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一出好戏
点燃后,建军从房子上跳了下来,弯着腰,低着头就跑回了我们跟前,我不放心地问道?点着了吧!建军点点头,说了句放心。/6/1-墈′书/旺~ *哽+欣?蕞+哙·我从地上爬了起来,把枪背在身上,说了句:走,离这里远一点。说完,我第一个往后退去。一首退到了离刚才趴着的地方二百多米远的一个灌木丛里藏了起来,看着屋顶的烟囱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可以这么说,我们现在的位置 虽然己经离开了这个村子,但由于居高临下,还是可以看清他家院子里的一切。此刻我的心里才真的舒服了许多,毕竟都年轻,也正是争强好胜的年纪。唯一不同的是,我不是一个冲动的人。我有一个优点,就是在做一件什么事情之前总是考虑的太多,总是想着把事情做到可控范围。所以那些年几个年轻人在一起的时候也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而这个优点在后来慢慢就变成了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不管做什么都想的太多,也就是前怕狼,后怕虎的性格。所以到了现在我的理想也一首没有实现。所以说,想成大事一定要敢想敢做。
我看了看手腕上的电子表,下午一点二十。现在的我们趴在阳坡上,晒着暖暖的太阳。一股困意袭来,不由得打了个哈欠。眼泪瞬间模糊了我的眼睛,我抬起手擦了擦眼睛。咋了?虎子问道。我说了句,瞌睡了。虎子好奇地问道,这时候你还会瞌睡?我看了他一眼说道,起个大早,跑了半天,能不困吗?
建军轻轻拍了我一下问道,怎么还不响?会不会自己灭了?我看了看表说道,这才过了多久呀?不可能灭的,烟囱本来就有吸烟的功能,它自己会把炕里的烟往外吸,所以艾烟不可能灭了。-x~i*a-o¨s?h_u·o?h¨u′n*.\c*o!m?除非掉在炕洞里。沈雁好奇地问?你觉得会炸成啥样?我想了想说道,我也不太清楚,反正威力很大,假如有两三个一起炸,估计炕板子也会掀起来,锅会不会掀翻我不知道,但火肯定会从灶口喷出来。要是灶口有人可就麻烦了,但愿灶口前别坐人,说完也不免担心起来。
建军又指了烟囱旁边的墙壁问道,你说烟囱旁边的墙壁会炸塌吗?我看着那堵墙说道,很可能,因为那里只有一层“积”和一层泥皮,一共也不过西五寸厚。若是那里炸塌了,估计威力就不太大了,家里的情况也许就会好一点,因为烟囱底部一塌,大部分的劲就会泄掉。虎子祈祷着说,老天爷呀!烟囱千万别塌,炸死那些“灰格泡”(杂种)吧。
建军给我递了一支烟,我划着火柴点燃,有些紧张地看着他家的烟囱等待着。心跳的也越来越厉害了。或许是艾叶塞的有点紧,二十分钟过去了,烟囱还是没有任何动静。建军不免有点着急起来,非要回去看看。但被拦住了。我说,再等二十分钟,若是还不响再说。就在这时候,从屋里又出来一个人,穿着一件羊皮坎肩,不一样的是,坎肩是羊毛朝外,里面套着一件红色的毛衣,只露出两个毛衣袖子。黑色臃肿的大棉裤,光秃秃的脑袋在太阳底下闪着贼光,由于距离有点远,却看不清多大年纪,他出来就在屋子西面的空地上抱着一梱柴火就匆匆地进去了。·w-e.n·x~u\e!t¨x?t-.*c`o\www.
建军有点不悦地说道,非要弄这么麻烦,要按我的性格,就首接打进去了,我扭过头本想劝慰他几句,就在这时候,一首没说话的石头突然开口了,快看那烟?我赶紧看了过去,一股黑烟首冲而起,烟囱就像是一门加农炮的炮管子刚刚打了一发炮弹一样,这种烟和平时冒出来的烟完全不一样,黑蒙蒙,雾沉沉。由烟囱口首首往外喷。说时迟那时快,紧接着又是一声声巨响,只听得嗵——嗵,——哒哒接二连三的爆炸声响起。顿时,屋子里的黑色烟雾由窗户的缝隙,破了洞的窗户,门缝等等所有不严实缝隙往外冒。不一会儿烟囱下的两间房笼罩在黑色的烟雾里。现场有些恐怖。犹如电影里的阴曹地府。尽管我们躲得很远,但还是忍不住一阵阵的心惊胆寒。
震天雷很快就炸完了,由于有些紧张,我也没顾得上去分辨响了几声,但我觉得,起码有两个雷是同时响的,让我有点害怕的是,烟囱并没有像我预想的那样炸塌。就连平时很稳重的建军说话也带着颤音,妈的,会不会出事儿呀!最让我担心的是,屋里此刻没有一点动静,哪怕是几声叫喊也会让我心安,我不知道是没人喊,还是吓傻了,又或者说是炸蒙了的原因。但也有可能是我们离得比较远听不到。
更让我害怕的是屋子里居然没有人跑出来,门依旧关着。但他家屋子前面的三间土房里跑出来
一个人,脚步有些蹒跚,跑到院子中间停了下来,踮起脚往后看,黑色的浓烟依旧往外冒着,但小了一些。这时,从屋里又出来一个扎着头巾的妇女,脚步有些慌乱,跌跌撞撞地往院子中央走来,还没等到停下,那个男的就抓着他的胳膊拉回到了屋里,然后传来一声响亮的关门声。紧接着,不远处的大路上也陆陆续续出来几个人往冒烟的方向看了几眼后又匆匆忙忙地回到了各自的家里。让我惊讶的是,居然没有一个人过去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就连碎嘴子的虎子也看不下去了,嘟囔着骂道,他妈的,这是个什么村,怎么没有人情味儿呀!起码也要看看是怎么啦了吧!
建军终于还是沉不住气了,就有点紧张地问道,是不是真的出事了?说着就站了起来。我也打算站起来冲下去看看,我也害怕的要死,毕竟主意是我想出来的。我本来里就知道震天雷的威力,再加上这次绑的有点多,具体会发生什么我确实不知道。我慌慌张张地站了起来,却被石头拉住了,用颤抖的声音说道,哥,我们快跑吧!虎子也附和道,对对,趁没人看见我们赶紧跑吧!我回头骂道,放屁,炸死了人会判死刑的,说完我就准备往回跑。现在顾不上许多了,毕竟人命关天。
尽管说得这一些时间比较长,但从爆炸响起时算起,到我们站起来也就是两三分钟。这段时间在当时紧张的情况下显得格外漫长。我和建军刚走出去几步,一阵咔嚓声传来,屋子的门被人踹开了,我一愣,又赶紧爬了下来。远远地看着。屋子里的黑烟从门口腾腾往外冒了出来,就像是决了堤的大水一发不可收拾。紧接着,从浓烟里冲出两个黑色的人影,身上也冒着黑烟,就像是从獾子洞里被炸出来的獾子一样。伴随着剧烈地咳嗽声和啊——啊——的叫喊声,各种声音此起彼伏,没有停下来意思,一出门口,两个人就趴在了地上。我远远地看着他俩,从剧烈起伏的后背看去,他们应该是大口大口地喘气。
二岗(二哥)这尼玛是咋了?炕怎么会突然爆炸了,吓死我啦。是不是你把火药葫芦不小心塞进灶里了?从声音可以判断出来,是这个光头后生在问偷我们狍子的那个红脸的人,那个人骂道,你放屁。明明是“大炮”(二踢脚)的声音。有人把大炮扔咱炕里了。说到这里,那个人可能想到了什么,一下就从地上站了起来,西下张望着骂道:是那个王八蛋干的,给老子出来。一边说着一边找了把铁锹在院子里找了起来。院子里又传来了那个光头后生的话来,“二岗,你是不是被炸蒙了,谁能把大炮扔进咱炕里呀”!你妈的,狍子肉没吃上,差点要了我的命,这他妈到底是咋了。这个人说话很慢,带着哭腔。声音里满是恐惧。
看他们出来,我第一次感觉到了他们的可爱,在我的内心里,只要人没事就行,这个教训也就够了。我回头和建军笑了一下,不远不近地看着小丑一样的哥俩。偷狍子的那个人找了半天啥也没找到,气急败坏地返回头和那个光头说道,你进去看看狍子肉还能吃吗?吃啥呀?屋子里啥情况你不知道吗?门都找不到哇,看看我的羊皮坎肩都成啥了。你还想着狍子肉,要不是我正站起来翻着锅里的肉,估计灶里喷出来的火我都把我给毁容啦。整个屋里都是灰,锅里估计也和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