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定情信物

第23章 定情信物

“好好好,我不乱喝了。”池言卓立马妥协,“我听你的,现在就去烧水泡感冒灵,这样可以了吧?”

“等等。”

池言卓刚要掀开被子下床,夏麒安突然出声叫住了他。

池言卓停下动作,不解的问:“怎么了?”

夏麒安说:“你好像已经不打喷嚏了?”

“好像……是哦?”池言卓捏了捏鼻子,确实没感觉到有什么不适,于是不确定的征求意见,“那我到底是喝还是不喝?”

“还是别喝了,看样子,你应该也不是真的感冒。”夏麒安摇摇头,继续说:“况且你刚吃了消食片,又误喝了抗病毒口服液,就不要再随便用药了。”

“是药三分毒,吃多了对身体不好。”

“嗯,好吧。”池言卓本来就不太愿意折腾,听他这么一说,索性又重新躺了回去。

“那我们还继续打游戏吗?”夏麒安问道。

“唉,不打了。”池言卓颇感无奈地说:“今天游戏打得这么不顺,都掉了两个段了。”

“与其反向冲分,还不如多睡会儿觉,正好我也有些困了。”

“行。”夏麒安没有勉强,而后不忘叮嘱:“那你睡醒了,记得起来吃饭。”

“好的,知道了。”池言卓当即乖乖应了下来。

*

夜晚时分。

用过晚餐之后,贺商珝独自一人,坐在老宅二楼露台的休闲桌旁,他擡头静静望着星空,手上拿着的,是装了棒棒糖的自封袋,彼时的思绪早已飘远。

这时,一个娇小的身影,忽然从屋内走了出来,悄无声息的来到了贺商珝身后。

她好奇探过头去,发现他正在神游状态,便轻声开口:“珝哥哥,你一个人坐在这里发什么呆呢?”

随即无意间瞥了一眼他的手,于是好奇地问:“你手里拿着的……是棒棒糖吗?”

女孩的声音,将贺商珝的思绪拉了回来,他连忙握拳把东西攥紧,然后转头看向身后的人,语气也比平时柔和了许多。

他说:“都这个点了,你怎么还不回去?明天不用上课?”

这个十四五岁的女孩,是贺商珝的堂妹,也是贺家这一辈中唯一的女儿,可谓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虽然跟家族其他成员的关系不算融洽,但对于这个妹妹,贺商珝还是比较疼爱的。

贺商珝的父亲除了旁系的兄弟姐妹外,嫡亲的就只有两个弟弟和一个妹妹,而贺予惜正是他二叔的小女儿。

贺家老宅中,除了贺商珝一家外,其余的两个堂叔都已分家另住。

今天贺予惜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是因为家族聚餐的缘故。

听到他这么问,贺予惜解释:“奶奶不是生病了吗?”

然后笑着说:“反正后天就是周末了,我让爸爸帮我向学校请了明天的假,打算留下来住两天,好好陪陪她老人家。”

“嗯,这样也好。”贺商珝点了点头。

他的这个妹妹还挺孝顺,这一点让贺商珝感到十分欣慰。

说起来,要不是因为贺老太太突然生病,他也不会连夜赶回来,不过还好病情也不是很严重。

只是上了年纪的人,身体难免会出现一些小毛病。

贺予惜的视线,忍不住瞥向他紧握的右拳,然后说:“珝哥哥,你还没回答我呢,你手里拿的是不是棒棒糖啊?”

“怎么还藏起来了?怕被我看见吗?”

看着自家妹妹歪着脑袋好奇打量,贺商珝干脆把东西塞进了口袋,随后站起身来,宠溺的揉了一下她的头发。

“不该问的别问,我要回酒店了,你早点休息吧。”

见他想走,贺予惜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抗议道:“不行!不说清楚就不许走!”

“乖,别闹了。”贺商珝转过身,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你要是有什么想要的,回头跟哥说一声,我让助理给你买。”

“谁稀罕你给我买东西了?”贺予惜显然不吃他这一套,“哼~珝哥哥,你变了。”她佯装出一副委屈的模样,“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你不是最疼我了吗?现在居然对我藏秘密!”

见贺商珝依旧不为所动,贺予惜摇晃着他的胳膊,用撒娇的口吻说:“哎呀,珝哥哥,你就让我看一眼嘛!”

贺商珝被她磨得没辙,无奈的说:“确实就只是一个棒棒糖而已,真没什么好看的。”

“那你干嘛藏着掖着不让我看?”贺予惜露出疑惑的眼神,随即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恍然大悟道:“哦~我知道了!该不会是什么定情信物吧?”

“别胡说八道!”贺商珝擡手弹了一下她的脑门,当即严肃呵斥:“马上就要上高中的人了,脑子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

“记住!你还只是个未成年。”

“啊嘶……好痛哦!”贺予惜委屈的捂住额头,然后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哪里是我乱想?明明就是你的表现太奇怪了。”

她小声嘟囔着反驳:“一个棒棒糖还不让人看,这么紧张宝贝着,不是定情信物还能是什么?”

“说了不是就不是,别乱猜。”

贺商珝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缓和了下来,“快回房间吧,我也该回酒店了。”

见贺商珝转身欲走,贺予惜顾不上脑门的疼痛,几步上前张开手拦住了他。

“珝哥哥,平时也就罢了。”她说:“现在奶奶她身体不好,你就不能在家住几天吗?”

“你的那个房间,简直比我家的客房还要冷清!”

“是谁派你来当说客的?”贺商珝微微眯起眼睛,审视着自己的妹妹,语气不冷不淡的说:“是那个女人?还是奶奶?总不会是我家的老头子吧?”

难怪这丫头会突然跑来这里找自己,原来是接了任务,来这里游说他的。

“没人让我来当说客。”贺予惜将他推回休闲桌前坐下,自己也在对面坐了下来。

“珝哥哥,大伯母都已经过世那么多年了……”

她顿了顿继续说:“乐蕾阿姨嫁给大伯父也有十多年了,这件事你难道还不能释怀吗?”她苦口婆心地劝道:“就算不为了别的,就当是为了奶奶,她年纪大了,你也不该再让她操心的,不是吗?”

听到这话,贺商珝猛地站起身来,语气颇为不好的说:“你知道什么?”

贺予惜被他惊得一怔,贺商珝见状脸色稍缓,随后重重叹了口气,无奈的说:“算了,你不懂,我不怪你。”

“这些话就当我没听过,我走了。”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任凭贺予惜在后面不停呼喊,也当做没有听见。

看着贺商珝负气离去的背影,贺予惜懊恼地拍了拍脑袋,“哎呀,这可怎么办?珝哥哥好像真的很生气。”

随即泄气般的说:“我是不是好心办坏事了……”

她的问题,注定得不到答案,但是她也已经知道了答案。

今晚确实是贺商珝的继母,让贺予惜来劝说他留下的。

贺予惜也不希望他们的关系一直僵持,于是想借贺老太太生病的契机,尝试着来劝说一番,却没想到最终还是事与愿违了。

其实贺商珝真正介意的,并不是父亲再婚,而是当那女人带着孩子踏入家门的那一刻,他发现当时那个已经七八岁的继子,竟然比自己更像他的父亲。

这无疑意味着,这个孩子是他父亲与那女人,背着他妈妈搞出来的种。

只是出于对家族颜面的考虑,他也不好把事情闹大,加上他也不愿让自己的母亲在去世后,还要背负丈夫出轨的耻辱,因此只能默默咽下这口气。

虽然贺商珝不能把这对母子赶出去,但是想要他认可他们,那是必不可能的。

这也就是他为什么,讨厌待在这个家的原因。

*

深夜,贫民窟里一片寂静,只会偶尔响起几声或远或近的犬吠。

东风呼啸着吹过,将小旅馆那扇老旧的木框窗户,吹得吱呀作响。

池言卓此时正躺在床上,仍处于睡梦之中,但他的脸色却似乎十分难看,眉头紧紧皱着,仿佛在被噩梦纠缠。

在迷迷糊糊中,池言卓突然感到腰间被一只强有力的手,紧紧搂住,而且那只手,还肆无忌惮的游移着。

他不由得心中恼怒,很想破口大骂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居然敢对他动手动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