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代言
原主签的聚梦娱乐是个小公司，在寸土寸金的京市只占了写字楼的两三层。
到了公司楼下，舒槿言让司机先回去，自己一个人走进大楼，按照电梯旁边贴着的标识按了聚梦所在的楼层。
电梯一开，直接就是聚梦的办公区。
不少人正在摸鱼，眼见从电梯走出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纷纷打起精神，还以为是公司又签了什么好苗子，结果定睛一看，竟然是苏槿言，众人又没趣地低下头，各做各的。
长得好看又如何？空有一副皮囊的草包而已。
舒槿言不理会那些打量的视线，随意拦住一个路过的人，礼貌询问：“请问王哥在哪里？”
财务部小荷被一道温和的声线拦下，擡头看到少年精致漂亮的脸，有一瞬间感觉自己被蛊惑了。
嗯？苏槿言？原来他竟然这么好看吗？
之前他总想让化妆师照着舒楠的样子给他化妆，明明原本就有七分相似，却还是不满意，结果妆容越描越浓，反倒显得刻意又别扭，活像东施效颦，把脸弄得一团糟。
哪像现在，一张小脸不施粉黛，肌肤如冷玉般莹润，鼻梁高挺，轮廓精致……
见她盯着自己愣愣出神，舒槿言轻轻蹙眉，疑惑地偏偏头。
歪头杀！小荷回过神来，随即大声回答：“王哥在会议室！”
舒槿言被她的大嗓门震得往后仰了仰，微笑道谢：“知道了，感谢。”
小荷被他的笑容晃得微微脸红。
清冷款美人的杀伤力真的好大呜呜呜。
舒槿言凭着感觉找到会议室，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传来男人愤怒的斥责声：“我说过多少次，谈恋爱要事先报备！现在好了，被人爆出来，你本来就没有几个粉丝这下全跑光了！”
这中气十足的嗓音，是王哥没错了。
他敲敲门没人理，索性直接推开门，走进会议室。
王陵见到有人进来，怒火更旺，本来想将来人一块骂，结果一擡头看到舒槿言的脸，将自己想说的话都忘了。
火气都灭了半截。
摆摆手让面前被骂得像个鹌鹑的艺人滚出去，王陵坐着大喘粗气，圆润的大肚子一鼓一鼓的。
舒槿言看着有趣，有点想伸手去戳一戳。
王陵察觉到他的眼神，没好气地一拍肚皮，“看什么看？一天天气都被你们气饱了！”
“王哥消消气，”舒槿言坐到他对面，随意往椅背一靠，擡眸看过去，“来说说代言的事吧。”
王陵不禁一愣，“怎么，现在不学舒楠的外貌，改学他的气质了？”
舒槿言还没来得及反驳，就听王陵咂摸着下巴，满意地看着他说：“不错，现在这样刚好也契合新代言的气质。”
舒槿言想了想，还是没有解释，大家都认为他是在模仿二哥，也就不会觉得他变化很大了。
提到代言，他不得不好奇：“究竟是什么代言？”
王陵也不再卖关子：“Luno，最近新出的一个珠宝品牌，本来想找舒楠代言，人家看不上。”
更别说舒楠现在还官宣了顶奢C家的全球代言人。
“所以找我这个替身？”
王陵解释道：“也不能这么说，咱老板和Luno的创始人是同学，老板拿你素颜的照片给人看了，人觉得可以才同意的。”
舒槿言虽然没什么粉丝，但勉强算得上黑红，在公司也算是半个摇钱树了。
说完，王陵拿出几个盒子，里面是Luno之前推出的几款珠宝。
“人家也算是有诚意，代言费给得不少。这几套珠宝借给你，最近多戴戴，有曝光就当做宣传，没有就当培养和品牌的感情了。”
虽然舒槿言并不觉得会有人注意一个糊咖身上戴的什么，但也没什么好拒绝的，点点头同意了。
看着盒子里的珠宝，他不由想到之前的自己。
上辈子他从小就学珠宝设计，不到15岁就拿到了含金量颇高的新锐设计师奖，并且在他穿书之前，正在向更高的荣誉冲锋。想想自己书房里还有那么多的设计稿，可都是他的心血啊！
王陵盯着他看了看，不放心地嘱咐道：“你最近就保持现在的样子，别再到处招黑了。”
万一品牌方一生气，好不容易争取的机会都没了。
舒槿言明白他的意思，“行，我知道了，没事就先走了。”
王陵看着他的背影，不由得叹气。
多好的苗子，偏偏一心想当别人的影子。
当初谁劝也不听，王陵算是个负责任的经纪人，但也没道理拒绝看得见的热度，只好帮着他一起炒作。
只希望他能早日清醒，真正地做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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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槿言拿着一堆盒子离开公司，想想时间还早，发消息约沈星阑出来吃饭。
当作自己昨晚丢下他一个人走了的赔罪。
沈星阑整日在家无所事事，收到消息欣然赴约。
碰头后，两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去吃城南一家新开业的火锅。
一路上，偶尔有人盯着舒槿言看，不知道是不是认出了他，不过好在大家线下都比较平和，没人直白地对他表露出恶意，舒槿言也并不太在意那些视线。
到店后，由于沈星阑不能吃辣，于是两人点了一个鸳鸯锅底。
趁着煮菜的功夫，沈星阑忍不住八卦道：“你老公昨晚和你一起回家啦？”
舒槿言杵着下巴淡淡点头，沈星阑接着说：“我还以为你是去抓奸的呢。他看起来对你挺好啊……”
好吗？舒槿言歪头想了想，满不在乎道：“表象而已，他不想在外人面前丢脸。”
“哦哦，”沈星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那你真的一点都不喜欢他吗？”
“我只想早点离婚。”
“那你昨晚为什么……”
舒槿言打断他，一本正经地说：“你不明白，婚姻里谁先提出分开谁才是罪人，我要让他主动离。”
其实是因为他穷啦。舒槿言心里默默流泪。
沈星阑虽然还是不太懂，但有点被唬住了，也不再追问，反而道：“言言，我觉得你最近有点不一样了。”
舒槿言闻言好笑道：“怎么？觉得我不像舒楠了？”
沈星阑头摇得像拨浪鼓，不是不像，反而更像了。
但不是之前那种痕迹明显的拙劣模仿，而是一种自然的、融在骨血里的像。
仿佛两人是血脉相通的人。
但是想想也不可能，沈星阑没心没肺地对着他笑：“言言现在这样就很好。”
舒槿言忍不住摸摸他的脑袋，笑容更深了几分。
沈星阑能跟原主做朋友，一开始纯粹是原主主动凑上去。
沈星阑是沈家唯一的小少爷，被家人保护得很好，而原主从小因为私生子的身份为人所不喜，又被苏家人处处苛待，心思也变得有些扭曲，接近沈星阑完全是因为他单纯好骗，而沈星阑因为原主长得好看，也乐意跟他一起玩。
原主时不时约沈星阑出来玩，实际上却是把他当作付款的钱袋子。
想到这里，舒槿言心里更加怜爱，给沈星阑夹了满满一碗肉。
“乖，多吃点。”
饭后，他去结了账，面对沈星阑不可思议的表情，忍不住有点心虚。
“以后不会都让你请客的。”舒槿言认真说道。
沈星阑点点头，也不知是信了没。
他心里默默叹气，看来只能慢慢挽回自己在沈星阑心中的形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