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本相也是亲亲狂魔呢! 容子倾,亲亲,……
蔚椋曾经向容子倾形容过他本相的模样, 是藏在冰川之下的一把剑。
容子倾透过幽蓝微光,看到的便是沉寂的剑形物体——很高,很大, 比容子倾的神识投影要巨大数倍, 却只能绰绰约约看清个大概的模样。
剑身外还层裹着一层半透明的东西,阻碍了他的视线。
容子倾伸手触碰上, 摸到得是寒凉的壁障。
是坚冰。
剑体被厚厚的冰层包裹,可以看到冰块下,涌动着浓稠的黑色。
心魔全被锁在了冰壁之中,魔气浓郁肆虐,不详得在冰下翻滚流淌, 偶尔露出一丝缝隙, 才能看到底下闪着微光的剑身。
就是这点光, 照亮了此处海域,让容子倾能看到冰壳外他映蓝的手掌,以及四周静谧、清澈、安全的海水。
心魔全被蔚椋藏在了冰层里。
这是什么情况?
净化过几百个心魔回忆的容子倾下意识就拿出了春生, 运转功法读取蔚椋本相的信息。
大多数内容依然是无法获取的“???”,倒是冰层的说明很是清晰——
『与容子倾相会前, 以灵识包裹住心魔,隔绝本相周遭的魔气, 以防侵染容子倾。』
难怪蔚椋的本相会被冰层封住, 原来这是层封印, 也是保护他的防护罩。
笨笨两两。
容子倾的一只手按在键盘上, 还有一只手依然贴着冰面,以灵识凝结成的冰虽然凌冽刺骨,却和蔚椋这个人存在本身一样,并不会伤害到他, 也不会让他觉得不适。
他屈指“咚咚”敲了两下冰层,像是敲门一般道:“蔚椋,两两?能沟通吗?”
既然本相可以自主行动,将魔气聚拢在一起,多半就能够思考,也能沟通。
果然,容子倾话音刚落,手底的黑雾便像带着尖刺的毒液一般,锋利而猛烈地四处冲撞,不过冰层十分牢固,任魔气张牙舞爪,也没有漏出半点。
属于蔚椋的清冷声线也随之响起:“……容子倾,离开这里,离开我的识海。”
语调一如既往地平稳,随着冰壁被声波共鸣的微微震颤而传出,缓缓荡开在海水里。
果然是可以沟通的。
容子倾松了口气,神识还在翻阅有关蔚椋的本相的文字,想了想,又收起了春生。
不改了。
蔚椋的本相其实还挺稳定的,就算内容全是“???”,至少文本是静止的,不像之前落阵回忆里那样疯狂续写,让他来不及删改,还很有侵略性,会把他一同拖入心魔劫。
本相里的文本温和地摊开在他眼前,只要容子倾努力尝试,总能找到几个漏洞,让他得以施展春秋笔法。
但容子倾觉得,还是算了。
既然可以沟通,那还用什么幻术?
小情侣不长嘴,可是会be掉的!不能学两两这个反面教材!
#我是甜文小作者!#
#拥有超绝反be意识!#
还有,蔚椋这死小子,明明刚刚是被道侣契约给触动到了,也听到了他的呼唤,才主动打开进入本相的道路,把他拽过来的,事到临头却又嘴硬起来。
#亲亲的时候怎么不嘴硬了?软得很啊!#
#就是欠收拾!#
容子倾不退反进,张开双臂,直接拥住了被寒冰包裹的剑身,道:“怎么?又想赶我走?”
他把脸也“duang”地贴在了冰柱上,灵识做的冰从某些角度来说也是蔚椋的一部分,可以被蔚椋感知到,和冰块贴贴,怎么不算和便宜老公贴贴呢。
他抱着凉凉的冰,脸被冻得红红的,哼道:“还想推开我?像上辈子一样?”
魔气在冰层内涌动得越发疯狂,甚至有一点点熟悉的喁喁呢喃从冰层下传来。
片刻后,魔气的流动再度平缓,像是流麻一样无重力地浮动,蔚椋这才再度开口,道:“识海内全是魔气,记忆也太过危险,容子倾,你神识弱小,只有炼气修为,稍有不慎便会被心魔侵染。”
被直白地戳穿身为弱鸡的事实,让容子倾噎了一下,但好在这样的心理活动,蔚椋的记忆里他见过没有千次,也有百次。
他知道好大儿没有恶意。
容子倾道:“我要是怕心魔,还会在你记忆里窜来窜去?我之前做的那些你能感觉到吗?我帮你消除了几百个回忆里的心魔。”
蔚椋道:“嗯,感觉得到,但过于危险,容子倾,你不能再继续了,离开我的识海。”
容子倾:……死犟,死脑筋,嘴硬狂魔!
容子倾气得都想啃几口蔚椋的冰块,但真啃了,那到底是在惩罚蔚椋,还是在奖励蔚椋啊?
蔚椋现在看他,不会还是发光小金人的状态吧?
蔚椋现在是不是还在用神识凝他啊?
容子倾:……
这样一想,突然感觉脸上火辣辣的,浑身都火辣辣的,像是被突然扒光了在裸奔一样。
根本生不起气来……
难怪恋爱文的标签分类里有欢喜冤家,蔚椋就是他的小冤家!
容子倾缓了缓气,道:“我不会走的,我是你的道侣,我们有道侣契约。”
他闭上眼睛,胸口亮起暗红色的道侣契约法阵,引得浓稠的黑雾中的剑身似也亮起了红光与他遥遥应和。
他睁开眼,看着那点与他心意相通的光芒,伸手隔着冰层,摩挲着触碰,道:“你不会伤害我,你会保护我,不让魔气侵染我,就像现在这样。”
“再说了,如果我真的被心魔侵染,那我们就一起入魔。”容子倾笑道:“狂傲不羁地杀回执天宗去,把宗门闹个人仰马翻,然后把我们的洞府打包带走,一起去溟州做对逍遥自在的魔修道侣,怎么样?”
看了蔚椋那么多回忆,他现在对执天宗的意见不要太大,对颜以则这个做人师长的家伙,也颇有意见。
他容大爹对颜大爹同行相轻,反正是看不上颜以则那破教育方法。
把他家两两都教育成胸大无脑的傻子剑修了!
冰层内的魔气这回倒是没有暴走了,维持着缓和的流势飘荡着,容子倾见蔚椋不抗拒这个说辞,又再接再厉,把冰块包裹住的本相拥得更紧。
他温柔而坚定地道:“露出你的本相吧,蔚椋,让我看看真正的你。”
一点细微的声音从容子倾耳畔爬过,像是心跳的叩响,又像是心魔的涌动,或是雪融冰消的轻响。
咔咔嚓嚓的,又窸窸窣窣的。
脸庞上贴着的冰层在这样的声音里,很缓很缓地变薄了,融化一般,在容子倾的手底、脸侧凹陷下去,成为冰层消融最初的基点。
寒冰变得柔软,又像是湿滑,小气泡从变薄的地方溢出,向着海上漂浮。
不过一会儿,容子倾的脸便贴住了比冰块更加清凉的剑身,手掌也摸到了光滑却凹凸不平的剑脊。
本相与他的神魂终于亲密无间地相贴。
魔气也找到了出口,汹涌地挤开冰层的裂隙,带着恶念、痴妄、悔恨的嘶鸣穿过容子倾的身侧。
强烈的情感与心声无需沉溺心魔,也无需查阅文字,只须神魂相触,便以前所未有的澎湃之势冲进容子倾的心头。
像是被彻骨的悲伤给淋湿了,肢解了,侵犯了。
容子倾打了个寒颤,眼神空空的,落下两行泪水,全都洇在了蔚椋的本相上。
剑身在感受到拥抱和泪水时就微微震颤了起来,蔚椋低低的声音响起,道:“容子倾,你哭了……”本相边飘出一些光芒,驱散环绕在容子倾身侧蠢蠢欲动的魔气,又问道,“伤心?容子倾。”
容子倾是伤心了,但也只是忽然共情以后下意识的伤心。
本相是一个人灵魂最原始的模样,所承载的记忆、情感都是不加矫饰,完全袒露的。
神魂相触后,蔚椋化神期的本相对只有炼气的容子倾来说,精神冲击不可谓不大,像是小号螺帽被硬生生挤了个超大号螺钉进去,心灵的缺口直接被撑到爆满,甚至快要撑坏。
心魔与恶念的浓度,也比之前所接触过的任何一个回忆里的都要醇厚、浓郁、直白,让容子倾的情感瞬间过载,仿佛自己也和蔚椋一样,成了个脑袋空空,只装满迷茫与悲伤的壳子。
蔚椋叫了他好几声,直到用水流隔开他的脸和手掌,容子倾才堪堪回神,恢复了神智的清明。
容子倾揉了揉眉心,没想到他居然会这么失态,缓和了好一会儿后,才擡头看向蔚椋不再遮遮掩掩的本相。
果然是一把剑,并且是很朴素的剑。
蔚椋所用的寒渊,模样已经极为简约,没有剑意加持的时候,就像凡人练剑时用的最普通的无主之剑那般,剑身、剑茎、剑柄,处处不假雕饰。
扔进剑堆里,能直接找不到。
蔚椋的本相却比寒渊还有简陋,通身为黯淡的铁色,没有剑柄也没有剑茎,看起来像是一段尚未成型的剑胚,剑面上还有数之不尽、纵横交错的细密刻痕。
是一把很破很破,仿佛被锻造失败后,随手扔进池子里的半成品。
倒是光秃秃的剑柄处,突兀地挂着个月白色的大剑穗——就是容子倾之前送的那个。
同居的几个月里,蔚椋天天把剑穗挂在胸前,没想到本相上居然也挂着这个,可见臭小子是真的很喜欢它。
容子倾端详完了本相,耳边依然能听到蔚椋一叠声“容子倾,伤心”的询问。
他都怀疑如果不是因为他们还在识海里,蔚椋能直接发吻起来,死小子从前可没少用这种借口亲他。
眼下么……
容子倾为了岔开刚才突然爆哭的尴尬,故意贫嘴道:“我就是伤心了,怎么办呢?”他敲敲剑身,这回有了心理准备,倒是没有再次被拖入情感旋涡里了,“你现在就是把破剑,还能强吻我吗?”
蔚椋隐约能感觉到容子倾不那么伤心了,可他听不懂容子倾的玩笑,从前在外面听不懂,现在被心魔折腾得愈发呆傻的本相,就更别说了。
他听到“强吻”这两个字,心魔瞬间暴涨,没了约束的黑雾像是一只只水母一样,拖动着触须,环绕在容子倾身侧伺机而动,甚至还有一两条“触腕”缠上了容子倾的脚踝。
巨大的剑胚颤抖了起来,发出重复的低语:“不强吻你……对不起,对不起容子倾……”
“对不起,容子倾……对不起,对不起……”
“容子倾,容子倾……对不起……”
“对不起……”
心魔的噪音在不知不觉中也变得响亮,扰人心神地重复着每一个回忆片段里所涵盖的执念。
“亲他……”
“抱他……”
“与他结为道侣……”
“不要离开他……”
“容子倾……”
“容子倾……”
“对不起……”
容子倾脑子里“轰”得一炸,顾不得缠在他脚上的心魔,和耳边魔音对他造成的精神损伤,伸出手掌,用力拍了两下剑身。
“蔚椋!清醒点!我没在怪你!蔚椋!!!”
魂魄相触,蔚椋不稳定的神识再次强劲地冲入容子倾的神魂中,让容子倾瑟瑟发抖,又快掉下小珍珠来,同时也裹挟着容子倾的伤心与焦急,反馈了回去。
满是黑雾的海洋掀起强烈的潮涌,洋流卷起容子倾的手远离剑身,也把容子倾整个人推着向海面飘去。
一道寒光从剑身上溢出,毫不留情地将拽住容子倾脚踝的妄念全部搅碎。
“容子倾,出去,离开识海,危险,容子倾,离开……”
容子倾的神智再次恢复清明,被心魔和执念侵入的感觉很不好受,哪怕是他最万念俱灰的时候,也从未有过这么绝望无助的心情。
像是溺水了,抓不住任何一片浮木,只能看着眼前晃动的日光,慢慢地黯淡,消失。
蔚椋在保护他,蔚椋在赶他走,要让他离开被心魔侵染最严重的本相。
然后独自一人,孤零零地在深海里,与心魔相伴。
这条通往本相的甬道,想必就再也不会对他开放了。
不能这样……
不能这样!
强劲地水流像是狂风一般卷起容子倾的衣袍和长发,他竭尽全力向蔚椋游去,伸长手臂一握。
手掌再次触碰上剑身,紧紧抓握住凹凸不平的刻痕,神魂延展出细密的丝线,就像心魔一样缠绕住蔚椋,把自己绑缚在蔚椋的本相之上。
情绪的冲刷依然猛烈,容子倾眼中不停地落下泪水,身体抖得和筛子一般。
他狠狠地一闭眼,把脸也贴了上去,大声叫道:“别把我赶走,蔚椋!我不走,我不会走的!有本事你就把我的魂魄扯断!我要留在这里,我要看着你,陪着你!”
他喊道:“你听着,你从来没有对不起我的地方,从!来!没!有!”
“不用和我说对不起!也不用对任何一个容子倾说对不起!”
水流依然推着他,试图把他和蔚椋拆分开来,情感的冲刷倒是变得可以承受了。
也许是容子倾自己的情绪,在这一瞬间,直接压倒了蔚椋带给他的情绪。
他心疼蔚椋、气恼蔚椋、怜悯蔚椋,也溺爱着蔚椋。
容子倾紧紧拥抱住身前璞玉浑金的破剑,也牵绊住他纯一清明的少年。
“已经,都结束了!上辈子的事全都结束了!”他嘶吼着,想要唤醒蔚椋:“上辈子的蔚椋死了,上辈子的也容子倾死了,但现在的我们活着,是全新的一世!”
“是全新的开始!”
“你看着我,蔚椋!我是这辈子的容子倾!”
“是与你结为道侣的容子倾!”
“蔚椋!”
他不知叫喊了多久,像是把所有的委屈,所有的心声都释放了出来,也把对蔚椋不争的叹息,对上辈子自己的那一些微嫉妒,全喊了出来。
水流在不知不觉中逐渐平息,拉扯着容子倾的力量一点一点地消散了。
容子倾拥抱着蔚椋的本相,两片飘荡的灵魂在黑暗的深海下亲密无间地贴合,几乎要融为一体。
没有被赶走。
交融的情绪里,也没有了彻骨的凄寒。
又或许还是有的,只是蔚椋的执念不再汹涌,他看到了怀里的容子倾,看到了一次次奔赴向他的容子倾,别样的情愫盖过了无孔不入的心魔,成为了他心头跃动的主旋律。
“容子倾……”
他低低呼唤,这回没再说“对不起”,也没再说“危险”、“离去”,而是带着一点点隐秘的殷切。
像是反复含着一个糯米团,带着寻找甜味夹心的期待,翻来覆去地呢喃。
“容子倾……”
“容子倾……”
像是……被哄好了?
容子倾能感觉到心头冒出的粉色泡泡,也能感觉到蔚椋的神识似乎又落在了他的身上。
在真切地看着他。
容子倾轻轻摸索本相上歪歪扭扭的刻痕,巨大的灵剑在他的触碰下又震颤起来。
摸一下,颤一颤,就连剑穗都像猫儿尾巴似得,时不时甩上两下。
容子倾眯了眯眼,忽然想起来了什么,轻轻挠了下刻痕里凹陷下去的地方。
“他没有对你这么做过吧?”他凑近那道凹凸不平的痕迹,嘟起嘴唇,印了一下,发出轻轻的“啵”一声:“感觉到痛痛飞走了吗?”
盘绕在两人身侧的黑雾,在亲吻的投喂下,瞬间就淡了。
剑身颤动得更加剧烈,鲜明的欢快情绪,传递到了容子倾的心头。
“容子倾,感觉到了,亲亲会让痛痛飞走。”蔚椋一板一眼地回答,语气里又似乎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欢欣:“不痛,不痛了。”
剑穗也配合着他的话语弹动了两下,他居然又补充了一句,道:“我很喜欢。”
容子倾惊讶地眨眨眼睛,道:“本相怎么这么诚实?不嘴硬了?”
但诚实的好宝宝,也很讨人喜欢,值得鼓励,他又亲了好几下蔚椋本相上的伤口,笑眯眯道:“乖。”
剑身在容子倾的亲吻下不停颤动,每一次柔软的接触,都会让蔚椋的心田里涌出粉色泡泡一样的东西。
幽蓝的灵气不自觉地逸散,心魔的游走也变得平和,剑穗更是一直扭来扭去,明晃晃地出卖他被亲亲后愉悦的心情。
容子倾感觉到蔚椋喜欢,就亲了会儿,好半晌后,才向后撤开,问道:“平静下来了,两两?”
蔚椋有些遗憾亲亲这么快就结束了,剑穗耷拉了下来,嘴上乖乖答道:“嗯,目前还算平静。”
不论是本相、心魔、还是识海,暂时都是平静的,是他这十几日来感觉最舒适的一天。
容子倾轻轻一笑,果然拿捏亲亲狂魔,还是得靠亲亲!
只可惜祛除心魔,只靠亲亲还是不够,不然他就是豁出这张老脸,高低也得把蔚椋的本相从上到下舔一遍!
#……可惜了#
别说,没有嘴,没有手,只能任人宰割,情绪反馈还很诚实的本相,挺可爱的,亲起来也很有趣。
容子倾勉强端正心态,拍拍蔚椋的本相,道:“这下你不会再赶我走了吧?”
蔚椋被拍得剑穗狂甩,嘴上老老实实地道:“暂时可以留在此处,若心魔加重,你得离开。”
#行吧,又嘴硬了!#
也不知道刚才被他亲得尾巴甩上天去的人是谁。
容子倾不和他掰扯这个问题,现在亲也亲过了,人也哄好了,就该谈正事了。
他想了想,道:“你打算怎么处理心魔?冲破它,还是放任自己入魔?”
毕竟上辈子的蔚椋最后魔气入体得那么严重,也没见人有过挣扎,像是已经彻底摆烂了。
可见好大儿对正魔之分并不执着。
蔚椋也确实没有想法,反问道:“容子倾,你希望我如何?”
容子倾睨他一眼:“我是你道侣,又不是你爹,这也要问我?”他顿了顿道,“额,好吧,我也是你爹……”
虽然是便宜爹,容子倾默默腹诽,道:“……但咱们要努力建设和.谐民主的家庭!”
“喏。”他指指蔚椋:“民主的丈夫。”
他又指指自己:“民主的家长。”他总结道,“所以,蔚椋,我希望你能自己做决定。”
他笑道:“反正不管你选哪个,破妄还是入魔,我都喜欢你,也依然是你的道侣。”
蔚椋的剑身闪了闪亮光,剑穗缓缓飘动,随后便陷入了长久的沉寂中。
应当是在经历一场极其复杂的心理斗争和思考。
好半晌后,蔚椋终于想明白了,道:“容子倾,我不知如何冲破心魔,也不知如何入魔。”
他也认认真真地发表总结:“我入劫了。”
#哥,你已经入劫十几天了!#
#想了老半天,您才想明白这个?!#
好大儿还是一如既往得睿智。
容子倾差点被直接气笑,嘴角也确实快压不住了。
这样笨笨的,又很认真地思考问题的蔚椋,真的……超级可爱。
就像那种发现了巨大的三角形饼干的仓鼠,尝试把饼干塞进嗉囊许久后,最终把自己的脑仁塞成了个三角形的智障小动物。
容子倾戳戳蔚椋,笑道:“你真的是……很笨了。”
蔚椋道:“容子倾,你说我笨。”
语气平稳,音色如常,但剑穗垂落了下来,委屈的情绪顺着神魂传递过来了。
#娃儿居然还能更可爱?!#
#老父亲哈特软软!#
现在的蔚椋情绪稳定,哪怕是委屈也不会激化心魔,容子倾也就跟着放松了许多。
他伸手狠狠地rua了几下蔚椋的本相,笑道:“平时我不也经常说你笨笨吗?你那时候都没反应的,本相倒是知道委屈了?”
他再次凑上去,对着剑身随意地啵了几口,笑眯眯道:“很可爱呀,两两剑君。”
这下从来只会晃动剑穗,疯狂震动的本相,居然变了颜色,泛起了微微粉,并且剑身还扭了扭。
很显然是害羞了。
#新鲜!惊喜!可爱!#
#容子倾差点对着一把剑兽性大发!#
蔚椋的本相真的很诚实,想到什么就会说什么,这会儿又念叨了起来:“亲亲,亲亲……容子倾,亲亲……”
容子倾顿时父爱爆棚,男友力也瞬间激发,对着本相又是一通安抚的疯狂亲亲。
然而亲了老半天后,蔚椋居然还在念叨个不停,听得次数多了,容子倾也大概意识到了,这种单纯的贴贴式亲亲,多半满足不了亲亲狂魔/色禽亲亲大师/疯狂发吻机器的深层需求。
#但……和剑那什么深什么吻,舌什么吻,是不是太破廉耻了?!#
蔚椋的本相有嘴吗?有舌头吗?他亲哪儿才能深入交流啊?
别是突然裂开,从哪里长出张嘴来强吻他吧?
#噫!思细恐极!!!#
容子倾有些羞臊,重重拍了下碎碎念个没完的剑身,小声道:“你小子,亲不够了是吧?谁要和一把剑那什么……亲亲啊……”
委屈的情绪瞬间传递过来。
容子倾:……
#得,儿女都是债!#
#便宜儿子兼便宜老公,更是债中债!#
他揉了揉自己发红的耳朵,咳咳两声,道:“那你的嘴在哪里啊?”他别别扭扭地警告,“就只和你亲一小会儿,不许得寸进尺,不许发动色禽亲亲!”
谁知蔚椋不仅没有狂喜,委屈的情绪还越发明显了,道:“本相是剑……”他声音幽幽,像个男鬼,“没有嘴。”
#哦,好的,很合理的设定#
正常的剑没有嘴,正常的蔚椋也没有嘴,所以本相没有嘴。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难怪这么诚实的本相,宁愿叫嚷“亲亲”半天,也没直接发动强吻。
#原来是没有作案工具!#
容子倾这下是真的笑死了,完全能想象出蔚椋面无表情,但是眼神幽怨的模样。
他没忍住闷声笑了好半天,缓过气来后才安慰道:“得了得了,别伤心,哈哈哈……”
该死,真的忍不住笑!
他狂笑许久,终于顺了气,道:“等出去就能亲了,咱们出去以后好好地亲,亲他个昏天黑地。”
蔚椋道:“我入劫了,出不去。”
这下更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