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第四十五章
扑通一声，有人掉进湖里。湖州发出一个女人短促的尖叫。很快清澈的水便被鲜血染红。
男人大吃一惊，那女人真是妖精不成？竟然在他面前直接消失了。下一秒，他便被一脚直接也踢进了湖里。
丫鬟着急，连忙跑去喊王府的护卫。
秦玉恰好是在整件事情最精彩的时候过来的，他摇了摇头。你们惹谁不好，非要惹这个狐貍精。
现在好了吧？
不过他对这个没太大兴趣，正打算走人，李小娘子却拦在了他的面前。李小娘子这下可没有了在其他人面前的游刃有余，她语气有些憋闷，“你们要等多长时间啊？”
秦玉有些好笑，“我比你更想杀了他。但是……因为一些原因，现在还不行。”
秦玉似乎想到什么，眼前忽然一亮，“不如这样吧，你现在帮我们保护一下平阳王。只要不让他死了就可以，到时候我们……”李小娘子转身就走，背影都写着生气两个大字。
秦玉满意了。
太子是储君，尽管大理寺卿对太子只带了一个人过来，心里很不满。面上也没表现出来，只恭敬的站在旁边。
太子亲自参与朱奋被杀的案件调查中，已经是莫大的虚荣了。虽然这可能并不是大理寺卿想要的。
陆赢被太子身后的黑衣人带进停放朱奋尸体的房间内，太子转头看了看短短一夜间多了半头白发的大理寺卿，叹了口气。
“大人还是要多保重自己的身体，本殿也会全力调查令郎的死因，必不会让凶手逃过。”大理寺卿点了点头，“多谢太子殿下。”
屋内，朱奋的尸体被放在停尸床上。身上盖着白布，这间房间显然是被改造过的，比一般的停尸房要好上不少。
陆赢掀开白布，朱奋的身子露了出来。皮肤苍白，脸上还有一些未消下去的淤青。这是他和秦玉干的，胸口有几处刀伤，这应该就是致命伤了。
陆赢将灵力传入他的体内，仔细感受了番。后脑处有被磕碰过的痕迹，那几刀有一刀直接刺破心脏。
还有……
陆赢鼻子嗅了嗅，过了这么长时间。这人身上还残留着极淡的脂粉香，混杂着一股独特的酒香。
陆赢将灵力收回，黑衣人正好将仵作带了过来。仵作的检查结果和陆赢的差不多。
只不过他们并没有闻到那股香味。当时朱公子身后有小厮跟着，都知道他最后去的一个地方是怡红院。后面上了马车，回去的路上，小厮被迷晕，朱公子不见了踪影。
“我要先去怡红院看看，你要跟着吗？”陆赢礼貌询问。
黑人回答的一板一眼，“我要先询问殿下。”黑人最后也没有跟过来。
太子则传了他的几名亲卫，听候陆赢差遣。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进了怡红院，此时天色尚早。怡红院内并没有什么客人，老鸨见这么多官兵进来，有些害怕，但还是强撑着笑脸。
“不知各位官爷过来，有什么要事？”
陆赢开门见山，“两日前的晚上，大理寺亲家的公子有没有来过你们这？”
老鸨心里那叫一个苦啊，这已经是第三回来人了。她还是之前的话术。
“朱公子两日前的确来过，当时他脸上带了点伤，心情好像不怎么好。点的是我们楼里的头牌——翠柳姑娘。”
陆赢示意她继续说，“朱公子在三楼房间待到子时左右，屋里面忽然传来一阵打杂声。隐隐夹杂着朱公子不满的声音，再后来，朱公子直接推门，气冲冲的离开了这里。”“那时外面有大理寺卿家的马车，大家都是看着朱公子上去的。”
“后来进门，发现翠柳趴在地上，脸上顶着一个红彤彤的巴掌印。地上全是碎瓷片那眼神……”
老鸨叹了口气，“如果不是真的走投无路了，谁愿意来这里呀！”
“翠柳姑娘人呢？可以让她出来吗，我问几句话。”
翠柳不一会儿就被带了过来，不愧是怡红楼的头牌。生的柔弱可怜，许是这几天被叫问话的次数有些多，又或许是那天晚上的打击还没缓过来。眼神总是有些木木的。
陆赢问的无非就是那天晚上的具体细节，翠柳姑娘回答的，和其他人讲述的大差不差。
陆莹状似有些好奇，“姑娘身上，似乎还有点酒气？”说完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实在抱歉，这样问可能有些唐突。实在是在下比较喜欢喝酒。闻到了又没忍住，问一下，希望姑娘不要介意。”
翠柳倒没有什么其他感受，只说这是距离怡红院不远的一个酒肆里卖的罗浮春。
名字很好听，翠柳姑娘也很喜欢喝。这和朱公子身上残留的那股酒香是一致的。
罗浮春类似于果酒，度数很低，一般只有姑娘家喜欢喝。朱奋并不在其中，两天过去，陆赢依旧能闻到，当时朱奋身上应该沾有很多才对。但那天他去怡红院时，翠柳身体不舒服，并没有拿酒出来。
问话期间，陆赢仔细观察着柳翠的神色。这件事应该不是她做的。
走之前陆赢递给翠柳一个荷包。翠柳眼神总算有了些波动，看向他。
陆赢浅浅勾起嘴角，“这里面是一些银钱，可以拿来买点好的伤药。”
也可以用来赎身。
一旁的老鸨脸色有点不太好看，翠柳眼睛却红了。
她看向陆赢，颤抖的张了张嘴，尝试了好几次，却都发不出一个音节。
陆赢没说什么，直接走了。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选择走还是留在这儿，都是她的自由。
陆赢并不担心老板不放人，不然他光明正大给银两的意义就没有了。
众人又去了朱公子遇害的那个巷子，地面上还残留着一些血迹。这里的酒气比朱公子身上的气味要重一些。但他看了看旁边的几个侍卫，他们都没有发觉。
难道这气味被人专门处理过？是了。
罗浮春是城西那间酒肆的招牌之一，独家秘方。若是残留这种香气，很快就会被人认出来。
陆赢刚出巷子，秦玉便赶了过来。
秦玉本来想先抱一抱这人，毕竟有大半日没见了。但注意到身后几个跟柱子似的矗立在那的人，忍住了。
“师兄我，们现在去哪儿？”问的很正经。
实际上，这个在传音，“小西，我好想你。”
陆赢瞪了他一眼，这人不分场合的说些胡话。
两人在路上将信息交换了一遍，很快就到了那间酒肆。老板见有官兵过来，不敢怠慢，亲自迎了出来。
陆赢见老板有些诚惶诚恐的样子，先安慰了他一番，转而问道。“平常怡红院里的酒，都是从你们这进的货吗？”
老板不明所以，但还是点了点头，“是啊，因为我们这的酒清甜不辣口，很适合女子。怡红院里的姑娘们也很喜欢。”
“尤其是罗福香，是翠柳姑娘的最爱。”
“只不过因为价格相对比较昂贵，整个怡红院也只有她会购买。”
“那平常都是谁送过去啊？”
老板想了想，“是小五，平常都是他送过去。只不过他昨天请假了，说是生病，要过几天才能上工。”
说完老板又小心问道，“大人，是小五做了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