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关博凯的歪心思
尤其是风博羽,他前世年岁大了,就学了打太极。
现在虽然有些生疏了,但今生他刚开始学嘛,打不好是很自然的事情。
但是他跟龙君越起手就能跟上,除了动作慢半拍,身体的协调和柔韧性都很好。
打完了一场,就有前头领队的中年道士,邀请他们俩每日来这里晨练:“不强制,如果能起来就打打拳,不想起来懒床也可以。”
“我们一定起得来。”风博羽跟龙君越的生活作息都很规律,来这里就是为了修身养性的,当然会起来。
“现在的年轻人啊,已经很少能起来晨练啦。”中年道士感慨了一句,跟龙君越和风博羽颔首致意后,就带着人走了。
龙君越跟风博羽随着这些晨练过的人去了饭堂。
饭堂吃的东西也很清淡养生,吃过了之后,风博羽就跟龙君越去漫山遍野的遛弯看景色。
看够了景色就钻进山上的神仙殿里,拜一拜神仙,结果风博羽发现,三清圣像前,跪了一个年轻人,抱着刚买来的一把香许愿:“道祖在上,我许愿今年能考公上岸,找个白富美结婚生子,对方有车有房,没爹没娘。”
风博羽听了这许愿的内容,顿时精神一震啊!
他的乐趣来了!
龙君越看他这样再看那个许愿的年轻人,这愿望许的也太不靠谱了。
“你买了二十块钱的香,跟神仙许了价值两千万的愿望,现在的年轻人啊!”旁边听到了年轻人许愿内容的人,还有一位,那是一须发皆白的老道士,这位也挺有意思,摇头晃脑的评价:“你这还真敢许。”
风博羽在一旁听着有趣,就搭茬接话:“这位先生在为难自己和为难别人之间,选择了为难神仙。”
年轻人自己也笑了起来:“我就是求一求,许个愿,万一道祖听家了,给我随便指点一下,我不就人生赢家了吗?”
得,这位也是个逗比!
被人怼了也不生气,心态稳定的一塌糊涂。
后来他们才知道,男生也是名牌大学毕业的,只是要考公,没谈恋爱,家里人都着急,想让他找个人谈个恋爱,别弄得跟个书呆子一样,年轻人听的烦了,干脆回了老家这边学习,顺便上来看看风景散散心,许个愿望,也往大了许。
“你这内核兼容很广,将来一定能成功上岸。”风博羽看好这个年轻人:“加油啊!”
“你也加油。”年轻人哭笑不得,毕竟风博羽看起来,年纪跟他差不多,或许风博羽更小一些。
等到年轻人走了,那位老道士才自我介绍,他是这座道观的观主。
龙君越跟风博羽还挺惊讶的,这位观主鹤发童颜,说话风趣幽默。
最主要的是,还毫不客气的怼人。
要是刚才那年轻人脾气大一点,真的会跟观主吵起来的!
“那我能提个意见吗?”风博羽非常客气的跟这位仙风道骨的观主打商量。
“风博羽先生请说。”观主摸着雪白的胡子道:“老道洗耳恭听。”
“你们许愿祈福的双桃仙树,能不能把红色绸缎条,做的宽一点,长一点啊?那么点地方,真不够写几个字的,还是用的毛笔字。”风博羽吐槽:“我写龙君越的名字落款,写不下了最后还是用的拼音。”
观主一下子就笑开了:“行,再加一指宽,一巴掌长。”
龙君越也笑了一下:“我们可以赞助一下,您别介意。”
“赞助点别的可以,这点红绸缎,我们还是有的。”观主摸着胡子笑眯眯的看着风博羽:“老道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风博羽先生,看着就那么顺眼呢?”
风博羽嘿嘿一乐,快三十的人了还调皮呢:“我也觉得观主您很有格调!”
“什么格调?”
“怼人的格调!”
“哈哈哈……。”
龙君越不得不佩服风博羽,这才来几天啊?就跟人家的观主成为了忘年交,尤其在知道风博羽是来散心的,包年了风景区的民宿,还跟着晨练后,观主更高兴了。
这一老一青一见如故。
甚至观主还亲自请他们去吃小灶:“我单独让人做的道家菜,快来尝一尝。”
桌子上就三菜一汤,但风博羽吃了几口就喜欢上了:“这个比食堂里的好吃。”
“食堂是大锅饭,这是小灶,能一样么?”观主看他喜欢,又往风博羽跟前推了推。
龙君越盛了汤,那汤也好看得很,龙君越先喝了一口,味道不错,才盛了一碗给风博羽。
俩人的关系,在这山上,没有隐瞒,但也没有公诸于世的意思。
可身为观主,这老道士一定是知道的,可他丝毫不介意,反而笑眯眯的看着两个人,还请客吃小灶呢。
风博羽吃了几口就忍不住问他:“您对我们,没别的看法?”
“什么看法?人活一世,草活一秋,我又不是龙王,也不住在海边,管那么宽。”观主为老不尊的翻了个白眼儿:“道家讲究清净,有所为有所不为。”
“道家是本土宗教,但为什么不如佛家那么大力宣传呢?你看他们还免费发放经书。”风博羽咬着筷头子问:“可没见道家怎么招揽民众啊?”
“我们道家,爱信不信,信就听我说,不信就别打扰道爷清净。”观主别看须发皆白,却有年轻人都没有的洒脱:“风博羽啊,不是谁遇到事情,都要想很多,那样累不累啊?”
风博羽一愣。
龙君越看向了这一老一青年。
“道家讲究的是清静无为,要想度人,得先度自己,你自己都立身不正,如何救助世人?”观主告诉风博羽,道教教义中有“宁可失传,不可妄传”的规定,导致世人难以窥见道教的真面目。
道教还规定“口口相传,不留文字”,这使得真正意义上的道教随着老道士的羽化故去而逐渐消失。
比起佛教的广度世人,道教要内敛很多。
而且道教门槛高啊,古代甚至依赖于口耳相传和师徒传承的方式。
这种传播方式的局限性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道教信徒数量的增长。
“那些秃驴瞎传佛法,有些混蛋信了佛就觉得自己个儿是个干净人了。”说到后来,明显歪楼了。
“道长,出家人怎么可以骂脏话?”龙君越记得他们没喝酒啊。
尤其是这观主,多大年纪了,还口吐芬芳呢。
“脏话骂出来,心里就干净了,要是一直憋在心里,心就脏了。”观主问风博羽:“风博羽,你说呢?”
“脏话骂出来,嘴就干净了,千万别咽回去,咽回去,五脏六腑就都脏了。”风博羽低头喝了一大口汤:“我理解的对吧?”
“对,对极了!”
龙君越就想起来,关正洲当年是放弃了风博羽,选择了关博凯,现在又要跟风博羽拉上关系,就是把说出去的话,再咽回去。
“观主,我心里不痛快。”风博羽放下了筷子:“该怎么办?”
“我们道家啊,主打一个随心,比如老道士我,如果有人惹我不痛快了,我一定要干掉他,让自己痛快,不然我气不顺,道心不稳。”观主却道:“这就是当下人们常说的心态,老道士觉得挺好,有仇当场就报了,不搞那些小动作,也别委屈自己,我是从小就入道的人,什么事情没见过?天天听各种人求这求那,见多了也就了然于心了,你这样的我也见过几个,如果是打架斗殴的,佛家只会说阿弥陀佛,请施主们住手,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但我们道家不是,我要说的是,实在不行你就报警,公安局就是为老百姓主持公理正义的地方。”
“还有法院。”风博羽小声提醒他。
“一般都是先去公安局,然后才去法院。”观主别看年纪大,但流程门儿清:“最终裁决书都是法院下达,公安局只能结案。”
龙君越跟风博羽齐齐往后退了一下,这是个什么观主啊?
不管是什么观主,他老人家开解了风博羽一番,风博羽吃过了道家菜,回去的路上,走路都轻快了一些。
而他们在修身养性,过的跟修仙一样的生活,关正洲那边可就坐蜡了。
关正洲折腾了能有小一年的时间了,结果这都过了春节,还没见到风博羽。
不由得有些气馁:“那边还没任何表示。”
“爸,你不能去找一下他们吗?”关博凯觉得关正洲这么自爆其短的样子,有些太窝囊了。
“找什么?他们房子卖了,风青也内退了,出国旅游去了,我上哪儿找?”关正洲白了他一眼:“其他人我敢去找吗?”
别的不说,风柔他就不敢照面!
为什么呢?
风柔是学武的,这么多年从事的也是武术教练。
当初他离婚的时候,最怕见到的就是那个小姨子,真的一言不合就动手,没二话。
“那……风老太太呢?”关博凯记得风博羽有个姥姥,是因为曾月月在他小的时候,骂过好几次,说风老太太是个泼辣寡妇。
“我要是找上门去,风老太太能打死我。”关正洲觉得关博凯脑袋里装的都是稻草。
前任丈母娘,能对他这个出轨,抛妻弃子的前女婿,有什么好态度?别说态度了,就是擡手就揍他,他也不敢还手啊?
“那怎么办?这前前后后都搭进去多少钱了?”关博凯虽然有偷偷地截留一些揣进自己的腰包里,但关正洲的钱,不就是他的钱吗?耍猴似的闹哄这么久,连风博羽的面儿都没见到。
“溜溜的折腾了小一年了吧?”曾月月也抱怨了起来:“那小崽子连个面都没露。”
“怎么说话呢?”关正洲越发觉得曾月月粗鄙了。
“关正洲你什么意思?”曾月月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心里的火气,冒的能有三丈高。
“你都年过五十,怎么为老不尊呢?”关正洲可不怕她。
“现在嫌弃我老了,年轻的时候,谁不漂亮?”曾月月比风青还要小几岁,但岁月是一把杀猪刀,谁都打不过,曾月月也同样如此。
加上这些年条件不好,没了青春年华的曾月月,还有什么姿色可言?
每日柴米油盐酱醋茶里,曾月月也没什么保养的心思,也没那个资本。
“你在胡搅蛮缠什么?”关正洲的心情不好:“现在说的是正事。”
“正事,这都快一年了,别说见面,连个消息都没有。”曾月月的气还不顺呢:“你确定他还在国内?说不定跟风青一样,出国去了。”
关家父子俩顿时目瞪口呆!
因为他们没想过这个可能。
曾月月自己说完也是一惊:“不是吧?你们没想过?”
“不是没想过,是没想到。”关正洲又有了点信心:“他是集团高管,经常出国也是有的,我可听说了,呈祥集团是个跨国大企业,在全球都有子集团,分公司。”
关正洲想的就很多了,他的确是查过呈祥集团,就因为查了才知道,风博羽所在的集团是怎样一个庞然大物。
他就更想跟风博羽这个大儿子修复关系了。
别的不说,有这么一个出息未婚的大儿子,他得多有面子啊?副省长家的女儿,也不是没有指望。
小儿子配不上,大儿子肯定条件够啊!
“还能出国呐。”关博凯有些嫉妒了。
他从小到大,都没出过省,别说出国了,有限的几次旅游,也就是去一下这市区附近的农家乐,湿地公园等等。
卫校是在本省最大的那家大专制卫校上的,勉强毕业后,就一直在家闲着,总算是找了个工作上班,还不太理想。
“怎么不能?他学习好。”关正洲其实不知道风博羽学习如何,但当年风博羽是最小的跳级生,五岁就开挂似的,一直到上了大学。
关正洲不知道风博羽去了大学后,读的什么专业,A大太大了,他也从未去找过。
也就不知道,风博羽在大学学的什么。
如果他知道,读的是医学和文学,估计关正洲就会察觉到不妥了。
因为一个跨国集团的高管,怎么说都不会是医学和文学专业,得是金融和贸易才对。
也就错过了一个机会。
“那我们怎么办?”关博凯总觉得事情进展的一点都不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