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实力派从不畏惧对手
九爪龙袍华丽亮相，夏裳裳傲视全场。
“众卿，谁还想反对？”
台词掷地有声，沉稳、霸气的腔调在片场回**。
在一个演员连台词都背不好，人人用配音的年代，夏裳裳这样好的演员，值得每个剧组争抢。
男一薄司夜在这场戏中，只有一个镜头。僵坐在龙椅之后，看着自己曾经心爱的女人，夺他的江山。越爱，恨就越深。越恨，就越爱。他李闫看上的女人，绝非池中物。
老戏骨饰演的大臣被勾起了戏瘾，不再用客套的演技敷衍了事。而是真正拿出了本事，要压夏裳裳一头。
进了剧组，上了镜。演员没有大小，只有好坏。
夏裳裳作为帝皇，她的心态是全天下，我最了不起。你们说的都是狗屁。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在心态目空一切地同行，动作上又要克制。一个受过良好教养的贵族，是不会屑与跟阿猫阿狗争高下。
“夷九族不足以震慑，平十族。”手指微弹。
夏裳裳挥动龙袍的宽袖，迈步走上龙椅。忽然，迎面是薄司夜怜悯的目光。
薄司夜不需要演技，他只要用他平时看人的神情表演，就能把一个昔日的上位者演得活灵活现。
纵使我落魄，依旧看你不起。
“李闫...”夏裳裳的嘴角勾勒出凶恶的笑容，别想坏朕的好事。
薄司夜始终淡然应对，只用眼神接戏。冲夏裳裳微闭双眸，反复在说，我在享受你的怒火。
演戏不怕词多，最怕没词。
再睁开时，薄司夜的眼神仿佛一只箭精准地扎向夏裳裳。
大脑瞬间空白。
夏裳裳高傲的姿态不由自主地放低。在薄司夜饰演的废帝前，她好像还是曾经那个屈腰献媚的妃子。他永远高高在上，自己永远低他一等。
意识到自己的风头居然被新人薄司夜盖了过去。可恶...我不会输给你的。夏裳裳的斗志被激发出来，这样演戏过瘾。
新帝与废帝之间的对决。
夏裳裳直接转身，你以为我会气急败坏，会吓得瑟瑟发抖。不，我不会了。曾经柔弱，依附男人的赵长箜早已不复存在。如今的我会踩着你的身体，宣布谁才是大周的皇帝。
区区一个新人也敢在金凰影后跟前卖弄演技。
实力派从不畏惧对手。
夏裳裳稳稳接住薄司夜的戏，甚至压了薄司夜一头。
“今文武大臣百司众庶合辞劝进，尊朕为皇帝，以主黔黎....布告天下，咸使闻知。”
一镜到底。
“卡！”
许久，一个老戏骨赞叹一声：“后生可畏。”
是对薄司夜的认可，也是对夏裳裳的称赞。
众人一改对薄司夜敌视的态度，纷纷涌上前夸赞薄司夜演技好。
薄司夜饰演的废帝已失去一切。赵长箜为羞辱他，命人给废帝穿上草鞋，套上粗麻孝衣。喻义，废帝和他的江山同葬。
要想俏，一身孝。
薄司夜清冷的面容，像烂泥里开出一朵小白花。
原来这世上，真有人穿麻布袋都这么好看。
夏裳裳对戏好的演员，从不吝啬夸奖。“薄司夜，你太棒了。”
“一般，一般，比不过影帝。”薄司夜还记着仇。
有老戏骨当场就直言，“薄司夜，你的戏比顾洲好。”
“顾洲是演戏，演别人。而薄司夜是在演自己。论起，还是顾洲厉害。”风头太盛，不是件好事。
怕薄司夜太飘，夏裳裳胡乱又掐了一把薄司夜的后腰。好巧不巧，掐在上次那个地方。
薄司夜小小哎了一声，“你这个女人，怎么老往同一个地方掐。”
不过看他的样子，很受用。
原计划大通宵的戏，夏裳裳和薄司夜配合默契，不到三个小时，宣布拍摄结束。
下班不积极，心理有问题。
无论是演员，还是工作人员，一个比一个跑得快。多留一分钟，都是对自己的考验。薄司夜想多留几分钟，安文急得跳脚。说是赶时间，要飞到国外参加一个商务会议。
薄司夜关心的不是商务会议。
“裳裳，坐我的车回去。”老戏骨热情邀约。
夏裳裳赶薄司夜走，“飞机上还能睡会儿。明天早上五点，拍你的重头戏，别迟到。安文，快把他拉走。”
片场人都散了，薄司夜留下来，跟顾洲一对一pk。夏裳裳可不想卷麻烦里。
安文连拖带拽，好说歹说，才把薄司夜劝上车。
不知道他倔强个什么劲儿。
“我自己回去。”
夏裳裳婉言拒绝了老戏骨的邀请，表示会自行驱车回酒店。她想在片场多留一会儿，细细回忆今天演得好的部分，哪一段还需精进。
这部戏事关她的前程，夏裳裳一丁点也不敢懈怠，力求完美地拍完这部戏。
“我觉得很好。”顾洲从角落里冒出来。
夏裳裳吓一跳，还以为片场没人了。顾洲不会又想用美男计吧。略略略，我不上你的当。看破红尘多年，男色打动不了我的心。
“现在就我们两个人，谁也不用装了。”
顾洲没再说那些狂拽酷炫，油到吐的霸总语录。双手插在兜里，闲庭信步地走到龙椅边。模仿夏裳裳的动作，抚摸龙椅上的九爪金龙。
人生如戏，夏裳裳想顾洲还在演。
“你那句还有谁反对，气势不足。有种好像偷了别人的东西，心虚的感觉。”顾洲指出夏裳裳的不足。
夏裳裳复盘台词，担忧之情溢于言表。顾洲说的没错，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心想的就是自己的皇位来路不正。
抛开私人恩怨，就工作而言。夏裳裳非常欣赏顾洲，他是一个天生的表演艺术家。
同行之间，最容易惺惺相惜。
夏裳裳请教顾洲，如何演，更好。
“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事实上，这段戏交给顾洲，他同样无法比夏裳裳处理得更好。“我在见到薄司夜饰演的废帝后，我的心态就同你是一样的。我要是坐在这个皇位上，也会心虚。”
夏裳裳会，可赵长箜不会。
“晚上回去好好想想。说不定，灵感乍现。”顾洲绅士地向夏裳裳伸手，“能否允许前夫哥，也就是在下，送你回去。”
顾洲饰演的男二号凌跃，是一个充满争议和矛盾的角色。凌跃不喜欢童养媳时期的赵长箜，用尽手段休弃赵长箜。当赵长箜独立自主后，凌跃又改变心意，一心一意爱着赵长箜。后期更是成为赵长箜事业的垫脚石。
夏裳裳总结凌跃此人，他不该叫凌跃，他应该叫喜欢受虐。
“不用了。我不想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我真的不喜欢安娜娜，我只是薄长秀的工具人。裳裳，你跟薄司夜的关系...方便实话实说吗？放心，今天的谈话，我不会向薄长秀透露一个字。我只是想确认你们两个的关心，免得误伤无辜。”
“没关系。”
这么说，好像也不对。薄司夜跟她的关系，明显要好于其他人。
“朋友关系。”
“那我就放心了。”顾洲的口吻严肃又认真。“夏裳裳，正式通知你，我要追你。”
“有病就吃药。”
“真的，不开玩笑。”
“呵呵。”
“不过，我们两个暂时只能做地下情侣。等薄司夜和薄长秀的赌约结束，我保证会向全世界宣布，你是我顾洲的女人，是我想疼爱一辈子的人。”
事情过于荒诞，以至于夏裳裳许久没组织好怼人金句。
“裳裳，我们才是最合适的人。”顾洲给了一个最离谱，又最合理的理由。“工作上，我们能够互相提携帮助，身份上又匹配。”
花花世界见识多了，爱情就变得没那么重要。双方事业捆绑，纵使没有爱情，也会因利益，将婚姻进行到天长地久。
顾洲需要一个妻子，夏裳裳是最好的人选。
还有一个最重要的理由。
“薄司夜早晚会爱上你，你也不想下半辈子都倒霉吧？”
想想薄司夜那个恐怖的爷爷，再想想控制欲爆棚的小姨薄长秀。夏裳裳心慌慌，嘴上还是倔强地不承认。
“我们两个只是在炒Cp。”夏裳裳也没觉得薄司夜喜欢她。
顾洲摇摇头，夏裳裳聪明的时候，智商爆棚。笨起来....顾洲端详夏裳裳，夏裳裳正生气地皱着眉头，嘴里碎碎念，似乎想憋个大招。
头一回觉得内娱还有个活人。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是那么真实。
“我们的时间还长着，你想清楚了，再给我一个答案也不迟。”
夏裳裳灵光一闪，“你没发现我一直在沉默，知道为什么吗？片场装了监控。”顾洲说的那些话都被监控拍了个正着。万一流出去，后果很严重。
顾洲一愣，秒懂。
“我去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