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满京城都知道他听你的
有那么一瞬间，黑白竟生出想点头的冲动来。
却被王夫人的声音唤回现实。
“小云！”
王夫人特立独行，从来不喊云轻的名字，也不愿喊她“云姑娘”之类的。
但为了显得她跟云轻俩冰释前嫌。
她开始以“小云”这种特殊昵称来称呼云轻。
“小云啊，你在里面吗？”
云轻无奈。
王夫人从来没踏足过灵犀的院子。
今儿是哪根筋搭错了？
灵犀忽然紧张起来，立刻缩到了云轻身后去。
云轻拍拍她：“别紧张，我出去看看她干嘛，你跟黑白到屋里去。”
云轻知道，灵犀还没做好跟王夫人相处的心理准备。
虽然王夫人已经逐渐改变。
但灵犀的恐惧形成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自然也不会轻易化解。
云轻出门去，拦住了正准备进院子的王夫人。
“夫人，您怎么来了？”
王夫人一脸委屈地看着云轻：“小云，我想去摘花大会。”
云轻看她一副小女孩受了委屈，回家跟娘告状的表情，属实一言难尽。
“你？”云轻相当诧异。
摘花大会是东陵的老传统了。
相当于一场大型选秀。
当然，能受邀入场的，非富即贵，还要没有黑点，家底清白。
不是权贵出身的， 一般都是要经过几轮筛选，除了容貌之外，还要看才艺，声誉等等。
男有科举，女有摘花大会。
科举可入朝为官。
摘花则是为了给皇亲国戚选美女充实后宅。
后宫不少嫔妃就是通过摘花大会被遴选入宫的。
既然是选美，自然是有年龄限制的，王夫人虽然长得年轻，但也是四十多岁的人了，有儿有女，她去凑什么热闹？
王夫人点头：“我想去。”
“你去做什么？”云轻实在想不通，“虽然您的确美貌不输年轻人，但参加摘花大会，是不是有点不合适了？”
王夫人立刻解释道：“我没打算去参选，我是想当评审官。”
云轻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算有自知之明。
不过当评审官，这也不容易啊。
因为一般评审管都是各王府的王妃，以及后宫高位嫔妃，最不济都是一品国夫人。
王夫人目前只是个三品诰命。
“你跟你儿子说呗，他出面总能给你要个评审官的头衔。”云轻笑道。
王夫人更委屈了：“他不肯帮我，他一向如此，对我的事儿一点都不上心。”
云轻忍不住挠挠头，面对王夫人的“告状”，她一时有点“狗啃刺猬，无从下嘴”的感觉。
“那你来找我也没用啊。”云轻道，“我也没那个权力让你当评审官。”
王夫人立刻道：“你去跟阿修说呗，他听你的。”
“嗯？”
云轻一头问号。
王夫人是不是对她跟墨修的关系有点误解？
“您怎么知道他听我的？”云轻问。
王夫人撇了撇嘴，不情愿地道：“现在满京城都知道了。”
“哈？”云轻瞳孔地震，“我们生活的京城，不是同一个吗？”
她怎么不知道？
王夫人哼了一声：“自打你住进王府来，外面就在传了，说阿修纳你入府当侧妃。”
“凭什么？”云轻很生气。
“凭什么我只能当侧妃？”
王夫人眨巴了几下眼睛，然后道：“你……你是商户啊，做不得正妻，这是国法定的。”
云轻更生气了。
“什么狗屁国法！这么明目张胆地歧视商人啊？可恶！”
“难道其他诸侯国不是这样嘛？”王夫人好奇地问。
云轻想了想，好像北齐也是这样。
可恶啊！
从前她怎么没意识到，这种律法很特么恶毒？
不行，她回北齐，夺回大权之后，首先就要废除这种不公平的律法条款。
王夫人也是不会看脸色。
反而道：“别管这个了，你帮我去跟阿修说嘛，宋夫人和楚王妃都是评审官，我要是不能当评审官，那可太没面子了。”
云轻拧眉：“上次闹成那样，你还想见她们？”
云轻着实想不明白王夫人的脑回路。
王夫人却一脸得意道：“我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儿子是北辰王，我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看谁还敢瞧不起我！”
云轻：……
“这个忙我怕是帮不上，你儿子不在家。”
她本想找个借口打发她的。
王夫人立刻不高兴了：“你是不是不想帮我？”
云轻瞅着她，忽然想到一个点子，问：“你真想去？”
王夫人急忙点头：“想，特别想！”
任何出风头的机会，王夫人都不想错过。
云轻猜测，大概跟她的经历有关。
她隐约想起了宋夫人曾经跟她说过的闲话。
王夫人和皇帝是青梅竹马，如果没有那场飞来横祸，王夫人很可能就嫁给皇帝，当不成皇后，最次也得是贵妃。
当然，如果没有那场意外，北辰王墨修也就不存在了。
对王夫人而言，那是人生至暗时刻，如果没有墨将军仗义而出娶了她，可能她会被别人的闲话逼死。
可对东陵而言，那却是天降鸿福。
没有墨修，就没有如今的东陵。
有些事，就是这么草淡。
“我可以帮你，但是你也要帮我一个忙。”云轻狡猾一笑。
王夫人一点都不带犹豫的：“成。”
“你不问我要你帮什么忙？”云轻诧异地问。
王夫人道：“我儿子都是你的了，女儿也只跟你亲近，我还有什么豁不出去的？”
云轻第一次被王夫人的逻辑打败。
只不过，她稍微误会了一点，那就是她儿子墨修，并不是云轻的。
云轻也着实不想要。
但她知道，这一点是不能告诉王夫人的。
“我要你从现在开始，每次见到灵犀，都要夸她，一句难听的都不许说！”
王夫人听了，一脸茫然地看着云轻：“我……我哪儿对她说过难听的了？”
云轻没忍住丢给她一个白眼：“你觉得你那些话好听？”
“别人骂你蠢，说你不争气，丢人，你觉得好听吗？”
王夫人小声道：“可她的确……”
“嗯？”云轻不满地看向她。
王夫人问：“那我怎么夸她啊？”
她努力想了想，也没想出灵犀有什么优点值得夸。
“想不出来就好好想，最起码总结出十条来，然后每次轮换着夸，你要是能做到，我就帮你要道评审官的资格，否则……就乖乖在家呆着吧！”
云轻做了个有请的姿势，让她走。