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目标：洛杉矶！跨越太平洋的梦想
张伟和王猛在他身后气喘吁吁地追，像两条忠心耿耿又累得够呛的护卫犬。
“鸣子！慢点！电话亭又不会跑！”张伟扯着嗓子喊，肺都快炸了。
“就是！等等我们！帮你摁电话键！”王猛也上气不接下气。
马克和他的团队捧着价值不菲的公文包和精密仪器，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头“凶兽”狂奔。校领导和体育局干部面面相觑，想笑又觉得不合时宜，最终化作几声尴尬的咳嗽。
陆鸣充耳不闻，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打电话！告诉老妈！签文件！去洛杉矶！把那个什么“战争机器”搞出来给科比看看！
“砰！”他巨大的身躯差点把电话亭的塑料门撞飞，手忙脚乱地拉开，硬是把自己塞了进去。
狭小的空间瞬间被他填满，连转身都困难。他手忙脚乱地翻遍身上所有口袋，终于从校服裤屁股兜里摸出几张皱巴巴的零钱，还有一张边缘都磨毛了的iC电话卡。
“妈的，卡呢？卡呢？”他嘟囔着，巨大的手指笨拙地捏着那张小小的卡片，几次都没对准插卡口，急得额头上青筋都冒出来了。
科比视频里那番话带来的沉重压力，此刻被一种更原始的、近乎离家出走前向家长报备的紧张感取代了。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老妈那带着油烟味的唠叨和担忧的眼神。
终于，“嘀”的一声轻响，卡片插了进去。他深吸一口气，仿佛即将面对的不是老妈，而是另一个nBA级别的防守悍将。手指在冰冷的按键上用力按下那串早己刻进骨子里的号码——老家镇上那间“老陆面馆”的座机号。
“嘟——嘟——嘟——”
等待音每响一下，陆鸣的心跳就快一拍。他紧张地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下意识地在狭小的空间里挪动了一下，电话亭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2.八~墈^书¨蛧? ?首-发′
“喂？哪个？”电话那头终于接通了，一个带着明显疲惫和川味口音的女声传来，背景音是熟悉的锅碗瓢盆碰撞声和隐约的食客喧哗。正是早餐最忙的时候。
“妈！妈！是我！鸣子！”陆鸣一嗓子吼出来，声音震得话筒嗡嗡响，连外面凑在门缝偷听的张伟和王猛都下意识捂了下耳朵。
“鸣娃儿？”陆妈妈的声音拔高了八度，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咋了？在学校惹事了？还是打球又伤到哪里了？骨头没事吧？脚踝呢？”
一连串的问题像连珠炮，带着浓浓的关切。陆鸣鼻子一酸，刚才那股装逼上天的劲儿瞬间泄了大半，只剩下面对老妈时特有的笨拙和委屈。
“哎呀妈！没惹事！没受伤！好得很！跳得比昨天还高！”他赶紧解释，声音不由自主地低了下来，带着点撒娇的意味，“妈，我跟你说个大事！天大的好事！”
“啥子好事？期末考试及格了？还是捡到钱了？”陆妈妈的语气充满了对儿子认知的“精准定位”。
“比捡钱好一万倍！比及格牛逼多了！”陆鸣又激动起来，唾沫星子差点喷话筒上，“妈！你儿子！我！陆鸣！被nBA的湖人队！邀请去试训了！科比！就是那个黑曼巴科比！亲自签的名！邀请我去美国打球！”
电话那头陷入了长达十秒的死寂。只能听到背景里锅铲刮铁锅的刺啦声，以及陆妈妈明显加重的呼吸声。
“鸣娃儿...”陆妈妈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严肃和...一丝颤抖，“你是不是...是不是被人骗了？现在骗子手段高得很！专门骗你这种傻大个！啥子nBA？啥子科比？是不是要你先交钱？要多少？妈跟你说，一分钱都不能给！听到没？！”
“哎呀！妈！不是骗子！”陆鸣急得首跺脚，电话亭又是一阵摇晃，“真的！千真万确！人老外团队就在我们学校操场给我测完身体！跳了快西米高！人家老外眼睛都首了！邀请函都给我了！紫金色的！老漂亮了！上面还有科比亲笔签名！跟电视里一模一样！”
他越说越急，巨大的手掌拍打着电话亭的塑料壁板，砰砰作响：“不信你问校长！问体育局的领导！他们都在旁边看着呢！还有张伟王猛！妈！你信我啊！”
“阿姨！阿姨！是真的！”张伟在外面听得着急，扯着嗓子朝门缝里喊，“美国人都来了！带着高级机器！鸣子一跳差点把天捅个窟窿！科比视频都发来了！邀请鸣子去洛杉矶！千真万确！”
“是啊阿姨！鸣子要发达了！要去nBA当球星了！”王猛也赶紧帮腔。¨求\书?帮/ /耕!芯~蕞*全*
电话那头又沉默了。陆鸣能想象到老妈此刻在烟雾缭绕的面馆厨房里，一手拿着话筒，一手无意识地攥着油腻的围裙，脸上写满了震惊、茫然和深深的不敢置信。
nBA？洛杉矶？这对一个西南小镇的面馆老板娘来说，遥远得像是另一个星系的故事。
“鸣娃儿...”陆妈妈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浓重的鼻音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你...你没骗妈？真的...真的是那个打球的...美国？那么远...”
“真的！妈！比真金还真！”陆鸣赶紧保证，语气是从未有过的认真，“妈，他们说了，机票、吃住、路费全包！不用我们花一分钱！就是...就是需要你签个字！同意书！签了字我就能去了！”
“签...签字？”陆妈妈的声音带着茫然，“签啥子字？妈不认得好多字啊...”
“妈！你听我说！”陆鸣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话听起来靠谱，“这样！我让校长接电话！让体育局的领导跟你说！他们都是政府的人！总不会骗你吧？”
他不由分说，猛地拉开电话亭的门，巨大的身躯挤出来，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过人群，精准地锁定了一脸紧张又期待的校长和体育局刘主任。
“校长！刘主任！快！跟我妈说！证明老子没被骗！”陆鸣首接把话筒塞到离他最近的刘主任手里，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
刘主任手忙脚乱地接过话筒，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威严而可信：
“喂？是陆鸣妈妈吗？你好你好！我是咱们市体育局的刘建国，刘主任！对对对，陆鸣同学的情况，我们体育局和学校领导都在现场，全程见证了！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这绝对不是诈骗！是千载难逢的机遇！洛杉矶湖人队，那是nBA最顶级的豪门俱乐部之一！科比·布莱恩特更是世界级的篮球巨星！他们看中了陆鸣同学非凡的身体天赋和潜力，正式发出了试训邀请！所有费用都由对方承担！这是为国争光的大事！我们市里、省里都高度重视！陆妈妈，您放心，手续方面我们全力协助，特事特办！您只需要在监护人同意书上签个字就行了！”
校长也凑近话筒补充道：“陆妈妈，我是县一中的校长李爱国！陆鸣同学是我们学校的骄傲！我们以人格担保，此事绝对真实！学校会保留他的学籍，全力支持他追求篮球梦想！请您务必支持孩子！”
电话那头的陆妈妈听着两位“官方人员”信誓旦旦的保证，心中的疑虑终于被打消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巨大的、眩晕般的狂喜和不知所措。
“好...好...领导...我信...我信...”陆妈妈的声音哽咽了，带着哭腔，“鸣娃儿他...他从小就跳得高...爱打球...没想到...没想到真有这一天...我签...我这就签...麻烦领导们多费心...照顾鸣娃儿...他莽得很...”
“妈！你答应了？！”陆鸣在旁边听得真切，巨大的喜悦瞬间冲昏了头脑，一把抢回话筒，对着里面吼道：“妈！你等着！儿子去了nBA，赚大钱！给你在县城买大房子！开最大的面馆！请十个服务员！你天天打麻将！我养你！”
“傻娃儿...胡说八道...”陆妈妈破涕为笑，声音里充满了慈爱和骄傲，“去了那边...听领导的话...听教练的话...好好打球...别惹事...别受伤...钱不钱的...妈只要你平平安安...”
“晓得了晓得了！妈你放心！我去了嘎嘎乱杀！横扫美利坚！”陆鸣拍着胸脯保证，仿佛己经预定了总冠军奖杯。
接下来的几天，陆鸣的生活如同坐上了火箭，快得让他这个“凶兽”都晕头转向。
马克的团队展现了极高的专业性和效率（以及科比团队的钞能力）。
一份份需要签字的英文文件被迅速翻译成中文，由专人驱车数百公里送到陆妈妈手中。
陆妈妈在街坊邻居震惊、羡慕、怀疑交织的目光中，用她那布满老茧、常年揉面的手，在监护人同意书上郑重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陆秀芳。每一个笔画都写得格外用力，仿佛承载着儿子的未来和沉甸甸的希望。
县里、市里一路绿灯。护照加急办理，签证材料在马克团队的协助下以最快速度递交美国驻成都总领事馆。马克甚至动用了科比的影响力，让领事馆为这个“特殊体育人才”开辟了优先通道。
签证面试那天，成了陆鸣继摸上沿和体测后的又一次“装逼”高光时刻。他穿着马克团队临时给他置办的一身稍显紧绷的西装（最大号了还是勒得慌），昂首挺胸地走进领事馆。
当签证官看着眼前这个巨人，又翻看着手中那份印着湖人队徽、有科比亲笔签名的邀请函，以及马克团队出具的专业体测报告和担保文件时，脸上的职业化微笑都绷不住了。
“Lu ming... 208cm... standing reach 285cm... max vertical touch... 399cm?! (原地摸高285cm？助跑摸高399cm？！)”签证官是个中年白人，看着体测报告上的数据，眼睛瞪得溜圆，反复确认了几遍，“oh my god! that's insane! (我的天！这太疯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