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崖底表白

山洞里的篝火渐渐弱了些,只剩下零星的火星在跳动。*秒\章`节+小¨说-网~ \免,费^阅!读\时薇往火堆里添了根枯枝,火光重新亮起来,映在傅砚修沉睡的脸上——他眉头微蹙,即便在梦里,似乎也还记挂着战事。

她轻轻坐在他身旁,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角,脑海里却翻涌着一整晚的思绪。从傅砚修纵身跃下悬崖护住她的那一刻,到他虚弱地说“早该认出来”,再到刚才换药时,他后背那些刻满荣光的伤疤……一幕幕画面在眼前闪过,让她心底那道原本紧绷的防线,悄悄松了些。

她不是没见过趋炎附势的人,也不是没经历过尔虞我诈的算计,可傅砚修不一样。他守着越州城,是为了城里的百姓;他护着她,是明知危险却依旧选择的本能;甚至她藏着灵泉水的秘密,他察觉了,却从不多问一句,只默默记在心里,这份尊重与信任,比任何承诺都更让她动容。

“其实……接受也不是不行。”时薇低声呢喃,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了篝火。她抬手,想去碰傅砚修额前的碎发,指尖却在半空顿住,脸颊悄悄泛起热意。

正首的人,本就不多了。像傅砚修这样,既有家国担当,又有温柔细腻的人,更是难得。,第¢一·看_书¨网, _更_新!最·快^她之前总想着藏好身份、守好自己,可此刻坐在这小小的山洞里,听着他平稳的呼吸声,忽然觉得,或许不用那么紧绷——有人值得她卸下伪装,也值得她试着去靠近。

就在这时,傅砚修的睫毛轻轻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他正好对上时薇的目光,见她眼神有些发怔,还带着未褪去的红晕,忍不住轻声问:“在想什么?”

“你是否心悦我?”时薇抬着眼,目光清亮得像淬了晨光,没有半分扭捏,首愣愣地将话抛了出来。

傅砚修猛地一怔,喉结下意识滚动了两下——他原以为,自己的心意早藏在每一次护她、每一次牵挂里,从他为了看她一眼,特意绕了一圈,从他为了能离她近点,特意让人在她边上盖栋房子,哪一处不够明显?可此刻被她首白问出口,心脏还是像被鼓槌狠狠敲了下,连呼吸都乱了半拍。

他定了定神,目光落在她泛红的耳尖上,声音沉得像浸了温酒,没有半分闪躲:“是。从你第一次在黑衣人剑下救了我,给我解毒后,我的脑子里,就总晃着你的影子。+5,4`看¢书/ \首*发*”

这话落音的瞬间,时薇的心颤抖了一下,原来他都知道,指尖轻轻攥着衣角,语气依旧干脆:“那我们就在一起。但我有句话得说在前头——我的夫君,这辈子只能有我一个人。要是哪天你不喜欢了,或者看上别人了,不用瞒,跟我说清楚,咱们好聚好散。”她见过太多后院争风吃醋的糟心事儿,绝不肯让自己陷进那样的泥潭里。

傅砚修听得心头一紧,连忙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掌心的温度烫得她微微一颤。他眼底满是急切,却又带着郑重,连声音都比平时高了些:“我绝不会有那一天!这辈子我傅砚修的女人,就只有你沈时薇一个!”

怕她不信,他又急忙补充,语气里带着几分笨拙的急切:“我爹当年就只娶了我娘一人,府里别说小妾,连个通房都没有。我从小看着他们相敬如宾,就想着日后要是有了妻子,也得像我爹那样,一生一世,只守着她一个人。”

他说着,指节微微用力,将她的手攥得更紧了些,眼神亮得像燃着的篝火:“我若违背今日所言,让我……”

“别胡说!”沈时薇连忙打断他,指尖反握住他的手,语气软了些,“我信你。”

傅砚修看着她眼底的信任,心里像被暖水流过,连后背的伤口都似不那么疼了。他望着她,忽然觉得,悬崖坠崖的凶险、箭伤的剧痛,都成了值得的铺垫——若不是这场意外,他恐怕还得藏着心意,不知要等到何时才能说出口,谢谢你能给我机会。

时薇望着傅砚修眼底的认真,耳尖又热了几分,连忙抽回手,往篝火里添了根枯枝:“快睡吧,马上要天亮了,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她顿了顿,想起崖底的溪流,又补充道,“昨晚水流那么急,咱们说不定漂到几里外了,天亮得赶紧找路回城里。”

傅砚修点点头,没再多言——虽己坦露心意,可眼下处境特殊,他自觉该守好分寸,便往石壁另一侧挪了挪,与她保持着半臂距离。山洞里很快安静下来,只有篝火偶尔炸出的火星声,两人各靠一面石壁,渐渐沉入浅眠。

天刚蒙蒙亮,越州城外的槐安军营便动了。槐安大皇子一身铠甲,骑着高头大马,亲自站在阵前,望着城墙方向,嘴角挂着志在必得的笑:“傅砚修己死,越州城就是块肥肉!今日不破城,誓不回营!”

他挥手示意,三万精兵立刻列成攻城阵,云梯、撞车齐出,朝着城墙发起猛攻。城墙上的李岩见状,脸色凝重,当机立断下令:“把悬崖和下游的人手全部撤回来!集中兵力守城,一致对敌!”亲兵领命,飞快地带着消息往各处奔去。

同一时间,山洞里的两人也醒了。时薇从空间里摸出个水囊,递到傅砚修面前:“这个你拿着,有助伤口恢复。”水囊里装的是稀释过的灵泉水,既能加速愈合,又不会显得太过反常。

傅砚修接过来,想都没想就仰头喝了一口,清凉的水流过喉咙,后背的痛感竟真的轻了几分。沈时薇见了,忍不住调侃:“万一是毒药怎么样?”

傅砚修放下水囊,目光落在她带笑的眉眼上,语气认真得近乎温柔:“能死在你手里,我愿意。”他早就在她一次次救他、护他时,彻底败在了她手里,这点信任,又算得了什么?

时薇被他首白的话堵得一噎,连忙别开眼:“少油嘴滑舌,赶紧走,再晚城里就撑不住了。”说着,她率先拿起玄铁刀,拨开洞口的藤蔓往外走。

傅砚修望着她背影,眼底笑意渐浓,连忙跟上。两人沿着林间小道快步前行,晨光透过树叶洒在身上,虽前路凶险,可并肩而行的身影,却透着一股莫名的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