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8章

看着纯真,明艳的云倾,陈善嘴角扬起一抹笑,抬脚上前,“在下姓陈,敢问姑娘贵姓?”

看陈善反应,兰姨既知他这是满意。对此,她该高兴才对,可是想到云倾刚才那与众不同的行径,兰姨心里难免不安,看着正走向云倾的陈善,快一步上前,“二爷,这个丫头还没调教,为免坏了您的兴致。您看不是过两天再……”

“二子,带兰姨下去。”

“是!”小厮快步上前,不由分说拉起兰姨就往外走,“兰姨,你这个时候多话才是坏了二爷的兴致。走,走!”

“不是,我没想过坏二爷兴致,主要是这丫头有点怪,所以……”话没说完,门被关上。而在门被关起的刹那,兰姨看到云倾仰头对着陈善在笑,笑的明媚,笑的纯净,笑的……诡异的令兰姨一个哆嗦,突然感到毛骨悚然。

犹如看到一个表面纯真无害的孩子,陡然之间就会撕下脸上那层纯真化身为魔一般……一种诡异的视觉冲击,极度不安。

眼看着房门关上,兰姨心头不稳,怔怔站着,默默祈祷,祈祷一切都是她想多了。云倾不同,也许只是因为傻而已,绝对跟城府深没关系。这样想着,但不安一点也没消褪。

“兰姨,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千娇走过来,看着兰姨问。二寨主不是很满意嘛,兰姨应该高兴才对,怎么反而是这种脸色?

兰姨摇头,“说不清,就是觉得心里不踏实。”说着,看着千娇问,“你有没有觉得那丫头有些邪乎?”

“邪乎?没有呀!我就觉得她有些蠢。”

兰姨听了,低头,静默,少时,看着千娇开口道,“你在这里守着,我要去见见寨主。”说完,快步离开。

心里希望不要出事,希望一切都是她想太多了。希望……

希望落空了!

当兰姨回来,发现事态完全变了个样儿!

之前脸上一片天真的云倾,此时脸上纯真无踪,多了一道血痕,脸上表情只剩凉淡。静静坐着,静静看着兰姨,千娇等人走进来。

看清屋内情形,进来的几人脸色当即一变。陈善身边小厮,白着一张脸疾步冲到陈善身边,急唤,“二爷,二爷……”

地上的人却是毫无反应。

看此,兰姨青着一张脸,转头看向云倾,眼中带刀,急怒,“你做了什么?你对二爷做了什么?”

云倾看着她,淡淡道,“去把你们当家的叫来……”话未落,一人影骤然朝她逼近,掌风袭来,还未靠近……

“啊……”

一声惨叫,人当即飞了出去,随着跌落在地,喉头溢出一抹腥甜。

“噗!”

一口猩红的血,吐出!脸煞白。

看着千娇倒在地上,看着忽然间出现眼前,挡在云倾身前的人,秋老鸨脸色变,心发沉。

看到恰时出现的初一,云倾开口,“初七呢?”

“他自会找来。”初一说着,看到云倾脸颊上那一道血痕,还有白衣上点点猩红,眉头不由皱了皱。

云倾未多言,看向秋老鸨,淡淡道,“给你一炷香的时间把你们当家的叫来!晚一点,你们二寨主的命就没了。”

她赶着去边境,没时间跟着他们耗。

一炷香的时间够足够赶过来,但若是想再开个对付她的大会,除非陈忠是想他弟弟死。

不要问云倾怎么知道尸海山当家的叫陈忠,也不要问她为何知道陈善他们是两兄弟。

因为秦烨府知道的够多,因为初一,初七告知的够多。所以,对尸海山在踏入之时,云倾就已备好了功课。所以,祸兮福所倚,她虽未能平安通过尸海山,但秋老鸨够给力,直接给她把二寨主弄来了。

二寨主陈善,就是她离开这里的首要条件,现在已然被她捏在了手心里。虽然颇费了一番功夫还挂了彩,好在结果不算差。

听到云倾的话,秋老鸨转头看向红衣女子,“我刚已去过了,当家的说一会儿过来,现在你再过去一下,将这里的情况都跟当家的说了。”

“好。”红衣女子绷着神经,飞快往外跑去。跑着此时心里一个感觉:阴沟里翻船了。

之前还想着,希望姓江的这个丫头寻死觅活时,哭的不要太刺耳。而现在,快哭的不是她,而是她们。

被抓到这里的人,惊恐,惊慌,哭闹,寻死,还有试图逃走,这些她们都见过。唯独这一个,以上那些什么都没做,她直接做了别人没做的那一步,反威胁。

那些无用的她都没做,但就这一下,让她们都变成了被动的那个,情况陡然逆转。

兰姨死死盯着云倾,厉声道,“你是早有预谋?”之前就觉得哪里不对劲儿,现在看来并不是她多心,而是这该死的丫头确实藏着坏。

云倾看一眼兰姨,没什么表情道,“早有预谋的不是你们吗?我只想平稳走出尸海山,是你们强带我回来的,不是吗?”

是!

这一点还真不能否认。只是,如果早知道会招一头狼回来,她怎么也不会动手。现在好了,别说伺候二寨主高兴了?差点把二寨主给伺候死了。

本以为捞到一个好货色,结果完全是给自己招祸!完全始料未及。

兰姨心恨恨想着,看着云倾道,“我告诉你,但凡二寨主有一点不好,你们就别想活着离开尸海山!”

云倾听了,看看她,缓缓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屋内一时沉寂,须臾,一阵脚步声传来,带着一丝急促。云倾听出,嘴角几不可见的勾了勾,要的就是这兄弟情深,越是在意,越是有利,手里筹码才越有价值。

当脚步响至耳边,云倾睁开眼睛,看一高大男子带着几个年轻汉子出现眼前。

身材高大,气质粗犷,五官平凡,脸色……不佳!

特别是看到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陈善时,脸色更差了一些,眼底溢出一抹杀意,毫不掩饰那抹戾气,看向云倾,“是你动的手?”

“先动手的是是令弟!”说着,晃晃自己胳膊上那一块青紫,随着拉下袖摆,清清淡淡道,“陈当家的,我以为这并不是一个讲道理,论对错的地方。你以为呢?”

陈忠听了,哼笑一声,带着几分嘲弄,一丝自嘲,“你说的不错,在尸海山确实没什么道理可讲。”

尸海山做的都是打家劫舍,奸淫掳掠的勾当。就包括眼前这丫头出现这里,也是他们先动的手。所以,论对错确实是多余的。

成王败寇,才是这里唯一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