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娇百媚郑九煞

救命我本来觉得没有很中二,结果你们说中二了以后我越看越中二!开始脚趾扣地了

救命我本来觉得没有很中二,结果你们说中二了以后我越看越中二!开始脚趾扣地了

等付烟第二天在从的怀抱里醒来,只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肉。

“嘶,这只狗。”

付烟对着镜子看着脖颈上密密麻麻的吻,遮也遮不住,就干脆不挡,挑了件高领衬衫,走出房间。

楼下的电视放着早间新闻,付斐已经换上一身正装,坐在沙发上喝咖啡,“结束了?”

付烟拿起桌上的吐司,“你去听墙角了?”

“你们玩的那么大声,想不听到都难。”

付斐神色平静,甚至还有闲心喝一口咖啡,细细品尝,荒谬的是,他身为付烟的父亲此刻却一本正经的和儿子聊性,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你太没有分寸了。”

他目光扫过付烟露在外面的吻痕,微微蹙眉,“清理过了没有?虽然我不反对,但那种不干不净的人,还是少往家里带的好。”

“不干不净?”付烟冷笑一声,“还能比我脏吗?”

“付烟。”

付斐的眼底似乎划过一瞬阴霾,“你从前不会这样。”

“那你说说我从前是哪样的?”

“芷英还在的时候,你从来不会这样说话。”

付烟重重打断,“如果她还在,我只会比现在更糟。”

他厌恶的凝视付斐,虚伪,恶心,世界上最劣等的词语拿来形容这个男人也不能消灭他的恨,但他累了,累了和付斐永无止境的对峙,于是他选择转身上楼,不再去看对方那张让他讨厌的脸。

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

“主人。”

从不知在什么时候醒来,坐在床边安静的注视他,付烟想也没想就扑进男人的怀里,紧紧搂住从的腰身,寻求那一丝隐秘的安慰,从微微一怔,但很快就回抱住付烟,默默抚摸着他的后背。

“从,”付烟的声音闷闷,“你的妈妈是个怎么样的人?”

从一顿,“我没有见过她,但我想她应该是个温柔的人。”

“温柔吗?”

“是。”

“真好。”

付烟从来没有和别人说过自己的母亲,那不是什么禁忌,只是一道立于他心口的枷锁,时时刻刻提醒他的罪恶。

沈芷英,他的母亲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想必在疯之前,她也是一个温柔的女人,就像每个母亲一样,会给他做饭,补衣,陪他玩游戏,讲故事,那曾是他最欣羡的童年,而付斐的存在,让他期盼的一切都沦为泡影。

小时候他不懂,为什么自己的母亲会厌恶自己,甚至连多余的眼神都不肯施舍,为什么她每天以泪洗面,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他是在六岁那年知道‘性’这个词,伴随这个词的,是他这个由强/奸而出生的产物,他生来就是罪恶,他的母亲厌恶他,父亲不爱他,付斐用他作为要挟,逼沈芷英嫁给了他,所有人都说她怎么那么好命,怎么得了这么一个英俊富有的男人的青睐,听到这些话的沈芷英,彼时正被一根铁链锁在付宅,一双羽翼被她的丈夫亲手折断。

她怀上付烟的时候只有十七岁,在付宅的十三年,她自杀了十三次,最后一次,她终于得偿所愿。

付烟偶尔会梦见那一幕,沈芷英的白裙被血染红,瘦的像是一具骷髅,她从浴室里爬出来,一点点挪到他的面前,想要在死前最后抱一抱这个孩子,这个她从未正眼看过的孩子,可是付烟后退了一步,这一步,让沈芷英至死都没有完成她的愿望。

十三岁的付烟穿着整洁的校服,冷漠的看着沈芷英在他面前咽下最后一口气,他对这个母亲有过期待,有过喜欢,也有过不解,有过失望,而失望到了最后,就连她死在自己面前,付烟也生不起一丝悲伤。

沈芷英死了,付斐变了,他不再对付烟冷眼相待,视若无睹,他给付烟最好的衣食,最温柔的态度,将这唯一一个孩子视作掌上明珠,宠的无法无天,外人都说付斐是一个好丈夫,好父亲,只有付烟明白,他不过是那个女人的替代品,承载付斐无处安放的多余的爱,甚至强迫他接受。

付斐从来没有将他当作一个完整的人,他监视他,控制他,只因为他是世上最接近那个女人的存在,付烟厌恶付斐几近变态的偏执,于是他试着叛逆,试着和狐朋狗友厮混,每天从不同情人的床上醒来,他以为这样付斐会放弃,可对方至始至终都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的失望,直到后来付烟才明白,付斐要的只是这具和沈芷英有着三分相似的壳子,无论他内里烂成什么样,付斐都不会介意。

付烟不明白。

“变成这样,只有我一个人的错吗?”

“主人。”

从捧住付烟的脸,庄重而虔诚。

“你没有做错,主人那么好,是他们看不见。”

付烟流露出浅浅的笑意,“在你这里,我就没有缺点吗?”

“没有,主人是完美的,就连缺点也是完美的。”从认真的说,“主人要是不喜欢这里,就搬出去住,主人去哪里,从就去哪里。”

他的话太真诚,也太容易让人动容,付烟垂下眼帘,“让我再想想。”

从没有说话,轻轻揉了揉付烟的头。

*

付烟的确有几处闲置的房产,全都是付斐以他的名义买下,他偶尔会去那些地方住几天,但这次他选择搬进谢禅的公寓,毕竟有人暖床,总比一个人入睡要舒服的多。

谢禅是知道付烟的那些事,所以当他清早醒来,看见一个西装革履的混血男人出现在家门口时,他很快就意识到了什么,面色不改。

“你是?”

“郜须阐。”

谢禅问,“找烟烟吗?”

从硬邦邦的嗯了一声。

“进来吧,一次性拖鞋在你右手边的柜子。”

从微顿,走了进来。

“喝水,还是喝茶?”谢禅走进厨房,“抱歉,家里没有饮料。”

“不用了,我马上就走。”

“来接烟烟的话你还需要再等等,他在睡觉。”

谢禅这副极为自然,仿佛男主人般的语气,让从的心情由晴转阴,但对方从始至终都很客气,他只能憋下这股郁闷,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客厅气氛僵持,谢禅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他喝完咖啡,将早餐摆盘,然后走进卧室,轻轻关上门。

“有客人?”

付烟抱着枕头缩在被窝里,头发凌乱,还有几根翘起,平添几分可爱,谢禅替他捋平,沉声说,“是你的桃花来了。”

“从吗?”

“他说他叫郜须阐。”

那就是从了。

付烟盯着谢禅的脸,伸手捏了捏,“谢老师都不生气?”

“你希望我生气吗?”

谢禅握住付烟的手,掩过镜片下一闪而过的晦暗。

付烟说,“不希望,但我也不希望你压抑自己。”

“是吗?”

谢禅低头在付烟的唇上咬了一下,收着几分力气,但还是让付烟吃痛的唔了一声。

“那我现在很生气,你准备怎么哄我?”

从坐在客厅,紧紧捏着手中脆弱的玻璃杯,极好的听力让他可以感受到卧室里传来的动静,尽管只是几道断断续续的低响,也足以让他脑补出付烟和旁人亲密的画面,从盯着水杯,没有什么表情,周身却在一点点的低压,透着酸意,还有一点委屈。

无论在哪个世界,主人都是那么受欢迎,他不是自己一个人的主人,这应该是付烟唯一的不好。

等两人从房间里出来,谢禅整齐的衣冠被扯得有些凌乱,他本可以在房间整理,却选择走出卧室,当着从的面把领带重新系好,神情坦然自若,让从不禁怀疑对方究竟是故意给他添堵,还是只是他想多了。

付烟说,“我不是让你晚一点再过来,吃过早饭了吗?”

“吃过了。”

付烟喝着谢禅给他准备的牛奶,对从一笑,“资料查好了?”

从点头,将准备好的文件递过去。

虽然不明白主人为什么要他调查这两个男人,但他心里还是敲响警钟,已经将一切适龄的雄性生物都列进情敌名单,他见谢禅坐在付烟身边,语气平淡,却隐隐透着不善,“这是最后两个吗?”

付烟看着资料上的照片,舔去唇上的奶渍,“我不确定他们会不会也出现像你这样的情况,但总归是要去试一试,对吗?”

“你决定就好。”

“是吗?可我怎么闻到了一股醋味?”

谢禅摇头失笑,抹去付烟嘴角的一点牛奶,“好好吃饭。”

付烟不逗他,草草把资料翻完,就拉着木头一样的从离开,谢禅要去学校,从便成为了他的司机,车停在科文集团的大楼下,格外显眼的9999车牌让保安不敢阻拦,腹诽里面究竟坐着哪位大人物,那么大架势。

这是几年来付烟第一次踏入科文集团的大门,他径直走向专用电梯,身后跟着气势逼人的从,却被保安伸手拦住,“这位先生,你不能...”

付烟瞟了他一眼,对方愣住,突然结巴起来,“您,您不能上去。”

“要登记?”

“对,需要提前预约。”

付烟无趣的啧了一声,拨通一个号码,张口道,“我现在在公司,你方便下来一趟吗?”

这是付斐特助的电话,付斐忙的时候,就靠这位周特助给付烟传达消息,电话打出没两分钟,一个五官周正的男人就从电梯里走出来,对付烟低头,“抱歉,我忘记和前台打招呼了,让付少久等。”

“没事,先上去吧。”

付烟摆了摆手,不想在大厅里太招摇,他大步走进专用电梯,见周特助正在打量从,挑眉问,“还有什么问题?”

“请问这位是?”

“我的保镖。”

“好的,先生请吧。”

直到电梯门缓缓合上,前台的工作人员才收起惊讶的视线,小声议论。

“你们听见了吗?周特助叫那个人付少!”

“不会是付家的小少爷吧?”

“肯定是他,除了他谁还能有这待遇?不是说他不继承家产吗?怎么突然来公司了?”

“别的不说,他真的好帅啊!比网上的偷拍照好看太多了。”

众人难得统一想法,纷纷点头。

*

周特助在前面领路,尽管他也不知道这位小少爷怎么突然心血来潮要来公司,但还是尽职尽责的招待,“付董今天不在公司,付少要是找他的话...”

“我不是来找他的,”付烟打断,把资料递过去,“你们公司,应该是有这一号人吧?”

周特助在看到资料时眉心一跳,联想到外界对这位小少爷的传闻...有些艰难的点了点头。

“有的。”

“把他叫过来,”付烟扫了眼这个招待室,“别告诉他是我来找他的。”

周特助心里流汗,心想这又是什么情趣?只能应了声好,退出房间,从的目光不悦,“这个人在乱想主人。”

付烟喝了口刚刚送上的茶,“你怎么知道他在乱想?”

“眼神。”

“我的意思是,你怎么知道他想的就不是真的?”

对上付烟含笑的双眸,从心跳乱了,“我不明白主人的意思。”

“在外面不要叫主人,我的形象早就崩的差不多了,没必要让你也被别人乱想。”付烟悠然说,“你应该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我找那个人的目的,的确不纯。”

“主...少爷。”

听着从压抑着低落的嗓音,付烟心痒痒。

“你刚才叫我什么?”

“少爷。”

“再叫一声。”

“...少爷。”

这声‘少爷’,竟然让付烟觉得比‘主人’还要来得色/情,也只有从能叫出这个效果。

从前他更喜欢那种干干净净,光风霁月的情人,就像谢禅那样温润儒雅,如玉般让人着迷,越是接触越是喜欢,不过现在,他觉得像从这样的忠犬也别有趣味,逗弄对方,看对方内敛隐忍着不敢发作的反应,也格外有意思。

付烟喝了口茶,扫去脑中的黄色废料,也就是下一刻,磨砂玻璃门被敲响。

“先生,周特助说您有事找我。”

听到熟悉的嗓音,付烟勾起唇角。

“进来吧。”

男人心微颤,推开最后一道屏障,在目光触及眼前之人时,琥珀色的瞳孔猛然一缩,仿佛定在原地,一动不动。

付烟见他的反应,立刻知道对方还记得自己,他放下茶杯,起身张开双臂,“好久不见,不抱一下吗?”

“付...烟?”

下一秒,赵寒已然大步走来将他拥入怀中,男人颤抖着,让付烟禁不住想到车祸那天,赵寒也是这样用自己的身体将他牢牢护住,即便丢掉性命也要保护住他。

“真的...是你?”

赵寒怕这是另一场梦,怕自己一闭眼又要从梦中醒来,付烟像是知道他内心的不安,勾住赵寒的脖子就印上一个吻。

看着这一切的从捏紧双拳,指甲陷入肉里,以疼痛提醒自己不能冲动,掩去眼底的受伤与低迷。

“那时我说,‘我该走了’,但后面还有一句话没有来的及说,”付烟愉悦的笑道,“我们还会再见。”

赵寒没有说话,这个时候,任何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没有任何一句话能表达出他内心失而复得的喜悦,他静静凝望着付烟,终于下定决心,在他额上印下一枚珍重的吻。

“还好,那只是一场梦。”

从不知在什么时候走上来,眼底酝酿着晦暗的风雨,“什么梦?”

他与主人,似乎也是以梦的形式遇见。

为什么眼前这个人...

“你是谁?”

赵寒沉下脸,对这个外貌出众的男人散发冷气,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相同的敌意与不解。

付烟觉得,他可能要藏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