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清粥小菜无荤腥
酒会上觥筹交错, 蒋静禾带着滕遇在各大导演编剧投资人前露脸。
蒋静禾今年四十,是圈内知名的经纪人,同时也是拓河传媒的股东之一, 手腕人脉资源都不缺。
滕遇刚开始由她接管时, 她是不太重视的,毕竟手底下艺人不少,做不到个个上心。后来看这孩子有潜力,外在条件又符合当前的粉圈审美, 像是个能红的,才开始在她身上花精力。
几年下来,蒋静禾觉得滕遇简直是她带过的最省心的艺人。性格不骄不躁,工作踏踏实实,私生活干净,也没什么黑料,专心搞事业,不给她惹麻烦。于是她愈发喜欢滕遇,手里有什么合适的资源也紧着她。
“你和温祈年合作的那部电影差不多制作完成了吧?”一个导演问道。
滕遇:“是的,刘导。已经在做后期剪辑工作了, 顺利过审的话估计年前就能上映。”
“我看过你演的《丛林风云》,很不错, 这次又是和温大影后搭档, 我有预感肯定会是一部叫座的好片子!”刘继笑着说。
滕遇这两年人气渐渐上来,时常在公众面前露脸, 但在大众眼里却始终是个没什么作品的“流量”。这回和温祈年搭档主演第一部电影, 如果表现出彩, 会是个证明自己的好机会。
“那就借刘导您吉言了。”
和刘继闲聊过后,蒋静禾对滕遇道:“那位穿红裙子的是峰睿影视的梁总, 走,去打个招呼。”
“蒋姐,今天就到这儿吧。”滕遇瘪瘪嘴,“人太多了我一下也记不住的。”
“他们也不一定记得住,多露几次脸大家就有印象了。”蒋静禾拍拍她的背。
又见了几个人,看滕遇神色倦倦,蒋静禾觉得自己十分像带着孩子串门走亲戚的妈,无奈说道:“好了好了,自己待着去吧。”
“谢谢蒋姐,你真好。”滕遇如蒙大赦。
一人待在角落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机,突然一条微信弹了出来。
“有空吗?”
滕遇嚯的一下坐起身子,点进去再次确认了,是温祈年发来的消息。
距上次机场分别已有半月,她给温祈年发过几次微信,得知对方最近在忙便没有过多打扰,温祈年自然也没有主动找过她,今天是第一次。
滕遇算了算日子,该是温祈年的情热期到了。
“有空的。”
等了一会儿却没有回应,滕遇不知道,温祈年发来的那三个字是做了多久心理斗争的结果。
“姐姐,是不是生理期到了?”她不敢和温祈年说“情热期”,只能委婉地用“生理期”代替。
不会已经没意识了吧?滕遇有些焦急地走到露台,拨了电话过去。
想了大概十几秒,电话被接起。
“姐姐,你怎么样了?还好吗?”滕遇关切道。
“瑞景新城……6栋19楼。有空的话……就过来。”
滕遇听得出她在极力克制着,虚弱的语气和断断续续粗重的喘息泄露了她此时的难挨。
“你等等,我很快就到。”滕遇忙应道。
那头没答话,过了一会儿传来电话挂断的声音。
滕遇抿了抿唇,匆匆向外走去,边走边给蒋静禾发消息说自己有急事先走了。
蒋静禾发觉她不见了,正想打电话就收到了消息。好家伙,竟敢先斩后奏了!她发了一个菜刀的表情给滕遇,在收到几个磕头道歉小人的图后,无奈选择作罢。
滕遇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师傅,去瑞景新城。”
“好。”
“还是先到附近的药店一趟吧。”滕遇关上车门,说道。
挂断电话,温祈年闭上眼微张着嘴喘息,从身体里散发出源源不断的热让她额头上渗出了细汗,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痒磋磨得她不得不夹紧被子抵抗。
前几次尝过被纾解的滋味,这次没那人在身边竟比以往更加难熬了些,从白天到晚上,她实在是撑不住了。
这样令人难堪的日子究竟什么是个头呢?温祈年秀眉紧蹙,痛苦地想着。
在被情欲折磨得混混沌沌的时候,一旁的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她睁开迷蒙的双眼,看着来电显示,来了么?
“姐姐,我到小区门口了,你能和保安说一声吗?”
温祈年忍着难受,尽量用正常的声音和保安说让人进来。
几分钟后,手机再次响起。是滕遇到门口了。
“等……等一下。”温祈年从嗓子里挤出几个沙哑的字。
房子是复式的,她搀着扶手迈着虚软的步子一步步走下了楼,在门后从猫眼处看了看,尽管滕遇做了乔装,还是能认出对方。
“你来了。”温祈年打开门,后退一步靠在墙上,努力用正常的语气说道。
事实上,任谁都能听出这语气已经相当不正常了。比起她平日里清冷沉稳的嗓音,这仿佛是生铁了淬火,坚冰加了热。
滕遇摘下帽子口罩,凝视着她。眼前的人秀眉微蹙,睫毛如脆弱的蝶翼般轻颤着,胸腔因急促的喘息一起一伏,平素高贵清雅的面容带着令人难以抵御的柔弱,仿佛雪山神女落了难,让人恨不得跪在她面前亲吻她的袍角,又恨不得将她捧在手心里细细疼爱。
在浓郁的白兰香气中,滕遇轻轻开口:“让你久等了,姐姐。”
是啊,终于来了。在被滕遇抱着上楼梯时,温祈年的手虚放在她的颈后,竟还有空想着,这女孩力气这么大,都是健身的成果吗?
“是这间吗?”
滕遇低头柔声询问怀中的人。尽管这么问,心里明白十有八九是这里,毕竟那里面的白兰香气已经浓烈到极致了。
“嗯。”温祈年闭着眼睛点头。臀侧和滕遇身体接触的部分十分明显地感觉到了异样,她暗暗挺起腰试图离开一些,却听到滕遇一声闷哼。
“很难受吗?别急,马上就到了。”滕遇的嗓音有些紧,脚下却稳当地抱着她走进卧室。
温祈年耳垂烧得通红,虽然但是,她刚才……不是这个意思的啊。
***
中午的太阳透过浅色的窗帘,在室内洒下细碎的光点。从夜幕低垂到日上三竿,十几个小时的沉浮耗尽了温祈年所有的体力。
“还不能出去吗?”暂时云销雨霁,温祈年枕在滕遇的臂弯里,累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唔……可能还要一会儿。”滕遇将她脸上汗湿的发丝轻轻拨开,“姐姐,你累的话就先睡一会儿,有我呢。”
温祈年实在是困极了,就着这个状态毫无防备地闭上了眼睛。
滕遇静静地注视着她的面容,直到她轻蹙的眉峰渐渐平缓,呼吸也变得规律起来。
她悄悄贴近,在温祈年唇边落下一吻,从身到心都感觉愈发满满涨涨的。
睡梦中的温祈年不适地动了动身子。
楼下响起的门铃声透过开着的卧室门传进了滕遇的耳朵。
应该是外卖小哥到了。几分钟前外卖小哥打电话来,那会儿滕遇光听手机响,也没法去接——之前下楼倒水,顺便点了外卖,上楼时手机忘记带上来了。保安还是很负责的,又打了温祈年的电话确认,当然接电话的也是滕遇,因为那时温祈年已经说不出话了。
门铃一声急过一声,与此同时楼下的手机再次响起。
现在这样,要怎么办呢?滕遇目光落在面向自己安然入睡的温祈年脸上,咬了咬唇。
如果动作轻一些,姐姐应该不会醒的吧?
***
“姐姐……”
“别动!你坐那儿。”穿好衣服的温祈年眉目含怒,语气却带着人困体乏的柔弱,倒显得有些似嗔非嗔。
“哦哦。”滕遇只得听话地坐在沙发上,双腿并拢,两手伸直撑在膝上,表情局促中带着点心虚。
温祈年看着她气不打一处来,这人穿上衣服倒是一派乖巧模样,怎么脱了衣服就不干人事儿呢?
“谁允许你在……那种时候抱我下楼的?!”她蹙眉质问。
“啊,可是,外卖到了啊,外卖小哥很忙的,不好让人家久等。”滕遇睁着黑黑亮亮的大眼睛,希望通过眼神表明自己那颗纯洁无私的心。
还有理了。温祈年暗暗咬牙:“到了你不会让他放门口吗?”
出于对滕遇难言的歉疚感,温祈年自觉昨晚已经够纵着她了,任她如何做也没有半个不字。谁知道这人胆子大了,竟然在那种时候抱她下楼!天知道当她迷迷糊糊一睁眼,看见滕遇抱着自己站在客厅,隔着门和外卖小哥对话,而她的腿还紧紧环在滕遇的腰上时,她简直要以为自己在做梦!这要不好好教育一下,谁知道以后这人还能做出多过分的事?
“我打不了电话,手机放楼下了。”滕遇摸了摸后脑勺。
“那……那你……”温祈年一时也想不出办法,肚子里的气却难消,恼道:“再怎么说也不能在那种时候……”
“我看你睡得熟才……还以为你不会醒呢。”滕遇小声嘀咕。
温祈年冷笑:“倒是我不该醒了。”
“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滕遇连忙摇头,在她凝了寒霜的眼神里缩了缩脖子,小声道歉:“对不起嘛,下次不会了。”
她余光瞥见茶几上的外卖,忙说:“姐姐,我们吃饭吧,一会儿冷了。”
温祈年眼风扫过她小心讨好的表情,起身往餐厅走去。
滕遇看着她的背影有些不知所措。
“拿过来。”
“……噢,好。”
……
温祈年很想一直保持冷静自持的模样,可不争气的身子没多久便再次起了热。似是一颗投进湖里的大石头,不同的是,水面漾起的层层波纹会逐渐归于平缓,而她身体里的欲却是愈演愈烈,非满足不能消解。
可她的自尊是绝不允许她开口“求.欢”的,况且半小时前才冷脸“教育”过人家。尽管说自尊有些可笑,毕竟这东西早已在滕遇面前所剩无几。
这小孩的体贴便在这时体现出来了。
“姐姐……”
温祈年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长睫微敛,极力克制着体内涌动的欲.望,干着嗓子道:“什么事?”
滕遇感受着空气中渐渐浓郁的信息素,说道:“我们……上楼吧?”
温祈年自然不会拒绝:“嗯,走吧。”
“我抱你吧?”
“不用。”
虽说了不用,可在她扶着扶手慢慢走上几个台阶,还是被人从身后打横抱起,一路抱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