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135
“系统,他若是彻底黑化会怎样?”洛笙在心底发问时,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他感觉到一股寒意正顺着脊椎缓缓攀升,就像被某种危险的掠食者锁定。
系统冰冷的机械音带着罕见的凝重:“警告!目标人物黑化后将有可能脱离原剧情轨迹。其行为模式无法用常规逻辑预判,极端情况下可能触发‘血色结局’。”
电子音顿了顿,又补充道:“建议宿主立即启动紧急避险程序或远离危险人物!”
洛笙轻咬下唇,正欲回应,突然被黑瞎子轻敲了下肩膀:“阿笙这是怎么了?”
他慵懒的嗓音说道:“莫不是被我们小三爷的‘眼刀’给吓着了?”
“你瞧他那副模样。”洛笙压低声音:“活像要把人生吞活剥了似的。”他话音刚落,忽然察觉吴斜的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顿时觉得后颈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黑瞎子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墨镜后的眼睛微微眯起:“有意思。从前摇尾巴的小奶狗,如今倒长出獠牙来了。”他故意提高声调,“就是不知道这牙口,啃不啃得动硬骨头?”
此时楼下传来司仪高亢的唱价声:“恭喜吴先生以1.8亿天价竞得战国鬼玺!”大厅顿时哗然,无数道或震惊或贪婪的目光如箭矢般射向二楼雅座。
谢雨辰握着青瓷盏的手指紧了紧,犹豫了一下,最终没有起身,吴斜的事情有吴家管,自己叔叔都去了吴家,哪用的着自己操心。再说……哼。
“小三爷,该结账了。”霍仙姑脸上堆着笑,眼角的皱纹里却藏着算计,“老身记得吴家最近资金周转...”
吴斜突然轻笑出声。这笑声让在场所有人都莫名心悸,好像听见冰层下暗流涌动的声响。在众人惊愕的注视下,他慢条斯理地从王胖子口袋里摸出五角钱的打火机,幽蓝的火苗“啪”地窜起,径直燎上了样式雷图纸的边角。
“吴斜!”霍仙姑保养得宜的面容瞬间扭曲:“你知不知道自己在烧什么!”
火舌贪婪地吞噬着古纸,将那些精妙的建筑纹路化作翩跹的灰蝶。吴斜凝视着跳动的火焰,瞳孔里映出妖异的橙红:“老太太急什么?横竖都是要死的东西。”
他的语调轻柔得可怕,就像在讨论今晚的月色。
霍绣绣插嘴:“吴斜哥哥,你……”
一名听奴捧着锦盒匆匆赶来:“吴先生,这是您的拍品。请问...”她的话戛然而止,因为眼前的年轻人突然擡眸,那眼神吓人的很。
“去找你们老板。让他找吴贰白要钱。东西归我,我就在这儿等着。”
听奴抱着锦盒进退维谷,直到尹南风在暗处比了个手势,才如蒙大赦般退下。
霍仙姑气极反笑,布满皱纹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她缓缓转动着手中的翡翠念珠:“真是好样的,好久没有人这么对老婆子我了,今儿真是开眼了。”她双眼死死盯着吴斜。
吴斜毫不畏惧地迎上她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可惜了,您没多少日子接着开眼了。”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胖子见状连忙拉了拉吴斜的袖口,压低声音道:“天真,这可是霍家老太...”吴斜却一把甩开他的手,声音陡然提高:“怕什么?吴家就我一个孩子,家业早晚是我的,今儿我就坐这儿,我看谁敢动手!”
站在角落的洛笙眨了眨眼,纤长的睫毛在灯光下投下一片阴影:“走吧,我不想待了。”
黑瞎子倚在门框上,饶有兴致地摸着下巴:“有意思,小三爷这是玩哪一出啊。”
他戏谑的目光在吴斜和霍仙姑之间来回游移。
洛笙轻轻摇头:“谁知道呢。”
这时,听奴捧着那个古朴的木盒快步走来:“吴先生,这是鬼玺,钱,吴家二爷已经付过了。”她小心翼翼地递上盒子,生怕有什么闪失。
吴斜接过鬼玺,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盒面上繁复的纹路。他打开盒子看了一眼,随即“啪”地合上,随手扔给身后的张麒麟:“接着。”
张麒麟稳稳接住,将盒子拿好。
“霍仙姑,交易终止,回见。”吴斜冷冷地丢下这句话,转身大步流星地朝门外走去。胖子和张麒麟对视一眼,立即跟上。
三人刚走出霍家大门,就看到一辆黑色路虎静静地停在路边。车窗缓缓降下,露出谢雨辰那张俊美的脸庞:“上车。”
三人刚坐进车里,胖子就夸张地拍着胸口:“天真,你刚刚都吓死胖爷了!霍家那些保镖的手都按在枪上了!”
吴斜靠在座椅上,漫不经心地整理着袖口:“怕什么?”他的眼神变得深邃如潭水,让人捉摸不透。
“天真,你别用这个眼神看我,瘆得慌。”胖子往旁边挪了挪,小声嘀咕道。
正在开车的谢雨辰透过后视镜看了吴斜一眼:“吴斜,你想什么呢?”
吴斜的目光投向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色,声音突然低沉下来:“小花,为什么不让我见洛洛?”
谢雨辰微微一顿:“他身上的伤刚好。”
吴斜低垂着头,额前的碎发遮住了他晦暗不明的眼神,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角:“是我不对。”
谢雨辰冷笑一声:“你也知道是你不对?我就想不明白了,你怎么想的?干这种事。还有,脖子上那个齿痕是你咬的吧。”
吴斜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喉结上下滚动,半晌才艰难地挤出一个字:“我......是。”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
“呵,我倒是不知道小三爷还有这爱好。”他看着吴斜,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怎么?现在学会用这种方式来发泄了?”
吴斜猛地擡起头,眼中翻涌着压抑已久的情绪,声音里带着几分颤抖:“我没有!我不想的!”
他攥紧拳头,指节泛白:“但凭什么?所有人都可以,就我不可以?”这句话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说不尽的委屈和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