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请帮我
“你管人家干啥呢,人家愿意给咱就要。”陈德庸有些生气的说。
“真不能要!”陈墨快急哭了,他了解靳野,他不是这么慷慨大方的人。
“行了奥,你和你哥招待好你那个同学,我出去买菜。”陈爸心情似乎格外的好,对陈墨说。
“哥!!”陈墨劝不动他爸,又过来跟他哥陈树说。
陈树:“陈墨你能不能别添乱了,你能不能看看那靳野是啥人啊?人家家里肯定是当大官的,跟他好好玩说不定能给你弄个职位呢。”
陈墨:“咱不能要这种恩惠,啥东西能是白来的,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陈树干笑几声:“你不是已经付出代价,休学了吗,这不就是代价吗。”
陈墨竟不能回答,确实他是因为靳野休学。
靳野正坐在小破屋里的唯一一个沙发上,一板一眼的认真的看着电视里的内容。
陈墨除了学习,唯一的乐趣就是看电视。
电视机上播的是一部不老的片子,陈墨在很久之前看过。
屏幕内的小女孩鼻青脸肿,嘴边鼻子边都是血迹。本来还算美满的家庭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家人悉数死去,她无助走到走廊尽头的那扇门。
玛婷达:“人生总是这么痛苦吗?还是只有小时候这样。”
里昂回答道,“总是如此。”
陈墨有一瞬间的失神,总是如此,总是如此吗?
那他呢,他会幸福吗?
陈树的声音打破了这短暂的和谐,“靳小兄弟,喝酒吗?”陈树从冰箱里拿出了两瓶啤酒,询问靳野。
靳野看了一眼陈树,没有拒绝,伸手接了过去。
“最近京城里的形势还好吗?”陈树凑近了问,原本只是试探,想着他小孩子也不会了解什么。
“还好,最近看的有些严了。”靳野仍然仍然盯着电视,也没有太失礼,回答陈树。
见靳野没有兴趣过多回答,陈树也识趣的闭上了嘴,跟着靳野一起看电视,沙发上只能容纳两个人,靳野和陈树一人坐了一边,陈墨就搬了一个吃饭坐的塑料凳子,安安静静的呆在一边。
陈树:“陈墨,再去拿瓶酒。”
陈墨:“好。”
靳野似乎有几分不悦,他从来没这么使唤过陈墨,自然也不想让别人那么使唤他,“不用了,不喝太多,明天还要上学。靳野回答说。
陈树:“没事,偶尔一杯不碍事。”
“去给再拿一瓶啊,在那傻站着干嘛。”陈树吩咐陈墨说。
陈墨:“哦哦,好。”
靳野:“站住。”
“哎呀,在家这些活都是他干,别管他了,咱哥俩好好喝。反正陈墨他学习不好,也没啥用,做做家务以后倒插门个人家就好了。”陈树喝了酒,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说。
陈墨站在一边,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
陈树说的确实没错,他觉得自己挺没用的,除了做家务和做饭,自己确实什么都不会。
“靳哥明天还要上学呢,少让他喝点吧,哥。”陈墨干笑着说。
陈树啧了一声,却也没说什么。
陈树很讨厌这个弟弟,认为他懦弱、无能、说话说不好。
最重要的一点是,妈妈很喜欢他,他也很讨厌妈妈,为什么在陈树七岁之后她会突然离家出走,为什么将这个家留给爸爸一个人,或许陈墨的印象里没有妈妈的痕迹,所以,陈树恨她,但也想她。
陈墨长着一张跟妈妈七分相似的脸,他看见陈墨就想起那个女人,有爱,更多是恨。
电影放映到结尾,里昂已死,玛婷达种下了那棵属于他们的植物,她也回归了正常生活。
陈墨偷偷在后边抹眼泪时,门啪的一声被打开了。
“瞧我买了什么。”陈爸手里拿了一条大鲫鱼,露出一排黄牙,乐呵呵的对陈墨他们说。
陈树殷勤的从陈爸手里接过来鱼,转而交到陈墨的手中,对靳野说,“这小子烧鱼可厉害呢,让他弄吧,咱爷仨好好唠唠。”
陈墨:“好。”陈墨也没有什么怨言,接过了那条鱼。
靳野却有几分不悦,“我去帮他吧。”
陈徳庸:“让陈墨弄去吧,咱们家这些事从来就是他弄,我和他哥都不会做饭。”陈德庸笑嘻嘻的说。
“对啊对啊,陈墨他天生就是忙叨命!”陈树哥俩好的搂住靳野,笑嘻嘻的说。
“厨房油烟重,你们在屋里吧。”陈墨拎着鱼进了厨房。
靳野之后没有说话,和陈家两父子攀谈起来。
真是肤浅的父子俩,靳野想。
不久厨房就传来了香味,本来靳野是没打算留下吃饭的,送完钱就打算离开,此刻他的胃口却实实在在的被勾了出来,他不知道陈墨还会做饭。
厨房里的那人围着一个脏兮兮的小围裙,将他的腰身勾勒的纤细。
靳野看着陈墨的背影,咽了咽口水,他此刻肚子是真的有些饿了。
“吃饭了。”陈墨端着缺了一个角的盘子,里面是一条红烧的鲫鱼。
陈墨为靳野收拾出了一小块干净的地方,把塑料凳子用抹布擦了一遍之后,又仔细的用卫生纸擦了一遍,才把凳子放在靳野面前,因为他知道靳野有洁癖。
“靳哥,坐。”靳野倒是等陈爸和陈树入座之后,他才坐下。
陈墨家只有三个塑料凳子,平常除了吃饭用,就是陈墨在饭桌上学习时用。陈徳庸经常不在家吃,而陈树经常在电脑面前吃,因此他家一般只有陈墨自己在桌上吃饭,也没买那么多凳子。此时三个人已经入座,陈墨却没有位置。
陈墨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我站着吃也没事。”
陈墨家的餐桌像是沾了一层油污一样,怎么擦都擦不掉,但今天靳野却没有一点嫌弃,吃的很香。
靳野放下饭碗,拿起手边的酒杯,刚刚陈墨为他填满了酒:“我有一件事。”
陈爸和陈树见靳野拿起了酒杯,他们生怕怠慢怠慢了这位财神爷,怕到嘴的鸭子飞了,“靳小兄弟,你这是做啥。”陈树佝偻着腰,拿着酒杯看着靳野说。
陈树比陈墨圆滑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