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164
洛笙的心跳漏了一拍，他垂下眼帘，睫毛在晨光中投下细碎的阴影。谢雨辰的指尖还停留在他的唇边，带着令人安心的温度。
“慢点吃。”谢雨辰又舀了一勺粥，轻轻吹了吹，“小心烫。”
洛笙忍不住笑了：“我又不是小孩子。”话虽这么说，他还是乖乖地张嘴。阳光洒在谢雨辰的侧脸上，勾勒出他完美的轮廓，洛笙看得有些出神。
谢雨辰注意到他的目光，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怎么，看不够？”
洛笙的脸更红了，他别过脸去：“谁看你了。”
谢雨辰低笑一声，突然凑近，在他耳边轻声道：“那我看你，总可以吧？”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洛笙的耳尖瞬间红得滴血。他慌乱地推开谢雨辰：“粥、粥要凉了！”
谢雨辰这才放过他，重新坐直身体，但眼中的笑意丝毫未减。他慢条斯理地继续喂粥，动作温柔得不像话。
饭后，谢雨辰又取出了那张做工精致的人皮面具，仔细戴好。洛笙看着他将面具轻轻展开，忍不住问道：“这个戴着不会闷吗？我看你整天戴着它。”
谢雨辰修长的手指抚过面具边缘，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不会，这可是用特制的蚕丝和鱼胶制成的，透气性极好。”
洛笙闻言皱了皱眉：“你还要戴几天啊？”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
“快了，”谢雨辰将面具覆在脸上，动作娴熟地调整着边缘，“这几天我跟着你。”他的声音透过面具传来，带着几分闷闷的质感。
洛笙转过身去，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用不着吧，我不出门还不行？”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谢雨辰戴好面具，缓步走到洛笙身后，突然在他耳边轻声道：“不想让我陪你？”温热的气息喷在耳畔，惊得洛笙一个激灵。
“也不是...”洛笙往旁边躲了躲，耳尖微微发红，“就是...算了，随你吧。”他叹了口气，心想这人怎么越来越难应付了。
自从戴上人皮面具，谢雨辰就像变了个人似的。白天在院子里，他总是一本正经地跟在洛笙身后，一口一个“主子”叫得恭敬；到了晚上，这个称呼却变得暧昧不已，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洛笙每每被他气得跳脚，却又无可奈何。每次想训斥他，谢雨辰就会用那双藏在面具后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那眼神带着无数小钩子，要不是隔着一层人皮面具，洛笙觉得自己早就被吃得骨头都不剩了。
无奈之下，洛笙只好尽量躲着他。有时躲在书房一整天，有时借口练功在后院待到深夜。
可每次回到房间，总能看见谢雨辰端着热茶等在门口，那声“主子”叫得他心尖发颤。
洛笙在心里暗骂自己不争气，明明知道这人是在戏弄自己，却还是会被撩拨得心跳加速。
更让洛笙想不通的是，谢雨辰这些撩人的手段到底是从哪学来的。这跟他记忆中那个清冷自持的小花简直判若两人。难不成是自己失踪这些年，把他给逼疯了？想到这里，洛笙突然打了个寒颤——要是黑瞎子和张麒麟也变成这样...
“完了完了，”洛笙趴在桌上哀嚎，“这日子还怎么过啊！”他掰着手指头数，“小花回来才几天，我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要是那俩也...”他突然坐直身子，脸色变得煞白，“我不会死在床上吧？”
逃跑的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但很快就被否决了。要是再来一次...洛笙缩了缩脖子，不敢往下想。
可不跑的话，这日子实在难熬。他盯着窗外发呆，突然想到一个严肃的问题：“话说小花天天这样，他不会肾虚吗？”
洛笙正胡思乱想间，房门突然被轻轻叩响。他一个激灵坐直身子，下意识拢了拢衣领：“谁、谁啊？、
“主子，是我。”谢雨辰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带着几分慵懒，“给您送安神茶。”
洛笙咬了咬下唇，犹豫片刻才道：“放门口就行。”
门外静默了一瞬，随即响起一声轻笑：“主子这是...怕我？”尾音微微上扬，带着说不出的撩人意味。
“谁怕你了！”洛笙猛地站起身，却不小心踢翻了脚边的矮凳。他懊恼地揉了揉膝盖，硬着头皮去开门。
门一开，扑面而来的是淡淡的檀香。谢雨辰今日换了身月白色衣衫，腰间玉坠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主子当心。”谢雨辰眼疾手快地扶住他摇晃的身子，指尖状似无意地划过他的腕骨，“这茶要趁热喝才有效。”
洛笙触电般缩回手，却见谢雨辰已经自顾自地走进屋内，将茶盏放在案几上。
茶香氤氲间，洛笙注意到谢雨辰今日的面具似乎有些不同——眼角处多了一颗朱砂痣，在烛光下若隐若现。他正想开口询问，却见对方突然转身，单手撑在案几上将他困在方寸之间。
“主子这几日总躲着我。”谢雨辰的声音带着蛊惑的沙哑，“可是在怕什么？”
洛笙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他别过脸去，却正好将泛红的耳垂暴露在对方视线里：“你、你别玩了......”
谢雨辰低笑一声，突然摘，眉目如画，唇边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谢雨辰的指尖轻轻抚上他的脸颊，声音低沉：“现在，还怕吗？”
“我...”洛笙刚想开口，谢雨辰却在他唇上轻轻一啄。这个蜻蜓点水般的吻让洛笙瞬间僵住，大脑一片空白。
谢雨辰退开些许，眼中带着促狭的笑意：“主子怎么这么容易害羞？”他的拇指轻轻摩挲着洛笙泛红的脸颊，“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洛笙这才回过神来，羞恼地推开他：“你、你...”话到嘴边却不知该如何指责，最后只能气鼓鼓地别过脸去。
谢雨辰见状，笑意更深。他重新戴上面具，退后一步，恢复了那副恭敬的模样：“主子早些休息，属下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