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合二为一
往后是四大执能司。
明面直隶于皇上专办暗事，皇权延伸，制衡文、武官。
美名曰：皇帝白手套。
分别是：一、内查司。二、缉风司。三、镇刑司。四、飞骑营。
*内查司监督直隶内部人员，查办渎职、通敌、贪腐、贿赂。
暗桩：安插在其他机构的卧底，定期发来密报。
风线郎：查办审讯内部叛徒，手段狠毒。
*缉风司主管情报刺探，人员渗透到民间，如商会，江湖门派，最远可至外邦使团。暗中执行暗杀、策反、诏安、散布谣言等阴事。
影卫：精锐刺客、善伪装、毒术，机关。
听风者：市井暗线、覆盖酒楼、青楼、红馆、码头等。
*镇刑司独立权，可绕开三司会审。管理牢狱（都门独立大牢），以酷刑为主。
配有刑曹，精通各种刑具，制作与使用，平日无事可研发新品刑具。
狱典主理，编撰囚徒文案，直呈都主大人。
*飞骑营镇压京都城暴乱，剿灭流寇，护送要职官员。
配有赤翎骑和夜不收，赤翎骑重甲骑兵，冲锋破阵。夜不收是轻装士兵，擅长山地，密林，平原等。
在往后是核心业务，督主秘事（明面禁止，实则暗中操纵）
一、御前直奏。二、阴卷归档。三、私差密办。
*御前直奏：直隶司督主可调动地方军队，无须兵部批文。
*阳卷陈面，编撰《阴卷》记录整理官员私密丑闻，把柄，用于政治勒索，定罪，牵制。
*私差密办：奉督主命令处理隐秘事务，诸如杀朝臣，销毁不利证据，追查宫闱秘事。
时间有限，这只是初步计划书，详细规划容后再议。
裴赫泫。
他小小年纪，心思竟然如此缜密深不可测。
辰时初刻，朝堂上一片轰声。
鎏金蟠龙柱下，秦悦之呈报犬子文书，由司礼掌印太监李公公转呈陛下过目。
片刻后。
李公公传皇上口谕，“陛下有旨，五年前许诺国公府秦卓潇可有一事请愿。今呈报文书，议设都门直隶司，诸大臣可直言利弊——”
话音未落，朝上官员骤然炸开一片低语。
九龙御座上，承光帝胥卓似睡非睡，手里把玩着扳指。
晨起时李公公伺候着服用了两粒红铅，上朝前又饮了一盅凝魂汤，强忍着精神。
御史大夫杨庭踏前半步，声如裂帛：“臣死谏，此事不妥！”
苍须颤抖，“《宪刚》内未有纲领可寻，此司若立，法统必遭践踏。违背祖训，此乃忤逆！”
臣等附议：“万万不可，望陛下三思。”
刑部白君霄性情直爽，冷笑抱臂，“哈，杨大人何必如此动怒？依我看此事可行。”
秦卓潇提案，其父在朝。秦悦之避讳未言，神色淡定不破。
听其双方争辩。
户部程行野青袍玉带，手指握拳。
语速轻促：“不破不立，这道理你们可懂？上月徐城巡抚贪墨案，三万两黄银至今下落不明。都门直隶司独立于六部之外，正可破此僵局！”
中常侍附议，“能起到督导各官员，有何不可？直隶于陛下，专治专办，我看甚好！”
某官驳斥道：“荒唐至极，设立都门就可？我看未必，这次冬围下大狱者可少？中饱私囊者屡见不鲜，蛀虫不是吓大的。”
司礼掌印太监李公公，及时制止朝上争吵之声。
“肃静！”
朝下众臣眉头紧锁，面红耳赤，神色各异。
关鸣枯竹般的手指匀速的摩擦着朝珠，始终缄口不言。
皇上垂目，脱下大拇指上的扳指。
透过扳指孔看向朝下大臣，来回审视众臣，在第一排右二停下。
“关爱卿，有何看法？”
关鸣枯瘦的双颊，眉眼间如刀刃般深陷。
踏前一步道：“回陛下，除去都门一事，臣认为眼下还有一事迫在眉睫。陛下已下旨命秦卓潇抄罪臣府邸一事，封以何官职？”
尚书祁连山也出列，颔首道：“陛下，关大人说的及是。臣附议。”
皇上不言，他将眼眶前的扳指戴回大拇指，群臣鸦雀无声。
畴昔，亲王胥东青进宫见驾，饮茶时同皇上提及此事，皇上曾经许诺秦家两件事。
其一、赐婚之事，冬围回宫后陛下对秦卓潇封驸马一事搁置。元美也恳求父皇不要将其赐婚于他。
并说：宁死不从。
其二、曾许诺秦卓潇一事至今未开口提及，眼下又有借秦家之势抄府，正所谓君无戏言，立威之本。
臣弟劝皇上早做打算，一日未还，此事一日就未定。
皇上惨白如纸的脸上泛起病态潮红，眼睑浮肿发青，看着朝下众臣。
既然如此何不顺水推舟，合二为一。
都门直隶司也是朝廷的衙门，听命于皇上，他还能翻出天去，倒想看看他秦家浪荡小儿如何翻出朕的掌心。
承光帝大手一握，扳指紧篆于手心。
秦悦之神色大定，都门之事定成！
“拟旨。”
皇上起身，蟒袍扫过丹陛，“都门直隶司年后开府建衙，总制使由户部程行野暂领。另赐裴赫泫为都门主理，礼部关鸣协助此事，各项事宜待年后择日进宫，详谈。”
关鸣，程行野躬身谢恩。
程行野唯耳尖微微颤动，泄露其得意姿态。
秦悦之心里狐疑，户部程行野平日总和他唱反调事事相背，今日为何？
秦国公府三进院。
九天带回三个不大的长方形黑盒子，并排摆在箭毒木的树下，这盒子是回国公府路上，应裴赫泫吩咐绕过棺材铺买的。
齐箴双手发红，手掌啪啪”拍打箭毒木树干。
“我去！这是…人那？”
九天愤愤然，喘着怒气。
“嗯，也是李景的罪证。年后主子就会收拾那个狗官，说他是人都脏了我的口。”
裴赫泫脸上保持着平和，心里却泛着冷意。
“是没有腿的孩子，此事以后再议。”
视线又落在齐箴正抓着树干的双手，五指根根清冷发红，“你这手是冻的？这么红？还是被主子罚了！”
齐箴一顿，面上闪过一抹惊讶。
我……
“进来。”寝殿内传出秦卓潇浑厚的声音。
推门而进，裴赫泫看见秦卓潇坐在书案后低着头。墨眸微深，右手攥着他起草的文书。
秦卓潇察觉到他的目光，擡起头朝着他看过来，沉声道：“过来。”
他话音落，裴赫泫褪去狐裘。踩着氍毹绕过桌案，站立在他腿边，目光便再也移不开。
秦卓潇单手揽着裴赫泫的细腰，手臂用力一收把人带到他的腿上揽入怀中，指尖轻柔的摩挲着他的背脊。
裴赫泫如藤蔓般柔软的双手轻轻搂住他的脖颈，秦卓潇高高竖起的发丝垂在耳际，有一下没一下的剐蹭着他脸颊，“想你！”
二人的呼吸似缠绵的云雾，相互交织，触碰，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