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突然醒悟
云轻揉了揉眉心：“你倒也不必……”
“姐，你是不是不信我？”东方施问，“我知道之前很坏很自私，还特别盲目自信。”
“但是我经过今天的事情，真的彻底醒悟了。”
“你和大哥都是为了我好，是我太傻了。”
东方施摸去了眼泪，一本正经地开始反省。
“停！”云轻摆了摆手，“先看人家慕容小姐投壶吧！”
东方施立刻点头，就真的不再说话，乖乖坐着看了。
云轻扯了扯嘴角。
这可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她想要东方施去给接近司马湛，给她当工具人！
突然醒悟是怎么回事啊？
真是服了！
云轻叹息。
慕容妍紧张地开始流汗。
依然盯着前面，好像这样看，就能让自己手里的箭投进去似的。
云轻都替她累得慌。
“慕容小姐，要不我替你投吧。”云轻道。
弦月恼了：“东方冉，你不要干扰我们这边的人，否则算你们作弊！”
“好吧好吧，我不说就是了。”云轻摊手，“我先睡会儿，她投好了喊我。”
云轻打了个哈欠，还真闭着眼睛开始假寐。
慕容妍的心态彻底被云轻玩坏了。
她的汗开始不停地冒出来，紧张的呼吸都急促了很多，手也开始哆嗦颤抖。
最后，她转过了身。
抱着听天由命的决心，准备将箭投出去。
然而手却仿佛被冻住了一般，她根本做不到。
失败并不可怕。
可怕的是颜面尽失。
她此前太高调了，让所有人都觉得今天这场投壶比试，她一定会成为最出风头的那个。
箭散落了一地。
她崩溃地掩面逃出去芙蓉殿。
慕容瑶都愣住了。
“姐……”
她慌乱地四下看看。
司马湛笑了笑：“有趣……临阵脱逃了。”
他说有趣，是对着云轻的方向说的。
弦月也懵了，随即暴怒：“这个慕容妍，她想搞什么鬼？不战而逃？”
“给我把她抓回来！”
“本宫必要治她的罪！”
昭贵妃笑着提醒道：“宋弦月，别太拿自己当回事，不过一场游戏而已，干嘛那么当真啊。”
“人家慕容家的小姐也为你挣了十分，要不是你自己爱面子，刚刚她完全可以一支一支投嘛！”
“你不是还剩三个人么，比赛还没结束呢！”
昭贵妃故意道。
弦月还没说话，那剩下三个人一起上前，道：“臣女……臣女三人决定弃权。”
“什么？！”弦月更怒了。
那三人却并不害怕，道：“臣女三人自认技不如人，请允许我们主动弃权。”
人家不想陪弦月玩了。
都是大家闺秀，谁也不想丢人现眼。
尤其是在慕容妍被云轻给击溃之后。
她们就算侥幸投进去几支箭，又能如何呢？
最多就是帮弦月获胜，她们自己又捞不着好处。
而且，弦月的表现，也让她们觉得很不满。
三人宣布退出，昭贵妃这边不战而胜了。
昭贵妃耸耸肩：“贤妃，不好意思，这下是结束了。”
司马湛哈哈大笑起来：“有意思，今天实在是有意思，不枉朕特意办了这一场宴会。”
弦月的脸别提多难看了。
昭贵妃瞥了一眼云轻，又笑着对司马湛福了福：“恭喜陛下，喜得佳人！”
司马湛挑眉，招招手，让昭贵妃过去。
昭贵妃乖巧地走回去，挨着司马湛坐下来。
“你觉得……这东方大小姐怎么样？”
“臣妾觉得很好。”昭贵妃笑着回应。
司马湛点点头，问：“你觉得……她像不像……”
昭贵妃的眼神迅速变了变，还是装作不动声色地问：“陛下说她像谁？”
司马湛摇摇头：“哈哈……不像谁，不像谁……”
其实昭贵妃早就发现了，这几年得宠的那些女人，或多或少都有一个人的影子。
那是谁都不敢提起的人。
一个明明已经死了，却还被迫“活着”的人。
她曾经的恩人——夜云倾。
昭贵妃藏在袖子里的手，微微收紧了，面上却半点不显。
“陛下喜欢，就让她进宫跟我做个伴儿好了，我会待她跟亲姐妹一样。”昭贵妃乖巧柔顺地道。
没有半分嫉妒。
“烈马不好驯服啊。”司马湛挑眉。
昭贵妃问：“还有人会拒绝陛下吗？”
“你要不要去试试？”司马湛笑问，“朕猜她会拒绝。”
她要不会拒绝，今天肯定不是这身打扮，不会把裙子给她妹妹穿，而自己打扮成侍女的模样来。
昭贵妃故作不信，道：“哪有人会不喜欢陛下，就算陛下不是一国之君，以陛下的人才，不知多少女子会以身相许呢！”
这话很得司马湛的心意。
他笑着握了握昭贵妃的手：“可不是所有人都和爱妃一样想啊。”
“那我去试试，臣妾当尽心竭力，为陛下抱得美人归。”昭贵妃笑道。
“爱妃不吃醋么？”司马湛有些疑惑。
昭贵妃哼了一声，道：“哪会不吃醋呢？”
“可是臣妾知道，陛下不是我一个人的陛下，我只有一个小小的要求，陛下一直都知道的那个要求。”
“不管陛下身边有多少人，宠爱谁，对谁好，只要心里给臣妾留一个小小的，小小的角落。”
“臣妾愿意永远待在那个角落里，等待陛下归来。”
昭贵妃诚挚的语气，卑微的表情，都大大取悦了司马湛。
这才是她一直屹立不倒，备受宠爱的原因。
司马湛喜欢的，就是昭贵妃这一点，她永远懂得分寸，知道谁才是她的天。
司马湛道：“朕去倚月亭等她。”
昭贵妃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皇帝要退席了。
他今晚只看中了东方冉。
并且今晚就要得到东方冉。
昭贵妃心里紧了紧，她隐隐有种不妙的感觉。
“是，臣妾明白了！”昭贵妃虽有疑虑，却不敢拒绝。
皇帝把任务交给她了，她必须要去说服东方冉。
皇帝笑了笑，起身，旁若无人一般离开了。
众人立刻起身跪送。
弦月不甘心地追出去：“陛下，你要去哪儿？宴会还没结束呢。”
司马湛瞟了一眼弦月，似笑非笑道：“弦月，你最近似乎有点忘了自己的身份。”
一句话，就把弦月打入了地狱。
她不可遏制地哆嗦了一下。
司马湛没理会她，径自朝前走了。
弦月却险些跌倒在地，被身边的人扶住了。
“娘娘小心。”
弦月推开了秋心，咬着牙，剧烈喘气：“别碰我！”
她说完，便突然抽风一般跑了。
秋心回头看了一眼云轻的方向，然后才追出去了。
昭贵妃笑着起身：“诸位小姐不要紧张，陛下只是有些乏了，去休息。”
“各位若在这里闷得慌，可以去园子里走一走。”
这么一说，众女也松了一口气，三三两两地起身出去了。
云轻打了个哈欠，也准备走人，她今天的任务还没完成呢。
“东方小姐，可否借一步说话？”昭贵妃却在背后喊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