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5两条送礼准则
邵知言手足无措,在酒店餐厅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嘴上骂着:“狗男女,这小三儿真可恨,比孙玉娇还不如。” “哎哎哎,”李天昂安慰她,“比烂就不用了,都不是什么好人。你先别急,兴许……兴许这照片上不是你姐夫呢。” “还能有谁?”邵知言咬牙切齿,“冯野真的拿我们全家当傻子耍!邵锦程还说他不会这么干,善良的人哪里知道无耻之徒的底线!”她马上给邵锦程打了电话,问他们一家三口在哪。 邵锦程说冯齐安非要跟着张睿泽玩,说是要给他们夫妻谈判的时间。俩人聊完,冯野说他单位有很重要的事儿,不好请假,今天会回溪源。邵锦程一个人去听音乐会了,晚上和冯齐安一起看livehoe。” 李天昂说:“我看你姐确实不打算离婚,可能就拿你姐夫当个过日子的搭子,就这么过下去了。” “那难道,我假装不知道?”邵知言问。 李天昂觉得这事儿确实不太好办,想了一会儿才说:“我知道你肯定做不到假装不知道,但你还是和家人商量商量。尤其是张老师,她最了解你姐,而且她毕竟人生阅历在那,这种事情,你听听她的意见。” 邵知言觉得李天昂说的有道理,渣男出轨这种事她的确没有处理经验,这两年身边也都是断情绝爱拼事业的“铁娘子”,连案例也没接触过,这种情况下,不能自以为是地替邵锦程出头。 到了家,她本以为张佩兰知道冯野的操作之后,会大发雷霆,但没想到张佩兰非常得平静,像是预料到会是这样。她说冯野和他妈想要男孩的念头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现在这种情况,邵锦程是肯定不会再生的,所以他们不会轻易让小三打胎。想让人家把孩子生下来,就得千方百计地对人家好,稳住人家,所以这女的一听说冯野去了北京,马上就追去了,冯野也立马就去陪她了。 “那怎么办?”邵知言问,“这摆明了,离婚的话,冯野会和小三名正言顺在一起,不离婚,他们也打算偷偷摸摸生孩子。” 张佩兰绷着脸:“他们家不就是看咱们没钱没势,不能把他们怎么样么?我就让他们看看。” “你要干嘛?”邵知言紧张。…
邵知言手足无措,在酒店餐厅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嘴上骂着:“狗男女,这小三儿真可恨,比孙玉娇还不如。”
“哎哎哎,”李天昂安慰她,“比烂就不用了,都不是什么好人。你先别急,兴许……兴许这照片上不是你姐夫呢。”
“还能有谁?”邵知言咬牙切齿,“冯野真的拿我们全家当傻子耍!邵锦程还说他不会这么干,善良的人哪里知道无耻之徒的底线!”她马上给邵锦程打了电话,问他们一家三口在哪。
邵锦程说冯齐安非要跟着张睿泽玩,说是要给他们夫妻谈判的时间。俩人聊完,冯野说他单位有很重要的事儿,不好请假,今天会回溪源。邵锦程一个人去听音乐会了,晚上和冯齐安一起看 livehoe。”
李天昂说:“我看你姐确实不打算离婚,可能就拿你姐夫当个过日子的搭子,就这么过下去了。”
“那难道,我假装不知道?”邵知言问。
李天昂觉得这事儿确实不太好办,想了一会儿才说:“我知道你肯定做不到假装不知道,但你还是和家人商量商量。尤其是张老师,她最了解你姐,而且她毕竟人生阅历在那,这种事情,你听听她的意见。”
邵知言觉得李天昂说的有道理,渣男出轨这种事她的确没有处理经验,这两年身边也都是断情绝爱拼事业的“铁娘子”,连案例也没接触过,这种情况下,不能自以为是地替邵锦程出头。
到了家,她本以为张佩兰知道冯野的操作之后,会大发雷霆,但没想到张佩兰非常得平静,像是预料到会是这样。她说冯野和他妈想要男孩的念头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现在这种情况,邵锦程是肯定不会再生的,所以他们不会轻易让小三打胎。想让人家把孩子生下来,就得千方百计地对人家好,稳住人家,所以这女的一听说冯野去了北京,马上就追去了,冯野也立马就去陪她了。
“那怎么办?”邵知言问,“这摆明了,离婚的话,冯野会和小三名正言顺在一起,不离婚,他们也打算偷偷摸摸生孩子。”
张佩兰绷着脸:“他们家不就是看咱们没钱没势,不能把他们怎么样么?我就让他们看看。”
“你要干嘛?”邵知言紧张。
张佩兰说:“我去找冯野领导,你不是说那女的是酒店销售么,那钢铁厂就是她客户呗,我问问冯野领导,他下属和供应商这么搞,合不合适?”
邵裕隆赶紧拦着:“你可别,你闹大了,冯野丢了工作挣不到钱,吃亏的是咱外孙女。你不闹大,你……你说你去这一趟干什么?说到底这是私事儿你让领导怎么管?再说,这也难看啊,市里那么多人在源钢上班,到时候小安班上同学说难听的,那小安能受得了吗?你说你这么做图什么?”
邵裕隆说到这里,张佩兰动摇了,她是初中老师,最明白这个时期的孩子心理敏感。
邵知言虽然也不赞同张佩兰去厂子闹的做法,但是张佩兰给了她启发。冯野的领导王副总,她也算是认识的呀……
“这事儿交给我了,”邵知言当机立断,“你俩不用管,我去找王副总。”
“你别听你妈的……”邵裕隆立马打断。
“爸,你放心吧,你不是说我是文化人么,我不会闹的,我文明解决。我也会先跟我姐商量的,她让我管,我再管。”
邵知言认同张佩兰说的,冯家是觉得小三生下孩子,她家也做不了什么。那就让老太太和冯野看看,邵家不是好欺负的。邵知言开始回忆王副总在饭局上都说过什么,他有哪些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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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精酿打折日的活动已经开始了,周四和周六精酿打八折。邵知言到的时候看到酒吧来了不少人。m+从冷清变得热闹,她很替李天昂开心,她的目光寻找着李天昂,看到他正在吧台调酒。
邵知言走近,看到灯光从头顶斜斜地打下来,在他修长的手指上投下细碎的光影。冰块被他用冰锥轻轻一敲,碎成大小均匀的几块,落入摇酒壶时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他手腕一翻,伏特加顺着量杯滑入壶中,琥珀色的液体在灯光下划出一道流畅的弧线。
青柠汁、接骨木花利口、一滴苦精……摇酒壶在他掌心快速旋转,冰块撞击着金属内壁,声音像是被他稳稳控制在节奏里。最后,他手腕一抖,酒液倾入冰镇过的玻璃杯,杯壁瞬间凝上一层薄霜。橙皮在他指尖一拧,精油喷洒在酒面上,像是一场微型的烟火表演。
“老板厉害啊,以后我得常来。”他面前是个很漂亮的女孩,看上去二十出头,她说完话,视线还一直停留在李天昂的脸上。
邵知言看了眼女孩,又看向李天昂,跟他说:“你果然有我不知道的技能。”
李天昂双手撑在吧台上,微微俯身凝视她:“你喝什么?随时给你调。”
女孩看着邵知言,仔细地打量她,问李天昂:“女朋友?”
李天昂笑了笑:“还不是,我努力。”
邵知言对她的眼神并不陌生,那是二十出头的小姑娘打量三十岁女性的眼神,虽不算是不屑,但是带着一丝优越感。邵知言想到了和冯野在一起的那个女人,想必她也是仗着年龄“优势”进入一场不好看的争斗。在婚恋中,女性的年龄就像能被放到秤上承重的物件,越是小地方越如此。
女孩收回目光,跟李天昂说:“我去那边找朋友了。”
邵知言看了眼女孩离去的背影,问他:“常客?”
“第一次来。”李天昂注视着她,留意着她的神情。
“看起来,你调酒很厉害。”邵知言短暂地忘记了自己是来干嘛的。她突然意识到,李天昂这行每天都要接触各种客人,尤其是酒吧,年轻漂亮的女孩很多,省城会比县里更多。她觉得心里有点难受,又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
李天昂倒了杯水给她:“还行,之前有兴趣,就学着玩玩,水平比齐枫差远了。”
“你这的调酒师呢?”她问。
“请假了,”李天昂说,看到她表情不太对,说,“我以后不调酒了。”
邵知言沉默了两秒,问:“刚才不是还说随时给我调呢么?”
李天昂知道她这是没生气,笑着说:“给你调当然是随时可以。精酿打折日的效果不错,我得好好谢谢你。”
“那你帮我一个忙吧。”
李天昂想都没想:“没问题,你说。”
邵知言说:“确切地说,是两个忙,第一个是想让你给我普及普及茅台的知识,第二个是可能需要根据这些知识,让你帮我搞两瓶茅台。”
“送礼?”李天昂问。
“嗯,送我姐夫的领导,源钢的一个副总,上次吃饭,听他和嘉轩他爸聊了不少关于白酒的,感觉他对酒很有兴趣。投其所好是送礼准则第一条嘛。”
李天昂直起身子,觉得这事儿“不简单”,他说:“这种领导,小来小去起不到作用。不过,也得看你预算,”李天昂详细解释,“市场上流通的茅台 80 年的,二十多万……”
“停,”邵知言打断,“没那么多钱。”
“那也不能买太便宜的,送礼准则第二条:礼物价值要超过对方的想象,哪怕只超一点点。”
邵知言明白这个道理。她之前也会收到供应商或者合作伙伴的礼物,能让人留下深刻印象的礼物,要么就是足够别出心裁,要么就是价格够贵。她这次是求人办事,东西如果平平无奇且价格又低,送了就等于白花钱。
李天昂说:“普通喝的茅台 2000 多,一箱 6 瓶,一万多,拎一箱过去,你觉得可以么?”
邵知言想了想,问:“价格再高一点的呢?比如一万多一瓶的,送两瓶?”
“一万的价格有点尴尬,铁盖茅台 90 年代出的,差不多两万,算是社交场合的硬通货。”
邵知言算了算,送礼不可能只拿一瓶,两瓶要四五万块钱,虽然觉得肉疼,但这个钱必须得花。她决定了:“就这个铁盖茅台吧!”
“你确定?可真是大手笔!”
邵知言不傻,她这钱不止是解决冯野的事情,源钢到底是溪源市本地的头号国企,巩固好王副总这个人脉,说不定将来也有别的作用。她已经充分认识到,在小地方生存,全靠规则、程序,是真的不行。
邵知言肯定地说:“确定,正常渠道能买到么?”
“买不到。”李天昂很确定,“但是有我呢,放心吧,肯定给你搞到。”
“我先转你五万行吗?”邵知言点开微信要转账。
李天昂把手覆在她的手机屏幕上方,跟她说:“货到付款,”他问,“还是为了你姐和你姐夫的事儿吧?你打算怎么做?千万别太冒进了。”
“放心吧,看在他是冯齐安她爸的份儿上,我不会做得太过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