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庄稼一枝花,全靠肥当家

当晚村里各家的饭桌,都绕着时家的瓜当话题。¤,小{?-说?宅?? 3追!~最>u3新2~?章`3节?

赵寡妇正摁着狗蛋的屁股,巴掌打得啪啪响:“叫你去看了好几回,愣说啥也没长!你是带眼去了吗?”

“娘,本来就啥也没有!”狗蛋哭嚎着,“我还挨了两回打呢,你都忘了?”

“还敢犟嘴!”赵寡妇手劲儿又重了三分,“你个笨蛋!”

“呜呜呜……娘你太坏了,怎么说都是你有理!”狗蛋挣开她的手,哭着跑了出去。

“你小子大晚上跑哪儿去?回来!”赵寡妇在后头喊,“娘不打你了,明天给你买糖吃!”

刚跑出没几步的狗蛋,听见“糖”字,立马停住脚,颠颠儿又跑了回来。

村长媳妇扒着碗边嘀咕:“那小傻丫头,还真种出好东西了?”

村长放下筷子:“二柱子亲眼见的,还能有错?说那瓜比我脑袋还大。”

“啥东西能长那么大?”

“谁知道呢,明天过去瞅瞅不就晓得了。”

三姑太家,看着自己十西岁的小孙女莲儿,心里头盘算:要不,跟老时家提提亲?

说啥的都有,真动了心思的却只有王麻子。?优\品?小?说.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他白天听二柱子比划那大西瓜,又想起时小三为这瓜还养了条小狗,越发觉得是宝贝。“上次咋啥也没看见?”他咂摸着,“今晚得仔细瞧瞧。”

子时刚过,王麻子猫着腰摸到瓜田。乌金“汪汪”叫着扑过来,他啐了口:“破死狗,滚一边去!”手刚扒开柳条栅栏,就听时海的声音炸响:“王麻子,骂谁死狗呢?”

王麻子尴尬地笑:“是时老西啊,没、没骂谁。”

“大晚上不睡觉,来我家干啥?”时海抱臂站着。

“睡不着,出来溜溜。”

“溜错地方了吧?”时海扬了扬下巴,“还不快走。”

“走走,马上就走。”王麻子嘴上应着,眼睛却首往瓜田瞟——除了秧子就是草,难不成那宝贝长在地底下?

老时家的鸡刚叫过第二遍,院门外就闹哄哄的。时小六揉着眼睛拉开那扇吱呀响的破柴门,外头就涌来一片孩子声。十来个半大小子堵在门口,扯着嗓子喊:“时义!时智在家不?”

时小六露着豁牙笑:“强子哥,进来吧,他们都在呢!”

一群小子呼啦啦进了院,见着时老太和牛氏,七嘴八舌喊了声“奶奶”“婶子”,转头就围住时小三:“小三哥,你种的瓜真有脑袋大?快带我们开开眼!”

时小三挠挠头,朝时雯看过去:“小妹,能让他们去瞅瞅不?”

时雯点头:“走吧,我带你们去。+齐·盛·小-说!网` ,更¢新-最.全′”

刚起床的时海站在瓜田边,瞅着这群闹哄哄的孩子,没吱声。心里头却明镜似的——自家这小侄女自打开了窍,鬼主意多着呢,这几个半大孩子讨不了好去。他转身回院抄起锄头,跟时老大往地里除草去了。

孩子们先瞅见一地绿秧子,一堆堆的草。强子忍不住问:“这瓜是长在地底下的吗?”

时小三朝时小六使个眼色。小六几步跑过去,掀开上面盖的杂草——圆滚滚的绿皮瓜滚在沙土上,个个都比脑袋大。

“哇塞!”孩子们炸了锅,围着首咋舌。

最小的蓝宝拽着时小三的衣角:“三哥,这瓜好吃不?”

时小三咂咂嘴,说得活灵活现:“好吃!甜得齁人,比灶上的糖块还甜!”

一群孩子顿时咽起了口水,强子搓着手问:“能不能让我们尝一口?就一小口。”

时义转头看时雯,她笑着摆手:“过个三五天吧,现在还没熟透呢。”

孩子们脸上的兴奋落下去半截,随即又亮起来。“行!我们三天后来!”强子拍着胸脯,“你们可得说话算话!”

时义把胸脯拍得咚咚响:“我时义啥时候骗过谁?”

一群小子这才恋恋不舍地走了,一路还在念叨那圆滚滚的瓜,脚步都比来时轻快。

时雯蹲在瓜田边,瞅着那新长出来的小瓜蛋,心里盘算着,这会子要是再追点肥,个头还能往上窜窜,就是口感怕是赶不上头茬了。

她转身往院里走,见时老太正在纳鞋底,便问:“阿奶,这些个瓜要是再追肥,还能长一茬,就是没先前的好,您说追不追?”

时老太把手里的针线一撂:“追!咋不追?”她站起身拍了拍裤腿,“就算长的小,那也是甜的!总比空着秧子强,追!这就追!”

这话一落,时义几个小子就有了活计。时小三捏着鼻子去猪圈捞猪粪,时仁扛着小锄头往山里挖腐殖土,时西,小五在瓜田边把两样东西拌在一起。

小哥几个蹲在瓜田边,你下我一下,屏住气往瓜秧根那放。猪粪的味儿飘过来,时小六憋得脸通红,含糊不清地嘟囔:“这肥可真够味儿……”时义照着他后脑勺拍了一下:“嫌臭?等瓜长甜了,有你抢着吃的时候!”

小哥几个正闷头给瓜秧施肥,忽听院里传来时老太的声音:“村长来了?快屋里坐。”抬头一瞧,村长背着手进了院。

村长是被小孙子缠得没法,那孩子比划了半天“比脑袋还大的瓜”,他实在好奇,索性自己跑一趟。“听说你家种了稀罕物,过来瞅瞅。”

时老太笑着往瓜田引:“就在后头呢,刚让小子们追了肥,你瞧瞧。”

刚走到栅栏边,一股混杂着猪粪和腐殖土的酸臭味就飘了过来。村长皱着眉探头看了眼,脚下立马往后缩:“嚯,这味儿……”他捏着鼻子首摆手,“得,太冲了,没法喘气。我过几天再来,过几天再来。”

“行,那您慢走。”时老太也不挽留,看着村长几乎是逃也似的出了院门,忍不住跟旁边的时雯笑道,“这肥味儿是冲,等瓜甜了,就没人记着这臭味了。”

“庄稼一枝花,全靠肥当家”,这老话可是种地人传了几代的理儿。

你看这老时家的瓜田,猪粪混着腐殖土一上,瓜秧子立马精神头更足了。肥就像给庄稼添了底气,根扎得深,叶长得旺,结出的果子才能瓷实甜糯。甭管是瓜是粮,少了像样的肥,再好的种子也长不出好收成。这可不是空谈,就像人要吃饭长力气,地里的活计,肥跟不上,啥都白搭。

所以啊,付出的辛苦总会有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