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六章——未曾谋面的同行
大嘴嘿嘿嘿的憨笑了几声说道,老子扛的是惊喜。把你的下巴捂紧了,可千万别掉下来!还没等大嘴说完, 沈烨就跑了上来,我很明显的听见他说话的声音都带着颤音,在哪捡的?大嘴反驳道,你给老子捡一个试试。很快,沈烨就跑到了大嘴跟前,结巴巴的说道,快放下来,让老子看看。大嘴牛逼哄哄的把狍子扔在了地上,牛气朝天的说道,看吧看吧!再看你也看不到老大活捉它的时候了。那才叫牛逼呢,可惜呀,你没看到啊?
沈烨哆哆嗦嗦的在狍子周围转了一圈,一边用手电照着,手电的光照在了狍子的脖子底下,他抬起头来,用一种难以置信的语气说道,真是活捉的?此时的大嘴犹如变了一个人一样,他不紧不慢的又从口袋里掏出烟来,给我和沈烨每人发了一支,点燃后抽了一口说道,老大终究是老大,他的身手,你是没看到?太牛逼了,简首太牛逼了。
这时,沈烨的手电又照向了我,一种埋怨的语气说道,你咋不叫我呢?这时,他的手电光照在了我的身上,看了我一眼说道,我靠,你身上怎么弄的那么多血呀?沈烨突然间的一句话吓了一跳,我连忙低下头来看向了自己皮袄,只看见我的皮袄上血红一片,我很好奇,按说我抱着它在他脖子划了一刀,不应该把血弄在我身上呀!
我还在想着咋回事,身边的大嘴跑了过来,在我身上摸索着说道,你受伤了?我被他突然间的举动给愣住了。^暁,税?C,m?s? ?勉\费-越~犊-于是我在我身上摸了摸说道,没有呀!大嘴又喊到,你皮袄上很多血呀,你看不见吗?我看着皮袄上的血说道,奇了怪了,哪里来的这么多血?这时,沈烨又来到了狍子旁边。在狍子背上摸了一遍,再看他的双手,也被鲜血染红了。
大嘴蹲在沈烨旁边,也伸出了一只手,这时才发现,他的手上全是血,我突然想起来,大嘴手上的血就是在狍子死了以后,他抚摸它脊梁的时候摸下的,我突然想到,这狍子很可能以前就受了伤。怪不得我才能活捉了它。
沈烨看着我问道,你确定没事?我没理他,扭头对大嘴说道,快扛着回吧,回去再说。大嘴扛着狍子走在前头,我和沈烨走在后面,给前边的大嘴照着亮。沈烨扭过头来问道,咋抓住的?于是我一边走一边把我上去以后的情况跟他说了一遍,听的他一愣一愣的,一边又惋惜的说道,早知道的话,我跟你一起上去了。我笑了一下,说道,你上去也没啥用,人越多越容易出问题。有个伴就行了。
大嘴或许是听到了我和沈烨在聊天,于是他头也没回的说道,其实呀,你应该上来看一眼的,老大从悬崖后面跃出来的时候,简首太帅了。可惜呀,你再也看不到了。我却是笑了一下说道,老三在的话也行,沈烨却是说道,哎——,这一点我比不上你,在夜里我不如你!包括反应,胆量还有其他的一些东西。这一点我服你。/w?o!s!h!u·c*h_e?n~g,.·c!o*m¨
沈烨的话音刚落。大嘴又说道,我是真服了,然后又看着沈烨说道,要是我跟你一起的话,这只狍子肯定就跑了。老大是真的稳,感觉跟他在一起没有任何害怕可言,却又觉得顺理成章。我打断了大嘴的话说道,快回吧,饿了!山沟沟里突然安静了下来。再也没有了说话声,只有一阵阵咯吱咯吱的脚步声,显的空旷而又悠长。
二十多分钟以后,我们回到了屋子里,灶里的火在燃烧着,从灶口射出的火光把屋子里照得一片通红。昏暗的油灯也亮着,但在灶台口里射出的火光下显的那么卑微。锅里腾腾的冒着热气,发出一阵阵轻轻的沙沙声。炕沿前的炉子己经被火红的木炭烧红了,发出一股干锅的味道。屋子里虽然不是那么暖烘烘的,但感觉也温馨了许多。我坐在炕上,对沈烨说道,赶紧下挂面吧!饿的不行了。
沈烨点了一下脑袋,揭开了锅,一把挂面下进了锅里,然后蹲下来又往灶里加了一些柴火。我从炕沿边拿起沈烨刚刚放下的手电,来到了刚刚放下的狍子旁边,用手电在它的背上仔细得翻看起来。我要看一看它是被人打的,还是被山狸子抓的?这一点我必须要弄清楚,若是山狸子抓的,那也就算了,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可若是被别的猎人打伤了,狍子再被我们抓到,这件事可就有点麻烦,这么厚的雪,只要稍微有点经验的猎人跟着它的脚印,就能找到它,然后再跟着我们的脚印寻到我们的屋子里。到时候可怎么办呢?毕竟后天我们要去给燕子过生日的,万一我们不在的话,我这里还有两只狍子一张狐狸皮,万一丢了可就赔钱了。
就在我在狍子宽宽的脊梁上翻看了一会儿以后,果然,在它脊梁旁边发现了一个豌豆大的沙眼,然后再从沙眼往下找,才发现,这颗铁砂由它的脊梁旁边打进去,又从它肚皮旁边斜斜的穿了出来。我猛然间抬起头对着老三说道,妈的,这只狍子被人打过,只是伤的不厉害跑掉了。
大嘴连忙从火炉旁边走了过来,好奇地说道,你说这只狍子受伤了,我没有理他,因为我觉得跟他说这样的事情就和对牛弹琴差不多,但我还是点了点头,然后又看着沈烨说道,万一明天被人找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呢?毕竟人家打了第一枪。
沈烨也从灶台旁边走了过来,蹲在了我旁边,接过我手里的手电也看了看那个枪眼,好似自言自语的说道,这么厚的雪,难道这山上还有别的猎人?我点点头说道,看这个沙眼,也是新鲜的,或许是他们上来打猎的时候,也遇到了大雪回不去了,所以才留下来继续打,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情况和我们差不多,毕竟快过年了,人们闲下来没事打点肉吃倒也正常。看来我们后天得留一个人在这里了,不然我们去吃了饭回来,两只狍子也没了,狐狸皮也没了,可就完蛋了。
可大嘴提高了嗓门说道,怕个球,若是那些人真的敢拿我们的东西,我们也可以跟着脚印找到他们,怕啥!再说了?我们明天也不走,燕子后天才过生日,怕啥呢?明天继续上去抓獾子去,不要想太多,如果是真的被偷了,找到他们我弄死他。
这时,一股糊味弥漫开来,我抽了抽鼻子说道,什么糊了?沈烨慌忙的站了起来说道,除了面条,还有啥呀?说着他就往灶台边跑去。
面条虽然糊了,但吃起来依然很香,毕竟那可是真正的白面做的。等吃了晚饭,我们就早早的上了炕准备休息了。毕竟,在那个年代,也没有什么娱乐项目,更何况是在这深山老林里。而我却带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毫无睡意。我双手交叉枕在头下,仰望着满是白霜的屋顶。或许这就是我的性格,总是喜欢去想一些在别人眼里无所谓的事情。
或许这就是人性,有的人天生豁达开朗,坦坦荡荡。而有的人活的总是心事重重,郁郁寡欢。而这一切都是天性使然,却也万难更改。所以!人与人是不同的,有的人生下来就有一定的领导能力,却与文化修养没有太大关系。在以后的岁月里,我总是听到有人劝另一个人,什么事不要想太多,郁郁寡欢也是一天,倒不如开开心心过一天。这句话表面上看很有道理,但又有多少人能真正的放下心里的那些事情,活的自由自在呢?
昏暗的油灯在灶台上发出昏黄的灯光,时不时发出一声轻轻的脆响,随着轻轻的一声——啪,灯芯上就会冒起一阵青烟。我身边的大嘴或许是看我想的入神,于是用肩膀轻轻的撞了我一下问道,想啥了?想的那么出神?我扭过头看了他一眼,苦笑了一下说道,我在想,这里肯定还住着别的猎人,而我们这里会不会安全呢?我想等给燕子过了生日,把剩下的两只袍子和那张皮子拖回去卖了吧!放在这里总感觉不安全,万一丢了,这七八天的辛苦可就白瞎了。
我的话音刚落,大嘴毫不在意的说道,我还以为你想啥了,这都是小事,我们听你的就行,出来好几天了,我也该回去和我妈说一声,不然我也怕她担心,大嘴突然说起了他的母亲,我也想起了我的妈妈,这次和沈烨走的时候也和我妈说过,出来几天就回去一趟报个平安。也省的她老是挂念,也该回去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