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亲亲狂魔疯狂亲亲! 但是快变成日日狂……

第98章 亲亲狂魔疯狂亲亲! 但是快变成日日狂……

容子倾都主动允许了亲亲, 蔚椋自然是打蛇随棍上,黏黏糊糊亲了上去。

几日护法,不仅让容子倾巩固了修为, 蔚椋也趁此机会稳定了体内的魔气。

从正道改修魔道并非只是立场转变那么简单的事, 转化魔气其实是一道极难的关卡,类比到凡人来说就像是全身换了遍血液一般, 是足以溯本追源的巨变,期间稍有不慎就会造成陨落或是被魔气反噬走火入魔的风险。

蔚椋在容子倾醒来前,也是经历过一番魔气转化,几乎经脉寸断,理智全失的危机, 能够在极短的速度内清醒过来, 忍受疼痛易道而修, 得多亏他天赋极高,心志坚定。

——兴许他本就是魔修分身这点,也为他易道提供了一些的便利。

因此哪怕他本来修习的漱玉剑法为清修功法, 他也很快找到了门道,用魔气运转起来, 完全不需要思考,仿佛天生就会这么做一般。

无愧他的亲亲道侣给冠名的天才小剑修名号。

只是改修魔道之后, 除了功法、修行方式的转变, 蔚椋的心性也与原来有了些区别, 情绪更加明显, 行为上也更加率性,喜欢什么便索求无度,甚至到了偏执的地步。

容子倾又向来惯着蔚椋,不吝表达自己的喜爱和热情。

以至于这回, 小情侣在真正度过一遭生死大劫之后,整整亲了三天三夜。

蔚椋对上容子倾吻瘾一直都很大,连亲几个小时都只是刚刚过瘾,在魔气的催动下,吻瘾就成了更加深沉的欲望,本来只是亲着嘴的,后来又不知不觉上手摸了,摸摸之下的容子倾给出了过于动人的反馈,蔚椋就连嘴也换了地方钻研。

三日下来,他除了坚守底线,不愿解开锁阳咒外,已经把容子倾的浑身上下里里外外都给解锁了,就连魔气也一直勾连个没完,在容子倾体内游走了一个又一个周天,像是在给将来的双修做预演。

容子倾起初是非常高兴的,毕竟他也肖想蔚椋很久了,进阶元婴之前他都以为自己要彻底寄了,再也见不到蔚椋了。

种种因素综合在一起,让容子倾的热情度也比平时高涨许多,就连这里是荒郊野外也不太在意了,只让蔚椋布了个剑阵,就反压了回去。

他向来中意蔚椋的脸蛋和身材,淡色的唇瓣随便被他舔舐几下就会变得又润又红,胸肌腹肌更是线条优美,肤色白里透红,随便怎么蹂躏蔚椋都会乖乖承受,甚至还很配合。

容子倾色心大发,有心狠狠揩油,只可惜硬件配置的差距在蔚椋变得主动之后,就越发明显了。

不论容子倾如何亲亲啃啃地挑逗,蔚椋都气不喘,脸不红。

也不是故意不配合,蔚椋很喜欢被容子倾摸,可那反应和暧昧没半点关系,反倒像是狗狗被主人rua:高兴,欢迎,起伏的胸膛和洇了薄汗的肌肤每一寸都向容子倾开放,但就算是被咬被掐他的反应都很小。

反观容子倾,没多久就在蔚椋的攻势中败阵下来。

他的身体对于撩拨的感知太过敏锐,不管是被舔舐耳后还是下巴,抑或是撩动喉结与锁骨,敏感点总会在他意想不到的地方出现,低低的呜咽不知不觉就从嘴里冒出,身体也变得软趴趴的,化成了一坨棉花糖。

这样的反应比容子倾的抚摸更加挑动蔚椋的神经,从前百年看过的那些场面涌上脑海,想要让容子倾沉溺欲望,把注意力集中到自己身上的想法叫嚣起来。

之后的三日,容子倾过得一片混沌。

时间的流逝在这样细致又密切的接触中变得不再鲜明,直到蔚椋停止的时候,容子倾还不知今夕何夕。

其实蔚椋也不想停的,他对于任何能与容子倾亲密接触的机会都非常珍惜,且不知倦怠,亲亲也好,舔舔摸摸也好,都是不论做多久,都会感到愉快的事情。

只是缠绵三日,对拥有漫长岁月与超强体力的修士来说,太短暂了。

但闻千寻已经给他们发了好几次传音,且人也在过来的路上了,他只好压抑着杀气,从道侣被亲得红红的后腰处擡起脑袋,不满道:“闻千寻快到这里了。”

容子倾迷迷糊糊地眯着眼睛,发出一声低哑的哼唧,一时半会儿都没反应过来蔚椋在说什么,好半会儿后,他才颤颤巍巍翻了个身。

元婴期加强过的身体本来白白嫩嫩的,但现在已经完全不能看了,上面又是齿印又是红痕的,没一块好肉,说是被人打了一顿都有人信。

容子倾也是没想道蔚椋放开了亲热以后,威力会这么大。

该说不愧是黄文攻二,且还守了一百年的门,看过虞醉归、封应这两个花活大师亲身教学的人吗?

尤其是封应……养胃的封应一定给蔚椋提供了大量这方面的灵感!

容子倾甚至感觉蔚椋的花活储备量,已经完全超过他在现代看过的理论知识了……

而且理论知识,之所以是理论知识,是因为那些玩意儿只能出现在皇叔里啊!不是用来亲身体验的!!!

真到双修的时候,他不会被蔚椋给干死吧?!

……虽然,容子倾还是期待真正双修的。

毕竟这三天的体验虽然有点过火,但有一说一,蔚椋的技术和服务意识还是很到家的,如果真的只有被压榨的感觉,容子倾早就叫停了,再宠男朋友也不会昏头昏脑地厮混这么长时间。

现在有外人要来,容子倾总算是回过神来,色心也微微死了,他对蔚椋的抵抗力实在太差,一旦开始亲热就像亲亲一样,总是停不下来。

下一次……得在时间充沛,地点安全的时候再这么搞。

容子倾眯了眯眼,看着晃亮的天空,隐约都有了种自己好几天没见过太阳的感觉,喉结滚了滚,吞咽一下,才发出嘶哑的声音:“衣服……给我穿衣服。”

蔚椋自然听话,从储物钏里掏出他除了身上法衣之外,唯一的备用服装——执天宗校服给容子倾裹上,又捏了段剑气出来别在容子倾的黑发上。

有些素净,但也很漂亮,是亮晶晶的容子倾。

蔚椋对魔修的法术不太了解,就连清洁术都用不出,容子倾坐起来之后缓缓擡起发软的手指,给自己捏了治疗术和清洁术。

这下容子倾身上的黏糊糊的口水都消失了,连嘴角和腿侧被啃咬后烙下的牙印也不见了。

蔚椋又有点不高兴,那感觉像是吃醋,虽然他并不能分辨是为什么吃醋,吃醋的对象是谁,但他就是想揍一顿闻千寻。

可惜闻师兄是道侣的朋友,没正当理由的话不便随意打杀。

——啊,更不高兴了。

蔚椋挎着张脸,但看到容子倾穿着自己校服漂漂亮亮的样子,心里的躁意又被抚平了一点点,变成了想亲亲道侣的欲望。

各种情绪复杂地交织在一起,对蔚椋来说是很新奇的体验,但总体不是对存活有碍的大事,他便也不做梳理和搭理,任由它们在心头冲撞。

这下可把能和蔚椋“心电感应”的容子倾给乐着了,道侣契约传递过来的想法一会儿一个,蔚椋的表情也微妙地变化着,像是从原来的冰山木头人,变成了个不太会掩饰情绪的小朋友。

#魔修蔚椋可真有趣!#

容子倾逗心大起,手指越过一段空间,点上蔚椋的大腿,然后呈小人的形态一路蹦蹦跳跳地向上爬。

蔚椋的红眸立即凝了下来,跟着他的手一点点地游移,直到被握住的白发中段。

容子倾捏着蔚椋的头发,把人拉了过来,印了个一触即分的吻。

道侣契约里的纷杂瞬间被抚平,只剩下响亮的心跳声和浓烈地爱意传递过来,在容子倾的心头炸开。

很轻易地,蔚椋就被哄好了。

和从前一点区别也没有。

等闻千寻来到这处山谷的时候,容子倾和蔚椋已经打点得衣着得体,完全看不出刚刚厮混过三天三夜了。

e……说是得体,也只有容子倾一个人勉强够得上。

蔚椋的法衣在斗法时被打烂成了破布条,现实里的他没有与容子倾联姻,又跟了闻千寻百年,穷得叮当响,储物空间里连第二件校服都找不出来。

他倒是不在意裸奔,整个人坦荡得很,但容子倾在意,他可不想对象的裸体会被别人看到。

于是在道侣的强烈要求下,蔚椋乖乖地躲到了容子倾的身后。

闻千寻一来,见到的就是酸臭道侣老鹰抓小鸡一般诡异的站队方式,瞬间察觉出某些细微的不对劲之处。

——他给容子倾的传音全被蔚椋拦截了,光这点就已经能和记忆里的某处坍塌废墟重叠上;

并且此来之前,他还办了不少事情,远远超过和容子倾最初约定的时间,但这两人还是衣不蔽体,一个穿着凡人的破衣服,一个压根穿的是破布条。

哪怕抽点空,出去晃悠一圈,随手打劫个修士都不至于这样!

闻千寻:呵……男人啊……

但这两人是什么鬼样,他在秘境里也算是摸得很清楚了,闻千寻鼻孔里出了个气,懒得寒暄,直接道:“你把那身外门弟子都不穿的破衣服还给他,穿我的,让他穿那件破衣服去。”

说着,他擡手一抛,一身华光闪闪的青绿色法衣就挂上了容子倾的头顶。

闻千寻这么做自然是出于好心,也是不想看到蔚椋的裸体辣眼睛。

但蔚椋却不爽了起来,探出魔气从容子倾怀里把衣服抢了过来,打算自己穿这一身。

这下闻千寻可不乐意了,他的东西才不给蔚椋穿呢,便也探出灵气去抢衣服,呵道:“放手!又不是给你的!你自己没多余的衣服,还不准我给容子倾衣服穿?”

蔚椋:“……”无法反驳,他太穷了。

默默发了几个电报:“。。。”但手还是没放开衣服,好半会儿,他才憋出来句:“我可以不穿衣,容子倾不需要你的衣服。”

这下看好戏的容子倾也炸了毛:没有衣服穿的时候裸奔也就算了,这都有人送衣服了,蔚椋却因为吃醋而选择裸奔。

他容子倾就不会吃醋吗?!

他道侣的身体就能随便让人看的吗?!

“不,你需要穿衣服!你必须穿衣服!”容子倾道:“不许让别人看到你的身体!”

蔚椋看了看自己裸露在容子倾遮蔽外的肩膀和手臂,视线杀气凛凛地射向闻千寻,似乎是打算另辟蹊径,通过别的渠道让别人不要看到他的身体了。

容子倾连忙又瞪了几眼他的法外狂徒男朋友,以眼神遏制住蔚椋的恐怖想法。

这下蔚椋终于像是被捏住后颈的猫,不情不愿地松开手,让闻千寻的衣服落进了道侣手里,等下估计还要穿在道侣的身上。

容子倾的想法很简单,谁给钱谁就是大爷,谁送的衣服,谁就能决定衣服给谁穿。

反正他是不想蔚椋穿着闻千寻衣服的,那只能委屈一下蔚椋,忍一忍他的独占欲了。

调节蔚椋和闻千寻的关系,容子倾已经很有一套方法,两边都哄一哄,插科打诨几句之后,魔气凝结成的剑阵再次布下。

剑阵消散后,容子倾和蔚椋已经又换了一身行头。

蔚椋穿上了自己的执天宗校服,颇有幻境里和容子倾初遇那会儿的朴素清冷感,但整个人的气质与那时相比,又有了明显的变化。

从站姿到眼神都由内敛的淡漠转化成了野性的冰冷,整个人仿若一把浴血而生的利刃,杀气与煞气外溢,很是抓人眼球。

那一头发白也不再束起,而是任其披散在背后。

容子倾换衣服时觉得有些奇怪,还问过一嘴蔚椋为什么不扎辫子了。

蔚椋对此的回答是:“勒头皮,不舒服。”

#好的,孩子的个人主见越来越强了#

#是好事!#

蔚椋如今知道自己喜欢什么,讨厌什么,还会换发型,反驳容子倾的提议,都是非常明显的成长。

容子倾怎么看蔚椋都是喜欢的,惊艳的。

他自己也换上了闻千寻的法衣,蔚椋虽然对这身和闻千寻有些类似的衣服不太满意,但容子倾在剑阵里吻了他几下之后,马上就把人哄好了。

这下总算是把衣着收拾妥当了,容子倾才有空关心他千里送衣来的朋友,道:“闻师兄,你怎么是一个人来的?虞醉归解决了?颜师兄人呢?”

至于攻四封应,在分身死了之后,重新分一个出来是需要一点时间的,容子倾就没问。

闻千寻嗤笑一声,用嫌弃的眼神刻意瞥了容子倾几眼,道:“你们在这里搞来搞去,搞半天连元阳都用不掉的时间里,足够让我把那两个狗东西安排明白了。”

这揶揄的眼神和话语让容子倾老脸微微一红,有点臊,但也不多,毕竟一百多岁的人了,轻易臊不到他。

闻千寻又瞥了容子倾一眼,思量着他这小友的脸皮似乎在秘境更厚一点,这倒也是,毕竟这可是死到临头都敢提议双修,暗算他的人。

他们都不是秘境里那百年前的少年了。

闻千寻道:“我让颜以则把虞醉归控制起来,压去执天宗大牢做三界会审,他二人最近都有得忙,没空赖着我。”

他随身携带灵剑的习惯倒是没变,说话间溯鳞被他从背后拂到身前,用指尖轻柔地摸索,道:“颜以则这几十年来破罐破摔,无心再做掌门,但虞醉归之事,牵扯到九州三界,他到底是漱玉剑尊唯一的亲传弟子,这事他责无旁贷,理当处置妥当。”

这几句说明,是闻千寻专门说给现实中与他们几人牵连不深的容子倾听的。

不过容子倾作为小说作者,不必闻千寻多说,也对几人的关系一清二楚。

小说到了中后期的时候,颜以则这执天宗掌门就如闻千寻所说,做得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成日就是挤在闻千寻身边和其他几个攻争风吃醋,偶尔也会维护一下和他同阵营且不受待见的攻二蔚椋。

反正就是专心致志地把自己往火葬场里送。

但虞醉归这事儿,哪怕颜以则不想做掌门了,只要他还爱慕闻千寻,依然是漱玉剑尊的徒弟,他就不能放过危害九州三界,又暗害心上人的家伙。

让颜以则搞定虞醉归,这是很合理的安排。

同时,闻千寻的这番动作,也从另一个侧面表明了幻境里的那一年,对他而言同样并非黄粱一梦。

小说里的闻千寻到了这个阶段,早就放弃了曾经作为剑修追寻大道的理想。

——他不认可自己执天宗弟子的身份,也厌恶整个云水界,行事更是有种及时行乐的厌世感。

他就连对待与自己最亲近的几个攻都十分淡漠,利用多于喜爱,又怎么会考虑云水界生灵的死活。

估计没有这场年少时光的回梦,闻千寻在知道虞醉归的秘密之后,宁可九州陪虞醉归一同灭亡,也会当场联合颜以则杀了这个暗算自己的人。

但现在闻千寻的做法改变了,也就意味着这个人的本质也发生了一定的变化。

——是好的变化。

一场幻境,里面的美好是假的,却也给进入阵法里的人都带来了不错的影响。

这就是修真界所谓的机缘,所谓的历练。

容子倾嘴角微微翘起,拉着蔚椋的手,和闻千寻谈了几句这事儿,把话题略过之后,又问道:“对了,在水月遗府里,我们打昏虞醉归后,颜师兄直接跳进阵法里了,他没事吧,幻阵有没有把他给迷惑了?”

闻千寻又露出个嘲讽的笑容,这百年来他主要靠炉鼎修炼,一身媚态极为明显,笑容也更加冶艳,如同色泽艳丽的毒蛇一般,森冷而惑人。

他懒怠地笑道:“颜以则的本相日日活在识海搭建的迷阵里,又有什么旁的阵法能魇住他?”他冷声道,“他早就分不清现实和虚妄了。”

小说里面容子倾可从未写过闻千寻与颜以则神魂双修过,他惊讶道:“你进过颜师兄识海了?是后来在水月的幻阵里?”

这问题其实有些过界,除了双修和使用术法之外,没人会好端端地进他人识海。

但闻千寻和容子倾平日就爱嘴贱来嘴贱去,言谈也算百无禁忌,闻千寻点点头道:“嗯,离开幻阵之前,我见了颜以则一面,他向我致歉,并给我看了他的识海与记忆。”

他的目光有些悠远,回忆起那时他尚且敬爱,尚且想要维护的大师兄将额头颤抖着贴上他的手掌,敞开所有的记忆……

闻千寻止不住叹息:“他啊……”

那时他进入颜以则的识海,看到里面铺天盖地的污浊和成千上万的“自己”,心情何止震惊,更是觉得恶心,也对光风霁月的师兄感到幻灭。

他当时甚至宁愿颜以则直接死了算了,都不希望看到颜以则的内心居然会如此污秽。

可后来他顺着颜以则的回忆一路看来,却也说不上是爱还是恨。

他曾经错爱百年的师兄,是高洁如月的那人,也同样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修者。

但总归,那个抗争过,堕落过,又把一切清整与狼狈都袒露给心上人的颜以则,被彻底留在了幻境里。

闻千寻长叹一声,摇了摇头,只感慨了一声,便不想再和他人多说秘境中的事情。

他转而另起话题,道:“除此之外,幻境里的颜师兄还找到了分身脱离本尊的方法,我此次前来就是要与你们商议此事。”

他取出一张玉牌抛到对面:“他给了我这个阵法,本来该是化神期以上的大能用来解体避劫,托分身重生的法门,但反过来由分身使用,将本体引入阵中杀死,也能借由此法独立。”

水月魔尊幻境里发生的一切,本该是受到布阵者完全操控的,可惜水月魔尊被镇压在封印里,与外界难以取得联系,也就没办法操控阵法里的事态走向。

幻阵只知程式化地讨好入阵者,不知变通,而进入幻阵的三人,在得知水月的阴谋之后,无不迫切地希望分身独立。

于是,现实世界里想要找出这么个分身独立的法子或许千难万难,百十年也未必能有消息。

在阵法之内,却自有“规则”为了圆满他们的欲.求,替他们翻遍云水界上下十万年,最终借颜以则的手,把这么个阵法给送上门来。

修真界的各种缘法素来巧妙,兴许水月魔尊布下遗府内这个传承的时候,也不曾想过它反倒会成为自己的掣肘,让他功败垂成。

容子倾单手接过投来的玉牌夹在指尖,神识进入玉牌观察了一眼,只看到里头密密麻麻的法阵,一个解释说明的文字都没有。

看得他这个对阵法毫无钻研的人眼花缭乱,头昏脑涨。

他连忙把玉牌交给蔚椋,某只专精剑道的剑修同样两眼一抹黑,无辜地直摇脑袋,红通通眼眸里盈满睿智的光芒。

显然,这玩意儿超出了小作家和小剑修的专业范畴。

容子倾把玉牌抛回给闻千寻,道:“纯法阵,完全看不懂,你解释一下?”

他捋了捋下巴,寻思着这也不对啊,道:“你能看懂?你会阵法?”

他也没给闻千寻做过这样的设定啊……

闻千寻收起玉牌,坦然道:“我不会,有闲心钻营这些旁门,还不如多练练剑。”

#颜大爹的膝盖中了一箭#

闻千寻挑眉道:“这一堆鬼画符我也看不懂,强行记下来罢了。”

他又道:“反正就算我们仨里有阵修,修为也不够布下此阵,颜以则来也不行,需得与水月魔尊修为相同的渡劫期大能才行。”

没想到方法得来全不费工夫,施法的条件却这么苛刻。

容子倾发愁地龇了龇一口亮白的牙齿。

云水界在修真的世界观里不算非常高魔的世界,虽然凡人只占人口总比的十分之一,但修炼越到后期,越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

自从三百年前漱玉剑尊飞升后,此界就再没有新进阶渡劫期的大能了。

也就是说,当今世上所有的渡劫大能,都被漱玉剑尊封印在了溟州的阵法里,一共三人,其中一个还是他们的老熟人封应。

但镇压的阵法禁魔且力量强大,外面的人进不去,里面的人出不来也用不了术法,更别说是帮他们隔空布阵了。

容子倾撇着嘴道:“那这办法有了也等于没有,上哪儿去再找个渡劫期的大能帮我们啊?封应的修为是够了,但他又出不来。”

闻千寻心里早有算计,他气定神闲地勾了勾嘴角,道:“那就把他从九阳谷里弄出来。”

他在容子倾愿闻其详的眼神里娓娓道来:“我来此之前同颜以则说了说我与水月魔尊的牵连,以及之后的打算,他便把漱玉剑尊阵法的关窍告诉了我,凭我目前的本事解不了阵法,但带人进出不成问题。”

闻千寻道:“我在幻阵里与封应有了些许渊源,管束住他直到飞升不成问题,把他带出来就行了。”

这百年里,闻千寻和几个攻纠缠极深,对这几人的态度也和幻境里又了很大的区别,哪怕封印是半步飞升的魔尊,闻千寻在言辞间也没有几分尊敬。

容子倾听得目瞪口呆。

#颜以则糊涂啊!#

大爹这恋爱脑也是没救了,居然直接把镇压魔尊的阵法给交代出来了!

果然攻一旦进了火葬场,不论之前再怎么渣、狂、冷都会被剧情瓦解得人设面目全非,脑子里只剩下追妻舔受这么一件事儿。

好在颜大爹的做法糊涂归糊涂,闻千寻现在也洗心革面,不至于把封应放出来为祸苍生,问题倒也不大。

三人之后又仔细商讨了一番之后的打算——

可以使分身独立的阵法,本是为了造福本尊,让本尊避劫投生在分身身上而创造出来的,因此它对施术者的修为要求,也需要与本尊相同。

阵法的布置没有太大的难度,封应本就是法修,对阵道也略有研究。

届时等封应被放出来后,只需要由闻千寻先打开落月渊的阵眼,让封应把这段阵法编入漱玉剑尊的阵法群中,闻千寻和蔚椋再投入他们的灵力、心头血等印记就算是成功了一大半。

之后只须进入落月渊的封印大阵中,将水月魔尊格杀,便大功告成。

漱玉剑尊的镇压阵法给这次行为提供了极大的便利,如果水月魔尊身在外界,他们想要引一个渡劫期大能进入阵法之中,哪怕是同修为的封应来做也千难万难。

但如今的水月魔尊被困在阵法里,一丝灵力都无法使用,等同于一个普通的凡人,他们往本来就存在的阵法里再套入一个阵,简直轻轻松松。

进入阵中后,他们这边四对一,哪怕剑术不如水月魔尊,也可以用人海战术把水月魔尊强杀了。

几乎没什么需要谋划的地方,只有一路强推的阳谋。

但在强者为尊,实力至上的修真界里,这也是解决麻烦最稳妥的方式。

言谈完毕之后,容子倾拍拍手道:“那咱们这就去九阳谷找封应吧,事不宜迟!”

闻千寻露出一个非常微妙的眼神,道:“不必走远,你们这几天到底厮混成什么鬼样?没探查过附近吗?”

他指了指头上的九个太阳,道:“这里就是九阳谷。”

容子倾:“……”啊,好明显的地标建筑,他之前怎么就没发现呢……

都怪蔚椋搞七搞八,把他搞得昏天黑地的,刚缓过来时他都觉得好几天没见过太阳了,怎么可能注意到天上的太阳到底有几个。

还好与闻千寻的会面打断了他和蔚椋的亲热,不然再亲几天下去,指不定封应的分身一出封印地,就会撞上他和蔚椋幕天席地……

#太社死了!!!#

而且回到现实之后,封应和蔚椋之间也就没了杀“妻”之仇,但蔚椋的仇恨值是怎么判定的,容子倾也不太清楚。

万一蔚椋一见到封应,又恨得牙痒痒,把还裸着的他扔在地上,直接跑去和封应打起来了,那他多丢人啊!

万幸一切都没发生,容子倾甩甩脑袋,驱散这个可怕的脑洞,道:“那咱们去找封应吧!”

闻千寻看着容子倾有些窘红的脸,心情瞬间大好,像是有好几十年没这么畅快过了。

果然情爱什么的只会让人徒增烦恼,道途之上有剑有酒有朋友,便足以。

泪痣上的卧蚕因笑意而更加鲜明,闻千寻的唇角刚刚勾起,就见蔚椋不动声色地挡在了容子倾的身前,把他的友人完全遮住了,只留下他那张面目可憎的木头脸望着自己!

闻千寻:该死,太扫兴了!

刚刚扬起的笑容瞬间消失,容子倾又从蔚椋的脑袋边探出个头来,挤眉弄眼地向他打招呼。

闻千寻这才又舒坦了点,一扬手道:“走吧。”

-

九阳谷自带九日同天的气象,是封应还未被镇压时,这块山谷天然形成的洞天日月。

当年封应被漱玉剑尊等一众正道修士追杀,且战且逃到了这里时,刚好就被镇压了,这里便成了他的羁押百年之地。

如无意外,此地也将成为他的陨落之所。

名字和气象上的巧合,也只能说是冥冥之中自有缘法。

传说中穷凶极恶的火灵根九厄魔尊,被镇压在一片荒芜,满是焦土的穷山恶水里,更让修士们对天道的无常感到敬畏。

先前容子倾和蔚椋在山谷外沿亲亲摸摸的时候,倒是没觉得九日同天的气象有多灼热,随着越发靠近封印之地,九枚日照几乎撑满天穹,容子倾才慢慢感觉出气候的难耐来。

地表之上满是扭曲的气流,能在这里存活的植物和生灵等阶都不低,但也时不时可以见到中暑的魔兽与枝干突然焚烧起来的魔植。

就连容子倾这样的元婴修士都被蒸得有些发汗,倒是蔚椋身上一直冰冰凉凉的,他没忍住越贴越近,几乎成了个背部挂件,在蔚椋的肩膀上纳凉。

蔚椋也不吝发散他身上的冰灵力,为容子倾降温。

道侣二人的酸臭行为,闻千寻是看多了,看腻了,懒得多动一下嘴皮子去毒舌。

走到了阵法入口处后,他就脚底抹油溜了,并且没让容子倾和蔚椋随行,而是只身进入阵中。

闻千寻和封应好歹也算是四分之二的小两口,他们要单独会面,容子倾便也不去凑热闹了。

封印的阵法涵盖了山谷正中的一整座火山口,占地面积不小,阵法内部禁魔,神识无法探入。

容子倾在目送闻千寻远去后,也就不再想封印地里面会发生什么,而是拽着蔚椋的手在阵外找了个稍微有庇荫的地方坐了下来。

这几日过得惊险又刺激,以至于容子倾还没来得及观察一下蔚椋入魔后的状态,如今得了空闲,他自然是要检查一番的。

虽然他境界比蔚椋低,也不太了解魔修的修炼路数,哪怕蔚椋真出了什么问题,他也探查不出。

但流程还是要走一遭的,图个自己安心。

况且蔚椋向来坦诚,只要容子倾问了,且问的仔细,蔚椋是不会刻意隐瞒身体状况的。

容子倾打了个招呼,在得了蔚椋的允许后,就凝起灵力,握着蔚椋的手探入,顺着经脉缓缓游走。

蔚椋根骨奇佳,灵脉极其宽广,容子倾的灵力进入后不像蔚椋进入他的灵脉时,会有些缩手缩脚。

灵力在蔚椋经脉中如同一尾小鱼游入大海,四周都是凶煞的魔气包裹着他,黑黢黢的,不如灵气给人的感觉清澈舒爽,甚至有些攻击性以及邪恶的感觉。

但有道侣契约保驾护航,蔚椋的魔气不会对容子倾造成损伤,反而让他觉得丝滑且呵护。

他很自然地被魔气裹挟着在周天内游走,经过每一处地方都极为顺畅,没有什么滞涩之处,就连元婴也是胖乎乎的一小只。

虽然颜色因为修魔的原因,有点黑乎乎的,不如容子倾的那只漂亮,但总体来说也是很可爱的。

容子倾戳了几下蔚椋的元婴,便退了出来,笑盈盈道:“好像没什么问题?你自己内窥下来呢,有什么地方感觉不太对劲,或者很特别的吗?”

他细致地道:“转修魔道不是件小事,一点错漏都可能会出大问题,你仔细想想,不要漏掉身上的任何疑点,早发现早弥补,不确定的问题也可以拿出来我们探讨一下。”

蔚椋看着容子倾闪闪发光的笑容,忍不住又有些沉迷,喉结滚了一滚。

而他的神识早在容子倾探查他灵脉的时候,就往对方的身上覆盖了一层又一层,好看的唇瓣上也像黏菌入侵一般,糊了厚厚的一圈神识和魔气。

如今他的神识又忍不住溢出,又来回舔舐了好几遍容子倾的脸蛋,这才压抑住亲亲的冲动,理智归了位,手掌拉回容子倾的手,十指相扣。

心跳和体温在彼此指掌间交缠,蔚椋很喜欢这种亲密而贴合的感觉,心满意足地顺着容子倾的话,开始了谨慎的思考。

“灵气与魔气的使用并无区别……

“剑气并未被修魔削弱,反倒更加锋利……

“丹田对于魔气更加接纳,灵力的总量也有所增加……

“我总想亲亲你,也属于常态,与幻阵之中并无不同……”

“。”蔚椋突然发出一个恍然的电报:“有一点确实有些奇怪。”

容子倾精神一振,忙道:“什么什么?”

蔚椋皱了皱眉,又仔细辨认了一下这处异常,这才郑重地擡起眼眸,看着容子倾,语气一板一眼。

“我总是很想干你。”

认真递出耳朵倾听的容子倾:……?

#我没听错吧?#

#蔚椋说他想干什么???#

波动过大的情绪,把他的内心想法原原本本传输到了蔚椋心头,某毫无羞耻心的剑修睁着一对清澈的红眼睛,再次确认道:“没听错,我总是很想干你,刚才,现在,都想。”

容子倾:……

他的脸色瞬间爆红,从脖子到眼皮,鲜亮的红色一路蔓延上来。

“咕噜。”蔚椋的喉咙口发出非常响亮的声音。

容子倾已经不敢想象,蔚椋现在是吻瘾发作了,还是其他什么瘾发作了……

#天杀的,入个魔,不会把蔚椋从亲亲狂魔,入成干干狂魔了吧?#

#这都是什么粗鄙之语!#

#蔚、椋、小、盆、友,不要再ooc了!!!#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