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理智？烧了！姐姐我今天主打一个发疯！
r“下一个……是你吗？”
那是一种不属于人类的、混合着嘶哑与空洞的语调，像两块生锈的金属在互相摩擦。
幽灵没有回答。
他缓缓地，放下了那只禁锢着山大的手。
嗡。
无形的念动力场消散，山大像一滩烂泥，重重地摔在地上，剧烈地咳嗽着，贪婪地呼吸着空气。
幽灵的动作，并非出于怜悯。
而是因为，他将全部的计算力，都集中到了眼前这个被深渊所吞噬的、恐怖的身影上。
【目标分析中……】
【能量模型：未知。混沌、无序、具备高度侵蚀性与同化性。】
【行为模式预测：极度危险。攻击逻辑无法判断，疑似以纯粹的毁灭本能驱动。】
幽灵头盔下的战术屏幕上，一连串血红色的警告，疯狂刷新。
他身经百战，清理过无数失控的“神体”感染者，但没有一个，像眼前这个一样。
其他的感染者，是力量的奴隶，是疯狂的野兽。
而她……
她仿佛就是力量本身。她就是深渊。
“有意思。”
幽灵的声音，第一次，不再是毫无波动的电子合成音，而是带上了一丝属于他自己的、冰冷而残酷的真实嗓音。
他没有冲锋。
他甚至向后，退了一步。
这个动作，让白月魁那双被黑暗吞噬的眸子，微微偏转了一下，似乎对这种反应感到了些许困惑。
【理智值：72%……71%……】
李凡的意识，在系统后台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老板！别被他带节奏！他在拖时间！深渊模式每多维持一秒，你的理智和生命力都在被燃烧！”
白月魁，听不到。
或者说，她听到了，但无法理解。
在“深渊”的逻辑里，没有“拖延”，只有“毁灭”与“未被毁灭”这两个最简单的概念。
眼前的敌人没有被毁灭。
于是，她动了。
没有征兆。
她的身影，如同瞬移一般，瞬间跨越了数十米的距离，出现在了幽灵的面前。
那柄缠绕着黑色雾气的唐刀，带着一股要将万物归于虚无的死寂气息，直直地，刺向幽灵的心脏。
然而，就在刀尖即将触碰到幽灵身体的前一刻。
嗡——！
一道无形的、却坚韧无比的墙壁，凭空出现，挡在了刀尖之前。
念动力屏障！
嗤——
黑色的深渊之力，与无形的念动力，发生了最直接的碰撞。
没有剧烈的爆炸，只有一阵令人牙酸的、仿佛空间本身都在被腐蚀消融的声音。
幽灵脚下的地面，瞬间下沉了半米！
他硬生生扛住了这一击！
“果然……”幽灵的声音里，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冷酷，“你的力量，是纯粹的‘点’攻击，虽然极致，却缺乏变化。”
话音未落。
他身后的废墟中，数块重达数吨的混凝土巨石，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猛然托起，如同出膛的炮弹，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从四面八方，狠狠砸向白月魁！
不是砸向她本人。
而是砸向她身后的……山大和夏豆！
围魏救赵！
这一刻，幽灵展现出了与电刑完全不同的、令人胆寒的战斗智慧！
他看穿了，即使在这个状态下，“同伴”依旧是她无法割舍的、唯一的锚点！
【警告！检测到友方单位遭遇致命威胁！】
【理智值：65%！】
系统后台的警报声，几乎要撕裂李凡的意识。
白月魁那双漆黑的眸子，猛然一滞。
她放弃了对幽灵的压制，身体以一种违背惯性的姿态，瞬间回转。
手中的唐刀，在空中拉出一道道纯黑色的、如同墨痕般的轨迹。
嗤！嗤！嗤！
那几块足以将装甲车砸成铁饼的巨石，在接触到黑色刀光的瞬间，就像是黄油遇到了热刀，被悄无声息地、整整齐齐地，切割成了无数块细小的方块，稀里哗啦地散落一地。
她救下了同伴。
但她也因此，彻底失去了先机。
幽灵的身影，早已消失在原地。
“你的弱点，太明显了。”
冰冷的声音，如同鬼魅，从白月魁的头顶响起。
幽灵，不知何时，已经悬浮在了半空中，居高临下地俯瞰着她。
他的双手，缓缓张开。
下一秒，整片区域，所有能被移动的物体——废弃的钢筋、破碎的墙体、扭曲的集装箱……成百上千吨的钢铁垃圾，都在一股恐怖的念动力操控下，缓缓升空！
它们像一群被无形之手操控的鲨鱼，将白月魁、山大和夏豆，彻底包围。
形成了一座……由钢铁与废墟构成的、不断旋转、随时可以合拢的……死亡囚笼！
“魁姐……”夏豆的声音，因为恐惧而颤抖。
她看着周围那些如同悬顶之剑的、狰狞的钢铁造物，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被那股无形的压力捏爆了。
“老板！不能再被他牵着鼻子走了！”李凡在后台疯狂嘶吼，“他的念动力范围太广，再这样下去，我们会被活活耗死在这里！必须想办法近他的身！”
白月魁似乎理解了这股急切。
她那双漆黑的眸子里，最后一丝属于人类的困惑，也彻底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纯粹的、不加掩饰的、要将整个世界都拖入深渊的……暴怒！
“吼——！！！”
一声不似人类的、充满了毁灭欲望的嘶吼，从她的喉咙深处爆发出来！
轰！！！！
以她为中心，那片半径十米的“深渊领域”，猛然扩大！
十五米！二十米！三十米！
黑色的焦土，如同瘟疫般疯狂蔓延，所有接触到这片领域的钢铁废墟，都在瞬间被腐蚀、瓦解，化作黑色的粉尘！
她在用最野蛮、最不讲道理的方式，破解幽灵的囚笼！
【警告！警告！理智值：50%！已跌破临界点！】
【宿主精神状态极度不稳定！‘深渊’正在反向侵蚀宿主意志！】
“糟了！”李凡的心，沉到了谷底。
白月魁的身影，在扩大的领域中，变得模糊而不稳定，一缕缕黑色的雾气，开始不受控制地从她的七窍中溢出。
她的理智，正在被深渊吞噬！
而半空中的幽灵，看到这一幕，非但没有惊慌，反而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充满了愉悦的笑声。
“对，就是这样……”
“释放你所有的力量，展现你所有的丑陋……”
“然后，成为我的……收藏品。”
他猛地一挥手！
那无数没有被领域波及的钢铁造物，不再攻击，而是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在他面前飞速重组、压缩、凝聚！
短短两秒钟。
一柄由数千吨废墟凝聚而成的、长达百米的、顶天立地的……钢铁巨剑，赫然成型！
那不是简单的堆砌。
在幽灵恐怖的念动力操控下，那柄巨剑的内部结构，被压缩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密度！
它悬浮在半空中，遮蔽了月光，投下了如同神罚般的、巨大的阴影。
“结束了。”
幽灵的声音，带着宣判般的冷酷，朝着那柄巨剑，下达了最后的指令。
“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