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想最近类似的案件估计不少。”
她耸耸肩,拿起一把西瓜刀晃了晃;装模作样地架在肩膀上,刃口泛著光:
“你看:《古惑仔》之类的不都说砍人吗?砍的杀伤力没有捅戳来得大,但是更嚇人、威慑力更强。动作幅度大,体型看起来也更巨大——普通人碰到这种情况,会嚇得不敢动。”
兜兜挥动圆扇,呼呼地刮出风。他抖动手腕,让圆扇舞出的风比电扇还要大:
“喔最近真是不太平。那你弄这些刀干什么啊?我还以为你要跟我说其实你是个连环杀人狂。”
“誒!这么一想,其实你真的蛮合適。別人一看是个女中学生,很容易就放鬆警惕了。”
艾喜抬起贴著好几个创可贴的手,拍了拍脸:
“那不行,我这个疤太明显了;很容易就被目击者之类的记住吧?这种事,隱蔽性最重要。”
“刀主要拿来研究一下,以前都没有碰过多少实物。刀具这些应该是最好到手的武器之一了吧?枪械普通人又买不到,而且一点也不隱蔽。”
她弯下腰,从床底拖出一个脏兮兮的工具袋,嘶啦一声拉开拉链:
“其实我觉得还是这些维修的好,比刀具还不招人注意。*5*k?a_n+s¨h¢u~.^c?o^m~”
艾喜抽出一支已经没有光泽的锥子,又放了把螺丝刀在掌心比了比:
“捅戳的杀伤力更大,而且捅刺动作幅度小,很多时候还没注意到就中招了。”
兜兜轻轻一拍手,想起李查克跟数学家扯了半天的那个故事:
“上课用的铁尺子也不错!三角的那种,可以把尖端磨得锋利点。干嘛,你要拿这个防身吗?”
艾喜摆摆手,把锥子和螺丝刀重新塞回工具袋里:
“不是给我。我在想拿给鯨波用,研究一下哪些比较合適。” 兜兜想起中午放学时候还像殭尸一样走路的阮鯨波,挠了挠头:
“誒?她那样子也能当杀人狂吗?她走路都走不清楚誒,跑两下肯定跌跤。”
艾喜认真摇头,开始把手指一根根按下、点数起来:
“没有,是因为我发现她其实很適合战斗。啊!下午你在省图不是吗?我送鯨波回家,正好就跟鯨波做了点测试;因为她还想能赶上市里的篮球比赛,时间也蛮紧的。”
艾喜把手臂扬起,活动肩关节似地胡乱转动:
“虽然鯨波要这个通过做梦和跳舞机来控制身体?但並不只有坏处。比方说,她的关节活动度完全超过正常人的范畴,连膝盖都能反折、旋转,几乎跟那种手办人偶的球形关节差不多。”
“然后动作速率也是!其实她能动得非常非常快,肌肉什么的也不会疲劳--而且鯨波她能感知到的只有跳舞机屏幕的视觉还有听觉,就是说没有触觉、也就没有痛觉。”
“另外她这几天都没吃东西也没喝水,但是一点不觉得饿。当然,排泄和睡眠也没有。鯨波应该没有人类的生理需求了,不过搞不清楚原理。喔!鯨波的膝跳反射什么的还在。”
“单纯瞎猜的话.我觉得只要没有彻底死掉,或者身体机能被破坏到某种程度;她都可以保持非常强的运动能力。有点像丧尸?《惊变28天》里那种能跑得很快的。不对,那种好像只是因为病毒很愤怒的人类。”
“说不定就算死了都能动。鯨波有点像在遥控自己的身体说不定把肉啊、骨头啊换成其他材质,也一样能用;不过这个还是先別尝试了。”
“现在只是需要一些適应。如果能好好训练一段时间,我觉得她会很厉害——”
“最近芒街这么乱,要是鯨波能战斗的话,那就方便多了。”
艾喜滔滔不绝地说了一通,双手连带著比划。就像她平时教兜兜做题目一样,眼中亮闪闪的;对想法的自信快要从瞳孔里飞出来。
兜兜静静听著,等艾喜都说完了才接话:
“不过她好像很难隨机应变吧?就跟我上英语课一样,想说英语还要把中文在脑子里翻译成英语再说出来,慢半拍。”
“阮鯨波想做动作,还得反应一会跳舞机怎么跳嘞。”
艾喜赞同地点头,拿圆扇拍打胸口:
“对的。所以比较合適又速成的方法就是设计一套流程出来,一直练习;就跟打篮球一样。反正她也想参加市赛,正好锻链练习咯。”
“我觉得捅刺这种最好,训练起来也方便。一秒十八刀!哈哈哈。”
说著说著,艾喜从口袋里抓出个打火机,攥在手里。这是个滑轮打火机,要搓按滚轮才能打火;用多了会磨得大拇指指腹生疼。
啪嚓,啪嚓。
她打著火,把幽幽跳动的火苗放在脸前、另一只掌心放在外焰上头,碰一下又抬起,嘴里咯咯笑。
火苗甚至比头顶的破灯泡更亮,照得艾喜的烧伤疤痕闪著光。
艾喜当然不抽菸--好像把整个芒街五中翻过来,抖上几抖,也只能找出来几个抽菸的坏学生——兜兜知道玩打火机是她的小癖好,只是不会带到学校或是兜兜家去。
尤其是做作业的时候,她特別喜欢搓这个打火机:兜兜知道这种是个辅助思考的习惯性动作。
“我想研究一下这个凶杀案怎么回事,调查一下。”艾喜放下打火机,十指捧住脸;有些指腹上的创可贴还在渗著暗红。“啊!兜兜,你前面还没说完。说到哪了?把你骗到长山海滩之后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