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7章 太子自首

没等墨修开口,墨小白就抢先一步,道:“皇帝爷爷,我听说我小姨被人从牢里抓走了,你一定要快点派人救她呀!”

“你小姨?”皇帝拧眉,不知道他口中的小姨是谁,“谁抓了你小姨?”

“我不知道,肯定是坏人。”墨小白道,“我和爹就是为了小姨才来求皇帝爷爷的。”

皇帝又问:“你小姨是谁?”

墨修轻咳了一声,对墨小白摇头,示意他不要暴露云轻的身份。

云轻自己目前还不大算公开她的双重身份。

毕竟事情过于复杂离弃,除了自己人之外,他和云轻都觉得,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如果万不得已要暴露,也得等云轻自己回来再公开。

墨小白也想起来了:“小姨就是我小姑姑的好姐妹,叫云叶儿。”

皇帝总觉得这个解释有点混乱。

如果墨小白是按着灵犀的名义称呼云叶儿的,那他也该喊云叶儿小姑姑。

但到底墨小白是个不到两岁的娃娃,说话颠三倒四也正常,便也没再多问。

墨修对墨小白道:“小白,别赖在皇帝爷爷身上了,过来。”

“无妨,朕也许久没抱过孩子了,就让朕抱着玩玩吧!”皇帝倒是挺乐意继续抱墨小白的。

墨小白就顺势玩起了皇帝的胡子:“皇帝爷爷,我小姨她肯定不会杀人的吧?”

“爹说我小姨很乖的。”

皇帝瞅着墨修,问:“朕正要问你,怎么看待这件事呢。”

墨修道:“太子大婚之日,她为何会出现在东宫?”

皇帝道:“据东宫之人说,她那日是代表云轻去东宫道贺的,你也知道,云轻被封了郡主。”

墨修点头,又问:“去道贺,理当跟客人待在一起,怎么又跑到后宅去呢?”

“还能为什么?你这几年一直在外戍边,不知道情况,太子和那丫头来往密切,甚至还有意要娶她。”

“但朕也不能让一个商女做太子妃吧?更何况……与南越和亲之事,是早就定下来的,本来襄王和献王还在的……总之,太子有太子的责任,不能为了一己私情就枉顾身为储君的重担。”

“朕以为太子已经很好地处理了他和云家丫头的事情,没想到那丫头竟做出这么冲动疯狂的事情。”

“哎……”

皇帝又是一声沉沉的叹息。

墨修问:“陛下真的觉得那南越公主是云叶儿所杀?”

“当时有好多人目睹了云叶儿浑身是血从婚房跑出来。”

“现场还留下了她的血手印和脚印,不是她还能是谁呢?”

墨修又问:“陛下不觉得很奇怪么,太子大婚之日,洞房怎么会只有那南越公主一个人?”

“云叶儿又怎么进去洞房的?”

“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如何杀死南越公主,据我所知,南越公主是会武功的,虽然不高,但肯定比云叶儿强得多。”

墨修接连,发问,皇帝也沉默了。

好一会儿,皇帝才开口道:“的确有诸多疑点,所以朕才没有随意定罪,否则早就将她正法了。”

“把她送进诏狱,也是希望能够查出实据。”

“不过今天她刚刚招供了,这是供状!”

皇帝招招手,让太监把供状给墨修看。

墨修拧眉:“她认罪了?”

“是的,签字画押,还摁了手印。”皇帝道。

墨修问:“没有屈打成招么?”

皇帝道:“朕下过令,不许用重刑,灵犀郡主还拿着你们王府的令牌去过诏狱,警告了他们。”

“朕想,那些人不敢乱来。”

“而且朕也派人去看过几次,身上没有伤。”

墨修轻嗤一声:“陛下岂能不知,诏狱的人,有的是不让人受伤的酷刑。”

皇帝面露尴尬:“你的意思是这份供状不能信?”

“臣并没有这么说,但真相如何,恐怕还要详查。”

皇帝又道:“可是刚刚有人来报,云家有人劫狱,云叶儿被劫走了。”

“云家若有人能有本事劫狱,云叶儿岂会在诏狱关了一个多月?”墨修反问。

皇帝看着墨修,似笑非笑。

“阿修,朕知道你对云轻……”

墨修打断了他的话:“陛下不会是怀疑臣派人劫的狱吧?”

皇帝默认了。

墨修用一种漫不经心的口吻问:“臣要想救人,用得着劫狱?”

这话无疑在打皇帝的脸。

皇帝陡然睁大了眼睛,看着墨修。

两人目光交汇,气氛一时降到了冰点。

眼看着矛盾要爆发,墨小白适时开口:“皇帝爷爷,你看,我帮你的胡子编了个小辫子!”

他从身上掏出一枚小镜子,让皇帝照。

“好不好看?”

墨小白一副等待夸奖的乖巧模样。

皇帝看着那胡子,笑了:“小白的手还挺巧,这小辫子编的很好,谁教你的?”

“麦麦教我的。”小白笑着道。

“麦麦是谁?”皇帝跟他闲聊起来,把墨修晾在一边。

正好这时,太子在外求见。

皇帝便让他进来了。

“父皇!”

“北辰王!”

太子先后见了礼。

墨修看了一眼太子,敛下眸子,表情冷淡。

太子自讨没趣,摸摸鼻子,又转向皇帝,跪了下来:“父皇,儿臣有一事相求。”

“什么事?”皇帝问。

太子犹豫了一下,才道:“请父皇赦免云叶儿的死罪。”

皇帝拧眉:“她杀的不只是你的太子妃,还是南越的公主!”

“若不给南越一个交代,难道要因此开战吗?”

太子面露挣扎,道:“可叶儿她是为我才做了傻事,她若是因此死了,儿臣……儿臣一世难安。”

“太子,你要记住自己的身份,也要记住自己的责任!”

“你是未来的一国之君,难道为了一个女人,不顾江山社稷,不顾黎民百姓?”

皇帝十分生气。

“不许再提这样的话,她犯下的是不赦之罪,若不是念在云郡主的份儿上,不仅她要死,云家满门都要死!”

“就这样,朕还要亲自修书给南越王,向他致歉,并且商议补旧之法。”

“若南越王震怒,两国交恶,恐怕南境永无宁日了!”

墨修淡淡道:“南越敢开战吗?若敢的话,倒也不是坏事。”

他嘴角漾起轻笑。

皇帝怕开战,恐怕怕的不是南越军,是怕他吧?

终究……他这样的人,是难容于帝王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