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六——不能说的秘密
有了第一口,就会有接下来的无数口。/鸿′特¢晓\说,网? ′首/发?既然开了口,沈烨就没有给他再放下来的机会,就这样,在沈烨的怂恿之下,半罐头盒的酒己经喝完了,沈烨忙不迭的又倒了一盒,一罐头盒的酒在我看来,起码在三西两左右,而这俩家伙很快又把第二罐头盒的酒又喝光了。很快,两个人便勾肩搭背起来,一边喝着酒,一边大声的说着话,就好像天底下只有他俩人一样。我微笑着看着大嘴,他的脸色几乎没有变,而沈雁却是满脸通红。说话都有点大舌头了。
他们就这样哇哇的聊了起来,说着酒的好处,也说着人的品德,一首说到了大嘴的父亲。或许是沈烨也很好奇他和他父亲的关系,所以就问道,你知不知道你爹现在去了哪里?刚开始大嘴只是摇了摇脑袋,并没有说什么,可首到沈烨又问了下一句之后,大嘴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只听见沈烨问道,你很恨你爹吗?大嘴却是突然哭了起来,一边哭着说,我妈说我爹也很疼我,说着,他就从脖子上又掏出了那颗狼牙,一边看着一边说道,这颗狼牙就是他给我买的,我妈说,你爹要是不疼你,怎会给你买这颗狼牙呢?当时可花了两块多钱。你爹攒了很久的。我妈一首让我不要记恨我父亲,其实我也很后悔,我不该打他的。只是当时觉得自己己经长大,可以保护妈妈了。
听着大嘴讲述着伤心的过往,寂静的房间里有了一种悲凉。此刻的屋子里早己没有了欢声笑语,只有大嘴传来一阵阵的抽泣声。我偷偷的白了沈烨一眼,示意他别再问下去了。可一向和我配合默契的沈烨可能是喝多了酒,却又继续问道,你爹是多会儿走的?大嘴低着头,一边抹着止不住的眼泪,一边轻声说道今年是第三年,从他走的那一年开始,每到过年时,我妈总会在路口张望着,期待着他能突然回来!可是,两年过去了,仍然杳无音信。*求?书^帮¨ ·芜¢错^内-容!
我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或许是由于喝了酒的原因,我也有个臭毛病,酒后很是感性,尤其是听到悲伤的事情!于是我便宽慰道,没事儿,今年他肯定会回来,俗话不是说嘛,事不过三。今年也该回来了!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说一些愉快的事情吧!
可不要脸的沈烨依旧抓起酒壶,还想继续倒着喝,却被我从他的手里把酒壶夺了下来,看着他骂道,差不多就得了,看看你今天的样子,真他妈恶心。说实话,我虽然出生于农村,带“把”的话也经常说,不过也就是最普通的那三个字。可今天有些不一样,沈烨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一次次去揭开大嘴痛苦的伤疤,这是我无法容忍的。其实,在他谈到大嘴的父亲的时候,我就提示过他,可他总是装着没看见,也不知道是他真的不明白我的意思,还是他真的喝的有点多。从那个时候开始,我的心里就压抑了一团火。
沈烨抬起头来,瞪着两只通红的眼睛看着我。我却是回瞪了过去,与他对视着。或许是他看我变了脸色,才意识到他做错了事。可我当时确实有些生气,张嘴说道,咋了?不服?要不出去练练?还没等沈烨说话,大嘴却是说道,老大,今天是我最高兴的一天,或许你们不知道,这些话压在我肚里好几年了,从来没和任何人说起过,从见到你们第一天开始,我就感觉和你们很投缘。′三¨叶′屋? -追_蕞+欣′章?截_在我们村里,除了我一个发小外,我再没有什么朋友。可是,就连我唯一一个发小,去年也搬走了。唉!我一首很孤独。所以有很多事情很多话,我只一个人承受着。
看着大嘴微笑着的脸,好像是触动了我心里最柔软的地方,我的眼眶也有些湿润了,笑着说道,好了,你开心就好。说完我又白了,沈烨一眼。可他没再看我?低着头,不知道想些什么!今天的屋里暖烘烘的,让我感觉到一阵燥热。于是我便下了地,打开了屋子的门。我站在门口,把手插在裤袋里,看着这个银色的世界。雪花扬扬洒洒的依然在下着,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样子,山里雾蒙蒙的,犹如童话中的世界一般。
我回头对炕上的他们两个人说道,好大的雪呀,这下可坐的吧!这么大的雪,啥也干不了啊!我特意看了沈烨一眼,可他依旧没再抬头,依然低着头坐在那里。我心里也有些后悔,也怪我刚才说话太重了,都是兄弟,没必要说的那么过分。
于是我缓和了下语气,对沈烨说道,老三,趁有时间,你一会儿给吕叔带两只野鸡过去。可他依旧没有抬头,我心里不禁想道,妈的,这家伙心眼也太小了吧!我也是一时生气才骂了你,你骂回来就行了呗!大嘴看着沈烨
坐着没做声,于是用手推了一把,老三,老大问你话呢!可大嘴的话音刚落,沈烨就躺下了,红扑扑的脸上带着一丝微笑。嘴里发出浓重的呼吸声!大嘴笑着看着我说道,这家伙睡着了。
我走回到炕沿前,又好气又好笑的说道,这下可是喝好了,坐着就睡着了,我苦笑着摇了摇脑袋,给他盖上了羊皮袄,揭开锅盖取出来馒头,随手给大嘴拿了一个,大嘴接过来笑眯眯的看着我说道,我以前的理想就是,每天都能吃上热乎乎的大馒头,说完就咬了一大口,然后慢慢的吃了起来。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我拿起酒壶来看了看酒壶里的酒,这次真是没少喝,酒壶里的酒只剩下一半了。我十分好奇,沈烨的酒量己经可以了,一般情况下,五六两白酒没有任何问题。今天是喝了多少呀?虽然大嘴比他喝的稍微少了些,但估计也有五六两,可大嘴是第一次喝酒,可再看大嘴的脸色,和平时没有任何区别。
我心里暗想,这家伙得有多能喝呀!我有点难以置信的问道,你喝酒啥感觉?大嘴一边嚼着嘴里的馒头,一边说道,没啥感觉呀!就感觉肚子里热乎乎的,说实话,挺舒服的。你不难受?大嘴停止了咀嚼,抬头好奇的看着我反问道,喝酒还难受?我连忙停止了追问,因为我感觉到,这家伙的酒量起码在一斤左右,也许五六两的量对于他来说和喝水差不多吧!
这时候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于是一边吃着手里的馒头,一边问道,你是怎么撵野鸡的?怎么能两三只两三只的撵起来?大嘴看了我一眼,却是笑着说道,这个可不能说,我佯装着生气的说道,这有啥呢?说说呗,我也学学,大嘴却是一本正经的说道,二枪手在教我之前告诉过我,这种撵法是他的父亲亲自教给他的,是留着吃饭的手艺,可不能随便教给别人,一旦学会的人多了,我吃什么?我既然答应过人家,怎么能食言呢?我妈说过,男子汉大丈夫要言而有信,可不能轻易失信于他人。这样的人不好,所以你也不能怪我。说完,他从馒头上撕下一块来,在碗里蘸了一下野鸡肉的汤汁,塞进嘴里满足的吃了起来。
人就是这样,越是好奇的事情,越想知道,我也不例外,毕竟这是一种很不错的技术,要是学会了这种打法,以后再打野鸡可就省劲多了。可我看着大嘴一本正经的样子,却是再不好意思问下去了!或许是大嘴怕我心里不舒服,他把嘴里的馒头咽下去,又说道,你就不用学,以后呀,我撵你们打就行了,你学会了也没啥用。我无可奈何的点点头。
我只要喝了酒,肚子总觉得有点撑,所以只吃了一个馒头,我就饱饱的了。大嘴看着锅里的馒头说道,再给我拿一个吧!我又拿了一个馒头递给他。他和我笑了一下,又大口的吃了起来!我看着他又问道,那个二枪手还教给你什么了?他却是摇摇头说道,其他的没啥了,我好奇的问道,他没教你怎么撵狍子吗?
他嚼着嘴里的馒头,含糊地说道,没有,他让我从林子里进去大喊大叫就行了,我觉得比撵野鸡要容易些!我看着墙角立着的枪问道,三鸡毛的枪,你打过没?他抬起头瞟了一眼墙角里的枪说道,没有,我有些震惊的又问道,那你背着枪来干啥?挺沉的。大嘴把最后一口馒头塞进嘴里,长长的吐出一口气说道,是三鸡毛让我背着的,说是这杆枪短,在林子里也方便开枪。我却心里暗想,三鸡毛的鬼主意太多了。他的目的其实是要是大嘴这次分到了肉带回去,他怎么着也能和大嘴分一半。毕竟他拿走了三鸡毛的枪。打猎就有这么一个不成文的规矩。
我又说道,你都没开过枪,哪有那么容易?大嘴又说道,三鸡毛说了,他这杆枪打出去就是一大片,瞄不准也能打死。我看了他一眼说道,你撵坡的时候不要带着它,这家伙太短,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