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偷窥翻车
冷风刮在脸上，像刀子在割。
那方法力凝成的水镜，光芒明灭不定，像个随时会断气的老头。
每闪一下，端坐于前的太上长老，那张核桃皮似的老脸就惨白一分。
这可是宗门至宝“水月天幕”！
窥探的不是天机，是她老人家的命！
“师叔，够了！再烧下去，您就毁了！”
青渊真人牙都快咬碎了，拳头在袖子里捏得咯吱作响。
他心疼师叔的本源，更恨镜子里自家师尊那副任人摆布的蠢萌样！
这哪里是疗伤？这他妈是把九霄仙宗的脸，摁在地上摩擦！
“你给老身闭嘴！”
太上长老猛地睁眼，眸子里爆出两道骇人的精光。
“老身的命，换宗门万载，值！”
她声音嘶哑，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疯狂。
“你那点狗屁尊严，有‘先天道胎’重要吗？！”
青渊真人被怼得满脸通红，一口气堵在胸口，差点憋过去。
他只能死死盯着镜中那个孽徒。
眼神里，是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的怒火，和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敢承认的，病态的期盼。
他们做梦也想不到，这场耗费巨大的窥探，从头到尾，都在别人的剧本里。
峰主大殿内。
夜无涯抱着怀里的温香软玉，感受着那小猫般均匀的呼吸，心里冷笑。
老东西，想偷窥？
行，给你们加点猛料。
他心念一动。
“唰！”
一枚储物戒光芒炸开，一具傀儡凭空砸在地上。
那傀儡身段妖娆，薄纱遮体，一张脸媚眼如丝，眼珠子是两颗极品灵石，在烛火下骚气地转动。
夜无涯随手渡入一丝灵力。
傀儡活了。
莲步轻移，水袖翻飞，在大殿中央扭起了勾人的舞姿，空气中甚至弥漫开一股子异香。
“石头哥哥……”
几乎是傀儡出现的瞬间，夜无涯就感到怀里的小东西不爽了。
原本安安分分挂在他身上的“初心瑶”，小脑袋拱了拱，那双干净的凤眸里，第一次有了依赖和迷茫之外的东西。
那是困惑。
更是一股……领地被野狗闯入的不爽。
她的小手，下意识地抓紧了夜无涯的衣襟。
夜无涯的眼神，却直勾勾地盯着那傀儡，连个眼角余光都没分给她。
这一下，瑶儿更难受了。
她像只护食的小奶猫，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威胁声。
她笨拙地用自己那软乎乎的脸蛋，去蹭夜无涯的下巴，想把他的注意力给蹭回来。
没用。
瑶儿有点急了，伸出白嫩的小手，隔空对着那具扭得正欢的傀儡，虚虚一推。
嘴里发出不满的“呜呜”声。
这是灵魂本能的占有欲，又纯又霸道。
夜无涯心中暗笑。
火候，到了。
他故意朗声开口，声音不大，却像一根烧红的针，狠狠刺了下去：
“这舞，倒有几分骚……灵性。”
这句话，是点燃神明怒火的火星。
“嗡——！”
没有剑光。
没有声响。
整个大殿的空气，却在刹那间凝固！
一股无法形容的意志，冰冷，霸道，悍然降临！
那不是法力，不是神通。
那是一种凌驾于天地法则之上的，属于神的本能！殿中央。
那具傀儡身形骤停。
不是碎裂，不是爆炸。
而是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从画卷上硬生生擦掉！
从发丝到裙角，寸寸消解，化作虚无。
仿佛，它从未存在过。
【叮！检测到契约对象产生超强烈正面情绪（极致占有欲）！触发万倍暴击奖励！】
【初心瑶灵魂强度飙升！当前进度：40%！】
【恭喜宿主！获得专属技能雏形：绝对领域（被动）！】
【——神明注视之地，即为禁区。当宿主将注意力投注于特定异性目标，本领域将自动激活，对目标进行本能排斥、威慑，乃至……抹杀！】
与此同时，水月天幕前。
太上长老和青渊真人，看着镜中那凭空消失的傀儡，齐齐倒吸一口凉气！
“无情剑意！是师妹的无情剑意！”
青渊真人失声尖叫，脸上是难以置信的狂喜。
“道胎！道胎在主动融合！”
太上长老激动得浑身哆嗦，那张老脸涨成猪肝色，发出一阵破锣般的狂笑：
“有效！真的有效！哈哈哈哈！赌对了！老身赌对了！”
殿内。
夜无涯脸上恰到好处地露出“劫后余生”的表情，立刻低头，一把将那个闯了祸却一脸懵逼的小家伙搂得更紧。
这一下，仿佛抽干了她所有力气。
他在她耳边，用磁性又压抑的嗓音，假意“训斥”：
“小醋坛子，真不乖。”
嘴上说着训，他体内的情根仙石本源，却化作最滚烫的暖流，毫无保留地渡了过去。
瑶儿被他一抱，又闻到了那股熟悉又安心的味道，刚才的暴戾和不爽瞬间没了。
她满足地在他怀里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眼皮一耷拉，睡着了。
灵魂强度的大幅提升，让她睡得更沉。
这一次，梦境清晰了。
不再是黑暗。
是一片望不到头的桃林，血色的桃花开满枝头，妖得瘆人。
一个模糊的名字，像一道万古枷锁，在她灵魂深处沉沉烙印。
“天……罚……”
几乎是这两个字在梦中出现的瞬间，被夜无涯收进怀里的画卷，猛地一烫！
画卷背面，那道血色枷锁般的诡异图腾，像条活过来的血虫，蠕动了一下！
一道肉眼难见的血光，一闪而逝！
一股冰冷、死寂、充满恶意的气息，从图腾中渗出，被夜无涯的灵魂精准捕捉！
也就在这一刻，他脑中那冰冷的系统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轰然炸响！
【系统提示：检测到高位格法则天罚印记气息！】
【解锁情根仙石隐藏信息——】
【警告！本仙石并非混沌孕育！】
【而是由‘初代宿主’以身祭道，对抗天罚失败后，其不灭情志所化！】
什么？！
夜无涯心神剧震！
天罚的气息，混合着系统带来的认知颠覆，在他和瑶儿相连的灵魂深处炸开！
这剧烈的震荡，瞬间惊醒了那个被死死压制的恐怖存在！
一声尖啸，饱含着被触及禁忌的暴怒与惊惶，直接在夜无涯的灵魂里炸开！
“你想起了什么？！不！给本尊忘掉它！！”
仙尊云曦瑶的意识，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提前引爆！
同一时刻。
遥远到不知多少个星域之外，仙界禁地——葬天谷。
一座被万载玄冰覆盖的巨大黑色棺椁，猛地一震。
“咔嚓。”
玄冰之上，裂开一道缝。
一个沙哑、古老、能冻结灵魂的声音，从棺内缓缓响起，回荡在死寂的深谷。
“我的祭品……醒了。”
“去。”
“把她……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