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郜（gao）须阐（），大家不用在意这个名字，从以后还是叫从滴~

“郜……须阐。”从低声呢喃，“郜须阐。”

这个名字为什么会那么熟悉？

“郜须阐。”付烟重复了一遍，“这是你的名字吗？”

“不是！”从猛地擡起头，“我是从。”

付烟不与否认，他微微一笑，“看来，你都想起来了。”

“……”

“你和原来不太一样，“付烟摸着从的脸颊，手指轻轻划过他的每一寸皮肤，“你的眼里有了神采。”

“我知道你想起来了，郜须阐。“

“主人……”从垂下眼睫，喃喃道，“主人是不要我了吗？”

他音量拔高，止不住的发颤。

“拼命让我记起从前的事情，是因为主人想要把我推开吗？“

付烟摇头，“我只不过是希望你能恢复记忆，不是不要你。“

“我不相信。”

恢复了记忆的从竟然变得比从前更加难偏难缠，他一把抓住付烟的手，说，“我是血猎，主人是血族，我们是敌人，我杀过很多很多血族……”

他神情悲悸的像是要哭出来。

付烟淡淡地开口，“我也杀过很多血猎和人类。”

“我们扯平了。”

从坚定的打断，“这不一样，主人没有做错。”

付烟好笑的问系统，“他这是有了奴性？”

8893思索片刻，“人类有一个症状叫做斯德哥尔摩综合征，虽然是宿主绑架胁迫了他，但是在朝夕相处的过程中，他已经对宿主产生了依赖，所以说，即使知道宿主是故意的，他也已经离不开你了。“

付烟轻轻嗯了一声，“我只是有点意外。”

“也许是因为他的过去太不美好，所以即使在有了记忆后，他也依然选择了你。”

这也是付烟心中所想的。

“主人，我想永远跟随您。”

见付烟不说话，从没有任何思考的单膝跪地，这个举动让一旁的路人惊得瞪大眼睛，还有几个甚至直接驻足围观。

付烟的脸黑了下了，“这里不是血族，你站起来。”

“不。”从执哟的说，“您不同意我的跟随，我永远不会站起来。”

外面几个没听清楚声音的路人直接瞎起哄的来了一句“在一起！”，让付烟的脸色又差了几分。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拒绝你？你是我的仆人，这点永远不会改变。”付烟冷冷地说，“不过我看你倒是没有原来那样听话了，连我的话都敢顶嘴。”

从连忙站了起来，他的眼中闪着狂热的光，压抑且竭力克制着，最后，他牵起付烟的手，在手背上留下一个吻。

“是，主人。”

人群不明白发生了些什么，但还是配合的鼓起掌，付烟无语的大步走出围观群众，从紧紧跟在他的身后，就像从前那样，永远保持两步的距离。

“以后别动不动就跪，人界的规矩和血族不同。”

从一点也不在意付烟的训斥，脸上反而带着笑意，“是，主人。”

“去哪里？”

“猎鹰工会的总部，”付烟轻飘飘地说，“你迟早要面对。“

这一次，从没有选择沉默，他握紧拳头，晦暗的眼底酝酿着一场即将到来的暴风雨，触目惊心。

“好。”

他果断而绝决。

*

猎鹰工会的总部位于一座平淡无奇的写字楼里。

从外面看来，这只是一个普通的传媒公司，但只有拥有血猎通行证的人员才能乘坐写字楼里的特殊电梯，通过密码，指纹，虹膜等一系列的检验，进入工会内部。

从迈着着平稳的步伐走进写字楼，没有付烟在身边的他，陌生的像是彻底变了一个人，他的眼中不再有任何臣服与依赖，只剩下深不可测的冰冷，连带周身的温度都低入零下。

有些账，是该好好的算一算了。

一切检查都无比顺利的通过，也许是因为他“死”的时间太短，工会还没来得及取消他的特权，皮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低沉悠远，每一步都是在通往地狱的入口，而他就是那个握着镰刀的死神。

*

付烟穿着浴袍躺在酒店的大床上，半空中是一块悬浮的透明屏幕，上面正好放到从走进工会的那一幕，所有人都呆在原地，一个中年男人更是跑上前，像是看鬼似的打量着从，两人似乎在交谈些什么，付烟听不到，但足以从神情判断其中的严肃。

“这个男人应该不是伤害从的人。”

8893附和道，“他不是，对郜须阐下手的是B级血猎，他是A级，和郜须阐的关系不错。”

“这些消息你都能查出来？”付烟挑了挑眉，“那你能不能直接告诉我是谁想杀了从？”

8893犹豫了片刻，“可，可以吧，这个不影响剧情。”

“不影响剧情的内容你都可以告诉我，是吗？”

“理论上是这样的，”8893顿了顿，“伤害郜须阐的是方齐寒，郜须阐曾经的朋友与队友。”

“是这个人吗？”付烟指向屏幕，上面的内容不知何时变了样，从抵着一个男人的脖子，那人身后靠着墙，几乎悬空着被从掐着喉咙，男人一动不动的闭着眼，像是放弃了挣扎。

旁边的人在极力劝阻，但从此时的状态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他在那个男人的耳边说了一句话，男人闭着的双眼猛地睁开，声嘶力竭地吼了一句什么，从还在继续说着，男人开始挣扎怒吼，通红的双眼和暴起的青筋可以明显展现出男人已经濒临崩溃的情绪。

付烟看戏似的喝了一口手中的红酒，“看起来是被刺激到了。“

屏幕上，从似乎已经说完了，他直接松开扼着男人脖子的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那里。

转身离开前，他把什么东西扔在了地上，付烟看的很清楚，那是一张血猎通行证。

整个过程从开始到结束，只用了短短几分钟的时间。

“好戏结束了。”付烟仰头喝完最后一口红酒，“和我想的差不多。”

“这就没有了？”8893有些不敢相信，“我还以为……”

“你还以为从会杀了他？”付烟笑着摇了摇头，“他没你那么傻。”

8893被噎住了，“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杀了他，惹上麻烦的还是从，而且你也看到了，”付烟盯着屏幕里跌坐在地上，眼中失去神采的男人，勾了勾唇，“有时候，语言也是一把利器，从说的那些话，足够折磨他一辈子的了。”

8893一怔，“宿主知道郜须阐都说了些什么吗？”

“看不懂唇语吗？”付烟把空了的红酒杯放在旁边的柜子上，缓缓开口，“他说，‘你知道你的妹妹是怎么死的吗？那个吸血鬼先是把她狠狠凌辱了一番，脱去她全身的衣服，然后吸干了她的血，她的头发和皮肤一点点的干枯，丑地像是一张坏掉的树皮，全都恶心的萎缩在一起。

但那个吸血鬼应该是饿了很久——他划开你妹妹的肚子，然后把里面的器官一件件的掏了出来，心脏，胃，小肠，大肠……流了一地，他挑了最嫩的部位吃，剩下的残渣被扔在了地上，我一直在不远处看着，看了全程。’”

8893的鸡皮疙瘩一点点地冒了起来。

付烟还在说着，“后面好像还有一句，他说，‘对了，我还在那些残渣里，看见了一个刚刚成型的婴儿，是你妹妹的孩子吧？真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