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6开辟新天地
韩梦琦一边嚼着羊肉一边说:“对啊,走的那天说了一嘴。”她的嘴角沾着孜然粒,邵知言提醒她拿纸巾擦擦。 韩梦琦说起熊雨姗,兴致勃勃地:“我可太喜欢姗姐了,她真的好飒啊。我跟她说了乔景航的事情,我说万一乔景航真和你们那个网红同学结婚了,我还得去随份子,姗姐说没这个必要。” “怎么说?”何嘉琳好奇。 邵知言放下手上的烤串,说道:“让我猜猜,姗姐肯定是拿出了那套‘朋友和人脉’的理论,对吧?交朋友是不带目的的,志同道合、相互付出,幸运的话朋友会成为人脉。而建立人脉呢,是需要彼此等量的价值交换,如果没有这个基础,人脉是建立不起来的,单方面的付出或者讨好没有任何作用。” 韩梦琦点头:“对,她就是这么说的,她说我既不想和乔景航做朋友,也不缺他这条人脉,仅仅是认识,根本没有必要去随份子。” “同意,”邵知言说,“我觉得即使是在熟人社会,这个道理也依然适用。没有必要觉得擡头不见低头见就去随礼,你们那个新风礼堂移风易俗项目,应该从观念上引导大家,理性看待随礼这件事,而不是简单地修建场所。” 韩梦琦听了邵知言这番话,变得懊恼起来,感叹:“我如果早点这么想,得省下多少钱啊,我工作到现在,一分钱存款都没有。” “你的工资呢?”邵知言很惊讶,韩梦琦也工作好几年了,而且家吃家住,怎么可能攒不下钱。 韩梦琦说:“我一个月就那么点儿钱,前两年勉强攒了一点,但我想买个自己的房子,就问我妈借了点钱,这几年我要攒钱还她,而且我的开销也挺大的,尤其是随礼这块,基本上我认识的人,我都会去随份子……” 何嘉琳点头:“我们家的一大部分开销也在这里,所以听姗姐的真没错,有些钱给出去了,朋友没交到,人脉也谈不上,没这个必要。” 邵知言也听她爸妈说过,溪源县的礼金数额越随越大,关系好的话要随到1000块钱。她这下更直观的感受到韩梦琦存钱的压力,一个月随两份就是2000块钱,普通人一个月的工资可能才4000左右,等于一半的工资没有…
韩梦琦一边嚼着羊肉一边说:“对啊,走的那天说了一嘴。”她的嘴角沾着孜然粒,邵知言提醒她拿纸巾擦擦。
韩梦琦说起熊雨姗,兴致勃勃地:“我可太喜欢姗姐了,她真的好飒啊。我跟她说了乔景航的事情,我说万一乔景航真和你们那个网红同学结婚了,我还得去随份子,姗姐说没这个必要。”
“怎么说?”何嘉琳好奇。
邵知言放下手上的烤串,说道:“让我猜猜,姗姐肯定是拿出了那套‘朋友和人脉’的理论,对吧?交朋友是不带目的的,志同道合、相互付出,幸运的话朋友会成为人脉。而建立人脉呢,是需要彼此等量的价值交换,如果没有这个基础,人脉是建立不起来的,单方面的付出或者讨好没有任何作用。”
韩梦琦点头:“对,她就是这么说的,她说我既不想和乔景航做朋友,也不缺他这条人脉,仅仅是认识,根本没有必要去随份子。”
“同意,”邵知言说,“我觉得即使是在熟人社会,这个道理也依然适用。没有必要觉得擡头不见低头见就去随礼,你们那个新风礼堂移风易俗项目,应该从观念上引导大家,理性看待随礼这件事,而不是简单地修建场所。”
韩梦琦听了邵知言这番话,变得懊恼起来,感叹:“我如果早点这么想,得省下多少钱啊,我工作到现在,一分钱存款都没有。”
“你的工资呢?”邵知言很惊讶,韩梦琦也工作好几年了,而且家吃家住,怎么可能攒不下钱。
韩梦琦说:“我一个月就那么点儿钱,前两年勉强攒了一点,但我想买个自己的房子,就问我妈借了点钱,这几年我要攒钱还她,而且我的开销也挺大的,尤其是随礼这块,基本上我认识的人,我都会去随份子……”
何嘉琳点头:“我们家的一大部分开销也在这里,所以听姗姐的真没错,有些钱给出去了,朋友没交到,人脉也谈不上,没这个必要。”
邵知言也听她爸妈说过,溪源县的礼金数额越随越大,关系好的话要随到 1000 块钱。她这下更直观的感受到韩梦琦存钱的压力,一个月随两份就是 2000 块钱,普通人一个月的工资可能才 4000 左右,等于一半的工资没有了。
邵知言回想,她只有在刚毕业的时候,和高中、大学同学联系的比较多,随了几份礼,后来身边同事朋友结婚得越来越少,而且大家基本上都是回老家办婚礼,虽然会给北京的同事发喜糖,但是不会收红包。
大城市是高收入高消费,每个月剩余的可支配收入更多,小县城是低收入但消费不低,人情消费占了一大半,存钱反而困难。
几人像往常一样,东拉西扯地闲聊,邵知言觉得,这就是“朋友”的意义,就像熊雨姗说的“不带目的”“志同道合”“相互付出”。她突然想到熊雨姗刚刚给她发的微信,有一句话是:“‘我的家乡’对接的是各地的宣传部,未来梦琦兴许还能帮的上忙。”
邵知言看了眼正在撸着串的韩梦琦,不动声色地给熊雨姗发微信:“姗姐,你觉得梦琦是朋友还是人脉?”
她很快得到了回复:“邵知言,我是假期最后一天才听说她要去宣传部的好吗?我不是因为这个才跟她玩了好几天。”
邵知言看到微信,不自觉地扬起嘴角。
隔壁桌几个大哥已经喝得脸红脖子粗,啤酒瓶在脚边东倒西歪,碰杯声混着粗犷的笑骂。角落里,几个学生模样的年轻人埋头猛吃,撸完的签子随手往铁桶里一丢,叮叮当当响成一片。
老板娘站在柜台后面,一边算着账,一边朝门口烤串的师傅吼:“三号桌再加二十个羊肉串!”玻璃门上水雾朦胧,映出外面排队人的影子,时不时有人推门探头问:“还得等多久啊?”
穿短袖的、披外套的、趿拉拖鞋的……全都挤在这方寸之地,在缭绕的烟气里大快朵颐。没人讲究环境,吃得就是这股子热闹劲儿——肉香、啤酒沫、炭火气,全搅在一起,成了夜里最踏实的味道。邵知言过去总觉得自己冷漠的性子和溪源县格格不入,但现在,她确定自己爱这里的热闹和不拘小节。
回到家,邵知言拨通了熊雨姗的电话:“姗姐,路上还顺利吗?”
电话那端传来熊雨姗飒爽的声音:“顺利啊,高铁很快就到了,还算你有良心,虽然拒绝了我的工作邀请,但还知道问候我。”
对于熊雨姗的阴阳怪气,邵知言早就见怪不怪,说道:“姗姐,我随时听你差遣。我是有我的考量,但你如果说北京的项目必须有我,运营总监非我不可,那我肯定二话不说就去找你。”
邵知言并不是说漂亮话,因为熊雨姗对她来说不止是前领导、同事、人脉,还是肝胆相照的朋友。
她永远记得,有一次在会上和产品部撕逼,对方以她缺席了一次会议为借口,把锅甩到她的头上,她不知道会议的内容和重要性,不敢轻易反驳。当时是熊雨姗站了出来,不止从工作内容层面有理有据地怼了对方,还当着所有人的面说,生病休假是员工的基本权利,那次大领导也在会上,熊雨姗知道这种话不讨喜,但为了不让火力集中在邵知言的身上,她选择护住了她。
生病期间,照顾她的也是熊雨姗。她理解邵知言怕家里担心,所以没让家人过来,于是坚持去医院陪她。邵知言睡醒看到熊雨姗在病房里敲着键盘,旁边放着泡面。她当时就决定,无论什么时候,只要熊雨姗真的需要她,她一定会站在她的身边。
熊雨姗笑了,显然对她的话很受用,但她说道:“可惜,运营总监我有别的人选了,而且必须要来北京办公。”
邵知言犹豫着,鼓起勇气开口:“姗姐,我想跟您争取别的岗位。”
“什么岗位?”
邵知言做了个深呼吸:“我想做 Bd,商务拓展。”
熊雨姗沉默了片刻,问:“邵知言,你该不会是为了远程办公吧?”
“当然不是!”邵知言冷静地说,“姗姐,我奶奶病了,我的确想留在老家,但是做 Bd 的想法不完全是因为这个。我高考完就离开溪源县了,每年最多回来两三次,像你说的,我过去觉得自己和这儿格格不入,但是这段时间,我置身其中去观察,我好像发现了这里的可爱。”
“所以你是想宣传自己的家乡?”熊雨姗语气平静。
“姗姐,溪源县不止有玉河山庄和铁板土豆片,还有圆枣子、羊汤、番茄锅包肉,甚至是玉河街边吉祥烧烤的烤猪心和油边儿……但我觉得‘我的家乡’不仅能推广这些特产,所谓‘风土人情’,人情往往是做旅游和文化传播最容易忽视的部分,我是这里的人,我了解这里。”
“可我要的不是溪源县的推广大使。”
“我明白,‘我的家乡’启动以后,Bd 人员需要在一线挖掘好的项目和合作对象。全中国不止一个溪源县,还有很多很多不为人知的乡村和县城,我愿意去那些地方,去推动合作。”
熊雨姗听得出来,邵知言的语气有些兴奋和激动,她是真的对这件事有热情,但是熊雨姗也有自己的顾虑。
“知言,你的工作能力我是很认可的,这个不必多说。但是你知道的,‘我的家乡’有很多板块需要跟地方政府合作,虽然咱们背靠头部媒体,但也容易被拒绝,所以 Bd 的谈判能力非常重要。我就直说了,咱们都接触过 Bd 人员,他们能言善辩,是画大饼的能人,更是资源整合的高手。Bd 需要长期接触各地的合作伙伴、政府部门,他们各个八面玲珑。你觉得,你能胜任这个岗位吗?”
熊雨姗说的问题,邵知言早就想过无数次了,她说道:“姗姐,过去,和人打交道是我的短板,但我经历了一些事,我现在知道怎么在坚持原则的基础上,动用智慧和手段了,更重要的是,我不再排斥人际交往这件事了,我真的想试试。”
电话那边的熊雨姗勾起了嘴角,感叹:“想不到啊,小地方的人情社会比职场更锻炼人。”
“还是跟着你更锻炼人,”邵知言说,“有你这样的伯乐,如果我不珍惜是会遭天谴的。”
熊雨姗“哈哈”大笑:“行啊,邵知言,你这拍马屁的功夫确实是突飞猛进,看来要是真让你去做 Bd,项目合作和赞助都能搞定。”
“我说的是真心话,发自肺腑的,”邵知言清了清嗓子,“姗姐,我恳请您给我一次机会,我们可以定 kpi,如果完不成,我主动离职!”
熊雨姗不自觉地挑眉,心里窃喜,她太了解邵知言了。邵知言不是个自信的人,但是一旦决定做某件事,她的韧劲儿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她做了个决定:“邵知言,敢不敢挑战个大的?做东北大区的 Bd 经理,我把东三省都交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