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不想同情季若
不想吓到屋内的学生们，苏亦安把叶瑾瑜带到了私塾的后院，并简单的解释了一下自己发现季若的过程。
“有看到其他人吗？”叶瑾瑜问。
“没有。”
“你确定？”
苏亦安皱起眉头，“我说没有就是没有，难道我还要包庇谁不成？还是叶司令怀疑我？”
叶瑾瑜笑着一把将他揽入怀中，狎昵的捏着他的下巴，“我就是随口问问，你倒是发起脾气来了。”
苏亦安别开一双桃花眸不去看他，冷声道，“你走吧，我要回去上课了。”
话音刚落，就被叶瑾瑜捏着下巴被迫擡起头，随后双唇被强势的吻住。
苏亦安想躲又躲不开，带着凉意的唇瓣被肆意的侵袭蹂躏，直到他快要喘不过气，叶瑾瑜才将他松开。
拇指揉着他潋滟的双唇，叶瑾瑜语气极其暧昧的低头在他耳边轻声道，“今天下了学就早点回家。”
叶瑾瑜的话让苏亦安更是不想回去了。
原是打算去梨春园听戏的，结果孩子们刚走，司机就进来等着了。
没办法，苏亦安只能磨磨蹭蹭的把私塾都打扫了一遍尽量的耗时间，最后实在耗无可耗了这才跟着司机回了叶公馆。
苏亦安自从被带到叶公馆就是住在叶瑾瑜的房间的，在三楼。除此之外，三楼还有书房和小客厅，小客厅里摆放着一架白色的钢琴、唱片机还有电话。这些新奇的东西都是苏亦安经过小客厅时看见的，却从未靠近过。
三楼是叶瑾瑜的个人生活区，所有的客房都在二楼。
上楼之时经过二楼，听到从客房里传来的蒋立新和叶瑾瑜的声音。
蒋立新，“左腿是用重物击打造成的骨裂，耽搁的时间有点长了，就算骨头愈合也会成为跛子。”
“身上的伤呢？”叶瑾瑜虽然压低了嗓音，但依旧能听出他极力压制的愤怒。如破冰前的海面，底下已经是波涛汹涌。
蒋立新，“身上的伤就靠养呗，这个你应该熟啊，和我头一次来见苏先生时的伤是一样的。”
大概是心虚加愤怒，叶瑾瑜的声音瞬间提高了好几个调，“放屁，我对苏亦安这样了？”
蒋立新语气揶揄，“哎呦，您可千万别谦虚。”
站在二楼楼梯口的苏亦安不愿意再听下去了，擡脚上楼回了卧室。
拿了书籍坐到摇椅上打发时间。
不多时，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微一松，书籍轻落在地上，苏亦安却是靠着摇椅睡着了。
叶瑾瑜进来之时，瞧见他一手虚搭在身前一手微微垂落在摇椅侧面，眉间淡然睡姿恬静，留一世静好。
叶瑾瑜走上前，弯身凝视了片刻后嘴角轻扬的笑了笑，而后找来一条毛毯轻轻的盖在了他身上。
这一觉睡到了夜里十点多钟，苏亦安揉了揉惺忪的双眼，迷迷糊糊的看着墙上微弱的壁灯。
忽然间从楼下传来一声凄厉的叫声，听的苏亦安毛骨悚然的。
他出了房门往楼下走了几步，恰好遇到正从一楼上来的叶瑾瑜。
“醒了。”叶瑾瑜伸手过来想握住苏亦安的手，苏亦安却下意识躲开。
放下落空的手，叶瑾瑜无奈说道，“你先去吃饭吧，让女佣把饭菜热热。”
话音刚落，从客房里传来器皿被摔碎的声音，叶瑾瑜急忙朝客房去了。苏亦安犹豫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是季若醒了，他像是一只被残忍伤害的幼兽蜷缩在床角，本能的抗拒任何人靠近，把蒋立新手里的药碗都给碰碎了。
蒋立新无奈的对着叶瑾瑜摊了摊手，“不行啊，应激反应太严重了，根本不让给治疗。”
叶瑾瑜走到床边，轻声说道，“季若，别怕，你现在安全了。”
季若仿佛没听见一样，抱着双膝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季若。”叶瑾瑜伸手想摸摸他的头，季若却被吓的连声尖叫，并试图从床角爬走。
“别怕季若，我是瑾瑜哥。”
季若就像是吓丢了魂，根本听不进任何话，像是惊弓之鸟有一点风吹草动他就会失控的喊叫。
门口的苏亦安转身离开了，他不想同情季若，所以他也不想留下来对季若感同身受。
管家让女佣把饭菜都热好了端到餐桌上，之后偌大的餐厅就只剩下苏亦安一人了。
他细嚼慢咽的吃着饭，脑子里回想着季若缩在床角的样子。
但很快，他又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厌烦。
将季若那副可怜的样子甩出脑中，他想着明天该去梨春园听戏了。
梨春园依旧热闹非凡，不过今天是单日子，晚上没有白如烟的戏。
这次茶小二记住了苏亦安的长相，人刚一踏进门槛，茶小二就满脸堆笑的迎了上来，“苏公子好久没来了，里面请。”
“董先生在么？”苏亦安看似很随意的询问了一句。
茶小二说道，“董先生只有在白三爷登台的时候才会来看戏，今儿没来。”
得，白来了。
不过苏亦安还是进去听了会儿戏，没让人觉出他是特意来找董文昌的。
虽然还是点的次等的茶水，但还是被引到了楼上的雅间。
台上唱了一出贵妃醉酒，梨春园新捧的花旦年纪不大，许是第一次登台过于紧张，竟唱错了一句词。
结果台下的部分观众不干了，瞬间闹了起来。
没一会儿，竟还动起手打了起来，茶杯茶壶的满天飞。
两侧雅间的客人拍着手的起哄，一时间梨春园里乱成了一团。
苏亦安嫌太过混乱吵闹，起身准备离开。
结果起身时随意往楼下扫了一眼，意外发现打架的那群人里竟然有林琛。
林琛虽然游手好闲，但绝不是一个惹是生非的孩子，想不到竟然结伙聚众的在梨春园闹事。
苏亦安急忙下楼想将他带回家。
刚走到楼梯的一半，就听到有人喊着，“杀人了，杀人了。”
苏亦安心下一慌，差点儿踩空了楼梯。
等他急冲冲的到了楼下，就看见林琛捂着腹部缓缓的跪在地上，满手的血。
“琛琛。”苏亦安急忙冲上前。
“亦安哥。”林琛颤颤的嗫嚅着，“好疼……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