之类的事情，否则剧情力随时都会找上门；”
第二，禁止对其他人使用非本世界力量体系的东西，新生的世界太脆弱了，我还是个刚出生的宝宝，非本土的力量多了，我随时可能要嘎，所以，你们都悠着点。”
松田阵平和小8互相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小鲸鱼尾巴轻轻一挥：记忆植入开始……
*
*
黑衣组织的地下实验室里，几个摄像头冷冷地注视着培养舱中的青年：青年有着一头微卷的黑发，典型的池面脸，肤色惨白，身形堪比模特，但此刻他双眼紧闭，仿佛沉睡的雕塑。
这就是你说的完美实验体？诡异的电子音响起。
是的，培养舱旁边的银发青年推了推金丝眼镜，浅棕的瞳孔带着狂热，镜片反射出诡异的光芒，pal-73，我最成功的作品。
是吗~，我很期待！
［我也很期待］银发青年，也就是系统小8静静的注视着培养舱，［亲爱的宿主，很快，我们又可以一起作战了。］
（不过，某天晚上，仓鼠形态的系统偷偷在小本本上记账：宿主真的太爱乱来了，加上之前的世界，到现在为止要赔我1587斤瓜子的精神损失费。嗯，看在我们哥俩好的份上，就不给你算利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