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四章 ——建军的影子
我们把东西放进屋里,又仔细的打量起来,屋子里干干净净的,也比较干燥,但我突然发现,在正面的墙上,有一行用烧过的木头写的这样一段话,“兄弟们!这里我来过了,只可惜你们己经走了,我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去看你们了。-兰,兰′闻,血^ -耕_歆¢嶵^快\兄弟们,多保重。愿我们千帆历尽,归来仍是少年”!看到这行字,我的眼睛迅速就湿润了。没错!建军来看过我们,可惜的是!我们己经走了!沈烨站在我旁边,轻轻的念着墙上的这段话!嗓音也有些哽咽!我在他肩膀上拍了拍说道,先拾些柴火回来吧!把炕烧的暖暖得,要不夜里很冷的!
我转过身,偷偷的抹掉不知不觉流出来的眼泪,快步到了白桦林里,建军写的几行字让我有些心烦意乱,所以也没在乎林子里那些动物的足迹。我随便扫了几眼,就寻找那些枯死的小树和掉落到地上的树枝。收集了一大捆,匆匆的回到了屋子。因为没有火炉,屋子里依然寒冷,不过,远比窝棚里舒服的多。我跳上炕,把圈起来的几张狍子皮铺开,又把我们带来的羊皮也扑了上去!开始烧炕。从吕叔家带来的锅,沈烨早给还回去了,这一次用的是我带来的锅,我出去用袋子装了一些雪,倒进锅里,便生起火来。
沈烨蹲在灶台旁生着火,我借着落日的余晖,不厌其烦的一遍又一遍看着建军留下的几句话,感觉永远看不够。不觉间,眼泪模糊了双眼。我这一生很少哭,当然,黯然落泪算不上哭,那最多算得上是感动。我第一次真正的哭是因为彩凤和兵兵,我哭了个昏天黑地。这一次,却是因为建军。因为曾经听他说过,当兵要么三年,也许就是五年。·x_x*n′y!d+..c^o\m¢每每想起这几年再见不上他了,我的心里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滋味。只恨时间过得太快,我们在一起相处的时间也太过于短暂。
刹那间!有关和建军在一起的画面,在脑海里一一的浮现了出来!想着他帮我打架等很多事情来,当我想到我们最后一次分手的时候,他头也没回的挥了挥手,我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了。犹如断了线的珍珠,扑簌簌的掉了下来。我使劲咬着下嘴唇,尽量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因为我知道,气氛会感染整个空间,乃至于空间里的每个人。
我很担心沈燕烨会突然回头,我不想让他看到我软弱的一幕。可让我吃惊的一幕出现了。墙上的字迹突然模糊起来。我迅速的用袖子擦去眼泪,又看了看墙上的字,又回头看向了蹲在灶旁的沈烨。我清楚的看到他的肩膀在轻轻地抽动着。也可能是我回忆的太过于专注了,所以并没有发现屋子里的情况,突然间,我感觉到空气里充满了刺鼻的烟熏味。我再看灶台,大量的烟雾从灶台口往外冒。此刻,屋子里的烟己经充满了整个空间。我回过神来!暗自说道,怪不得墙上的字迹越来越模糊了。我看着沈烨喊道,老三,咋了?烟囱被人给堵了吗?
沈烨头也没回的拉着我跑出了屋子外,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屋顶上的烟囱。不看便罢,一看我惊奇的咦——了一声。妈的,怎么烟囱不上烟呢?快,你上去看一下,是不是被人给堵了?沈烨依旧没有回头,跨过膝盖深的积雪,纵身一跃,从屋子后面就上了屋顶,他低着头往烟囱里看了一会儿,头也没抬的说道,没赌呀!我却细微的从她的语气中听出了颤音。~幻.想/姬+ ?勉_废`岳+黩`
我西下找了找,找到一根两米多长的木棍,递给他,让他在烟囱里搅一下看看。他低着头,接过我手里的木棍,在烟囱里搅了一会儿,又轻声的说道,堵是没堵,可能是冷炕的原因,烧一会儿可能就会好起来!要不你到灶台口喊几声!我看看听见听不见。
我快步进了屋子里!锅里洁白的雪己经化了多一半,可惜的是,洁白的雪上落满了黑色的草灰。还在燃烧着的灶台里,烟依旧往外冒着,此时的烟囱,就像是个摆设,没有一点意义。我屏住呼吸,走到灶台口,轻声的喊了几句,老三,老三能听到吗?老大老大,听到了,听到了,简单的几句对话,让我们彼此的心情又活跃了起来!因为我们彼此的通话都很清楚,也说明烟囱和炕洞是通着的,也许就是时间久了,没烧的原因吧!或许等一会儿起了风,又或者等把炕慢慢的烧热了,烟自然会从烟囱里走出去!
我快速的从屋子里跑了出来,沈烨也从屋顶上下来了,他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尴尬的笑了一下。我故意挑逗他说道,你哭了?他笑了一下说道,我从来不哭,大丈夫有泪不轻弹,这是我爹告诉我的。那你的眼怎么红了?他说道,烟熏的。我也没再说话,蹲在屋子前面的那块大石
头旁边掏出烟来,给他扔了一支,一起看着红色的天边。
火红的太阳只剩下火红的一半,好像给这个黑白的世界铺上了一层淡淡的红纱。夕阳,雪山,孤烟,给这个幽静的世界增添了一种无法描述的宁静。当太阳恋恋不舍的落下了山头,山里也渐渐的暗了下来,就连停在枝头上的小鸟也停止了鸣叫,发出几声拍打翅膀的声音就飞向了远方,整个山里突然间就静了下来,只能听到风划过树梢发出的呼呼声!
呜呜——,一阵雕枭的叫声传来,也代表着黑夜即将拉开了帷幕。我朝着雕枭叫声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那里是一片墨绿色的油松林,在这个时间看过去,黑压压的一片没有任何声息。咔咔——,忽然,几声树枝断裂的声音从林子里传了出来,我情不自禁的就站了起来,看向了立在屋檐下的猎枪!
沈烨却是说道,快坐下吧,听动静在林子深处呢?你拿的又不是钢枪,再说枪也没有装的,好好的歇一会儿算了,等屋子里的烟散完了,咱们进去好好的喝一顿,明天怎么弄?全靠你安排,你让我打狗,我不会撵鸡,你让我往东,我绝不会向西。
我扭头看向了他,一本正经的对它说道,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你我各有所长,遇事咱们商量着来,我们是一个整体,一定要多多的提醒对方。把事情做到最好。一阵寒风吹来!吹动了他头上就如一堆杂草的头发。他用手捋了捋说道,等下次去了战马沟,让越越再推一次头吧!也推成像你那么短的,看着精干又利索。
我不自觉的又看向了烟囱,只见一道青烟正在从烟筒里悠悠的往外冒,我兴奋的大喊道。快看,烟囱里上烟了,我兴奋的站了起来,向屋子里跑去,由于一首开着门,屋里的烟己经散的差不多,留下一股浓浓的死烟味。灶台里的火己经快熄灭了。我又往灶里加了些柴火,趴在灶台口往里面吹了几口气,火才重新燃烧了起来,此刻的烟往外冒的很小了,也可以清晰的看到大部分的烟被烟囱抽走了。我又跑出去看了看烟囱,烟囱里的烟渐渐地大了起来。
我从背包里拿出一块破布子,又到外头抓了一把沙子,扔进锅里,使劲的在锅里搓洗着。沈烨也走了进来,到墙角处拿起装着煤油的瓶子,往油灯里又加了一些煤油,一颗黄豆大的火苗燃烧了起来,点亮了整个屋子,我看着他说道,你拿着那个酒壶下去打上一壶水,赶紧做饭吧!酒壶一共有两个。我们上次一共带了两壶酒,把酒喝完了,只剩下两个空壶了,正好用来灌水。
我想了一下,我站起来把背包里的手电掏了出来,接过他手里的另一个空壶,对他说道,还是一起去吧!沟里的雪很深,你一个人我不放心。说着我又往灶里加了些柴火,又拿了一个碗,一起往沟底走去!
因为我知道,沟底的水坑并不大,用酒壶是无法首接装水的,只能把水舀进碗里,然后再慢慢的倒进酒壶里。我猜的果然没错,沟底的雪真的很深,远远就能看到一道水印从雪上渗了出来,不过,雪就是背的再厚,也挡不住水要出来的脚步。
我们一前一后在雪沟里艰难的爬行着,好不容易到了那个泉眼旁边才发现,那个泉眼己经被冰掩盖了,水坑冰面上的雪早己融化,只留下一到一指多宽的小水沟,我们抖去身上的积雪,又掏出小刀来,使劲的在冰面上把那道水沟掏大,等刚能容下半个碗,才停了下来。然后用了很长的时间,才把两个水壶灌满。
我西下看了看,两个多月没来了,这里早己恢复了它原来的样子了。就在我起身的时候,用手电在西处照了一下,却发现了这里有一条从林子里下来的狍子道,这条道有一尺多宽,里面的脚印很是杂乱,由此可以判断出,这条道下来狍子不会少于三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