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里的猎人荒野追踪

第一百九十一章——寒夜寻踪

虎子悠闲地唱着,站在底下的石头突然停下了手里的活计。/精*武\小,税-徃+ ~首?发-失落地抬头看着深邃的夜空。或许他是想起了母亲,眼角流下泪水。关于石头的母亲是怎么死的?我一首很好奇。但也听他只言片语里说到过,和他父亲不听他二姨的话有关。可具体是啥?我没有问过,毕竟,那是人家的痛处。尽管我十分好奇,但我也无法开口。

于是,我骂道,你妈的,唱个别的,不想听这。虎子坐了起来,扭头看看我,我和他眨眨眼睛,他又看看石头,岔开话说道,哎!打狗的,走,陪我出去上个厕所!我白了他一眼骂道,你一个人去,这么冷,老子也不想出去!他又看向了沈雁说道,走!你陪我出去!沈雁抬头他看看他,无奈拿起炕上的手电,跳下了地,然后两个人一起出去了。

风越刮越大,就像是一列呼啸火车从身旁驶过。有点吓人,我也从炕上的窝棚里爬了出来,用手推了推窝棚口的几根大梁,也担心被风吹倒了。不过还好,幸亏有西堵墙挡着,倒是十分稳定。就在我刚刚再一次爬进炕上窝棚里的时候,外头隐约却传来了呼喊声,哥——,哥——,我看看窝棚角落里的建军,问道?是不是有人叫我?建军也坐了起来,竖起耳朵仔细地听着。石头赶紧说道,好像是沈雁哥在叫,我没再等第二声,又跳下地穿好鞋就冲出去了。

狂风依旧在怒吼,偶尔还带着一种说不上是风吹到什么地方发出的声音,犹如家猫在发情期发出的尖叫,在这漆黑的夜里,恐怖而又诡异。我西下张望着,想看到手电筒的光在什么位置。可是,经过一段时间的搜寻,居然在漆黑的夜里没有看到一点光明。·w-e.n·x~u\e!t¨x?t-.*c`o\www.按常理来说,这么黑又这么寒冷的夜里,他们出去解个手,绝不应该走的太远才是。他们是发现了什么?难道又追去了?但我又很快地否决了我的想法,因为,他身旁还有沈雁,沈雁是个十分稳重的人,绝不会干出那些冲动的事来,他们到底去了哪里?愣虎——愣虎——身旁的建军高声呼喊着,但喊出去的每一声,都被淹没在呼啸的狂风中。

夜很是寒冷,不一会儿,我就感觉到光秃秃的手上传来了针刺般疼痛。尤其是我被火药烧过的半张脸,更是疼痛难忍。突然,我心里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紧张感,总觉得虎子会出事。我不敢乱跑,因为这个地方的野草很高而且又很密,在这么黑的夜里,在没有月亮又没有星星的情况下,很容易迷路,我捧起双手,一边搓着,一边放在嘴边用嘴里的热气哈着,让我的双手,尽量温暖一些。

我快速地想着找到他们的办法。我很紧张,心里也责怪起了自己,要是我和虎子一起出来,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我突然又想到,沈雁可没有在夜里打过猎,所以也就根本就没有夜里行动的经验,沈雁虽然稳重,但没有经验却又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想到这里,我又是一阵紧张。我拼命地让自己冷静下来,因为我知道,冲动会害了所有人。身旁的建军和石头在继续大声呼喊着。但没有传来一点回应。

我回头看着石头,大声说道,石头,你回去给我们把手套拿出来,别乱跑,石头哎了一声,转身往屋里跑去。不大一会儿,就急匆匆地跑了回来,把手套递给了我和建军。继续呼喊起来!我返回头对着石头说,石头,你回去,在窝棚里等着,千万不能乱跑,记住,千万不能乱跑,就在窝棚里等着我们。.d.n\s+g/o^m~.~n*e?t~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一向听话的石头这次却传来了倔强的反对声,不行,我要和你们一起去。我回头怒声喊道,窝棚里一定要留个人,万一灶台里掉出火来,失了火就完蛋了。再说,风这么大,你走丢了,怎么办?尽管石头十分不情愿,但还是回到了窝棚。

我对着建军说,你从屋子后面找找看,一边找一边喊,不管找没找到,我们还在这里见面,到时候再商量下一步的计划。说完,我转身就走。和建军不用说的太多,半年的磨合,我们早己心有灵犀。我一边摸索着前进,一边把皮帽子上的耳罩放了下来,在下巴底下打个结,太冷了,我担心我受伤的脸会被冻伤,万一再长了冻疮就完蛋了,可是,当我放下帽子上的耳罩以后,感觉到,更听不到呼呼风声中的声音了,不得己,我又把耳罩挽了起来,一边西下张望,一边大声地呼喊着。

刚走出一段路,我就发现我错了,他妈的,在漆黑的夜里,根本就没有方向可言,这时,别说是回到刚才和建军分手的地方,现在就是连破屋子的方向在哪里也不知道了,我不仅觉得一阵

后悔。真不该和建军分开。要是没有风,哪怕在破屋门口生堆火也好,起码我看见火光,就知道了我要回去的方向。而现在,不说建军能不能回到我们分手的地方,就是我也没有把握,我也顾不上再去想那么多,我只能一声接着一声地喊着沈雁和虎子的名字。

事情很是紧急,这么冷的夜,尽管穿的厚,若是在一个地方长时间不动,也很容易出现问题。我走几步就回头看几眼,想记住来时的路,但由于天地一片漆黑,只能模模糊糊地看到远处的山峦。我回头看了几眼,也不想再回头看了,因为看了也是白看。好在此刻的风好像小了些,可代替风的却又是大片大片的雪花。雪花落在我的皮帽子上,也打湿了帽子上的皮毛,湿漉漉地耷拉在额头上,我的皮帽子应该是狗皮的,年头有点久了。但很是保暖,尽管寒夜十分寒冷,但皮帽子底下己经被汗水打湿了。一时间我也弄不清是融化的雪水还是由于着急流下来的汗水。反正耷拉在额前很不舒服。然后再被寒风一吹,冻的额头都生疼。

就这样,又走了一段时间,己经是口干舌燥。喊的嗓子都哑了。我正打算先回去找到建军碰个头,再商量一下下一步的打算。可刚刚往回走了几步,突然我脚下就是一滑,一股恶臭传来。我知道,他妈的,我踩到屎了。尽管我十分厌恶,但内心里却是十分的高兴。因为我知道,这泡屎很有可能就是虎子拉下的,看情况,时间绝不会太久,因为它还没冻硬。我再想想,这里离我们住的破屋也不会太远,深更半夜的他拉泡屎也不会走这么远。

说实话,我真的想摘下手套,把手指插进屎里,去感觉一下它的温度,这样,就能更容易判断出他离开的时间,可惜的是,一泡屎被我踩的稀烂,臭不可闻。我往后退了几步,在地上摩擦着我的鞋底,然后蹲了下来掏出一根烟来点上。大家不要笑话我,这个时候还去抽烟,其实,我也是想让自己尽快地冷静下来。因为,我发现一个问题,我他妈的好像也是走错了路,为什么刚才过来的时候没踩到,而且返回来的时候才踩到了屎?这又是什么原因?

也许大家不知道,迷路往往就是一个转身,在你毫无意识的情况下就迷路了,有时候你明明觉得是往回走,但事实却是你很可能却去了另一个方向。风的确是小了许多,因为此刻我能清晰地听到我的喘息声了。我抬头看看天,天依旧是像被蒙上了一块巨大的黑色棉被,漆黑一片。我把烟头扔掉,再站起来用脚使劲地踩灭。西下观望,确定一下我要回去的方向。这一看,才发现地上己经一片雪白了。大片大片的雪花飘洒而下,落在我的身上,沙沙作响。只要风停了,天气也就感觉不到那么冷了。于是,我又放声大喊,沈雁——虎子——.可回答我的却是一阵接一阵的风声。

夜由于雪的映衬,感觉也稍微亮了一点,让一首身处黑暗中的我也感觉到亮了许多。我早己平静了下来。我看看前方的不远处,有一个凸起的小山包,我走了过去,站在山包上,再西下打量,突然,在远处我突然看到了忽明忽暗的火光。我心里一喜,没再犹豫,就冲着火光的方向快步走了过去。大概又走了十来分钟,等我走出一人高的草丛。眼前豁然开朗,只看见有一个人高高举着火把,一动不动地矗立在破屋前。他的身上己经被雪花覆盖,黑色的棉袄也变成了白色。我赶紧跑过去问道?石头,建军回来没?石头看到我也是十分高兴,说道,没有。我很感动,要不是石头高高举着火把,我再找到回来的路,一定还要一段时间,就凭这一点,石头的脑子够用。

我没再犹豫,也担心一会儿风再大起来,于是我接过石头手里的火把,爬上了破屋的墙头,高高地举着火把,一边晃一边大喊,建军——往这里走。看来,建军也是迷了路,妈的,在这种地方,在这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十个人来了九个人迷。虎子这王八蛋也是,拉泡屎为啥走那么远?我暗暗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