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归巢?灯火与笑泪
茜茜和周慧手挽着手，带着初抵大都市的懵懂与兴奋，随着人流走向出站口。
微凉的夜风拂过，带着一丝陌生的喧嚣气息。
刚出站门，两辆崭新的黑色虎头奔轿车便如同蛰伏的猛兽，静候在显眼处。
车旁，李刚和张进身着利落的黑色劲装，身姿挺拔如松，目光锐利地扫视着人群。
见到周通一行，两人立刻大步上前，动作整齐划一地躬身行礼，声音沉稳有力：“少爷！小姐！少夫人！一路辛苦！”
周通看着风尘仆仆却精神奕奕的两人，微笑颔首：“辛苦你们了，提前过来安排等候。”
“少爷言重了，应该的。”
李刚恭敬回应，随即补充道，“老爷和夫人还在家等着，一首没睡呢。”
周通微讶：“这么晚了还没休息？”
张进接口道：“夫人特意吩咐，一定要第一时间看到小姐和少夫人平安到家。”
此时，陈兵和赵丽华己利落地将行李安置妥当，并恭敬地为众人拉开了厚重的车门。
周通率先坐进后座，茜茜和周慧带着雀跃紧随其后。
李刚和张进迅速进入驾驶位，引擎低沉地咆哮一声，两辆豪车平稳地驶离了喧闹的车站，留下身后一片好奇与艳羡的目光——三个孩子，两辆虎头奔，还有保镖随行，这排场足以成为初来魔都的外地人津津乐道的谈资。
车内温暖而静谧，悠扬的轻音乐流淌。
周通望着车窗外飞逝的夜景，高楼大厦的轮廓在夜色中如同巨大的剪影，霓虹灯带勾勒出繁华的筋骨。
“变化真大，”
他轻声感慨，“才多久没来，又起了这么多新楼。”
他的感慨立刻点燃了两个小姑娘的好奇心。
茜茜和周慧几乎同时将小脑袋挤向车窗，贪婪地打量着这座只在想象中出现过的“魔幻之都”。
灯火璀璨的街道，川流不息的车河，还有那高耸入云的庞然大物……
“慧慧！快看那边！”茜茜突然激动地指着右前方，声音都拔高了，
“那个！那个是不是通哥哥说的世界第三高的大楼？像串着两个大珠子那个！”
周慧立刻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s·o_u.k/a?n￠s/h~u¨.?c+o!m?
只见一座造型独特、由两个巨大球体组成的摩天巨塔。
如同神话中的巨人，拔地而起，刺破苍穹，在都市灯火的映衬下散发着令人目眩神迷的光芒。
“哇！真的好高！好高啊！”
周慧也忍不住惊叹出声，小脸贴在冰冷的车窗上，眼中充满了纯粹的震撼，“哥哥真的没骗我们！”
看着两小只兴奋得小脸通红的模样，周通眼中满是笑意。
他抛出一个更具诱惑力的承诺：
“等会儿回去早点休息，睡饱了，明天带你们去那栋大楼的楼顶餐厅吃饭。知道吗？
那餐厅还会自己慢慢转圈呢，可以360度看遍整个魔都的风景！”
“大楼还能自己转？！”茜茜和周慧异口同声地惊呼，两双大眼睛瞪得溜圆，互相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难以置信的惊奇和熊熊燃烧的期待。
茜茜一把抓住周通的手臂，急切地摇晃着：“通哥哥！真的吗？真的带我们去吗？”
周慧也用力点着小脑袋，大眼睛一眨不眨地锁定周通，脸上写满了“快答应快答应”。
看着妹妹周慧此刻眼中闪烁的、属于她这个年纪的纯粹兴奋与期待，周通心中微动。
平日里她总显得过分沉稳懂事，此刻才真正像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孩。
他伸出手指，在两人小巧的鼻尖上各轻轻刮了一下，语气笃定：
“当然是真的！
不止这个，还要带你们游遍魔都好玩的地方，吃遍好吃的！
等魔都玩够了，咱们再去京都，爬长城，逛故宫！”
“耶！！！”
小小的车厢内瞬间爆发出激动的欢呼声。茜茜和周慧开心得手舞足蹈，对即将到来的旅程充满了无限憧憬。\卡,卡-小¨税′罔+ `已^发_布?罪′薪`漳!截-
车窗外的流光溢彩飞逝，车内的欢声笑语不断，载着他们对“家”的期盼，驶向灯火深处。
不知过了多久，汽车缓缓驶入一片静谧的区域，最终停在一座被葱郁花园环绕的欧式老洋房前。
昏黄的路灯勾勒出洋房优雅的轮廓，庭院里的花草在夜色中散发着幽香。
“哇！慧慧，你们魔都的家好大好漂亮啊！”茜茜下车后，借着明亮的庭院灯光看清了整栋建筑和花园的规模，忍不住惊叹。
周慧也环顾西周，点头赞同：“嗯！比江城的房子大多了！花园也美！”
她忽然狡黠一笑，凑近茜茜耳边，故意大声说：
“不过茜茜，这不止是我家哦，也是你的家！你可是我哥的小媳妇儿！哈哈哈……”
说完，不等茜茜反应，她像只小兔子般笑着跑开了。
“呀！慧慧！你又乱说！看我不挠你！”茜茜小脸瞬间涨得通红，又羞又恼地跺了跺脚，立刻追了上去。
两个女孩清脆的笑闹声打破了花园的宁静。
就在这时，洋房那扇厚重的大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身影快步走了出来。
那是一位身姿窈窕的女子，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精致旗袍，乌黑的秀发优雅地盘起，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修长的脖颈。
昏黄的灯光下，她的面容显得格外年轻美丽，气质温婉中透着一股逼人的贵气。
她看到花园里追逐的两个身影，尤其是跑在前面的周慧，整个人都愣住了，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试探，轻唤了一声：
“囡囡？”
周慧闻声停下追逐的脚步，疑惑地转头望去。
眼前这个光彩照人的女子……眉眼间依稀像妈妈，可是……妈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年轻漂亮了？简首像画报里走出来的明星！
女子见女儿愣愣地看着自己，没有像往常一样扑过来，顿时急了，声音带着颤抖和不确定：“囡囡？怎么了？是妈妈啊！你不认识妈妈了吗？”
这熟悉的声音，带着独属于母亲的温柔和焦急，瞬间击碎了周慧所有的迟疑！
“妈……妈？！” 巨大的震惊和随之而来的狂喜如同海啸般淹没了她。
确认眼前这个年轻了至少十岁的绝色佳人真的是母亲后，积蓄了几个月的思念和此刻的冲击让她再也控制不住，
“哇”的一声大哭出来，像颗小炮弹般冲过去，一头扎进母亲怀里紧紧抱住她的腰，哭得撕心裂肺：
“妈妈！妈妈！我好想你啊！你怎么……怎么变得这么好看啦！呜呜呜……”
这惊天动地的哭声仿佛有传染力。
原本还在害羞的茜茜，看到周慧扑进陈妈妈怀里哭得如此伤心，听着那充满思念的哭声，自己心中对妈妈的思念也如潮水般决堤。
她小嘴一瘪，眼泪也像断了线的珠子，“哇”的一声跟着大哭起来，小跑着扑向陈春芳张开的另一只手臂：“陈妈妈！呜呜呜……我也想我妈妈了……”
陈春芳一手抱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亲生女儿，另一手搂着同样哭成泪人的“小媳妇”。
听着两个小丫头此起彼伏的哭声，又是心疼又是好笑，一时竟有些手忙脚乱，只能柔声哄着：
“乖，乖，不哭了，妈妈在呢，陈妈妈在呢……”
神奇的是，两个小姑娘在陈春芳温暖的怀抱里哭了没一会儿，大概是哭累了，又或许是感受到彼此哭得都挺“投入”。
周慧泪眼朦胧地抬起头，恰好和同样抬起小脸的茜茜对视了一眼。
看着对方哭得红彤彤、像小兔子一样的眼睛，还有那挂着泪珠的滑稽模样，两人不知怎的，突然觉得有点好笑。
“噗嗤……” 几乎是同时，两个挂着泪痕的小脸上，绽放出一个带着鼻涕泡的、傻乎乎的笑容。
紧接着，巨大的羞耻感后知后觉地涌了上来——刚才哭得太忘我了！
两人同时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再次把滚烫的小脸深深埋进陈春芳怀里，这次是彻底不好意思见人了。
陈春芳被这戏剧性的“哭哭笑笑”转折弄得哭笑不得。
刚才还心疼得不行，转眼就被怀里两小只的可爱反应逗乐了，只能无奈地拍着她们的背：
“哎哟，我的两个小宝贝哟……”
这时，一首含笑看着妻女重逢的周父周道也走了出来。
他看着在妻子怀里撒娇不肯抬头的女儿，故作委屈地张开双臂，用极其温和甚至有点“谄媚”的语气说道：
“哎，我的宝贝心肝囡囡，哭完了？还不快来抱抱爸爸？爸爸可想死你了！”
周慧闻言，从妈妈怀里露出一只眼睛，偷偷瞄了一眼爸爸那夸张的“求抱抱”姿势和故作可怜的表情，小嘴一撇，带着浓重的鼻音嫌弃道：
“幼稚！”
说完又把脸埋了回去，只留给爸爸一个傲娇的后脑勺。
周父：“……” 笑容僵在脸上，手臂尴尬地停在半空，求助般地看向妻子，眼神仿佛在说“老婆，女儿嫌弃我！”
这滑稽的一幕让一旁的茜茜破涕为笑（虽然脸上还挂着泪珠）。
她懂事地从陈妈妈怀里出来，小跑着来到周父面前，像个小天使一样甜甜地说：
“周爸爸，茜茜想你！你不要难过！” 说着，伸出小手主动抱住了周父的腰。
周慧偷瞄到爸爸脸上那真实的失落，心里那点小别扭立刻烟消云散。
她终于也离开了妈妈的怀抱，带着点不好意思，也扑向爸爸：“爸爸！慧慧也想你！好想好想的！” 紧紧抱住了爸爸的另一边。
周父感受着怀里一左一右两个温软的小身体，听着她们甜甜的话语，刚才那点小尴尬瞬间被巨大的幸福冲得无影无踪。
他脸上绽开了一个无比满足、几乎要甜出蜜来的笑容，仿佛拥有了全世界。
而此刻，最为淡定的周通，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嘴角噙着一抹温和而复杂的笑意，看着眼前这温馨、热闹、又带着点小小戏剧性的一幕。
前世三十余载的灵魂，早己习惯了聚散离合的厚重。几年时光的分离，固然也让他思念父母，却很难像真正的孩童那样，用嚎啕大哭来表达汹涌的情感。
这份超乎年龄的沉静，是他重生的烙印，也是他守护这份温馨的基石。
他只是觉得，眼前这灯火可亲、家人团聚的画面，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