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保不保云轻,这是个问题

“主子这样折腾自己是何苦呢?我看着实在心疼啊。”邱管事心如刀绞一般。

蔺紫阳哀怨道:“他打人你倒心疼,我们挨打的上哪儿说理去?”

“他打你们那还不是他心里难过么,也不知道云郡主到底说了什么绝情的话,让主子这样伤心。”

邱管事还是心疼墨修更多一点。

蔺紫阳也一声哀叹:“主子喜欢谁不好,偏偏要喜欢那个难缠的云郡主!”

邱管事对此不以为然,道:“我觉得云郡主很好,配得上咱王爷。只这俩脾气都不是好的,以后难免要争争吵吵,可有句古话说得好,不是冤家不聚头,就是冤家配成偶!”

蔺紫阳惊叹于邱管事的“高见”。

“按你这么说,咱王爷这辈子,是要栽在那云郡主手里了?”

邱管事道:“瞧着吧,我是看着王爷长大的,他打小就这么倔,寻常人入不得他的眼,寻常事也扰不了他的心。可若他真惦记上什么人什么事,那绝无可能轻易放弃的。”

蔺紫阳也点点头:“那倒是,咱王爷这性子,说好听点叫执着,说难听点,就是撞了南墙也不回头,别说南墙了,就是铜墙铁壁,他也得卯足了劲撞穿了过去。”

邱管事苦笑:“只苦了我们哟,但愿他们早点和好,我宁可少活十年!”

“可别,您老还是长长久久地活着吧,没了你啊,这王府上下都该乱套了。”蔺紫阳笑着道。

墨修一通操作下来,天鹰卫这些陪练的,都已经趴在地上起不来了。

墨修似乎还觉得不过瘾,问:“一个个的,没吃饭呐?是不是都疏于操练,把武功都荒废了?”

“明儿起,每天练功时长加倍!”

墨修一声令下,众人只能应命。

只心里无不哀嚎。

他们天鹰卫可是最勤于练功的了。

哪天不练?

要不然也不会成为东陵“首屈一指”的队伍。

墨修接过邱管事递来的帕子,擦了汗,便一言不发地离开了演武场。

邱管事赶紧跟上,道:“王爷,太子殿下派人来说,沧澜学院和鲍家就要抵达京城了,是冲着……冲着沧澜学院五长老之死来的。”

邱管事原本想说是冲着云轻来的,但又怕墨修不高兴,只好改了口。

墨修面无表情,问:“这种事,有必要来告诉本王么?”

邱管事被噎住。

墨修又哼了一声:“太子最近似乎活跃了很多,提醒他,少管闲事!”

邱管事又硬着头皮道:“陛下也派人来了,问这件事该怎么处理。”

皇帝不是不知道怎么处理,只是想试探一下墨修的态度罢了。

墨修岂会不明白,只冷笑:“陛下乾纲独断,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本王只管大兵打仗,这些事何时轮到本王来管了?”

“你回他,就说本王忙着练兵,无暇管这些琐事,让他自己看着办!”

说完,便拂袖而去。

邱管事擦了擦额头的汗,回头冲蔺紫阳苦笑一声。

蔺紫阳也满脸无奈。

……

三日后。

大殿之上,满朝文武争执不休。

皇帝愁眉不展,左右为难。

今天最重要的议题就是,到底要不要把云轻交出去。

沧澜学院和鲍家的人已经抵达京城,一再给皇帝施压,要求东陵把云轻交给他们处置。

如若东陵这边不肯配合,那接下来鲍家和沧澜学院将利用一切可支配资源,展开对东陵的报复行动。

包括但不限于说服其他三国联手进宫东陵。

而且他们已经取得了西周和北齐高层的支持。

鲍家就是西周的大家族,在西周拥有强大的话语权,说服西周征讨东陵难度不大,更何况西周和东陵一向争端不断,时不时就要打一场。

北齐也差不多。

只是因为大司马夜云倾“闭关”,北齐和东陵才休战了一段时间。

本来南越是和东陵相对友好的。

可偏偏这时候云轻把人家南越公主给得罪了,南越说不好也会掺和一脚,加入北齐和西周阵营。

三对一,东陵的军队再强大,恐怕也难以招架。

皇帝也不得不考虑代价和后果,虽然他个人感情上,并不愿意将云轻牺牲掉。

哪怕云轻此前逼着他处置了两个儿子。

但皇帝颇有识人之明,觉得云轻这女子虽然狂傲不逊,但能力出众,才华超群,若能报效国家,说不定又是另一个“北辰王”。

恰逢四国争霸的乱世之中,谁能有拥有更多的人才,谁将掌握这场角逐赛的主动权。

身为一国之君,怎么可能没有当霸主的野心?

牺牲两个儿子,他还可以再多生几个,在他的努力下,后宫已经好几个嫔妃有了喜讯。

但云轻这样的人才,却不可多得啊!

可现在的问题是,东陵要不要为了云轻,而跟三国为敌?

这也是皇帝公开将这件事拿到朝堂来议的原因。

他自己下不了决心。

而墨修又对此持回避态度,好似下了决心要跟云轻划清界限。

这实在令皇帝头疼。

但是公议的结果也并不乐观,两派各执一词,互不相让,争执不下。

以太子为首的一派,坚持认为不能将云轻交出去,否则就失了东陵的体面,还会让其他三国认为东陵好欺负,恐怕变本加厉,威胁东陵。

而以安阳侯和楚王为首的一派,坚持要将云轻交出去,认为不能为一个小女子,开罪三国,引发战乱,危害江山社稷。

双方吵得面红耳赤,急赤白脸,恨不得脱下靴子朝对方头上砸。

皇帝眼看着他们就要打起来了,才出生呵止:“讨论问题,不要互相攻击,你们这样成何体统嘛!”

安阳侯抢先一步道:“陛下,云轻的确杀了五长老,她是罪有应得,把她交出去,并没有什么错。还能平息沧澜学院和鲍家的怒气,何乐而不为?”

太子立刻反驳:“云轻杀了五长老这件事,你亲眼看见了?明明查无实证。”

“安阳侯倒是一口咬定云轻杀了五长老,证据呢?你把证据摆上来啊!”

安阳侯脸红脖子粗:“襄王和献王都看见了,有人证!”

“他们和云轻有仇,说的话能当证据吗?”太子毫不留情地驳斥,“倒是安阳侯世子,说并未看见云轻杀了五长老?”

“您儿子的话,您不信?”

太子实在深谙杀人诛心那一套。

安阳侯咬牙切齿:“云炀只说没看见,不代表没发生,他去的时候人已经死了,他当然没看见!”

双方就“云轻到底杀没杀五长老”这件事,开始了新一轮的骂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