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全国都干旱

村里别家的收成,比老时家还差些。,x-i¨a`o¨s,h~u?o/c-m_s,.-o+r!g!毕竟时家的小米、高粱、荞麦,种的都是种子店的抗旱高产种,哪怕天旱,底子也比普通种子厚实点。

要说例外,得数赵寡妇家。她家的庄稼看着比别家强出一截,这功劳全在狗蛋那股子实在劲儿上。先前他顶着日头,一桶一桶往地里挑水,汗珠子摔八瓣,倒也没白费劲——地里的庄稼好歹给了些反馈,穗子比旁人的饱满些,总算没让这辛苦打水漂。

只是菜地里的菜,还得靠天天担水浇着——没法子,时小西开的酒楼全指望这些新鲜菜撑场面呢。

河里早就见底了,别说挑水,连舀都舀不上来半瓢。没法子,只能指望院里那口井,时家的汉子们轮流挑着水桶,一趟趟往菜地跑。拉水的牛车在土路上颠着,轱辘碾过干硬的地面,“吱呀吱呀”响个不停,听着就透着股子费劲的模样,可再难也得供着。

县城里的酒楼也是这般光景。那些富贵人家,日子该过还是过,该吃的宴席照开,该喝的酒也没落停。?齐¥盛??小?1°说`%<网a ?}无*错?内e容(%只要酒楼里的菜新鲜水灵、滋味地道,上门的客人就少不了。

时小西的酒楼靠着家里菜地供的鲜菜,在这旱天里反倒占了些便宜——别家馆子常缺这少那,他家却能保证上桌的菜带着水气儿,瞧着就喜人。所以即便外头旱得紧,酒楼里依旧人声热闹。

周年他们这边,分出几个人进了山,去查看春天在山里种下的玉米。

山里的玉米,长势确实比村里的强些,可也出了点情况。仔细一看,不是这棵被啥野物啃得剩下半截,就是那棵结的棒子被啄得光秃秃的,没几个像样的。

几人叹着气,把能收的都收拢到一块儿,搬到崖洞里头藏好。又用木门把洞口堵得严严实实的,这才放心下山——

时老太听说山里没收多少棒子,心里疼得慌,可也实在没别的法子,只能叹口气认了。

家里头,任静和李青青总算熬出了月子。俩人痛痛快快洗了个澡,换上干净衣裳,各自抱着怀里的小娃娃,都凑到了时老太屋里。^新/完+本`神-站. ?最·新+章-节′更,新!快·时老太笑得合不拢嘴,摸摸这个的小脸,捏捏那个的小手,眼里心里全是欢喜。

正巧时满两口子也赶了回来,一大家子聚在一块儿,说说笑笑,倒也热闹。外客不多,就任财主来了。他一边喝着喜酒,一边跟时满热络地聊着天,话里话外都透着亲近。临走时,他掏出三个小金锁,亲自给三个娃娃都套在了脖子上,嘴里说着“长命百岁”“平安顺遂”的吉利话,才由小厮扶着,慢悠悠回了家。

任静真没料到,她那向来对旁人抠门得紧的亲爹,这回连时仁家的丫头都给了个一模一样的金锁。

她心里嘀咕:爹这是真拿时家人当自家人了啊。

接下来便是给孩子们起大名的事。众人都推让着,请时老太来定,时老太却摇了头:“这事啊,该交给咱们家的举人才对。”

时满也不推辞,笑着应道:“那阿奶,我就献丑了。”

“嗯,”时老太点点头,“顺道把小妞妞的大名也一起起了。”

“好嘞。”时满目光扫过屋里和睦喜乐的一大家人,先看向时仁家的丫头,朗声道,“妞妞以后就叫时安乐,愿她一生平安喜乐。小的这么爱笑就叫时安喜。”

接着,他又看向时义家的双胞胎男娃,继续说:“这两个小家伙,就叫时安泽、时安润,盼着他们平安长大,受福泽滋养。”

“好名字!”“这名字起得有讲究!”屋里顿时一片夸赞声,人人脸上都堆着笑。

唯独牛氏,看着刘氏抱着两个带“安”字的孙子,又瞥了眼自己身边的两个孙女,心里头像堵了块石头,说不出的不得劲。年轻时她嫁进时家,头三年肚子没动静,刘氏却进门第一年就生了儿子,那会儿她没少羡慕。后来她也算争气,生了三个儿子,可如今,又是刘氏先抱上了孙子……这点心思在心里翻涌着,让她连带着脸上的笑都淡了几分。

家里的长辈们都给孩子们备了满月礼,大多是金锁银锁,瞧着就喜庆贵重。唯独时雯的礼不一样,给三个小家伙每人一块小玉佩,玉质温润,上面竟刻着阿拉伯数字——分别是2、3、4。

这是她托汪思思在府城特意定制的,刻着“1”的那块,今早己经给了小妞妞。时雯用同一块墨玉打磨了二十块,打算往后家里添了侄子侄女,就慢慢分出去。

玉佩上的数字藏着什么意思,旁人瞧着新鲜,却没人能懂,只有时雯自己心里清楚——这是她给孩子们排的序号,像串珠子似的,把一大家子的牵挂都串了起来。

第二天吃过早饭,时满和汪思思收拾妥当,要回洛城去。

临行前,时满跟时家长辈们念叨:“听同窗和夫子们说,今年整个燕国都闹旱灾,情形怕是不大好。”

这话一出,时家人的心都跟着沉了沉——自家这点收成己是勉强,若是全国都这般,往后的日子怕是更难了。

这次时满动身,时老太没像往常那样塞银子,反倒让汉子们装了满满几麻袋粮:小米、高粱、荞麦、麦子、玉米,一样装了一麻袋。

汪思思见状忙要推辞,时老太眼一瞪,训道:“推啥?现在城里粮食金贵得很,这是家里刚收的,虽说颗粒不饱满,可也是能填肚子的正经粮食,带着!”

汪思思被训得没了话,乖乖点头应下,心里头却暖烘烘的——这沉甸甸的麻袋里,装的哪里是粮,分明是长辈沉甸甸的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