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恶人
这天积雪融化，阳光正好，陈墨像之前一样上班。
第一天放假没有回家，陈德庸父子俩竟然都没问自己的孩子去哪了，回家了也只是让陈墨做饭，冷冷的扔下一句话，自己去挣生活费。
陈墨无奈叹气，谁叫他生在这种家庭。
便利店的工作陈墨适应的很快，他性格有些内向，面对顾客会有些胆怯，但总归是熟能生巧，一声一声欢迎光临喊得是越来越带劲。
这天晚班，他在收银台上整理着今天的账单，就在他即将打烊休息时，突然便利店的铃声响了，几个叽叽喳喳的男人进入了便利店。
陈墨头也没擡，只是低着头喊了一声欢迎光临，便继续整理账单。
收银台上被扔了几盒避孕套、烟、还有矿泉水。
“陈墨？”为首戴着墨镜的男人问。
陈墨起初还有些疑惑，听着声音却是熟悉又陌生，他在心里反应了一会，才想来这是谁。
跟在学校穿校服时的学生不一样，艾黎昕穿着自己的衣服，上衣穿着蓝红棒球服，头发做了造型，还戴了墨镜，嘴里面叼了一根烟，后边跟着几个人，但为首的很显然是艾黎昕。
“不是我......”陈墨夹着嗓子说，他把自己的口罩向上拉了拉，显然不想被人认出，以艾黎昕的性格，一旦被认出，靳野不在自己身边，他不敢想。
“这是谁啊？艾哥。”旁边一个穿着黑色上衣的男生问。
艾黎昕掏出手机扫码，寒冷的笑意直通陈墨的心底，“一个同学啊。”
旁边的男生接过东西，“那可太好了，我们人不够啊。”
陈墨连忙摆手，“不用了，不用了......我工作还没做完。”
“哈哈哈哈哈。你他妈笑死我了，还工作？你干一个假期这破玩意能有多钱？”艾黎昕透过墨镜，直直地盯着陈墨。
陈墨被一群人盯得有些难受，他不适应。“我......我得完成。”
“这么不给面呢？”旁边又一个男生说。
“真的不行。”陈墨连忙焦急地摆手拒绝。
他不想跟这群人掺和不清，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靳野偏偏和这种人是发小，为什么他偏偏要认识艾黎昕。
“是给脸不要脸了吗？”艾黎昕拿着手里的烟，看着陈墨说。
一看到艾黎昕手里的东西，陈墨便打了一个冷颤，虽然胳膊上的烟疤早已经痊愈，但内心的伤痛始终没办法愈合。
“艾......艾哥，要不改天吧。”陈墨的声音有些颤抖，“我这里实在是走不开，要扣钱的。”
艾黎昕还没说话，旁边的人就替他回答，“哈哈哈哈哈，哥们，你要多少钱？今天艾爷都替你报了。”
陈墨急切的想逃离这个地方，或者是来一个顾客也行，但是上天没有听见他的祷告。
时间已经是深夜，路上的行人稀少。
“不是钱的问题。”
“那是什么问题？”艾黎昕罕见来了兴致，凑近陈墨说。
陈墨吓得后退了一大步，他怕的要死，“这是工作。”
“你妈的，又给脸不要脸是吧？”艾黎昕生的一副精致皮囊，与他暴躁的脾气与极端的性格极为不符。
“艾哥......我错了......真的错了。下次、下次、下次好吗。”陈墨的声音带着哭腔，他知道一旦和艾黎昕走了，等待他的就不是什么简单的事。
“艾哥，你看他要哭了欸，是不是你太吓人了。”黑衣男生笑的有点不正常的说。
艾黎昕眯了眯眼睛，走到柜台后边，将人从拽出来。
“放开我！放开我！”陈墨的力气不小，但对方是一个比他体格不知道健硕多少的男人，他艰难的反抗。
“闭嘴！”艾黎昕嫌他叫的烦了，转头就甩了一个巴掌。
“关店、关店。”陈墨忍着泪水，对艾黎昕说。
“妈的，快点去。”陈墨找到机会，装作去后边拿钥匙。实则是去便利店的仓库里面的小房间，把自己反锁了起来。
他准备报警，摸了摸口袋。
手机落在收银台上了。
他只能在心里祈祷那伙人赶快走。
本来还能听见外边几个人说话的声音，过了一会之后，声音就彻底消失了。
陈墨心里着急，要是来了客人可怎么办，但是他还是耐着性子等了一会。
他小心的打开门，轻手轻脚，不敢有一点动作，可门刚被打开了一半，他的头上就被套上了一个黑色塑料袋。
陈墨的反应很快，他没有管塑料袋，自己的身体刚探出一半，他便想把门重新反锁。
可门把手突然拽不动了，自己被很大一股力量，狠狠按在地上，陈墨身子单薄，磕这一下，疼的他龇牙咧嘴。
“你挺牛逼啊，陈墨。”艾黎昕和他的兄弟们，一直在这道门旁边，蹲着没走，就为了等陈墨开门。
陈墨的腹部一沉，艾黎昕直接一只脚踩在了他的肚子上，“咳咳咳......”他的手还能动，便试着用手把脚挪开。
“别他妈碰我鞋，脏东西。”
“我......我错了，艾、艾、艾哥。”陈墨头上套着塑料袋，还戴着口罩，他感觉有点上不来气。
“晚了，谁叫你跑的？”艾黎昕把陈墨头的塑料袋和口罩拽下来。
陈墨的苍白的脸上红的不正常。
“放过我......艾哥......”陈墨看着艾黎昕，抓住他的胳膊，哀求说道。
“别他妈碰我。”艾黎昕被陈墨一碰到反应就特别激烈，仿佛陈墨手上有什么细菌似的。
“搬走。”艾黎昕示意旁边另外两个男生说。
“店、店。”陈墨大口喘着气说。
艾黎昕最后还残存着一丝良心，把便利店关了才把陈墨带走。
陈墨被另外两个男生推搡着上了车，他看着车里熟悉的内饰，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他不知道等待着自己的究竟是什么。
自从遇见艾黎昕之后，陈墨就感觉无比的倒霉，一次又一次，他觉得这个人是不是克自己。
但是陈墨不知道，有些人生来便是恶人，以他人的伤痛为乐、以他人的悲伤为喜，艾黎昕就是这样一个不折不扣的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