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育成第二十八天
第28章 育成第二十八天
第二十八章
神奈子温习了一遍存在过脑子里的笔记。
“束缚”是咒术界运用很广泛的一个因素, 它的本质可以理解为交换代价的誓约——这个设定曾经被神奈子无数次吐槽过像极了《全o猎人》里的制约与誓约的设定。
不过，也多亏了神奈子阅番众多，她很轻松地掌握住了“束缚”的精髓，并且做出以下零基础都可以轻易听懂的概括。
“一个人的束缚, 是自己跟自己做约定, 失去一部分东西，得到另一部分东西。”神奈子说, “就像把左手的肉肉全部转移到右手, 这样的话左手会变得没有力气, 而右手会变得超有力气。”
咒术师的术式公开也是“个人束缚”的一种, 运用最为广泛。对此, 神奈子很想吐槽, 为什么咒术师们会在打架过程中打着打着开始介绍起自己的能力，就像是少年漫画里生怕读者看不懂, 主动讲解设定一样。
讲完设定就能给自己的术式提升一个档次, 神奈子不由得想象出漫画最终回里，面对反派大bo，主人公喊了将近两个小时自己一路升级以来获得的技能。
然后在喊了半个多小时后，成功把自己渴死了。
或者……
主人公：“听好了大魔头, 我的术式公开是——”
“谁要听你说啊，吃我的黑暗力量绝招！”反派大bo打断主人公的吟唱，也不召唤小兵故意去送人头，直接一个大招把主人公送走。
反派, 赢！
“综上所述，我认为束缚是一种不算实用的东西。”神奈子一本正经地说。
家入硝子：“……为什么我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段勇者斗恶龙Be结局的cg画面？”
五条悟：“……错觉吧。”
“那你怎么理解两个人的束缚呢？”五条悟再接再厉地询问。
“两个人的束缚比一个人的更加不靠谱了吧！”神奈子几乎是秒回答。
她想起和这个世界的假夏油杰碰面时, 特级咒灵花御提出用束缚来担保双方无人撒谎, 连那个一脸虚伪的假夏油杰都故意找理由委婉否决了这个提案。
由此可见……两方之间建立的束缚非常不靠谱。
“一个人的束缚已经提前确定好了代价, 但是两个人的束缚，代价是未知。”神奈子撅起嘴，“代价完全要看对方想要给我造成多大的伤害，如果对面讨厌我的话，我就完蛋了。”
“真是搞不懂两方束缚有什么存在的必要……”神奈子不满地皱眉。
“很有道理，小神奈子就像是在泥地里打滚的野生小动物一样，要对奇怪的大人们时刻抱有警惕感哦。”家入硝子给她顺毛。
神奈子直勾勾地盯着家入硝子看，压抑着心头的兴奋，跑过去抓住她的白大褂：“硝子姐姐！”
家入硝子点点头：“嗯，这个称呼我喜欢……我们以前见过吗？”
神奈子的嘴很严实：“三秒钟前见过也算见过了！”
被排除在外的五条悟默默开口：“我带她来找硝子你，可不是为了让你替她全盘否定‘束缚’的啊——”
家入硝子才想起他来，补充一句：“要叫硝子姐姐，然后叫那边那个家伙五条悟叔叔，知道了吗？”
神奈子：“好耶！”
五条悟：“？？？”
“说起来，小神奈子一直在以被对方坑害、付出惨痛代价为前提，看待‘束缚’这件事情。”家入硝子双手插进口袋，靠在墙边，“小神奈子刚才的那些发言，是和你的经历有关吧。”
她慢慢道出背后的原因：“可能是最近遇见过一些不好的事，对坏人天然有一种提防，一提到某个和坏人有关的东西，就会自动把它和坏人联系到一起”
“简单点来说：由危机感转化出的自我保护意识非常强烈。”
“不要一直把重心放在坏蛋们的身上。”家入硝子想了想，问，“神奈子有喜欢的东西吗？”
“米饭算不算。”神奈子一秒回答。
家入硝子：“可以。你爱吃米饭，坏人也会吃米饭，米饭本质上是个坏东西吗？”
神奈子马上回答：“不是！坏东西是坏蛋自己的错！”
“嗯，爽快的回答，小神奈子刚才的例子完全是由‘坏人会吃米饭’的可能性出发，这样以来只会推导出‘米饭也是坏的’结论。”家入硝子循循善诱道，“事实上，米饭本身没有任何问题。”
神奈子肯定地说：“当然，米饭是好东西。”
家入硝子：“所以——不如切换一个角度来挖掘两方‘束缚’的潜在可能性吧。”
“概括成耳熟能详的大道理便是：任何东西本身不具备好坏的属性，要看是什么样的人去使用它。”五条悟接上话。
终于轮到五条悟想要说到的点了，他笑了笑：“没想到硝子也很有当老师的潜力呢。”
家入硝子无语地看向他：“你才发现吗？如果你再早一点意识到，就会发现整个高专除了你以外，大家都很有当老师的天赋。”
“毕竟，连你都能当好几年班主任了。”家入硝子嘲讽似的笑笑，好像找回了当初同窗时期互损的感觉。
“好的，我们来讲讲另一个角度的‘束缚’问题，其实思考起来很简单——”五条悟打响指，将神奈子从独自苦思冥想的状态中解脱出来。
“神奈子相信老师我吗？”
神奈子死鱼眼：“你才不是我老师，不要自说自话啊。”
“相信是吧？老师我也很相信你呢。”五条悟摊开两只手的掌心，悬在半空，举平至同一高度。
“建立在完全信任的两方关系上，因为都很珍惜双方，所以即便违反了束缚，对方也不会舍得制定很大的代价，这是其一。”
此刻，五条悟的双手模拟出天平的两端，他继续说：“你的‘个人束缚’交换得到的能力必须只作用于你自己，但代价却不一定需要自己独自承受，这是其二。”
“啪”得一声，双手合十拍掌，五条悟说：“两种情况加在一起，可以得到什么结论呢？”
这句话太过繁琐复杂，不需要神奈子的回答，他直接道出核心：“神奈子，为了保证你在回去以后能够肆意改变历史，你需要定下一个条件为‘不能把穿越的事告知任何人’的束缚。”
“同时，为了协助你制定束缚，支付你此次运用特殊术式穿越世界的代价，等束缚成立以后，我会失去有关这件事的全部记忆。”五条悟扯下黑色眼罩，苍蓝色眼眸的底下变得晦暗不明，“准备好的话就开始吧。”
医务室的柜子里放着一个小型封印笼，五条悟掀开盖布，神奈子一眼认出那是【二月车站】在被她狠揍一顿后的样子，变成了一只缩在角落的幽灵，弱小可怜又无助。
系统：【……居然已经找到了！！！五条悟是什么时候把这只咒灵抓回来的？】
神奈子的表情一度变得十分古怪，她脸色复杂地说：“可恶，五条悟现在的操作实在是太像靠谱的大人了，怎么可能……会变成靠谱大人的五条悟真的没有ooc吗！？”
“嗨，打断一下你们的精彩发言。”家入硝子举起手，“所以你们之间定束缚，和我有什么关系？”
五条悟拖起长长的尾音：“是见证人哦~”
家入硝子继续问：“所以呢？”
五条悟：“意思是说，如果哪天我不小心出事的话，就由硝子代替我成为束缚条件的接替人好了。”
家入硝子停顿了一瞬，才说：“你是认真的吗？”
五条悟：“当然。”
家入硝子：“我的意思是你认为自己会有‘不小心出事’的那一天。”
五条悟不置可否地耸耸肩，用沉默诉说了一切。
“...我明白了。”家入硝子感慨万分地叹息了一声，“真是败给你了啊，突然间摆出一副像是要扭转过去与未来的架势，不愧是你能做出来的事情呢。”
“等下！”神奈子猛地举起手臂，大声说，“还有一个问题！这只咒灵还是个诅咒，不是我们的同伴啊！”
封印笼里，咒灵【二月车站】瑟瑟发抖。
“你们想，我需要确保它能够十分甚至万分听我的话，我一说发动术式，它就要发动。”神奈子手指伸向鼻梁，推了推不存在的眼镜。
随后高深莫测地开口：“我现在完全听懂五条悟所说的另一个角度的‘束缚’了，基于无条件的信任，我有一个人选可以让它拿到【二月车站】的术式，把穿越的术式牢牢掌控在我的手心……”
她露出邪魅一笑：“哼，计划通。”
空气中陷入诡异的安静，系统忍不住问：【是谁？到底是谁啊，在场一共就你们三个，排除法排掉以后一个都不剩了！】
神奈子只是在笑：【哼哼。】
系统：【？】
神奈子依旧面带微笑：【哼哼。】
系统：【……！！！】
神奈子大手一挥，指着封印笼：【我给你找了一个超级棒的容器哦，统统！】
【你以后可以随时随地、自由自在地飞在我身边了！而且除了我以外，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听到你精彩无比的吐槽了！】神奈子捧起笼子，像是丢出一个大师球那样抛到前面的一团空气。
【就决定是你了——出来吧，统统！】
一阵凭空出现的白雾渐渐散去，被撕开的封印笼里空无一物。
尚且不适应新躯壳的系统晃晃悠悠地在半空中飘行……虽然它现在的外表完全是一团白色漂浮物的样子，但是它还是坚守本心地自称为系统！
是神奈子的系统！
系统气得疯狂乱窜：【你知道为了覆盖掉这只咒灵我付出了多大的‘束缚’代价吗！？以前我还有穿越异世界的功能，等你完成任务以后，或许可以跑去《海x王》啊，《火o忍者》啊之类的世界，现在这些选项都没有了！】
系统：【你以后可能只能待在这个咒术的世界了！】
【这不是挺好的嘛。】神奈子说，【不管是伟大航路还是木叶村，这些东西就是因为在漫画里，所以故事才会好看，漫画情节和现实总归是不一样的！】
【我神奈子的故事呢，就该发生在适合发生的地方，不然你也不会出现在我耳朵里，带我到这个世界，对吧？】
系统：【这么说的话好像确实有些道理……】
“大功告成，准备完毕。”神奈子拍了拍系统的透明脑袋，说，“五条悟叔叔，硝子姐姐，我先回去啦。”
五条悟：“还真叫啊？”
神奈子：“等我回去以后，就要跟这个未来说拜拜了，你们要好好解决掉反派，我也会加倍努力的！”
系统勤勤恳恳地动用咒力释放出术式，黑色的漩涡马上笼罩在神奈子的头顶。
神奈子笑了笑，笑得有些不舍。
不对，她有什么不舍得的……但是忽然感到胸口闷闷的，究竟是为什么……
“不要因为不能跟别人透露穿越的事就哭鼻子哦？”五条悟读不懂空气地开口。
神奈子反驳：“谁会哭鼻子啊！？”
五条悟一笑：“说的就是你啊，还没上过学的小鬼要学会依赖那边的大人。”
“反正放宽心好了，不论你到了哪个世界，同伴是不会消失的。”
那一刻，胸口的烦闷消失了。
神奈子怀着一颗暖暖的心进入漩涡，视线很快被无死角的黑暗占据。
她看到不远处有一个小小的光点，连忙调头向着唯一的亮光前行，神奈子给自己打了打气，做好准备，全身的神经和肌肉同时绷紧，伸出手——
耳边似乎响起了两个模糊的声音，神奈子辨认出其中一个是小杰的，还有一个不大清楚。
好像是个女声，她说：“我还想和大家去各种各样的地方……”
“想再……”
砰！
沉静的黑暗中，四周只有微弱的光芒闪烁。伴随着轻微的轰鸣声，伏黑甚尔朝天内理子扣动了扳机。
就在所有人都毫无察觉的时刻，一道细小的黑色漩涡在半秒钟内完成了从显现到消失，子弹轨迹上的空气仿佛顷刻间被抽离，一瞬间，那颗子弹停在了半空。
几乎是离开漩涡的同时，瞄到夏油杰在“被子弹袭击”的一方，神奈子迅速冲过去，伸手抓住了那颗子弹，面无表情地把它捏碎，来回碾压，咔哒咯吱，从掌心传出沉闷的响声。
然后，随手扔到地上。
伏黑甚尔愣了一下：...？
哪儿窜出来的一个人？
【作者有话说】
甚尔：有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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