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8章 什么都不记得
吉泽看着逐渐走远的云轻,也没管老头子的反应,连忙追了过去。
“芙蕖,你等等!”
云轻并不想理他,所以假装没听见。
结果这家伙竟然跑到她前面拦住她。
“我让你等等,你没听见吗?”
“啊?你在跟我说话吗?”云轻故作惊讶,“对不起啊,我什么都忘记了,连自己叫芙蕖这件事,还有点不习惯。”
这话半真半假。
吉泽却露出了几分歉疚的表情:“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云轻点头。
“包括我?”吉泽说这话时,语气竟有种受伤的感觉。
云轻问:“我应该要记得你吗?我连我自己都不记得了。”
吉泽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又松了一口气似的。
“没关系,不记得就算了。”
云轻点头,问:“我原来住在哪里?”
她想,自己住的地方,应该能找到值钱的东西吧?
没钱可没法换自己想要的装备啊。
吉泽道:“玉泽宫。”
“我带你去。”
云轻不知道他突然这么殷勤干什么,但她并不领情。
“不用了,我自己会找到的。”
说完,又自顾自地走了。
她要到处转转,先熟悉一下环境,走的时候会顺利很多。
吉泽愕然地愣在原地。
这一次,他没追上去。
因为尊严和面子不允许他追着芙蕖后面跑。
本来,他一直盼着芙蕖能够不要纠缠他。
这不正是他想要的结果吗?
可是为什么一点都不开心呢?
吉泽下意识地把手放在了心口位置。
反而觉得这里空落落的,好像有冷风灌进来似的。
云轻走了一会儿,很快就找到了玉泽宫。
毕竟是少主住的地方,就相当于太子东宫一样,非常醒目。
玉泽宫虽然比不上王宫那么奢华,但也称得上富丽堂皇。
云轻想到自己之前住的山洞,就一肚子气。
她还以为这里的人都住山洞呢。
简直不把她当人看吧?
她走到门口,正要进去,却被门口的侍卫拦住了。
“没长眼?不认得我?”云轻问。
侍卫对她的态度非常轻慢,道:“没有少主的命令,我们不会放你进去的。”
云轻觉得很好笑。
本来就因为吉泽和老头子搞得一肚子火呢,这会儿有人送上门给她出气,她岂能辜负?
“是吉泽命令你们这么做的?”
那俩侍卫互相对视了一眼,明显有些心虚。
“虽然少主没有直接说,但是你被少主逐出玉泽宫,关进了山洞里。”
“现在少主没有下令让你回来住,我们怎么敢放你进去,万一你是私自逃出来的呢?”
他们说到这里,又挺直了腰杆,好像自己代表了正义似的。
云轻也没跟他们再啰嗦,抓起两人的脑袋,用力一碰。
两人瞬间头破血流,然后倒在了地上。
这一幕,吓到了在门内扫院子的下人。
云轻拍拍手,面不改色地进了大门。
“不好啦,储妃回来了!”
她听到下人奔走相告。
好像她是老虎似的。
但是她也懒得计较,先看看自己那里有没有钱,或者值钱的宝贝。
直接拿钱走人。
不过……她住哪儿?
云轻看到这玉泽宫房子还挺多,犯了难。
想找个人问问吧,可是下人们似乎都跑了,见到她跟见到鬼似的。
芙蕖有那么吓人吗?
难道平日里没事就在府里折磨下人?
云轻想象不到。
不管了,先找找看。
云轻自顾自地往里走,却在园子里碰到了怜湘。
她竟然堂而皇之地住进了玉泽宫?
也真是离谱。
“姐姐……你……你怎么回来了?”正坐在秋千架上的怜湘站起来,惊讶地看着云轻。
云轻问:“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里是我家,我回来很奇怪吗?”
“倒是你,为什么住在这个地方?”
怜湘的丫鬟立刻庭身而出,好似老母鸡似的把怜湘护在身后。
“是少主让小姐住进来的!”
怜湘忙扯了扯丫鬟的衣袖,楚楚可怜道:“莎莎,你不要这样跟姐姐说话啦。”
说完,又对云轻盈盈屈膝:“姐姐,我受了伤,少主只是暂时让我在玉泽宫养伤而已。”
“您要是不喜欢的话,我……我可以搬出去的。”
云轻实在不喜欢看惺惺作态的人,所以道:“嗯,那你就搬出去吧,我的确不喜欢。”
怜湘愕然。
她还没遇到过这么直接的人。
尤其是芙蕖。
一向能忍的芙蕖,好像变得越来越多了。
不仅会对她和少主动手,还嘴巴不饶人。
这下反倒是她进退两难了。
要走,她自然舍不得。
可不走,她刚刚又说了那种话。
正好这时候吉泽来了。
她立刻红了眼眶,委委屈屈地道:“姐姐既然容不下我,那我这就收拾东西离开。”
说着,还故意捂着心口咳嗽了起来,好像一副病入膏肓的样子。
云轻看了直翻白眼。
倒是她的丫鬟非常紧张,忙给她拍背顺气:“小姐,你没事吧?是不是又疼了?”
“储妃,我求你了,你能不能不要一直欺负小姐啊?”
“她好歹也是你的妹妹,难道你一点姐妹之情都不顾么?”
“亏得小姐一直在少主面前为你求情。”
怜湘又弱弱地拉了拉丫鬟:“莎莎,不要说了,快扶我回去,我们收拾东西离开。”
吉泽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走了过来。
先问怜湘的丫鬟:“你家小姐怎么样?”
“回少主,还是时不时就疼,没好利索呢。”
丫鬟回道。
吉泽抿了抿唇,几乎带着恳求之意问云轻:“能不能等她伤好了,再送她走?”
“都督府在百纳州,要走好几天的路,最近风沙大,她身体这样孱弱,怕是经不起折腾。”
怜湘的表情瞬息万变。
又受伤又不可思议。
少主竟然真的打算送她走?
而且还要征询芙蕖的意见?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云轻忽然笑了笑,对吉泽道:“你爱留她多久就多久,我刚刚不过随便说说,不必当真。”
“对了,我住哪里?我不记得了。”
她是真的不在意。
毕竟只是陌生人而已。
他们的爱恨纠葛哪怕再曲折离奇,都与她不相干。
吉泽表情有瞬间的苍白。
他从云轻的表情中,只看到了事不关己的漠然和戏谑。
从前明明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