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203

两人付了钱，并肩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洛笙举着糖画，时不时掰下一小块塞进黑瞎子嘴里。

转过街角时，一家古色古香的旗袍店映入眼帘。黑瞎子突然停下脚步，指了指橱窗里那件月白色绣玉兰的旗袍：“阿笙，瞎子我给你买一件？”

洛笙顺着他的手指望去，顿时瞪大了眼睛：“不是，你们怎么都......”话说到一半突然意识到失言，连忙捂住嘴巴，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他慌乱地转过身去，假装对街对面的糖炒栗子产生了浓厚兴趣。

黑瞎子立刻抓住重点，语气陡然危险起来：“什么意思？花爷跟哑巴都看过了？就瞎子我没看过？”他伸手将人转回来，墨镜后的目光如有实质。

“额......也不......”洛笙支支吾吾，眼神飘忽不定，“嘿嘿，咱们回去吧，天不早了。”他作势要溜，却被一把扣住手腕。

“不行，”黑瞎子俯身在他耳边低语，温热的呼吸拂过耳垂，“瞎子也得有，阿笙不能偏心。”低沉的嗓音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坚持，又夹杂着一丝委屈。

洛笙的耳垂红得快要滴血：“这个旗袍它到底有什么......”他小声嘟囔着，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阿笙～”黑瞎子突然拖长声调，像只大型犬似的用下巴蹭了蹭他的发顶，“你说好补偿瞎子的。”这撒娇般的语气让路过的小姑娘都忍不住回头张望。

“你自己去，反正我不去。”洛笙羞恼地跺了跺脚，却被他顺势搂住肩膀往店里带。

玻璃橱窗倒映出两人纠缠的身影，一个满脸通红地挣扎，一个志在必得地微笑，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店门上的铜铃清脆作响，洛笙被半推半抱地带进店里。柜台后梳着发髻的老板娘擡眼一笑：“两位先生需要什么？”

黑瞎子指尖轻敲玻璃柜面：“那件月白色的，劳驾拿来看看。”他说话时手臂还牢牢圈着洛笙的腰，惹得对方用手肘暗暗顶他肋下。

旗袍展开时像一泓月光倾泻而下，银线绣的玉兰在灯下泛着莹润光泽。老板娘善解人意地拉开试衣帘：“后面有全身镜，先生可以慢慢试。”

“我不——”洛笙的抗议被突然贴近的墨镜打断，黑瞎子鼻尖几乎蹭到他脸颊：“要么自己换，要么...”手指意有所指地勾住他衬衫纽扣，“瞎子帮你？”

帘子唰地拉上时带起一阵风，洛笙抱着旗袍咬牙切齿：“你就在外头等着！”隐约听见黑瞎子哼着小调在跟老板娘夸赞料子，他对着镜子比划两下，突然发现领口内衬绣着小小的“黑”字。

外头突然传来瓷器轻碰声，接着是老板娘带笑的提醒：“这件是定制款，绣了客人的姓氏呢。”

洛笙手一抖，差点扯断盘扣——所以这人早就订好了？就等着今天抓他入瓮？

洛笙小声问道：“他……什么时候订的？”

老板娘思索了一下：“一个月前了，我还以为客人忘了呢。”

洛笙在帘子里默默咬牙，怪不得老板娘看到一个大男人试旗袍也不觉得奇怪，而且这旗袍这么合身，原来他在这等着呢！“阿笙？”帘子被掀起一角，墨镜边缘闪过狡黠的光，“要不要瞎子帮忙？”

伸进来的手腕突然被用力拽住，洛笙把人整个扯进试衣间，在老板娘惊讶的目光中唰地拉严了帘子。

狭小的试衣间里顿时充斥着黑瞎子身上淡淡的烟草味。洛笙将他抵在墙上，指尖还揪着那人的衣领：“你早就计划好了是不是？”声音压得极低，却掩不住尾音的轻颤。

黑瞎子顺势环住他的腰，墨镜滑到鼻尖，露出那双含着笑意的眼睛：“一个月前路过，觉得这料子衬你。”

洛笙气结，手指收紧了几分：“那你还装模作样演这么一出？”他低头瞥见自己身上的旗袍，月白色的绸缎衬得肌肤如玉，腰线被掐得恰到好处，不过这布料怎么这么透？在外面看没这样啊？

黑瞎子低笑一声，手指轻轻抚过他的腰侧：“不这样，怎么能看到阿笙害羞的样子？”他忽然凑近，呼吸温热，“再说了，瞎子总得讨点利息。”

洛笙耳尖发烫，正要反驳，却听见外头传来老板娘善意的咳嗽声：“两位先生，需要帮忙吗？”

黑瞎子懒洋洋地应了声：“不用，我家阿笙手巧，自己能搞定。”他嘴上这么说，手指却不安分地勾着衣服的缝隙，轻轻一扯，原本系好的结顿时松了几分。

洛笙慌忙拍开他的手，瞪了他一眼：“你别乱来！”

黑瞎子挑眉，忽然压低声音：“那阿笙亲我一下，我就不闹了。”

洛笙气得想咬他，可偏偏试衣间外还有人在，他只能压低声音警告：“你适可而止！”

黑瞎子却得寸进尺，指尖在他腰侧轻轻一挠，洛笙猝不及防，差点出声，又急忙捂住嘴，眼尾都憋红了。

黑瞎子趁机在他捂嘴的手背上啄了一下，笑得像只偷腥的猫。洛笙又羞又恼，擡脚就要踩他，却被对方灵巧地躲开，反而被揽得更紧。

两人在逼仄的空间里无声角力，衣料摩擦发出窸窣声响，旗袍下摆不知何时已经蹭开了几寸。

“再闹我真生气了！”洛笙压低声音警告，指尖掐住黑瞎子手臂内侧的软肉。那人吃痛却笑得更欢，突然托着他的膝弯将人抱起来抵在墙上。

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洛笙下意识环住他的脖子，月白色的旗袍下摆如花瓣般散开，露出半截瓷白的小腿。

“嘘——”黑瞎子用鼻尖蹭了蹭他发烫的脸颊，“老板娘要起疑了。”话音刚落，果然听见帘外脚步声渐近。

洛笙慌忙把脸埋进他肩窝，听见老板娘隔着布帘问：“需要改尺寸吗？”

黑瞎子一本正经地回应：“腰围再收半寸更好。”说话时手掌却明目张胆地丈量着怀中人的腰线，惊得洛笙一口咬在他肩膀上。

待脚步声远去，他才咬着耳朵低语：“阿笙穿这个去见哑巴他们的时候，记得说是瞎子挑的。”

“你想得美！我才不要穿着走！”洛笙挣开他跳下来，手忙脚乱地整理衣襟，却发现盘扣不知何时被解开了两颗，领口斜斜地敞着，露出锁骨上一枚新鲜的红痕。他倒吸一口气，猛地扯紧衣领：“你属狗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