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本相逆生长啦! “嘭”得一声,蔚椋变……
剑穗毛茸茸攻击, 剑君哼唧唧示弱。
容子倾差点西子捧心!
真正的蔚椋才不会粘人得这么明显!
哪怕神识都快把他盯穿了,视线疯狂聚焦在他的嘴唇上,牵个手没完没了的, 也绝对不会开口说出这样的话!
容老父亲感到有些割裂, 又觉得本相的坦率挺好的。
#蔚椋太会拿捏谈恋爱的新鲜感了!#
#这是无意识的钓系啊!#
容子倾莫名其妙被钓,直接捞起一把剑穗, 疯狂吸吸,淡淡的雪松香,依然是他所熟悉的蔚椋的味道。
他攻气十足,万分膨胀地哄道:“我不会死的,蔚椋, 你放心!我这辈子已经变强很多了, 我现在都炼气五阶了, 还能帮你清理心魔,已经和上辈子不一样了!”
他保证道:“我会活得很好,不会再和你分开了, 你别怕,别怕啊……”
蔚椋被安抚得月白剑穗都沾了点粉色, 声音变得软乎了下来,道:“嗯, 嗯, 好, 容子倾。”
容子倾被萌化, 又是一通疯狂地搓揉,这和小猫咪的尾巴有什么区别?!
没有!这就是蔚椋的尾巴!
冰山剑修的尾巴!我狂吸!!!
吸了好半会儿后,容子倾又反应过来了,蔚椋不是真正的小孩子, 他不能真把人当孩子或者娇妻来哄。
蔚椋,可是一剑动九州的天才小剑修!
不能瞎忽悠人,既然要解决恐惧这种心理阴影,那就要把这个概念说清楚,说透了,才能拥有不畏惧它的勇气。
容子倾端正了态度,把可爱的剑穗往怀里聚拢,全部揣好,道:“不,蔚椋,我之前说的不对,你也可以怕的。”
他修长漂亮的手掌在穗子中若隐若现,被大片月白映衬得格外莹白的脸蛋上,那对慵懒的眸子擡了起来。
容子倾看着蔚椋巨大的本相,语调温柔,认认真真道:“两两,你可以害怕的,别怕‘恐惧’这个情绪,也别怕与这种不美好的感受相处。”
蔚椋迷茫,蔚椋不懂,容子倾一会儿让他别怕,一会儿让他可以害怕。
可是害怕了,他就离开不了心魔,不害怕……他虽答应了容子倾不怕,却不知道如何驱散这种无孔不入的感受。
“。”
“o”
“○”
迷茫小泡泡三连击,倒是和这个海底世界的氛围格外相合。
容子倾轻笑一声,直接从剑穗的簇拥中伸出一只手来,劈开带有的阻力浪潮,将手掌缓缓贴向剑身。
缠绕剑上的稠黑心魔自发散开一块区域,为容子倾的触碰敞开安全无害的通道。
温热明亮的手,与冰凉残破的剑,亲密无间地相触。
有关恐惧的回忆,也通过相连的神魂,被传递了过来。
并非昏暗的,痛苦的,而是柔亮的,带着明艳色彩的,独属于容子倾的记忆。
这是他第一次向蔚椋展开他的过往,他的家乡,他的经历。
虽不是方方面面,却也足够让蔚椋从容子倾的视角,看清那个与修真界截然不同的小世界。
“人吧……生来就是要带着恐惧,一直向前走的。”容子倾款款道来。
“比如,第一次拿起笔时,会带着能否写出好字的恐惧,忐忑不安地落下第一划横竖撇捺。”
随着话语声响起,蔚椋的识海内出现了一只稚嫩的手掌,小手以一个奇怪的姿势,捏着根细长的绿色木壳炭笔,写下歪歪扭扭的字迹。
这是幼年的容子倾第一次握笔。
他生疏地捏着笔杆,指尖用力到泛白,下笔十分认真,动作微微带着些颤抖,可见很想写出一手好字。
然而初出茅庐,生手生脚,憋着劲写了半天,那些线条也只是很勉强地挤在字框里。
之后回忆飞逝,容子倾的手底,也是蔚椋的眼底,字帖换了一页又一页,握在手里的笔,换了一支又一支,袖口的模样也换了又换,有光裸的手臂,也有黑色的手表,有一棱一棱的磨毛了的袖口,也有绵软舒适的菱格。
少年短短的小手,逐渐长成了俊秀纤长的大手,掌骨突出,骨节分明,中指的第一节有道深深凹陷的烙印,刚好能架起他心爱的笔。
修长的五指握着笔时带着一股懒意,落笔后却是劲骨丰肌,游云惊龙。
已能写得一手很好很好的字了。
关于练字的回忆至此落下帷幕。
容子倾又道:“第一次写小说的时候也是,疯狂担心文章能不能被读者喜欢,生怕被人喷,也生怕没人喷。”
“那时紧张到头皮发麻的感觉我至今都记得,手按在鼠标上,犹豫老半天,眼睛一闭,按下发表键后,才发现手汗流得满鼠标都是,半个身体都麻木了。”
蔚椋不知道鼠标是什么,也不知道发表键是什么,这是容子倾不曾和他说过的东西,上辈子不曾,这辈子也不曾。
但容子倾带笑的声音让他头脑发昏,什么都不想思考,并且那些他不知道的东西,很快也被回忆自动灌输到了他的脑海里。
鼠标原来就是一个圆圆的,发光的东西,连在“电脑”上,可以操控白色的小箭头。
容子倾的电脑屏幕暗暗的,用了大片深灰色的背景,隐约能让蔚椋透过反光,看到一个留着短发,眉眼紧皱的少年。
少年紧张又期待地按下屏幕上的“发表”按钮。
……
之后的岁月里,少年也看着谩骂的评论落过眼泪,电脑的光标曾在“注销笔名”这几个字上停留许久,又对着新的人物与设定重新露出笑容。
容子倾写了很多很多的小说,得到了许多蔚椋看不懂,不理解的荣誉。
但他知道了,容子倾很快乐,容子倾很喜欢这件事。
哪怕最初有过恐惧,有过挫折,容子倾也成为了一个亮晶晶的小作家。
他如今已经完全能看懂容子倾家乡的文字,他看到读者们会叫容子倾“老师”,也会叫容子倾“太太”,但容子倾自己,更喜欢称自己为“小作家”。
小作家。
容子倾是个小作家。
蔚椋喜欢这段闪闪发光的回忆,因此在画面定格后,想也没想就把它们都折叠成了莲花,放进了核心回忆里。
容子倾不知蔚椋做了什么,还在继续他的“育儿大计”,不过这回没再传输记忆了。
“还有……”
他轻咳一声,收回了手,稍稍停顿。
之前他从没想过会将往事摊开给另一个人看,尤其是写作的心路历程。
穿书的事虽然没有坦白,但仅仅是与码字相关的记忆,也能算得上是他人生中的“核心回忆”了。
容子倾脸上发臊,心里也有些羞涩,音量不自觉的小了许多:“还有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
这记忆就不能给蔚椋看了,不然好大儿看到满回忆的某个亲亲狂魔,岂不是显得他好不值钱!
而且真的给蔚椋看他的恋爱回忆,那和把暗恋日记本摊开给恋人看有什么区别!
都是社死!
这些东西,光是说出口都很烫嘴了!
容子倾还没说话,神魂已经和个煮熟的虾米似得,成了红果果一条,视线胡乱地飘着,跟着一只心魔到处游荡。
反正就是不好意思去看着蔚椋。
“咳咳,第一次……那啥,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也总是会担心自己是不是他的唯一,是不是在他的心里比任何人都重要,会害怕能不能和他白头到老,会不会拖了他的后腿,被他嫌弃,被他抛弃……”
“但我……”容子倾的心跳声很响,在海水的传播下,似乎还变得更响了,几乎回荡在自己的耳边。
也可能是因为他的脑袋已经快垂到胸口了,心跳自然听得格外清楚。
这和表白有什么区别呢!
容子倾羞到爆炸,还是勉强端正心态,支支吾吾地把话说完了。
“但我还是喜欢上了第一个人,吻上了第一张唇。”虽然是突然被强吻的,但后面他也很享受就是了,他超小声地喵喵,“两两。”
蔚椋的本相一时无言,又好像有无数杂音在他的心头盘绕。
“容子倾……”
“容子倾……”
他一声一声的叫唤,清冷的声线竞也变得有些黏糊,剑穗更是在容子倾的怀里蹭来蹭去,像一只对主人辗转求撸的小猫。
“喜欢,我也喜欢容子倾。”
“喜欢,蔚椋喜欢容子倾。”
这本相也太诚实了吧?!比起蔚椋本尊,多长了一百零八个嘴!
容子倾被说得耳朵发烫,突然也有点口嫌体正直起来了,他一把抓住那些剑穗,全都收进怀里塞好,道:“在说正事呢,你安分点。”
“所以,我的意思是……活着,本就是没有定数的事情。”
容老师小课堂娓娓道来:
“写过狗爬一样的字,才能信手拈来,入木三分。”
“做过失败的文章,才能品味到花团锦簇、妙笔生花的快意。”
“经历过失败的人生和爱情,就能更加珍惜当前的所爱和所得,更坚定地走向未来。”
他低头拈起一根剑穗,捏在手心里轻轻的拉扯。
“蔚椋,其实我也又很多害怕的东西,也怕再死一次,还怕孤单,怕再被抛弃。”
他用力扯了下剑穗,把软软弹弹的小玩意绷到最紧,然后松开手,软软白白的穗子塌了下来,又缠绕着蹭回他的指尖。
容子倾道:“但我很确信,这辈子的我一定会比上辈子过得更好,我相信你也会,突然就觉得也没什么好怕了,我们一定会比上辈子更相爱,更长久,我们会……”
“会……”
他心里自从看过蔚椋的心魔之后,心里就一直有股难言的郁气,而这股郁闷越发膨胀以后,又似乎成了一股豪气。
不停地催促着他,想让他把埋在心头的话吐露出来,呐喊出来。
他一直不敢去对蔚椋说这件事,甚至不敢去想的这件事。
因为这是天方夜谭,夸父追日,挟泰山以超北海,是亿万人中,只过一人的独木桥。
他从不信自己可以做到,也不想因为自己的平庸,因为自己的能力不足,而成为被舍弃的那人。
他曾想过:不去努力,就不会失望。
他也没有那么稀罕和蔚椋相伴千年、万年,仅仅十年已经足够。
可上辈子的自己追寻了整整百年,还不知足,如今的他又怎么能裹足不前,因为害怕做不到而退缩。
被困在恐惧里的,不只是蔚椋,也是他自己。
爱会让人产生软肋,也会让人生出坚硬的盔甲,无限的勇气。
容子倾擡起头来,神魂迸发出明亮的光辉。
“蔚椋,我们会一起证道飞升!”他斩钉截铁,一字一顿地许诺。
这是蔚椋每次说出口,他都觉得荒谬,觉得儿戏,所以插科打诨,吐槽腹诽着不愿相信,不愿去想象的未来。
但不可否认,他曾在清晨的被窝里,看到蔚椋睁着沉静的双目望向他时,曾想过这样美好而遥远的时光。
这世上没有人比蔚椋更认定容子倾能够飞升。
那不是一种信任,也不是一种期许,而是抉择,是承诺。
蔚椋觉得,只要容子倾愿意走出一步,他就可以带着容子倾走完剩下的九十九步。
飞升,意味着强大,意味着安全,意味着椿龄无尽,寿与天齐。
蔚椋想让容子倾变得很强很强,变得不老不死,无忧无愁。
他贫瘠而短暂的生命里,看到的每一个人都在追求更高的修为,更多的资源,更快地飞升。
他所能想到的最好的愿景,就是和容子倾同登天梯。
“容子倾……”蔚椋低低叫唤他的道侣。
声音从冰软成了水,带着一点点湍流的迫切,又夹杂着涓流的缱绻。
“容子倾,我们一起飞升。”
“嗯。”容子倾应他。
“容子倾……”剑身被困在方寸之地,剑穗却十分灵活,又忍不住动了起来,从容子倾的怀里挣脱,把自己抖散成一大把,然后柔软而亲密地搭在道侣的头上、身上、腰上。
像是一件斗篷,将道侣的神魂团团围住,绒毛轻轻地搓揉着人。
容子倾说出了憋在心里的话,也给自己订下了未来的目标,整个人又是高兴又是兴奋,任蔚椋对他搓扁揉圆,随意亲近都笑呵呵地,还会高兴地rua上几把。
反正蔚椋这小子,一点色心也没有,不管怎么蹭他,都只像条大猫猫一样可爱又无害。
许久后,蔚椋蹭够了人,又迷茫了起来。
“容子倾,我想出去,我想和你一起修炼,一起历练,帮你攒资源,打劫道友,杀封应……可我还是出不去……”
剑穗不再活跃,全都耷拉进了容子倾的怀里,蔚椋低落道:“我似乎……还是害怕,容子倾,我依然害怕,如何是好?”
容子倾差点没被萌坏,之前他就觉得蔚椋的本相粘人又坦诚,现在更是膨胀地想:蔚椋,这是在撒娇吗?
是在撒娇吧?
绝对、百分百、千真万确,就是在撒娇吧?!
天惹!冰山撒娇,杀伤力翻倍,不,翻一万倍!!!
这谁顶得住?
容子倾也就是比蔚椋的社交生活、情感敏锐度丰富了那么一二三四……亿点点罢了!
居然能让上辈子的化神期大能,这辈子的天才小剑修,像个软软的小兔子一样,一边用尾巴蹭他,一边不安地说害怕……
容子倾顿时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膨胀了,变得攻气十足了,身高能有两米八,气场直接八米二,肩膀是双开门,胸肌比鸽子还强壮!
要不是蔚椋的本相没有手,体积也太过巨大,他一定要把好大儿整个拥进怀里边亲边哄!
只抱剑穗怎么够!
好大儿要是能掉两滴眼泪,他容·霸总·子倾,命都给蔚椋!
但现在期期艾艾说害怕的蔚椋,也足够让人保护欲爆棚了。
容子倾情不自禁地伸出一条条神识丝线,团团缠绕住蔚椋,身形也尽可能地放大了,竭尽全力给他家大宝贝一个包裹面更广的大抱抱。
他安抚道:“害怕很正常啊!也不用把他当成是很不好的感觉!虽然被恐惧的时候会感到很痛苦,还会变得举步不前,优柔寡断,但比起感觉不到喜欢,也感觉不到害怕的时候,它其实还不错,不是吗?”
“害怕,也不错?”蔚椋道,他又确定地道:“喜欢很不错,我喜欢容子倾,害怕不好,害怕出不了心魔。”
容子倾老脸一红,被疯狂表白到晕头转向,好半会儿才找回理智,捂着脸道道:“喜欢是挺好的,喜欢的时候,心跳会缓缓地加速,看什么都亮闪闪的,天空都好像会变蓝。”
“害怕的时候就不一样了,不仅心跳会大幅度加速,还会让人产生颤抖、眩晕、呼吸困难、浑身发麻等一系列强烈的反应。”
“嗯……”容子倾捧着几缕柔滑的剑穗,蹭在通红的脸旁,喵喵唧唧道:“所以……害怕也是在告诉你,你是那么鲜活地活着,你也那么得渴望活下去,渴望有一个很好的未来。”
“所以不用回避这些害怕,也可以不用急着去消灭它们。”
容子倾想了想,抓着蔚椋的剑穗,就像抓着蔚椋的手,擡起眼道:“那你愿意带着这些害怕,带着这些不确定和担心,来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相信我们都会变得更好,会一起走向长长久久的未来吗?”
他用没有压迫,不带催促的语气,纯粹地唤道:“蔚椋。”
“我愿意。”几乎就是下一瞬,本相就做出了回应。
声音也轻轻地,又好像轰鸣一般在这片海域响起。
蔚椋本就很少会怀疑什么,却也很少相信什么,大多数事对他来说,都无关紧要,也无需质疑或是确定。
只有容子倾所说的一切,他都觉得毋庸置疑,也每一句都很新奇,也很珍贵。
剑身上的幽兰光芒忽然变得明亮,丝丝缕缕地闪烁着,穿过樊笼一般的心魔,照向远方的海域。
蔚椋腻腻歪歪地又重复起来。
“我愿意……”
“容子倾,我愿意。”
“我愿意。”
“一起走向长长久久的未来。”
容子倾脸上更红,怎么搞得像求婚一样……
但一起飞升,一起走向未来什么的……
对修真界来说,好像也和求婚没什么区别。
容子倾:……
啊啊啊!!不能细想!!!
求婚怎么能这么草率!啊不是,他和蔚椋都结为道侣了,合籍大典也办过了,还求什么婚!!!
啊啊啊,不是!!!要求婚也不该是他这个受求婚,高低也得蔚椋来!
但受……也能求婚啊,不能有体位刻板印象……
等等,他怎么就受了……!!!
哪怕蔚椋是攻,哪怕他容子倾不会觊觎蔚椋的皮燕子,他也可以是攻!强攻!
再不济也能算互攻……
一辈子没用过黄瓜的攻又不是没有!躺平艾草的攻也很受异食癖的读者欢迎!
容子倾:……还是不要强行挽尊了,嘴硬不想承认自己是受,反而显得更受了。
就在容子倾被蔚椋一通我喜欢,我愿意说得头昏脑涨,识海里天人交战的时候,蔚椋不知不觉缄默了下来。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细微的声响。
“咔嚓……”从容子倾的怀中响起。
也从本相的剑心中响起。
“咔嚓……咔嚓……”
声音细密,像是有什么正在碎裂。
又像是有什么在破茧重生。
剑身上的刻痕亮起强烈的光芒,终于拉回了容子倾的注意,也把容子倾照得几乎睁不开眼。
整片海域都亮起了瑰丽而绚烂的冰蓝光芒,心魔被耀眼的剑光撕碎,迸发出宝剑淬火般的光芒,海水汹涌澎湃,一望无际,透彻千里。
心魔涤荡一空,随后华光溟灭,海水恢复沉寂。
巨大的剑胚怦然断裂,从每一道刻痕处崩开,碎成一堆七零八落的铁片,无声沉入海底。
容子倾的怀里也忽然空了。
好在神魂的相融依然在持续,向容子倾传来格外宁静、平和的情绪。
蔚椋愿意带着属于“人类”的恐惧,与容子倾走向同道飞升的未来。
又或者在做出这个选择的瞬间,他已不再恐惧,不再被上辈子的过错与死亡困在原地。
幽幽蓝芒依旧如心火一般,映照着这片深海。
容子倾慢慢缩小方才情不自禁撑开的神魂,一点点将魂魄恢复成人类的形态,收拢薄毯,重新生长出手脚。
然后就在他的怀里发现了一个发光的小小奶团子。
——是一只看起来约摸只有四五岁的蔚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